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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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的騎行。在故地前,定格下與舊時相同動作。些許的稚嫩已經棱角分明,四周的風景已經不同。只有那人,還是那人。徒步逛街,未曾途經的房屋街道,有似曾相識的輪廓。穿行一圈,回到起點。書店與陌生街道,泡芙與甜膩蛋撻。逛這段街并不累。傍晚時分到達東湖。昏暗日光下的湖面與草地,第一次看到,卻有好久不見的感覺。街燈下匆匆趕回,彼此疲累著也歡笑著,像是孩子。

又有這種感覺。真想回到一段時光發生前,重新感受一次,那份熟悉與美好。熟悉的路,再走一次。熟悉的事,再來一遍。自己總是這樣,一段時光真正遠去的時候,才會懂得珍惜。認識的人,再認識一次。說過的話,再說一次。這樣的時光重流,即使是只有一次,我也愿意。

喜歡雨后的一切。味道,和聲音。水泥地泡浮的味道,土壤蒸發的地香。天臺排水的聲音,小路上車輪碾過的聲音。像是重生,像是復蘇。心情若不是極壞的,此刻總會痊愈。天空干凈,遠方清晰。那感覺就如晨早的市場。想必好久不見,念念不忘。那是一種親切,久違的重逢。

對自己的新發現。發呆的動作多是產生在聽歌中。沉浸在音奏中,心生幻想。心中有一個舞臺,適合歌唱,適合起舞,適合導演一場自己的話劇。劇本或奇異,或溫情,或詭譎,或現實。隨心情而定。卻又不止一個人物,住著一個小國,自己是其中平凡人,卻像上帝一樣操縱劇情。知道故事如何發展,卻樂意活在其中。這或許是所謂自閉。好奇怪,外向的自閉癥患者。

往往的習慣,是在周末晚上有一次騎行。不遠,就在附近逛。自己能在快速騎行時思考,從來的習慣。些許心中繩緒,續持或忘棄,余望或失去。最近多數夜晚都有騎行,兩個方向,偶爾向右,偶爾向左。一邊冷清,一邊喧鬧。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歡這段路,還是比平時更容易的思考。應該是后者吧。

寫作時生長出西方,也存留著中式味道。這酒釀得不久,看年份,是民國吧。可惜,只是自夸罷了。這味道沒有看起來濃醇。原作者是自己,最佳讀者還是自己。

晨早的跑步有了陪伴。不再孤單地聽著自己的喘息聲,回過頭,還能看見熟悉身影陪伴。這是欣慰的。回程的步行亦有了聊天。她是開朗的,活潑的。很像小孩子。這是可愛的性格。可以談心,適合撒嬌。自己沒辦法收起溫柔眼神,這感覺好像是與生俱來的。ta愿意傾訴心聲,自己愿意傾聽。沒有隔閡,像是親人般熟悉。愿意一起出行,約定好了旅行和游玩。她并不幼弱。但卻是自己愿意去保護的人。沒辦法一起看日出,但至少可以,一起看太陽升起。

從未出現的風景。最近想起的名字。若為之作畫,畫者或無從下筆,或隨心緒創作。若為之作詩,詩人或提筆詞窮,或揮毫吐墨。角度和勇氣不同,最終會改變結果。天使可以選擇下凡,可這究竟是幸運或墮落,不同的看客,看法不同。最好的,是在不同年齡,對同一件事或人,有不同看法。這樣才不叫枯燥。

家里到爺爺家有百米距離。中飯前往參加,晚飯則無須兩位老人勞累。路經破廢書報亭,這石制建筑早已生長出飽滿雜草,荒廢至無人問津。最年長的老辦公樓生長出破舊外表,人去樓空的疲態,算是軍閥的報應么?崎嶇的斜坡留有敏感的記憶,不愿提及。可這段路或許走不了多久時間了。或許是幾年后,或許是在大學時,又或許是只是幾天后,這塊地方的建筑將會消失。全部消失。可笑。拆掉我生長地方是自己最鐘愛的球隊的公司。真可笑。

唯愿無事常相見。來自慶山。思念的人,總希望能馬上相見。往往有著障礙,或因路途遙遠,或因天氣不幸,或因未得允許,或因對方并未相見之心。美來自距離,但會令思念煎熬,相見時卻有感動與喜悅。自己只愿,有事常相思,無事常相見。

開始期望大學。也許是好奇,也許是渴望。新的生活與軌跡,往往憧憬,往往在習慣后厭躁。逛一座城,當路與房都清楚后,那喜歡或許就消散。新鮮感作祟。已經有過幾段相似經歷,先喜歡后些許厭煩,最終熟悉并愛上。于人也是如此,好奇心已過,若仍能保持喜愛,即為情誼。愛或喜歡,或深或淺。由淺入深,那過程危險溫和,善良總是好的。喜歡是乍見之歡,愛是久處不厭。自己總相信,后者是前者的結果。

2015.7.15
哈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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