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的女孩,你該如何保護自己!
廣西和廣東是近鄰,老家的小縣城距東莞三百多公里的路程,還沒有通火車。
按照上學時的經驗,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坐長途臥鋪班車回去。以前在莞樟路偶然間看到過老家的班車經過,便特意記下了班車經過的時間。
但是假期只有三天,我生怕錯過了時間,只好采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這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天剛蒙蒙亮,我就背著行李出發了。一個小背包,加上一個洗得發白的牛仔行李包,那是在學校就伴隨著我左右的裝備,一直舍不得丟掉。
在廠門口坐上摩的司機的摩托車,直奔莞樟路的站臺。廣東的天氣并不是很冷,雖然已是秋天,我只穿著一件長袖襯衫加上一件薄外套。清晨的涼風刮在臉上,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
從摩托車上下來,站臺上已有不少上班族在等侯公交車。比起上班族的輕裝上陣,我的大包小包在人群中就顯得有點扎眼。但我也無暇顧及別人的眼光了,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上,生怕錯過了班車。
等待的時間過得似乎過得特別慢,公交車來來去去好幾趟,站臺上的人也換了好幾茬。終于,我看到了班車迎面開來,連忙拼命招手。
看到我招手,以及身邊大包小包的行李,司機把車停在旁邊,用并不標準的廣西普通話說,"靚妹,你去哪里?" 我用老家話報了個地名,坐副駕駛位的小伙子麻利的跳下車,邊幫我提行李,邊用老家話和我套近乎,掀開車子的側蓋子把我的行李放好。
臥鋪車門口的臺階有點高,我好不容易爬上去,車門就緩緩的關上了。同時司機也發動了車子,加大油門,向前開方開去。
我穩住身體的平衡后,這才打量了一下臥鋪車的全貌。臥鋪班車共有3列座位,兩個過道,每列座位都有上下鋪。車上大部分座位都有人了,只有小部分位置是空著的。
關上車門后,感覺空氣沉悶而混濁,汗臭味和腳臭味撲面而來。車上的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或躺或斜倚著被子,有的人在聊天,有的人正探頭好奇的看著我上車。
小伙子遞給我一個塑料袋子,示意我把鞋子脫下,用塑料袋裝鞋子,然后領著我,穿過狹長的過道,來到一個靠窗的下鋪位置,雖然是下鋪,只是位置有點靠后。
以前上學時坐臥鋪車的經驗來看,睡上鋪太晃,很沒有安全感,最好的位置是靠車子前方的下鋪。很顯然,別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我這個半路上車的,只能選別人挑剩下的位置了。
在買票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一下大約時間,如果不堵車,10小時左右的車程。
10個小時,對于正常人來說,睡一覺,發發呆,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對于暈車的人來說,坐長途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個煎熬。
特別是白天坐車,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很難真正入睡,于是在半睡半醒的情況下,和暈車做斗爭。不敢說話,不敢喝水,甚至一動都不想動。
我一米六二的個子,臥鋪的座位空間顯然不足以完全舒展手腳,但是因為早上起得早,隨著車子的搖擺,沒過多久,我開始昏昏欲睡。調整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用外套在臉上一蓋,既把刺眼的陽光擋住了,也把異味隔絕在了可以接受的程度,漸漸進入了夢鄉。
但是一覺醒來,車子的顛簸和車上的異味就開始令我不適。雖然我閉目養神,但當我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暈車這件事時,暈車的感覺就充斥著我的感覺神經。中午的時候,我已經無數次把喉頭涌起的酸水又咽回去。
后來車子經過一個堵車路段,走走停停,我的胃里一陣刺痛,有了不吐不快的感覺,我把裝鞋子的袋子拿出來,隨著喉嚨的一陣陣的痙攣,終于吐了個痛快。
吐完之后換來一段時間的舒服,強迫自己閉眼休息,但如果車子一停下來,就會又有不適的感覺。就這樣,車子搖搖晃晃,我在嘔吐和清醒之間,人也折騰得元氣大傷。
從中午到傍晚,天色漸漸黑了起來,華燈初上的時候,車子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鎮隆到了!” 坐在司機副駕駛位的小伙子走了過來,讓我下車。
