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經歷:某個重要的學習或工作任務已迫在眉睫,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聽到“嘟嘟”的手機微信提示音,一只手還是不由自主地伸向手機,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眨眼之間已在屏幕上滑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如果是出于自我學習,自我提升或工作之必須,那還情有可原。相反,如果只是為了無聊的刷屏而刷屏。那么,你所謂的精進也好,所謂的夢想也罷,還會有一丁點兒實現的可能嗎?
就像某篇微文中所述,“如果人生最壞的只是死亡,生活中怎會有面對不了的困難?”那么我想說,如果世界上唯一的不變就是改變,人世間怎會有改變不了的現狀?我的大學室友小A就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詮釋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在逆境中逼自己成長,在挫折中逼自己綻放。
小A出生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小村莊,全家人僅靠父親在外打工的微薄收入來維持家用,母親在家耕田種地,操持家務。為了供姐妹二人上學,在農閑之時,也不忘去幾里之外的小鎮上打點零活兒,以貼家用。
姐姐本來考學有望,可為了給家里減輕負擔,自動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早早成了家。之后,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小A身上。盡管她常年體弱多病,所幸的是,小A一慣品學兼優,一鼓作氣考上了當地的縣重點高中,而且高中三年,她的成績一直穩居全年級之首。按照學校歷年高考錄取情況的分析來看,大家都認為她十有八九能上北大或清華。可事不遂人愿,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兌現,那個烈日炎炎的黑色七月送給她的禮物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失望與夢想破滅后的無盡悲傷。
一天傍晚,姐姐手里拿著一個信封,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家,小A忙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當她得知錄取通知書是來自一所非常普通的一本院校時,眼里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奔涌而出,隨著身體的抽泣,手里的通知書一個勁兒地顫抖,然后就“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清北夢的破滅使向來爭強好勝的她一度陷入了萎靡不振的境地,以她當時的家境,復讀已無可能,秋季入學的學費還得東拼西湊。在開學的前一個月,又傳來了她父親在工地上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大木頭砸傷了腳的噩耗,還好沒有傷及頭部。而她母親也因為常年的積勞成疾,大病不犯,小病卻不斷。無奈之下,她申請了助學貸款。
眨眼間,到了入學的季節,秋天傍晚那片被落日染得火紅的天空,在水里扔下了緋霞的倒景,染紅了河身,地平線上像是著了火,兩姐妹的臉也紅得像火一樣,那些在寒風里微動的黃葉像是鍍了金。姐姐目送著妹妹坐上了開往大學所在城市的列車,伴隨著火車啟動后的轟鳴聲,小A陷入了沉思,也是從那時開始,她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同學們感覺她很另類,有時候大家覺得她的固執和倔強,簡直令人不可理喻。
有一年冬天,天氣異常寒冷,期末考試在即,同學們各個卯足了勁兒為自己能順利通關做著最后的準備。閱覽室,自習室到處都擠得水泄不通,就連每晚熄燈后宿舍樓的過道里也不遠不近地站著緊張備考的學子們。有一天晚飯過后,我們宿舍的老大一進門就喋喋不休地抱怨道,“咱們學校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人,連自習室的過道里都站無虛席,找個座兒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平時也沒這么夸張呀!” 我打趣道:“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更何況有的人還全靠這幾天突破呢,當然算你一個。”
老大沖我做了個鬼臉,然后就瞟了眼小A的空鋪問我,“ 小A不是說今天打算在宿舍里學習,怎么又不見了?”我長嘆了一口氣回復道:“這幾天天氣冷,而她的右腿一著涼就鉆心地疼,像針扎一樣,這你也知道,我就勸她這兩天湊乎著在宿舍學吧,她不肯,說是怕影響學習效率,這不剛走。”
老大不禁感慨起來,“ 我們的小A也真是一絕,昨天下午沒課,本來能乘機休整一下,可她倒好,由于座位緊張,硬是在閱覽室的過道里足足站了將近四個小時背記英語單詞,結果兩條腿都站腫了,我真是服了她了!哎......”我當時的腦海里就立刻浮現出她那消瘦的身體拖著兩條腫脹的雙腿在過道里硬撐著走來走去的身影。心里不禁感嘆道,“小A呀,小A, 你對自己也太狠了點兒吧!”
當天晚上,大家都陸陸續續地睡了,寢室的燈照例統一按時關閉,大約過了半小時后,小A才拿著隨身攜帶的手電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聽著她輕一腳,重一腳的步履聲,我知道,她不知又忍受了多少由那條沒被及時呵護的右腿所帶來的隱隱作痛。就這么下去,她右腿的老毛病一定會愈加嚴重的呀。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小A照舊五點準時起床,左手拎著水壺,右肩上挎著沉甸甸的書包一拐一拐地又出發了。我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摻雜著冰冷刺骨的寒風鋪天蓋地下個不停,呼呼的北風刮得玻璃窗“嗡嗡”作響。我不禁為她擔心起來,可轉念一想,這點兒風雪對我們的小A來說能算得了什么呢。大學四年,她每一天不都是這么一步步走過來的嗎? 正像青年作家李尚龍的一本暢銷書中所言,“其實苦著苦著,就習慣了。是啊,其實苦著苦著,夢,也就實現了。”
在得知自己已獲得國外某知名大學全額獎學金的喜訊那一刻,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直瀉而下,只不過這次流的是激動和喜極而泣的淚水。在點點淚光中似乎又看到了自己一路上跌跌撞撞為了夢想而辛辛苦苦奔波的日日夜夜。
從剛踏入大學校門時那個因為想家而哭鼻子抹眼淚的柔弱女生,蛻變成今天這個優秀到不能被忽視的女神。在我看來,她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不過,這中間所經歷的種種苦逼只有她自己最了解罷了。
有多少個闔家團圓的節日里,她獨自一人守著書本在圖書館度過;又有多少個激動人心的寒暑假,她奔走在去往不同家教點兒的路上。這一切都是那么的遙遠,又似乎近在眼前。
在去年的同學聚會上,小有成就的小A不遠萬里從大洋彼岸飛回來與我們相聚。闊別多年,大部分同學的臉上都被時間這把殺豬刀刻上了或深或淺的印跡,唯獨我們的小A看起來反倒像是年輕了幾歲。當初她那從頭到腳爆滿的書呆子氣,現如今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知性女神的無窮魅力。簡直就判若兩人。
聚會當天,她身著一襲白色緊身露背連衣裙,清麗秀雅的臉上蕩漾著春陽般明媚的笑顏,舉手投足間揮灑著優雅與自信;恰到好處的妝容,彰顯出其獨特的淑女氣質。在那一刻,我似乎頓悟,如果當年的她沒有對自己足夠地下狠心,不去爭分奪秒地努力學習,不曾有幾乎要感動天地的執著信念,還會有眼前這個氣質超凡,氣宇軒昂的智慧女神嗎?
就像著名作家冰心在《繁心 春水》中所說,“成功的花,人們只驚羨她現時的明艷,然而當初她的芽兒浸透了奮斗的淚泉,灑遍了犧牲的血雨。”
總是經過的太多,領悟的太晚。既然一切最早的開始就是當下,為什么不乘著我們還算年輕,一切還來得及之際,來一次驚天動地的追夢之旅呢?夢想總該有吧,萬一實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