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中葉,印度桑奇。
一座沉睡二千二百余年的佛塔被開啟,以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姿態出現在人們視線,千年的恒河水帶走世間繁雜的喧囂,沉淀下人類智慧之羽的吉光。
桑奇佛塔除了以他的古老和生動的的雕刻驚艷世人,更是以兩只裝著舍利的石器成為佛教徒心中的圣地。面北是佛教稱為神通第一的目犍連尊者的舍利,面南的則是被稱為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尊者的舍利。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這里兩千多年,訴說著人生無常的法音。羅馬帝國興起又衰亡;古希臘的光輝只剩下遙遠的記憶;新興的宗教,通常以流血與戰火,在大地多變的容顏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也只是與底比斯與巴比倫的傳說混雜在一起。
萬幸圣弟子們的遺骨一直未受打擾,他們的出生地已經遺忘了他們,但只要有佛陀法音所在之處,人們就會被喚醒對他們的記憶。
接下來,您將會知道兩位尊者的故事,他們被尊稱為上首弟子。而我先給您說“佛法大將”舍利弗尊者的事,他智慧的深度和廣度以及教導解脫法的能力上,皆僅次于佛陀。
佛法大將
(一)
富麗堂皇,金光閃閃的忉利天,仙氣四溢,清澈明亮的天河水環繞之城,是三十三天主帝釋天居住的地方。
身姿曼妙的仙娥輕輕上前,屈膝合十行禮。
“我主帝釋,福壽永昌!”
帝釋微微睜眼,唇角微揚,低沉柔和的聲音緩緩出來:
“西達內,有何事見我?”
西達內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回答:
“日月二神想見您”
帝釋微微噘嘴,臉上神色無奈。
“西達內,我真的寧愿現在仍在兜算天。”
“呃,可是兩位天神已經到殿外了。”
“唉,讓他們進來擾亂我的好夢吧”
“……,是”
日神,無論走到哪里都散發著光輝。平靜時是和煦的春光,憤怒時是火熱的驕陽,喜悅時是清淡的亮白,悲傷時是昏暗的投影。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面容莊嚴,沉靜又富有力量。
帝釋坐在座位上看了又看,瞄了又瞄,困惑的開口:
“我親愛的朋友,你能告訴我你今日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嗎?你今日的光好奇怪,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
沉靜的聲音一如主人的臉龐,日神說話也是緩緩的又有力量
“鳳凰跳了幾支舞和滄海里的游龍有關系嗎?我主”
“沒有。”
“那我心情如何和我主有關系嗎?”
帝釋有點不悅的
“我關心你不是嗎?”
“如果我主能像剛開始那樣勤于政事,便是對我等最大的關心!”
不軟不硬,不卑不亢,這就是日神!
帝釋無趣的彎下腰,一手支顎,又問向月神。
“那月神也是來這里堵我的么?”
月神搖搖頭,他有一張溫和的面龐,和一雙溫柔的眼睛。和日神的光芒萬丈不同,月神走到哪里都有一層清澈的云汽圍繞周身。人們永遠無法從外面判斷他此時的心境。
帝釋話音剛落,月神便開口回答,唇邊微笑,滿含善意。
“我們來向我主請示懲戒一個婆羅門。”
帝釋嚇一跳。
“哪個倒霉蛋被你倆盯上了!”
月神嘴角的微笑有了一絲收斂的痕跡。
“啪!”一聲白光的碎響,整個忉利天的溫度上升了好幾度。
天人們脫下羽衣,聚集到王城外面,看著天上突然熱辣起來的太陽驚慌失措。
“出什么事了?”
“誰惹日神生氣了嗎?”
人們的議論傳到帝釋這位天君的耳朵里,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冒出來。
“呃,日神,我為剛才失語向您道歉好嗎?請收回你的怒火好嗎?”
天君誠心的道歉總算讓日神熄滅了怒火,他收回法力,太陽重歸和煦,天人們終于放心散去。
帝釋繼續問道:
“那么是哪位婆羅門做了什么事?要受到天神親自的懲罰呢?”
“蘭戒國首富帕斯卡天利。”
“哦,他做錯什么了嗎?”
“他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卻不愿意施舍一分一毫!”
