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裴昭《十年糾纏:腦癌晚期,我選擇了放手!》最新章節閱讀_(十年糾纏:腦癌晚期,我選擇了放手!)全章節免費在線閱讀_林婉裴昭(十年糾纏:腦癌晚期,我選擇了放手!)最新章節免費在線閱讀_(林婉裴昭)完結版在線閱讀_林婉裴昭(十年糾纏:腦癌晚期,我選擇了放手!)最新章節在線閱讀_林婉裴昭全章節閱讀
主角配角:林婉裴昭
簡介:“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樣才愿意放過我?”“看心情”“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離開你,不如......”隋安掃了我一眼,眼底藏著嫉妒,轉身對上林婉,仍是乖順模樣,低聲勸道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離婚,把我取而代之“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斷他,抬手摸著隋安的臉頰,神情溫柔:“放心,不論我和他怎么樣,都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隋安乖巧的點點頭我冷眼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拿出手機準備叫車離開“咔噠”...
迎著隋安的拳頭,我嗤笑:“朝這兒打,正好我去做檢查,讓她知道我生病的實情。”
“你以為婉姐還會關心你嗎?”隋安嘴上不饒人,卻還是放下拳頭,嘲諷一句,轉身離開。
趁著林婉懷孕的機會,他當然要好好表現,最好能子憑父貴,順利登上林婉的戶口本。
我靠在墻上,冰涼的墻面讓我有幾分真實感,涼意順著臉部的肌膚一點點滲透進皮膚里。
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我才回神,去接電話。
“裴先生,關于你的病情或許還有轉機,你方便過來嗎?”
我愣住,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我開始嘗試去接受死亡,如今卻得知病情或許還有轉機。
我,還能活下去,可以做許多想做的事情。
“裴先生?”
主治醫生的話喚回我的神思。
我回神,忙不迭道:“我現在就過去。”
心臟跳動地飛快,太陽穴也隱隱發漲,我盡量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太過于激動。
巧合的是,我做檢查的醫院就是現在身處的這家醫院,也省得來回跑動,只需要從門診到腦科。
十分鐘后,我攥著一張名片出來。
掌心那張薄薄的名片承載著生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將名片收起來,仰頭看天。
陰沉許久的天也跟著放晴,一小方陽光透過云層灑落下來。
口袋里手機鈴聲響起。
是林婉。
我不打算接,對方鍥而不舍地打過來。
沒辦法,我只好接通。
“裴昭,你去哪了?為什么這么慢才接電話?”林婉質問。
我不滿于林婉的蠻橫,原來的好心情消散許多,忍不住嗆聲:“我們已經離婚,現在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我可以不接電話,就算接電話也是出于禮貌。”
林婉嗤笑,語氣傲然:“簽署離婚協議并不代表離婚,我們還沒有去民政局領離婚證,所以,從法律層面上來講,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關系,你仍然是我的合法丈夫,妻子詢問丈夫的去處,有問題嗎?”
我握著手機的手收緊:“那我們趕緊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你先過來,看你表現。”
根本不給我繼續和她爭辯的機會,林婉直接掛斷電話。
她總是如此,高高在上,把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我最終還是去了林婉的病房。
尚未走近,就聽見里面傳來嘔吐的聲音,以及隋安焦灼的問話:“婉姐怎么還是一直吐?有沒有止吐的藥?”
“孕吐是懷孕時期的正常反應,你不必太緊張。”
我站在病房門口,冷眼看著病房里面。
林婉趴在床邊干嘔,柔順的黑色長發傾瀉而下,遮住半張清秀蒼白的臉。
隋安半蹲著身子,手捧著痰盂,空出一只手將林婉散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后,溫柔細致。
床邊圍著一群醫院婦科專家,各個面容嚴肅。
我不自覺勾出嘲諷的笑意。
林婉懷囡囡的時候,也很不舒服,情況甚至比現在還嚴重,我多次要帶著她去看醫生,都被拒絕,她不顧藥物會對孩子不好,吃藥壓制孕吐,即使暈倒也堅決不住院,整日工作。
和現在緊張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愛與不愛,在這一瞬間分明。
林婉不愛我,甚至討厭我,所以連帶著不喜歡我的孩子。
她對隋安不一樣,所以對他們的孩子也萬分寬容慈愛。
盡管早就有類似的認知,但當我真的親眼看見親身體會,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酸澀從心臟最底層一點點滲透出,像是盤根錯節的樹根,包裹住整個心臟,慢慢收緊。
林婉先發現了我的身影。
她孕吐的反應已經緩和許多,靠在床頭上就著隋安的手喝水,漂亮的眼尾泛紅,瞧著讓人心生憐惜。
對上我的視線,那雙尚泛著水光的眼眸迅速醞釀起風暴,推開隋安的手,冷冷質問我:“剛才我讓人找你,你不在病房,又亂跑去哪里了?”