我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街道,雖然有點熟悉,但是卻不是我縣城的地方。很顯然,我被“賣豬仔”了。這個地方離縣城還有些距離,而且到了縣城還有相當遠的距離才到我家。
很不情愿的下了班車,拿回了行李。家鄉的氣溫有點冷,而且還下著絲絲的小雨,被暈車折騰得頭昏腦漲的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回到家。
下車的地方光線不是很好,有幾個摩的司機在攬客,看到我下車,馬上圍了上來。
不遠處有個小旅館亮著燈光,還沒住過旅店的我,當時第一個念頭是一個女孩住旅館會不會很危險。但是我卻不知道,我接下來做的決定卻把自己置入了險境。
我做出了一個可能會令我后悔一生的決定,坐摩的司機的摩托車回家。
我報了一個地址,其他人都覺得遠了,不愿意去,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司機愿意去,但是表示價格不能太低。我不是很懂行情,怕給高了不劃算,給低了他不愿意去。便對他說:"只要你安全把我送到家,錢不是問題。"
就這樣,我坐上了摩托車。還沒上車的時候感覺冷,上了摩托車后,感覺更冷,風夾著雨絲,刮過我的臉頰,也透過我薄薄的衣服,撕扯著我的身體,我牙齒開始打冷顫。
前方一片黑暗,只有摩托車的車燈照著前路。司機穿著雨衣,也許他也感覺到冷了,也許是心生了歹念,想占便宜。他回過頭對我說,“冷嗎?冷就抱著我。”
冷風一吹我腦子清醒了很多。我咬著牙回答他,“不冷。”?心里很明白,無論如何,絕不能和他有身體的接觸。
我緊緊的抱著牛仔包,將牛仔包阻隔在我和他之間。我對自己說,如果今晚能平安無事,以后的人生路上,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能將我打倒!
然后,為了減輕自己的危險,平時話不多的我,還得和他套近乎,拉近關系。我問他姓什么,他說姓張,我故作夸張的說,“真巧,我也姓張。那我得稱你一聲大哥了。”
就這樣和他周旋著,車子經過一段大路后,穿過縣城的街道,治著鄉間的小路,往家的方向開去。鄉間的小路蜿蜒曲折,四周是一片片稻田和和偶爾出現的樹林和荒草。
農村人都睡得早,經過的村子都進入了睡眠模式,黑燈瞎火的,只有偶爾聽到一兩聲狗叫聲。
在經過一個山坡時,突然車子走不動了,我們下來一看,后面的輪子爆胎了。到處黑不隆咚的,這里也不會有修理店,該如何是好?我們把車子推著走,正在我們一愁莫展的時候,發現附近不遠處的有個屋子亮著燈。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們把車子推過去,敲開了門,開門的是個老人家。說來也巧,他好像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在他的房子里正好就有一套補胎工具,就這樣,就著并不亮堂的電燈,過了好一會兒,老人家終于幫我們把車胎補好,分文不收。
告別了好心的老人家,穿過茫茫的黑暗,穿過田野鄉村,我們繼續趕路。
鬼使神差的,張司機突然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來大姨媽了?” 我并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但是腦中靈光一閃,愣了幾秒鐘后回答他,“是的!”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已經到了離我所在村子不遠的地方,也許是路太黑,也許是荒草太多,竟然迷了路。司機把摩托車停在一個明顯是平時有人賣豬肉的地方,那里有一條木頭案臺和一條長凳子,他對我說,要不回縣城吧,找不到路了。還示意我們下車在那里休息。
我這回怎么也不肯下摩托車了,因為我看到那條長凳子,腦子里有了恐怖的念頭。
他看到我堅持,很無奈,繼續前進。過一會兒,我終于發現了拐回我村子的路口,然后車子七拐八拐的,回到了家。
摩托車停在我家門口,看到熟悉的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我大聲喊著父親的名字。
也許半夜有摩托車的聲音已經把家人驚醒了,一會兒,家里有電燈亮了起來。奶奶,爸爸和媽媽都起來了,父親過來和摩托車司機討價還價,最后摩托車司機并未討到便宜,拿到錢,開著車走了。
父親一聲不吭地,在院子里抽起了煙。奶奶抱著我哭了起來,說我怎么能半夜坐別人的車回來,這么危險。媽媽則默默的把我的行李放好,去燒水給我洗澡。
第二天,我從鄰居大媽那里知道了一個恐怖的故事,大意是鄰村有個女孩,從縣城回來的路上失蹤了,不久人們發現她的尸體出現在甘蔗地里,不著寸縷,身上的財物也不知所蹤。
我忽然就后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