經過這次生死考驗,我和劉夕的關系更近了,讓我們兩個被動的人都向前邁了一大步,走進了彼此的心中,這也許就是因禍得福。
坐在疾控中心的車上,劉夕哭著給我打電話詢問我的情況,我告訴她我只是不放心想去觀察幾天,順便還能休息幾天,但她怎么都不相信。
“你臉上怎么有紅點?他們都告訴我了,是死者的血,你別想騙我!”
“沒……沒事的,有沒有進到眼睛和嘴里,不會有事的!”
“男人都是騙子,剛確定關系你就騙我!”
“確定關系?確定什么關系?啊?”電話里王陽異常激動,忙著追問怎么回事,可我和劉夕都沒空搭理他。
“我真沒騙你,我就去呆幾天,馬上就能出來!”
“我不信,你騙人!”
“這樣好不好,我要是出來沒事,你就帶我去見你爸媽!”
“什么?見爸媽?見什么爸媽?子昂你個混蛋,什么時候的事兒?”王陽還在電話里罵我。
“真的?會不會太快呀?”
“快什么?就是以新的身份重新去認識一下叔叔阿姨,免得他們不知道給你張羅相親!”
“相親?相什么親?”王陽在劉夕跟前聽到一星半點,已經急地跳蹦子了!
“哎呀,王哥,你別搗亂了!行,咱們說好了,你要是沒事就跟我去見父母!”
“好,等我到地方了再給你打過去!”
掛了電話,我的心再次忐忑起來,因為我確實沒有把握自己沒事,萬一被感染了我該怎么辦,劉夕又該怎么辦?難道只談不到一天的戀愛?我不能拖累劉夕,如果我被感染,我一定要和劉夕分手,我不能害她!
隔離的地方在城西邊,與我住的方向相反,周圍很荒涼,沒有什么人。
車子行駛到一扇大門前停了下來,由于我是主動要求隔離,所以一切靠自己自覺,沒有人看守,工作人員讓我自己找干凈的房間住下,稍后會有醫務人員來送行李和晚飯。我這才反應過來,忙了半天連午飯都沒吃!
下了車,站在一條石子路上,面前是破舊的大門,通過大門的欄桿可以看到雜草叢生的院落,不遠處有一棟破舊的三層建筑物,斑駁的白色墻皮加上綠得發黑的樹林作為背景,顯得整個建筑陰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建筑物里是一長排小房間,狹小且擁擠,不難看出這里很多年都沒有人居住過,到處是一副破敗的景象,樹葉、雜草、垃圾隨處可見。
一樓太過潮濕,三樓怕漏雨,所以我在二樓尋找自己的安身之所。二樓除了兩間鎖著門的房間還算干凈,其余房間根本無法住人。
這兩間房用老式掛鎖鎖住,已經銹跡斑斑,從門縫往里看了看,我挑選了其中一間更加干凈的居住,隨手撿塊石頭用力一砸門鎖便開了。
房間里應該是粉刷過一遍后便棄用了,房間里除了積累的灰塵,沒有任何垃圾雜物,這里更像是醫院的病房,面積不大只有一室一衛,靠墻擺放了床和桌椅,已經簡陋到了極限。
住在這里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么!但是考慮到自己有可能攜帶病毒,到處亂竄可能會傳染其他人,特別是劉夕,一想到這里委屈自己幾天也是值得的!
打掃完房間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幸虧自己找了這么一間新粉刷的房間,要不然恐怕得打掃一整天,可為什么這么多房間只有這間是新粉刷的呢?
來不及多想,突然樓下有人叫我,是工作人員給我送來了生活用品和晚飯。
我沒有立刻跑去拿東西,而是在樓門口停了下來,我怕傳染給工作人員。
“房間打掃好了嗎?在幾樓?”工作人員站在樓下好奇地問我。
“二樓!”
“二……二樓?不會是上鎖……”
“對,我打開了一間上鎖的房子,里面還算干凈!”
“啊?奧……”
“鎖子砸了沒事吧?”
“啊……沒……沒事!”男人顯得神情有些慌張,難道是因為我砸壞了他們的鎖?
“缺……缺東西的話在電話里說一聲,我們明天給你送來,抽血化驗安排到明天,每隔一天化驗一次!”說完男人急匆匆地走了。
物資很齊全,被褥、衣服、燒水壺、洗漱用品、插座、充電器、泡面、礦泉水等等,晚飯也很豐盛,應該是館長安排的,雞鴨魚肉全都有,還送了啤酒,剛好累了一天可以飽餐一頓。
酒足飯飽之后,打算趁著天還沒黑到四周轉轉,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剛走出大門就看到石子路上一輛熟悉的小破車朝我這邊來了過來,正是王陽的車!
我心中又高興又著急,戴上工作人員給的口罩,拔腿就往樓里跑,因為目前我還不能和他們見面!
“這什么破地方呀,能住人么!”大老遠就聽見王陽的聲音。
劉夕匆忙地走在前面,王陽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別過來了!”我伸出手示意他們不要靠近。
劉夕見狀激動地喊道:“師父!”
王陽五官擠到一起,就像喝了一大口老陳醋:“哎呦,還喊師父呢!瞧你們上午生離死別那樣兒,都確定關系了還這么見外!”
“我就喜歡喊師父!”
“要不是今天這事兒,我還被你倆蒙在鼓里呢!”
“好了好了,你們別往前走了!”我怕他們離我太近,果斷讓他們不要再靠近。
“師父你吃飯了嗎?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房間里怎么樣?還缺什么?”劉夕一連串的問候讓我插不上嘴。
“好好好,都挺好的,剛吃過飯,什么都不缺!”
王陽放下手中的包裹,沒好氣的說:“給,劉夕給你買的吃的喝的用的!”
我知道王陽正生我的氣呢,就是因為我瞞著他和劉夕相處,把他一直盯著地肥肉端走了!
“你都知道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誰不知道你倆的關系?”
“哎呀王哥,別說了,我臉都紅了!”
“東西放那里吧,你們快回,天都快黑了,劉夕回去太晚也不安全,你得把她送回家!”
“那可不行,以前送她和現在送她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
“以前是我自愿送,現在是幫你送!好了,我回車上等,你們倆快點兒!”說完扭著大屁股走開了,我知道他這是給我們騰地方,讓我們說說話,嘴上生著氣,其實心里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