“去看醫生了。”我回答。
“裴昭,你賤不賤,哪怕我懷著別人的孩子,你還要關心我......”
“我看的不是婦科醫生。”我打斷林婉,目光含著嘲諷,冷冷看著林婉,仿佛在看陌生人:“你的情況如何,我絲毫不關心。”
林婉哽住,杏眸圓睜,從鼻腔發出一聲哂笑。
醫生們很有眼力見,趁著片刻的安靜主動遠離修羅場,最后出去的醫生還不忘把門帶上。
關門前看我的眼神充滿憐憫與同情。
老婆懷著別人的孩子,還絲毫不避諱我這個合法丈夫,任誰都會同情我。
見過太多類似的眼神,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馬上,就可以擺脫林婉丈夫的名頭了。
我在心里和自己說。
“裴昭哥,婉姐現在的情況特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隋安出聲維護,“你如果因為婉姐懷了我的孩子不開心,盡管找我撒氣。”
我沒理會她,只看向林婉:“等你情況好一點,我們去民政局。”
“醫生讓我臥床休息,最近都沒有時間。”林婉挑釁的看著我,那神情仿佛再說:我就是不離婚,你能那我怎么樣。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深呼吸強壓下情緒,背靠著門站住,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和平常無異,開口時才發現聲音顫抖:“最快要多久?”
“看情況。”林婉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眸挑釁的看著我:“或許生產之前,一直都要靜養。”
她想要一直拖著,戲耍我,像老鼠逗貓。
可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她耗著。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腦海里是醫生的話:“這個專家參加過國外腦科的相關手術,可能對你的病情有經驗,但據說專家回國不接受任何病人,我們醫院這邊也沒有辦法見到他,而且就算能約到專家做手術,成功的幾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我要死了。
我不想最后的時間還和林婉糾纏在一起,死了之后被別人談論起時仍稱呼我為林婉那個沒用的窩囊丈夫。
“不關你的事,是他自己作。”林婉抬頭望向隋安,眉眼間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沒有昭哥聰明,還總是粗心,要不是因為我昭哥也不會離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著胃痛到處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過后,隋安不僅沒有見好就收,反倒變本加厲,明亮的眸子微紅,說話也弱聲弱氣,襯得他更加無辜。
仿佛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純良無害。
聞言,林婉的心瞬間軟作一汪春水,滿眼憐惜,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男人白凈的臉:“好啦,別傷心了,不是你的錯。”
看著兩人柔情蜜意的模樣,我的心像是扎進去一根尖刺,說不出的難受。
很快卻又釋懷,暗暗自嘲自己還是太過脆弱。
林婉連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著我,甚至將他帶回我們的婚房,讓他穿著我的睡衣,躺在我們的床上。
現在只是哄他幾句而已,簡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過一絲冷笑,我的心也隨之變得冰涼,隨即側身想要離開。
可還沒來得及抬腳,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不要太過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著我,絕美的雙眸怒意洶涌,不耐煩到了極致,好似我真的在無理取鬧。
“林婉,我們已經離婚了,從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還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無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糾纏,皺著眉頭說道,說罷用力掙脫她的手。
大抵是我的語氣太過平靜,林婉眼里閃過一絲錯愕,瞬間又化作滔天怒意:“裴昭,我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裴家已經敗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怒意將女人的雙眸逼得通紅,她直直瞪著我,狠聲威脅。
聽著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心里卻沒有絲毫波瀾,只一個念頭:離開這里,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
于是我下意識抬腳,連看都沒再多看她一眼。
而這無疑給了林婉更大的刺激,她像瘋了似的,忽然用力將我推向墻邊,纖細卻有力的手指狠狠掐著我的脖子。
“裴昭,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女人雪白的貝齒咬緊,雙眸猩紅,甚至隱約能瞧見淚意,語氣更加兇狠,比起威脅更像是死亡警告。
我猜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殺了我。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弄死我,她那全球頂級律師團隊也有的是方法幫她脫罪。
如果放在以前,我說不定會覺得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那樣就不用再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耳鬢廝磨。
不用捧著一顆被折磨的千瘡百孔的心繼續愛她,像是墮入無間地獄,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
但現在,我只想好好過完僅剩的三個月,不為別人,只為自己。
所以我深吸一口氣,暗暗蓄力,拼命想要掙脫。
可哪怕用盡了渾身力氣,她的手依舊扼著我的喉嚨,沒有半分松懈。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林婉的力氣有多大。
當初結婚后,我不顧父母的反對,動用裴氏的周轉資金拯救林氏于大廈將傾之時,導致公司資金鏈出現問題,沒多久便開始走下坡路。
她漸漸暴露本性,不僅不再溫柔體貼,甚至不允許我靠近她。
為此她特意雇了兩個身手極好的保鏢,形影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卻仍舊覺得不夠穩妥,又跑去學跆拳道,一練就是好幾年。
我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她的心思,雖然心痛得像是被萬箭洞穿,卻再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她那一身好功夫也就沒派上過用場。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我......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好歹夫妻一場,你就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肺里的空氣一點點被擠壓殆盡,窒息感越來越濃烈,我掙扎著斷斷續續開口。
“對,我是想要自由。”
“可當初你用林家作為威脅,逼我嫁給你,毀了我一輩子,你永遠都別想解脫!”