帝釋望著日神,不知該如何說話。
月神說話
“勤于布施是婆羅門對梵志的承諾,帕斯卡天利違背承諾應當受罰。您知道,日神向來厭惡吝嗇之人。”
“所以你今天才如此不悅對嗎?日神”帝釋撇撇嘴,問道。
日神仍舊保持沉默。
帝釋拍拍腿站起,周身繚繞的清氣帶動臂上的綢帶。
“我想此事不是那么簡單,那么我的朋友們,我們先去問問這位帕斯卡天利吧,如何呢?”
(二)
蘭戒國的都城,帕舍耶。
這是個奇特的地方,這座城市東面的白天就是西面的夜晚。
所以從天神們的角度往下看去,就是一座城一半熱鬧非凡,另一半死氣沉沉。
帝釋立在云頭上,往下看了看,搖頭嘆息
“作為天帝,連我都對這帕舍耶的居民起敬。我是無論如何受不了這樣極端的生活的。”
日神仍舊是平靜無波的聲音:
“天帝想要弄清什么事情趕緊吧,或者我直接動手?”
帝釋不悅的瞅瞅他
“我這就去嘛~,你不急!”
日神只是看著帝釋下去,沒有任何動作。
月神在旁問道
“你跟嗎?”
日神反問他
“你呢?”
月神臉上出現難得的猶豫
“不跟我不放心,跟了更不放心!”
日神雖然沒答話,但復雜的眼神說明了他此刻和月神一樣的心情。
二神其實也沒等多長的時間,很快帝釋就歸來了,頭發披散,手持金剛杵氣喘吁吁。
“快走,是濕婆的供養者!”
月神拉住他,“濕婆神也是梵的化身,天帝按照梵的意志懲戒凡人,濕婆神是支持你的。”
帝釋擺手,又搖頭,“偏偏我們的濕婆大神和另兩位創世神不一樣。只要是他的供奉者,無論做何都一律庇佑。咱們不是對手!撤了罷~”
他邁開步子正要離開,日神開口了:“請天帝另外選擇日神吧!”
帝釋停住,轉向他,一下爆發了
“是我愿意逃跑嗎?我拼得過濕婆神嗎?你倒是在33天內找出一個能拼過創世神的人或者神來?我天帝給他做好不好!”
我當個天帝很容易嗎?!帝釋的內心咆哮著
“唉唉唉~,別吵架。天帝也請息怒,請讓我去試試吧。”月神趕緊調解,語氣里微微帶著嘆息。
“你有什么辦法?你可當心,那是主管毀滅的濕婆神的信徒!”帝釋試圖勸阻他。
月神笑笑,“不是說我是神通第一嗎?”
日神點頭:“不能明著和濕婆神做對,就用神通吧。月神,我和你一起去。”
“那我也去!”帝釋立刻接道。
三位神祗悄悄降落到帕斯卡天利的屋舍外面。
只見帕斯卡天利的房子內外全部貼滿了濕婆神的畫像,掛上了屬于濕婆神標記的掛飾。
日神問帝釋:“天帝都做了什么,讓帕斯卡天利如此如臨大敵。”
帝釋嘆口氣,“我不知道這位是供奉濕婆神的,直接用真身顯現命令他布施,他居然直接拒絕。我正準備用電閃他,哪知他突然就開始禱告濕婆,后來你們知道了,我只好撤退了”
“不對啊,天帝,您都沒和他交手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濕婆神的信徒?萬一他詐您呢?”月神問道。
帝釋囁嚅了一下,日神就開口了:“不要磨蹭了,月神去施法,如果濕婆神真的干涉,天帝和我立刻援手。他總要給天帝一個面子吧。”
月神點頭,走上前去,隱身入了帕斯卡天利的門舍。
他進入金庫,準備帶一箱金幣出來,就感覺到心神一震蕩,隱身的法力頓時失效。
帕斯卡天利帶著家丁守在金庫外面,眾人氣喘吁吁的,一看便知是臨時跑過來。
帕斯卡天利見到月神,用手指住他吼道:“抓起來,這可惡的賊。”
月神一邊靈活的躲避眾人,一邊給帝釋發訊息。
日神也緊隨其后而來,一到就施法讓家丁們全撞了個天暈。
帕斯卡天利看到了帝釋,立刻雙手舉高拜倒在地
“濕婆神為我做主!有天神要搶我的財產!”
月神急了,立刻辯解:“你可不要亂說話!”
他話音剛落,一道紫電打下,正中在月神手上的金幣箱上。
月神感到一陣痛麻,下意識放手,日神趕緊接過,也是相同感覺,只好放下。
日神轉回金庫取另外的箱子,都是一陣麻痛。他知道,濕婆插手了!
