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嬋蹲在路邊不停的嘔吐,雖然距離楊戩一刀解決喪尸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但是楊嬋還是無法忘記那畫面,可怕又惡心,甚至于對楊戩的靠近有些抗拒。
敖寸心讓楊戩先把衣服換了,雖然她最近幾個月在楊戩和敖烈的強制下已經可以看著喪尸片下飯但是不代表她一下子就能適應那真實的血腥味。楊戩對楊嬋的擔憂還有因為楊嬋的抗拒而產生的難過敖寸心都看在眼里,從口袋里掏出一盒口香糖:“吃嗎?”楊戩看著敖寸心:“你怎么還帶這東西?”敖寸心拿出兩粒丟到嘴里然后去吻楊戩:“薄荷味的。”將嘴巴里的口香糖用舌尖頂過去以后才道:“剛剛跑出來的時候從老板的柜臺上隨手拿的,別看我,我放了錢在上面的。”
楊戩笑笑想要去拉敖寸心的手被敖寸心躲開:“快去換衣服,順便洗洗手,剛才那一下臟死了。”楊戩嗯了一聲,然后轉身鉆回車里。敖寸心則拿了一瓶水去看楊嬋,看她吐得小臉都青了不免心疼。
楊戩換好衣服以后剛拉開車門就看到敖寸心和楊嬋并肩走過來,楊嬋一抬頭看到楊戩就撲過來:“哥,對不起。”她心思向來敏感,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防備讓楊戩難受了。
楊戩抱著楊嬋,心中的難受終于散了去。敖寸心鉆進駕駛座:“楊戩,我開一段,你休息一下。”楊戩感激的對敖寸心點點頭,楊嬋現在需要他的陪伴。果然重新上路以后楊嬋漸漸的放松下來,靠著楊戩就睡著了,楊戩看著敖寸心專心開車的側臉,恍惚和上輩子的人重疊了起來。
可能因為之前地震的關系,高速公路上車輛不多,敖寸心開的很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多了:“楊戩,前面又個出口,我們要先去休息一下嗎?”從來出遠門都是專車接送哪里自己開過這么長時間的車,她早就累了,可是看到楊嬋睡得很熟的臉還有楊戩難得的放松她就忍住了想要抱怨的沖動。
楊戩抬起頭來剛好看到一個出口的指示牌“獨山縣出口1km”。楊戩的手指在膝蓋上不停的敲打著,腦子里回憶著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他們現在所走的路線與上一世所走的雖然不同,但是方向上沒有差多少,當時這段路上發生了什么呢?
時間過去了太久,中間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沒有親身參與的事情早已淹沒在記憶中。敖寸心從后視鏡中看了楊戩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又繼續往前開,眼看那出口越來越近,敖寸心又問了一遍要不要拐去稍微休息一下,楊戩還是沒有回答,從兩人交往以來這是第一次被楊戩如此忽視,加上這一路上她早已疲憊不堪,心中不禁又是委屈又是生氣,于是在看到出口的一瞬間就拐了下去,結果剛轉過彎去坐在后座的楊戩就厲聲大喝:“別進去。”
楊戩聲音很大,甚至將手扒在了椅背上,本來就因為心情不好而有些走神的敖寸心因為這一聲大喊而亂了手腳,原本平穩的車子瞬間脫離了她的掌控在公路上打滑然后一頭撞在了護欄上。
“啊。”安全氣囊彈出來狠狠的包圍了敖寸心,楊戩一手抓著車把一手緊緊將楊嬋護在懷里。直到車子停了下來以后楊戩才松開手:“寸心。”楊戩趕緊去看敖寸心,楊嬋也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顫抖的去查看敖寸心:“寸心姐姐。”
楊戩喊了幾聲敖寸心都沒有回答,應該是昏迷了。楊戩急了,打開車門繞到前面,用力的拉了幾下車門,可是車頭已經變形車門被緊緊的卡住了:“寸心,敖寸心。”楊戩透過車窗看著敖寸心蒼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眼,心中被巨大的恐懼淹沒,不會的不會,敖寸心不會有事的,上一世敖寸心失血過多漸漸在他懷里失去呼吸的樣子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小嬋,讓開。”楊戩讓楊嬋離開車子遠一些,然后手上電光閃爍往車門狠狠一擊,然后咔嗒一聲車門就松動了,楊戩趕緊將車門整個扯下來。楊戩輕輕的將敖寸心從車子里抱出來放在地上,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似乎并沒有受傷,呼吸也還算平穩,這讓楊戩松了一口氣:“寸心,快醒醒。”楊嬋也跪在一旁喊著敖寸心的名字,楊戩讓楊嬋將水拿出來灑在敖寸心的臉上,過了一會兒敖寸心果然幽幽的轉醒了。
“……楊戩?”敖寸心的意識還有點模糊,只覺得身上很疼,還未等她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就被楊戩抱進懷里,敖寸心條件反射的回抱楊戩:“怎么了?”
楊戩沒有說話,只聽到楊嬋小聲的抽泣,敖寸心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發生的事情,他們出了車禍,都是她的錯!敖寸心一把推開楊戩:“楊戩,有沒有受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走神的對不起。”小哭包敖寸心的眼淚說來就來,不超過三秒就濕了臉頰。楊戩看著能哭能喊的敖寸心終于將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沒事沒事,我沒事,倒是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頭疼?”