“以林氏現在的勢力,就算離婚,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的祈求并沒有換來林婉的憐憫,反倒激發了她的恨意。
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連指節都隱隱發白,恨不得掐斷我的脖子,咬牙切齒道。
聞言,心底又一次涌過一陣苦澀,說不出的悲涼絕望。
結婚的確是我提出來的。
可當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給過她選擇,要么同意裴氏對林氏的并購方案,讓林氏成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繼續擔任子公司的總經理,而且承諾會留下所有的老員工。
要么,我投入大筆資金,確保您是用來保命的項目能夠順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給我。
是她自己選的結婚。
我是個生意人,動用裴氏的周轉資金投資林氏風險極高,對于回報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則是我最滿意的回報。
所以時至今日,我也并不認為自己有錯。
但她卻因此恨我入骨。
“結婚是你自己選的,我并沒有逼你。”
“林婉,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太過分了嗎?”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腦袋漸漸空白,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睜大眼睛看著面前滿臉恨意的女人,掙扎著控訴。
因為愛她,過去十年,我沒有過一句辯駁,默默地承受著她的厭惡和恨。
期望著有一天她能夠想明白這一切,回心轉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邊。
但現在,我不想背著莫須有的罪名離開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會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說個明白。
“閉嘴!”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聞言,林婉徹底瘋狂,眼神兇狠陰毒,仿佛狂躁的野獸,雪白貝齒幾乎咬碎,手上更是用盡了全力。
我感覺喉嚨像是要斷開一般,拼命喘 息,卻呼吸不到一絲空氣。
忽然一股濃烈的腥甜涌上喉頭,從口中噴涌而出。
我表現的太乖順,林婉覺得沒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沒有著急離開,垂眸看著我。
我撐著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頭,強迫我再度跪下。
膝蓋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悶哼一聲,抬頭看向隋安。
“看來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隋安居高臨下睥睨著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活著的意義,不需要你來探尋。”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為無法撼動,誰知他退后兩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居然這么輕松的就推開了他?
我狐疑起身,皺眉看著隋安站穩。
“裴昭,有情緒沖我來。”林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隋安低聲解釋,站在林婉的身邊,低頭揉著手腕。
那副模樣,好似我剛才趁林婉不在欺負了他一般。
“我剛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說話。”林婉視線冰涼,唇邊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彎起唇角,懶得為自己辯解。
在聽見林婉聲音的一剎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級的爭寵手段。
但是在林婉這邊非常好用。
很多時候,聰明如林婉,輕而易舉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戲,卻還是不拆穿,甚至還順著他的意思來,不過就是因為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放縱他一次次欺負我。
因為不喜歡,所以一次又一次無視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應該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沒有理會,朝病房外走去。
經過林婉身邊時,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別想著一個人亂跑。”
我腳步頓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靜許久的心又泛起絲絲漣漪。
林婉她......在關心我?