帝釋執起金剛杵,仰頭對著喜馬拉雅山所在的方向做獅子吼,聲波所到之處,所有的人,畜,動物,有生命的東西皆被震暈倒下,所有的神、仙、精靈包括日月二神也不得不運起神力來抵擋這樣的沖擊。
“太可怕了,我主帝釋!”月神感嘆著。
日神接過話頭
“他別把阿修羅給震出來呵~”
帝釋對著喜馬拉雅喊道
“濕婆神,我是帝釋。我們已經知道您的承諾絕非虛言,也明白到您是一位偉大的創世神。我帝釋回去后就在天宮供奉您,成為您的供奉者。也請您兌現您的承諾,不要插手我們和帕斯卡天利之間的事,可以嗎?”
月神差點鼓掌叫好。
“居然還可以這樣!”
日神望著帝釋,神色也是久違的溫和。
同時,二神也各自感到身上一陣輕松,月神重新恢復隱身狀態。
“太好了,我的神力恢復了。”他高興的邊說著也邊收回隱身法術,重新現身出來。
日神看著帝釋回來,慢慢走進帕斯卡天利,人們以及其他的眾生也慢慢恢復過來。
帝釋說道:“帕斯卡天利,你是否覺得讓你布施,很不服氣?”
首富沒好氣的說:“這些錢都是我靠自己掙回來的,為什么一定要捐出來?”
“你真的是靠自己掙的嗎?”
“難道不是?”
“你在掙錢的過程中,不吃飯,不穿衣,不睡覺,不娛樂嗎?”
“那我都付了錢的啊。”
“你有給大地付錢嗎?有給桑麻付錢嗎?有給天地萬物付錢嗎?”
“這……”
“你沒有,對吧?”
“您強詞奪理,天帝。”
“正如你的職責是掙錢,我身為天帝的職責就是調和天地萬物的矛盾。我為眾生來討債,怎么會是強詞奪理呢?”
“……,那好,您告訴我,我要怎么還這個債?把錢丟河里去嗎?”首富氣呼呼的。
帝釋卻從容的笑著:“天地生長萬物,是想看到他們能共生,你不用做太多,修一個花園,每月做一次布施即可。”
帕斯卡天利眼珠子轉一轉,提出一個條件“可以,但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說說看。”
“這花園所有權歸我!”
“……,可以”
回天城的路上,三位神祗保持著沉默,連平時看到鳥兒總要調侃兩句的月神也沒有說話。
走在前面的帝釋突然頓住。
“朋友們,我不想回天庭了。我對有些事情感到困擾。”
他將金剛杵交給日神
“日神,請您重新選擇一位天帝,把金剛杵交給他。”
月神驚訝的問道:“天帝為何突然做此決定?”
帝釋道:“我在想,帕斯卡天利拒絕布施,從人情上并無過錯,但從天道上,他用自己的能力搶奪比他弱的人的資源,他又有罪!但適者生存又是生命有史以來的法則,一個天道居然有這么多矛盾的地方,身為天帝,我的確已經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我想或許我已經迷失了當初求道的初心才會這樣迷惑,我要重入輪回去尋找我的初心!”
月神不安的看著日神,眼神里想他阻擋的意思很明顯,日神卻將金剛杵插在云里,單跪下來
“我主,從您發愿修道時起,我就立誓跟隨您。您要重入輪回一定會先仔細觀察您要轉世的家庭,請讓我先您一步轉世投胎以等待您!”
“日神你也跟著發瘋嗎?你知道現在的人間和我們那時候根本不一樣了好嗎?現在的人間充滿了各種苦,和罪惡,我們修行了那么多年才擺脫那個世間,如今卻要走回頭路!天帝,日神你們都瘋了嗎?!”
日神仰頭望著帝釋,他的主君,金光灑滿他的身上如同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人間有罪,但道也在人間!”
鏗鏘的話語打在月神的心上,他低頭沉默片刻最終一聲長嘆
“沒有你們的天界我也不想待,我和你們一起吧。”
他也單跪下來,望著帝釋。
“我愿和日神一起轉世,請我主允許!”
