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洛陽車水馬龍繁華依舊,醉夢軒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回去吧,別忘了我對你說的話。”臨別前霍新生提醒著晴兒。“放心吧,你的話我都記著呢。”晴兒依依不舍地望向霍新生調皮地叮囑道:“你一個人莫要孤身犯險,我不在身邊萬一有個閃失可沒人救你。還有,有空一定要過來看我。”霍新生微笑著點點頭轉身離去。
回到醉夢軒后晴兒少言寡語如同變了個人,她經常眼睛看著窗外癡癡地發呆,時而拿出那支鴛鴦蝴蝶釵在手中把玩,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地癡笑起來。一天、兩天、三天,時間過得好慢仿佛靜止了一般,每時每刻都變成了煎熬......
幾日來霍新生一直在查尋其余兩個魔頭的下落,這天清晨吃罷早飯霍新生又來到街市上四處探訪,見前面一個大宅子門口堵滿了人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找了旁邊看熱鬧的老漢打聽:“老人家,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兒,怎么圍了這么多人呀?”老漢道:“唉!誰知道呀,聽說這家出了人命案已經報官了,一會兒官家就到。”
正說著一隊人馬開道,前面是衙役捕快后面是持械的侍衛,口中喊道:“宰相大人親臨現場勘察案情,閑雜人等一律退后。”圍觀百姓見官家到了紛紛讓開閃出一條通道,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抻長脖子,都想看看宰相大人長什么樣。
“嘖嘖嘖”老漢搖頭感嘆:“哎呦!這家到底是什么人呀,竟然驚動了當朝宰相狄大人?”霍新生暗自吃驚:“老人家,您說的可是那個被稱作神斷的狄仁杰狄大人?”“沒錯,這位狄大人在儀鳳年間任大理寺丞,日審百案無一冤訴,真可謂是神斷呀!當年我家的案子就是狄大人給斷的,如今人家已經身為宰相嘍。”
“快看快看!那位就是狄大人。”老漢說著指向一人。霍新生順著老漢手指方向望去,就見一匹高頭大馬上端坐一位長者,這人大約五六十歲年紀,白凈面皮濃眉朗目通關鼻梁四方闊口三捋花白髯胸前飄擺,頭戴官幞身著紫色綾羅圓領官服,胸前繡著大朵團花,金玉帶圍腰,足蹬官靴,此人正是新任宰相狄仁杰。
宰相大人翻身下馬帶領隨行侍衛進入這家宅邸,霍新生對狄公大名早有耳聞,今日有幸得見自然要一睹風采,于是擠到人群前面向內觀望。
院中有一具尸體蜷縮在血泊之中,死者后背處有一道橫向傷口,地上的血跡拖得很長早已干涸,明顯不是背上傷口留下的。“來呀,將尸體翻過來。”一聲令下幾個衙役隨從將死者翻轉過來仰面朝天。尸體面色鐵青肢體僵硬,肚腹右側有一條縱向傷口,袖口處沾染著一片墨跡。狄仁杰手捻胡須心中推斷:從兩處傷口的位置、大小和深度來看兇手是個左撇子,兇器應該是把短刃匕首。看樣子死者應是昨夜在書房中遇險,先是腹部被利器所傷,重傷之下掙扎著逃到院中又爬行了一段距離,而后被兇手在背上又給了致命一擊。
只知道這一點遠遠不夠,狄仁杰命眾衙役搜索整個宅邸,尤其在書房內要仔細查看。這時,院外圍觀人群忽然一亂,一個身形消瘦的“刀條臉”擠到前面,也不管被他擠到踩到的人如何抱怨,旁若無人般伸著脖子向院子里張望。過不多時衙役們回來稟報:“啟稟大人,其他屋內一切完好并無可疑之處,唯有書房桌椅歪倒筆墨硯臺散落一地,地上除了有血跡好像還有一些紙張燒過的灰燼。”狄仁杰盯著死者半晌無語,像是沒有聽到衙役回話又像是陷入困惑找不到頭緒,“刀條臉”看在眼里嘴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大人......”,狄仁杰一抬手打斷衙役講話,口中道:“你們看,死者右腹受傷為何死時雙手牢牢按住腰部左側。去,在他身上搜搜看。”
“有了大人!”一個衙役從死者腰帶左側摸出一塊不大點兒的腰牌呈給狄仁杰,木牌上雕刻著一個張口吐信的蛇頭栩栩如生。一見這塊怪異的腰牌狄仁杰吃驚不小面色突然凝重起來,與此同時“刀條臉”的手下意識地在自己腰間摸了一把,表情立刻由得意轉為驚愕。“傳仵作前來驗尸,你們幾個留下其余人隨我去書房。”說罷狄仁杰帶領衙役直奔書房。看著狄仁杰的背影“刀條臉”雙手攥拳血貫瞳仁,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憤然離開。霍新生將一切盡收眼底默不作聲地退出人群尾隨而去。
深夜,狄府上下一片寂靜。書房內燈燭通明,狄仁杰來回踱步頭腦中正梳理著案情的線索,一道黑影潛入府內摸近書房。突然,一個黑衣蒙面人破門而入手持匕首朝著狄仁杰猛刺過來。事起突然沒有半點征兆,便是身手矯健的年輕人都難以躲避更何況是上了年紀的狄大人。電光火石間一支金鏢透過窗欞射向黑衣人,黑衣人無奈只得收勢閃躲。一招“圍魏救趙”之后另一人沖進屋內擋在狄大人身前與前者打斗在一處。這時狄仁杰方才緩過神來,大喊道:“快來人!有刺客!!”
前者打了幾招料敵不過,聽到侍衛腳步聲臨近心知已經殺不了狄仁杰便不再戀戰,將匕首擲向狄仁杰,趁后來者保護狄大人之際從懷中掏出鏈子飛爪一把抓住桌案上的蛇形腰牌,又快速將飛爪收入懷中,而后幾步躥到屋外。
借著燈燭之光狄仁杰看到后來者的側臉,不禁驚訝道:“戒之?是你么?”稍一愣神兒的工夫,那黑衣人已經縱身上房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后來者毅然決然飛身上房追了出去。
此時大批侍衛已經趕到,狄仁杰望著遠去的背影暗自搖頭:“此人雖與戒之身形氣質仿佛卻不是戒之,他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