視線相觸的瞬間,林婉松開手,別開視線,精致臉龐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體拍到你慘兮兮的樣子,也不想被人議論。”
原來如此。
心里稍微敞開一絲的大門轟然關上。
我很想問,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議論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過?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無用的說辭,說來說去,浪費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邊,任由她帶著我去處理傷口。
我獨自去包扎傷口,從會診室出來,抬眼便看見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說話。
兩人面對著玻璃,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出來。
外面光影透過玻璃灑進來,陽光將兩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爾男子還會低頭在女子耳邊低語,兩人相視一笑,畫面好不美好。
他們一定在討論未出生的孩子,因為我看見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溫和而恬靜。
她會和隋安討論關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點,還是像他多一點。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這些,都是不會和我說的話。
想到我還沒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臟揪成一團。
她還那么小,來不及睜開眼看一看這個世界,就躺在了冰涼的地下。
或許,囡囡知道媽媽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選擇了離開。
林婉察覺到我的視線,轉身走過來,面上恢復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機帶著我們回到林家。
看著熟悉的別墅,我卻不想進去。
這里已經沒有我的房間,雖然我還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卻看起來更像是外來者。
管家看見我,欲言又止。
我溫和一笑:“隨便給我安排一個房間。”
我已經把這里看成落腳點,而我是旅客,隨時都可以搬走。
我腦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間沒多久眼睛便睜不開。
鼻腔間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剛和林婉結婚的時候。
少女揪著睡衣下擺站在房間門口,白嫩小臉蛋染著紅暈,貝齒緊咬著下唇,神情倔強而屈辱,發現我正在看著她,瞬間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貓:“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會強迫你。”我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道:“我晚上住這里。”
林婉錯愕而意外,愣愣看著我:“哪有新婚當夜把新娘晾在一邊的?”
“也沒有新娘會在新婚當夜和新郎說,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禮貌頷首,推開房門:“晚安。”
那時的我,擁有絕對的自信,相信可以憑著相處慢慢打動林婉。
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面對不喜歡的人,相處再久也不會喜歡。
我于林婉而言,是心懷不軌的壞男人。
林婉于我而言,是永遠捂不熱的寒冰。
夢中場景變換,一晃眼就到了裴氏破產清算的那段時間,林婉推開會議的門,帶著她的員工走進來。
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我猛然睜開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呼吸急促,慢慢緩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外面天色已經暗沉,隱隱約約有車聲漸近,說話聲音響起。
都和我無關。
我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門被敲響,管家在門外道:“先生,夫人的朋友來了,請您下去。”
我應聲,起身的時候感覺頭疼得厲害,開口,聲音沙啞:“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可以不去嗎?”
“夫人說,她的這個朋友是你想見的那個人。”
是宋許之。
林婉這么快就把人請到家里來,看來是要迫不及待拆穿我。
我掙扎著起身,拉開抽屜,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我原本放在里面的病歷和X光片不見了。
“今天下午有人來我的房間嗎?”
我迅速反應過來,問管家。
管家如實回答:“隋先生給你送水果,進來過一次。”
果然。
我的猜想得到證實。
隋安清楚,只要宋許之看過我的病歷,我患癌的消息就瞞不過林婉。
見我不動,管家催促:“先生,夫人在樓下等著你呢!”
我連忙拿出手機,和宋許之加了微信。
抬頭,恰好對上宋許之審視的目光。
視線相觸,她坦言:“你越是這樣,婉婉越是煩。”
她的意思,是我聲稱自己生病是為了吸引林婉的注意。
“宋醫生,你可以先看看我的病歷。”我打斷她,“一名專業的醫生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而不是人云亦云。”
宋許之眸光微閃,低頭同意好友申請,“我有時間會提前和你聯系。”
她抬眸,看著我,眸光清冷而銳利,嘲弄之意分明:“還請你保管好自己的病歷,下次可不能賴隋安。”
重新坐回車里,宋許之摁響車喇叭,車燈驟然亮起,燈光晃眼,我下意識用手遮擋。
她又摁了一遍喇叭,催促我讓開。
待眼前稍微恢復一些視線,我挪到旁邊,車子才緩緩駛離。
我靜默看著,心緒平靜。
宋許之與林婉同氣連枝,她盡管表現的再溫和,骨子里還是厭惡我。
轉身,我看見站在院子門口的兩人,頭頂光影落在兩人身上,林婉一半臉藏匿在陰暗中,神情難辨,唯有一雙眼睛明亮,直直看著我。
隋安站在她身邊,笑得幸災樂禍:“裴昭哥,你剛才在和許之姐說什么?”