帝釋苦笑一下
“好吧,從來我就無法勉強你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我把金剛杵帶回去你們先各自找轉世的家庭吧。”
(4)
帝釋離開。日神盯著云下的村舍不知想些什么,月神萬分不舍的看著周圍的云海仙山,眼神悲壯。
“我們是真的要離開了,不知要多少世才能重新修回。”
他手抓著頭,“啊~日神,你怎么想的啊~”
一絲透明的輕波在二神周圍邊上一漾,日神只覺得頭一暈,失去了意識。
尋找的兩兄弟
(一)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還是熟悉的那個環境以及味道只不同的是,這次醒來他能感覺到周邊的一些奇怪的響動。
他不知道什么是響動?他只知道這一陣陣的聲波可以和他身體內部的器官產生共振,這樣的振動讓他感到十二萬分的舒服。
他通常一睡就會睡很久,伸個懶腰,他驚奇的發現自己以后會被稱為兩“手”的地方,竟然分別分出了五根棍子一樣的東西,他甚至可以控制他們彎曲,伸展。
他現在一個懸浮的韌實的薄膜里,沒人跟他說他說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是什么,他對于所看,所聽,所聞,所觸,所嘗的定義全來自在他身體最上面,以后被稱為大腦的地方對他所遇到的刺激做出的任何反應并記憶下來,以便他于安樂處放松,陌生處警惕。
六個月,他已經有了自保的意識了!
他再次沉沉睡去,又再次醒來。這回他感受到以后在被稱為“耳”的地方傳來陣陣波動這波動和他以前所感受到的不一樣,這是從……,呃,外面傳過來的。
多么奇妙,他居然已經具備空間區分的意識了。
這個波動從頻率上和他熟悉的內部波動很像,讓他感到非常的舒服。后來他明白這個波動是聲音,發出聲音的是人,這個人他將喚她“母親”。
他又再次醒來,是因為一場激烈的震動。
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轉,當然他不會明白這個詞,要等他真正來到這個世界才會懂。
現在,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在把他往下扯,等等,包著他的那層薄膜不見了,他的眼睛“看”到前方有個巨大的窟窿,還有那個曾經讓他很舒服的聲音這會兒也變得非常凄厲,天哪,發生什么事了?!他很害怕,那股力量越來越大,他必須要像個勇敢的戰士一樣死死抓住他周圍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才不會被拉出他的領地。
這是一場單方的戰斗,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求生的本能讓他使勁往里面鉆。
糟糕!這個喂養他的空間竟然開始擠壓他!他快瘋了!救命~!
前方一陣光亮炸開,一聲響亮的啼哭。他失敗了,他被拉出了那個無憂無慮,溫柔的“家”。
他哭著,狠狠的哭著。他不知道除了這個辦法他還能用什么來表示他的委曲與憤怒!
(二)
一串有趣的聲波通過他的雙耳進入她的腦部,這是一個陌生的波動,他全身的神經一下縮緊。
這是什么?進攻嗎?還是威脅?他不安的睜大眼睛望著對面。
對面是一張面孔,以后他會知道這張面孔的主人叫蘇娜。
她被溫柔的抱今一個懷抱。這個懷抱得氣息和他以前待的那個環境一樣,他放心了,閉上了眼睛,這時候從雙耳又傳來一陣波動,這個聲波傳遞出得喜悅甚至讓他也跟著歡喜起來。
歡喜的感覺他是熟悉的,他終于可以美美睡一覺了。
他醒來時,感覺眼前的世界快速移動著,還沒反應出什么狀況,一雙大大的眼睛就和他對上了。
嘿!好玩,那雙眼睛的主人居然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他伸出手去觸碰對方,咦?對方也來觸碰他。
兩個歡快的聲波響起,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怎么形容這樣的感覺?這個世上也有和我一樣的人呢!
你好,我的朋友!
“嘎嘎嘎~”對方笑的更開心了,他仿佛受到最大的鼓舞,小腿一蹬,居然打了一個飛哨!
(三)
時光荏苒,一晃數年。村里的樹開了花,花落葉子又綠,小蘑菇摘了又長,長了又摘。
他現在知道自己被稱作“優波提舍”,是優波提舍村第一家庭的孩子,母親把村子的名字給了他。
他也明白到他記憶深處那個美好的“家園”是婆羅門女留帕舍利的子宮,而子宮的守護者留帕舍利還有一個只屬于他的稱呼―母親。
只要母親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看到母親走過來,放下手上的石刀和石板。
“我親愛的優波提舍,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老師留下的功課,母親。”
“呵呵,”母親慈愛的撫摸他的頭,“做功課是好的,不過你的朋友拘律陀來了,你可以和他玩一會。”
他很高興,眼睛里全是快樂的情緒:“謝謝母親。”
穿過中庭,在前堂看到了他的朋友。他小跑過去。
“嘿,拘律陀!”
