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是城市交通的偉大發明,她讓城市距離縮小,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更加緊密。因其走地下,不堵車,使得城市各處與城市中心的連接變成方便快捷。對的,對于每天擠地鐵上下班的人們來說,每天都能夠與陌生人或面對面或背對背的親密接觸。在廣州,有很多的城中村,一個城中村容納超過20萬人,離城市中心最近的城中村是不少外來務工者首選的居住之地,越來越多人涌入這個城市中心的村子里,每天上下班的交通工具便是地鐵和公交,在與城中村較近的地鐵里,像員村、車陂、棠下、上社就是最為活躍的城中村,每天從這里出發和回到這里來的人超過百萬。可以想象這里的交通壓力。許多人的目的地也是相同,在同一個地鐵站出來,再走向各個高樓的某一層,大家互相點頭微笑,完成看不出來就在幾分鐘之前為了擠進地鐵幾盡猙獰的面孔:擠得上去、擠不下來、被擠上去、被推下來都是常事。
我看過太多的擠地鐵,看過太多的人流,一度覺得自己患上了人群恐懼癥,在如此多人擠人、人推人的過程中搖晃著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呼吸都被很多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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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滿為患的地鐵站里,地下的排隊劃線根本沒有用,每個人不管別人能不能上車,為了保證自己能上車,這時候的人是人人都趕時間,人人都有急事。好不容易被推著上了車,我跟一位西裝革履的先生擠在了一起,為免尷尬,我的頭轉向了別處,他拿出手機低下頭看小說,也許這位先生今天要去面試或者出席重要場合,他身上的古龍味有點兒重,但我已經在慶幸并不是狐臭或口臭之類的味道了,但是我依然覺得這味道讓我有點暈暈的感覺。好不容易到了一個站,在人群松動了一會后上來幾個人,車廂又了一陣你推我讓的混亂,我的手與這位先生的手擦邊了一下,熬到了出站,高興的解脫,身上竟然有著他的香水味,抬起手來聞一聞,竟然也是那種擺脫不了的令人曖昧的香水味,就這樣伴隨了我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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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流高峰期出地鐵,必須找好位置,一般是在車門的右邊,如果你身處中間位,一定要提前走出來,在靠車門右邊排到第一個,否則別想著出站了。那天我穿著蕾絲裙子,想象著做一名優雅的森系仙女,臨出站,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憑著我嬌小的身軀在開門的剎那像泥鰍般的迅速滑出去,安全而優雅簡直妥妥的!但!是!地鐵的車門打開之際,便是外面人群往里推擠的號角,號角響起,人群馬上騷動,迎面就來了一位姐姐直接把我往里推,我拼命的往外擠,兩股力量僵持著,我于是伸出手使勁的拉著車門,不好!這位姐姐的包包拉鏈勾著了我的蕾絲裙!我再用力擠出去,必然裙子不保,這件漂亮的蕾絲裙即將毀于一旦!這里地鐵響起了關門的警報聲:叮咚、叮咚!我一條腿已經邁出門外,乞求眼神的看著那位姐姐,她無奈的跟著我一起下了車,嘴里不停的說著:“我趕時間啊,真是倒霉死了!”我一臉不悅但不好發作,只是在把蕾絲線取出之后說了“對不起,謝謝!”。早上時間寶貴,人們的壞脾氣最容易在匆忙中暴發。從此蕾絲裙子啥的束之高閣,安安靜靜的做一條迅速滑出的小泥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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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下班通勤時間看手機、玩IPAD、看書、聽歌曲是人們消磨時間最常用的方法,即使在最擠的地方都能旁若無人、遺世獨立,大概是每個人追求的擠地鐵之境界。我一般不能做到這般瀟灑,擠地鐵時專心擠,站在人群圍繞的中間,手里實在是沒有空閑拿出手機來欣賞,但最近迷戀Joan Baez的Diamonds and Rust,下班之后單曲循環解饞,手機就揣兜里了,就這樣哼著小曲兒進了地鐵,人群依然很多,我被擠在了門邊縫努力求生,到了另一個站之后,上來一個黑瘦的男人,因為本車廂沒人下車,這個男人上來之后跟我擠在了一塊,我專心欣賞著歌曲,也沒正眼看他,只感覺到他不停的挪動著,這時響起了關門警報聲:叮咚、叮咚!眼看屏蔽門緩慢的關上,這個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跳了出去!然鵝,我耳朵里的音樂也馬上停止了,我以為手機其他程序有推送或者是有電話進來導致音樂停止,馬上伸手去兜里拿手機,左摸摸右摸摸,才驚呼手機被剛才那個男人奪走了!與此同時,車門已關閉向前行駛。可惡的小偷!用了沒多久的手機就這樣沒了,當時整個人都懵掉了!當回到同一個站找到站內工作人員說明情況時,他說有人看見一個男的在關車門后不要命似的往出站口跑走了……隨即報警、錄口供、調取監控。茫茫人海,警方亦無能為力。據說,這樣的情景在公交車站尤甚,每年在地鐵、公交上丟手機的人不計其數,防不勝防。
有很多在倡導著如何利用好上下班的通勤時間,其實在沒有一個座位的情況下,在人流特別多的時候,我們首先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財物。有位置坐的時候,如果累了,不防像李健《十點半的地鐵》唱的那樣,矮下身子,向后仰,懶散地伸長了腿,睡一下吧。
休息,休息一下吧。
地鐵里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重復的路程,重復的工作,甚至重復的人生,希望我們能把重復的日子過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