“和你有關系嗎?”我收起手機,冷臉看著他,“這一次你可以把我的病歷藏起來,下一次呢?你最好直接去醫院,把我的就診記錄刪除。”
說這話的時候,我有意無意地看向林婉。
她如果有心,就不該一直偏聽偏信,讓人去醫院一查,就知道誰在說謊。
一抹慌亂從隋安的臉上一閃而過。
他下意識撇向林婉,搶先開口:“裴昭哥,我真不知道病歷的事情,也不知道你為什么一直針對我,我只是看著你和許之姐聊得挺開心,多說了兩句。”
我冷嗤一聲,沒有理會。
以退為進一向是隋安的慣用手段。
林婉果然出言維護:“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
“沒演,留了聯系方式,確定下一次面診的時間,下次你也一起去?”我近乎偏執的反問。
話說出口的瞬間,又覺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
為什么一定要向她證明我真的得腦癌了呢?
大概是想親眼看見林婉知道實情時候的表現。
我自嘲一笑,從兩人身邊經過。
身后,隋安的聲音不大不小傳來:“裴昭哥還加了許之姐的聯系方式?早知道我也加了,只是考慮到是婉姐的朋友,主動要別人的聯系方式容易讓人誤會,所以沒提。”
我腳步頓住。
他這話什么意思?暗示自己有邊界感,我沒有邊界感?還是在暗示其他?
林婉也聽出來隋安話里的意思,快步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腕,大力向后拉扯,強迫我和她對視。
瑩白的掌心攤開在我面前。
我垂眸看著她。
隋安說什么就相信什么,真是蠢女人。
“把手機給我。”
“干什么?”
“把許之刪掉,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林婉語氣強硬,見我沒有動作,伸手想要搶奪手機。
我下意識后退,避開她的手,把手機藏在身后,“我加她,純屬是為了病情。”
對上她的眼眸,我譏諷一笑:“還有,按照我們現在的關系,你沒有資格管我加不加其他異性。”
林婉愣住,隨即輕蔑一笑:“你以為我在吃醋,我只是覺得你找誰都好,就是別找我身邊的人。”
食指戳在我胸前,尖銳的甲片透過衣服刺痛皮膚。
我步步后退,她步步緊逼,直到后背緊貼著墻,沒有退路可言。
“圈子里都知道你我的婚姻,你以后出現在許之的身邊,被笑話的只會是我和許之。”
“我的眼界沒有那么窄。”我已經不想和她糾結這個問題。
關于我說的那些話,她從來聽不進去,也不相信,說多了都是浪費口舌。
“刪了!”林婉強調。
我沒動。
目光相觸,氣氛僵持。
隋安打破僵持:“裴昭哥,你就別讓婉姐不開心了,刪了就刪了,正好也能證明你沒有其他的心思。”
沉默半晌,我問:“林婉,你憑什么讓我刪了別人?”
“憑我們是合法夫妻。”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空氣陷入死寂。
林婉微微揚起下巴,補充:“你現在是在履行夫妻責任。”
“夫妻責任?”我將這四個字在唇邊回味片刻,抬眸看向隋安:“責任和義務是對等的,如果我刪除別人,是不是也意味著你需要把第三者趕出去?”
“你在和我談條件?”林婉微微瞇起眼眸,見我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冷笑:“沒事,我有的是辦法。”
她牽著隋安的手朝室內走去,沒兩步回眸看著我:“裴昭,你早就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大門在我面前關閉,光線被隔絕,只留下一小方的黑暗。
我站在原地未動,身子靠著墻壁的支撐沒有摔倒。
抬手抹去面頰上的冰涼,長呼出一口氣。
自從裴氏倒臺,我和林婉早就不能站在一個平等的面上對話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和她的關系就是不對等的。
以前,她在我們之間的情愛里占據上風,現在她在實力占據上風。
我從來都沒有還擊的力氣。
門打開一條縫,管家見我站在陰影里,語氣細微仿佛害怕驚嚇到我:“先生,夜里涼,快些進來。”
那一束暖黃色的光落在身上,明明沒有溫度,我卻覺得溫暖。
跨過大門,我緊緊握著手機,就好像握著生的希望。
經過二樓原來的房間,還能聽到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婉姐,裴昭哥說的沒錯,我就是第三者,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
“他胡鬧,你也跟著他胡鬧。”林婉語氣無奈又寵溺,難得有耐心。
我無心再聽,回到臨時安排的房間躺下,給宋許之發消息:“宋醫生,明天上午去醫院如何?你如果覺得病歷不可信,可以現場做檢查。”
消息沒有發出去。
紅色的感嘆號刺激著我的眼睛。
握著手機的手擋在眼前,我卻咧開嘴角笑了。
林婉,這就是你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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