拘律陀是個敏捷的小“猴子”,他迅速轉身拉住他的手神秘的小聲說
“我學會法術了!”
他“呵呵”笑,不打算現在嘲笑他,而是問他
:“你學會什么了?”
拘律陀看看四周沒人,從懷里拿出一片樹葉來
“看著!”
拘律陀將樹平放在手心上,過了一會兒那片樹葉竟然神奇的懸浮起來,葉子周圍還上下微微打顫。
優波提舍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拘律陀有些得意的笑著說:
“怎樣?佩服我嗎?”
優波提舍拿過樹葉觀察了一下,也照著樣子把樹葉平放在自己手心上。
他盡力凝聚自己的氣息想吹動樹葉,但卻沒辦法讓它漂浮。
一旁的拘律陀“哈哈”大笑
“我可愛的優波提舍,人類的能力怎能與法力相比?”
優波提舍有點不高興的
“奧義書上并沒有說人類的能力就不如法力啊”
拘律陀“咂咂”嘴,但表情顯示他仍然堅持人力不如神力的觀點。
(三)
兩人走出優波提舍的家,各有十個隨從跟在后面。
拘律陀說
“嘿,優波提舍,山頂節快到了。你要去參加慶典嗎?”
“哦,參加慶典的話,總要有邀請才好。”
拘律陀笑著說
“當然,我已經得到慶典的邀請了。”
優波提舍吃驚的看著他
“得到邀請的基本條件是要有500個擁護者,你是怎么得到的?”
“當然是依靠天神的法力!”拘律陀得意的說,“如何?優波提舍,和我學法術吧,很快你也能得到邀請。”
優波提舍微微皺眉,慢慢搖頭。
“拘律陀,我不愿意用法術來得人心,不過我會試著用智慧來看看能得到多少支持。”
(四)
山頂節有多重要?對于這個國家的學子們來說,就像現代學府的畢業典禮一樣。
有資格參加山頂節的人必須要各自擅長的領域里有五百個追隨或者擁護者,才能得到國王的邀請。
優波提舍回到家但沒進家門而是對仆人們說
“告訴我的母親,我要去學校。”
說完便徑自走了。
到了學校,男孩子們吵吵嚷嚷,偷看的女孩子們從學校外面望進來,個個蒙著嘴笑。
優波提舍徑自走上高臺,望著下面一圈的孩子們。
有孩子叫:“嘿,快看。優波提舍來了”
孩子們放棄了各自的爭吵,紛紛圍住他。
“優波提舍,世界有邊無邊?世間有盡無盡?”
“優波提舍,世間的法術有無真假?”
“優波提舍前世重要還是后世重要?”
優波提舍:“我說,聽我說,朋友們,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你們,還有我的父母,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以及你們的家人們”
他停頓一下,
“由上到我們的祖先們,從人們剛出時就有了,對吧?但他們吵出什么結果了呢?”
“優波提舍,你直接說你沒有結果啊”
眾人哄笑
優波提舍微笑:“對啊,這是個會有結果的問題嗎?”
有人不笑了
優波提舍:“所謂問題,總有個答案。沒有答案的叫問題嗎?”
“可是,這的確是個問題啊,優波提舍。”
“告訴我,為什么你會認為它是個問題?”
“這,”問出的男孩子有點為難的后腿一步
優波提舍直視他,“告訴我,為什么你會認為這是一個問題?”
有人幫答:“因為問的是有沒有啊?”
“對啊”孩子們點頭
優波提舍:因為有這個詞所以你們認為這是一個需要答案的問題對嗎?那我不管說有還是沒有,你們依舊會爭論對不對?
孩子們再次沉默
優波提舍:朋友們,所謂問題都有個前提那就是它要有一個答案對不對?
孩子們點頭
優波提舍:但現在,我們說的這個,它有了三個答案不是嗎?哦,我說它不可知,看三個
他伸出三根手指
優波提舍:三個答案,有三個答案的問題,是問題嗎?
很多孩子似有所悟
“那不是問題,是什么呢?優波提舍”
“是語言的陷阱,語言設置的問題。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本身就沒想好他自己想要哪一個答案或者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又不愿意要自己這個答案”
有孩子們開始鼓掌,接著掌聲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