兩人互相檢查了一下以后才放心下來,楊戩將敖寸心扶起來:“我當時不該突然出聲嚇你,還好大家都沒事。”楊戩看著荒無人煙的四周,就連上面一些的高速路上都沒有車輛路過:“看來我們只能走路去最近的鎮子了。”雖然他并不想去。
楊嬋跑去車子里拿來一件外套披在敖寸心的身上,又自告奮勇的把沉重的背包甩在背上,敖寸心好笑的看著她:“小嬋是不是忘記了我是什么能力了?”敖寸心伸手往背包一握,楊嬋背上就空了。
“哎呀。”剛走了兩步敖寸心就疼的不行:“我的腳。”方才一直沒注意,現在動起來才覺得腳踝疼的厲害,楊戩低下身去一看,敖寸心的左腳腳踝腫的跟饅頭一樣。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楊戩背對敖寸心:“上來,我背你走。”
天完全黑了以后三人才終于到了小鎮邊緣,中間敖寸心幾次想要自己走都被楊戩拒絕,本來還抱著僥幸的心情希望有車子路過可以捎他們一程,可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都沒有一個人路過。
“哥,有燈光。”楊嬋高興的指著不遠處的屋子,敖寸心也高興的抓住楊戩:“太好了,今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相比兩個女孩子的興奮,楊戩卻是一臉沉重。
“你好,請問鎮上有酒店嗎?”楊嬋怯怯的敲開路邊的一戶人家,看外面還掛著招牌,但是現在才八點多就關門了。門里的人頭都沒有伸出來,只是大致的指了一個方向后就很快把門關了起來。楊嬋被這詭異的一幕嚇了一跳,小跑著回到楊戩身邊將方向一說,楊戩只小聲的讓楊嬋不要離開他。
敖寸心趴在楊戩的背上,往四周不停的看,只見街道上空無一人,所有的大門都關的緊緊的,甚至連亮燈的房子都不多,只有路燈昏暗的燈光照著他們,敖寸心摟緊楊戩,楊戩感覺到敖寸心的動作,還有楊嬋瑟縮是身影,知道他們在害怕,只能加快腳步。
轉過一個街角就看到一家亮著霓虹燈的旅社,楊戩心中一喜,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嘶吼聲,敖寸心嚇得一回頭:“什么聲音?”楊戩面色更沉,背著敖寸心更快的走向那間小小的旅社,楊嬋要小跑著才能跟上。楊戩將敖寸心放在門口然后去敲門,卷簾門被敲擊時侯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詭異的夜里顯得那么刺耳,敖寸心和楊嬋緊緊的偎依在一起,驚恐的雙眼一直在往四周看。
一直過了十幾分鐘才終于有人從二樓探出頭來:“你們是什么人?”楊戩往外走幾步抬頭:“我們是外地來的,車子在路上拋錨了,走了很久才到這里的,這附近只有你家的招牌是亮的,請問還有房間嗎?”
“沒有了,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上面的人說這就要關窗戶,敖寸心和楊嬋急了,這大半夜的叫他們走到哪里去,這里處處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她們怎么敢再走下去?
“求求你了,我們還有兩個女孩子,實在是走不動了,你家要是還有空房間的話請給我們一間好嗎?”敖寸心和楊嬋樣子生得好,女孩子軟軟的聲音帶著哀求很少有人能夠拒絕,果然樓上的人有些遲疑,楊戩趕緊給兩人遞了個眼色,敖寸心和楊嬋更加賣力的賣慘,到后面完全哭起來,樓上的人果然心軟了:“你們到后面,我給你們開后門進來。”
“耶!”敖寸心和楊嬋對彼此比了個V字,然后跟著楊戩往后面走去,陰暗的小巷里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垃圾,一股子難聞的氣味,敖寸心和楊嬋每走一步都覺得腳下會踩到什么惡心的東西。楊戩在門上敲了兩下,那門就打開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出現在門后:“快進來。”
屋內只點了一盞淺黃色的壁燈,但是對于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的三人來說這點燈光加上四周都是墻壁的感覺真的不錯。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這年輕的三人:“你們不該來的。”楊戩聞言心中一沉,敖寸心好奇的問:“為什么呀?”
男人沒有回答敖寸心的話,只讓他們跟著自己上樓然后打開一個房間:“你們就住這里吧。”敖寸心看了一眼楊戩,剛想開口說他們三個人不方便就被楊戩拉住,楊戩將敖寸心和楊嬋推到房間里后轉身和男人道謝:“謝謝。”男人看了楊戩一眼,然后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楊戩站在門口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房子的結構后這才轉身回了房間,敖寸心和楊嬋正坐在床上,楊戩看了一下屋內的陳設有一張老式的書桌,書桌上還有一臺老電視,楊戩走過去將電視的插線全都拔掉后將電視暫時搬到床上,把書桌移到門口擋住又把電視抱到桌上。
“楊戩,這里是不是有問題?”兩姑娘再傻也知道不對勁,所以對楊戩的動作并未多問。楊戩只是笑笑:“這地方感覺不太好,我們小心點總是好的。”
楊戩去放了一下水,居然還有熱水,這對于兩個姑娘來說簡直是最好的消息,楊戩讓兩個姑娘輪流去洗澡,他則是把敖寸心拿出來的泡面打開泡好。敖寸心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聞著泡面的香味這才覺得餓得厲害,今天真是跌宕起伏,現在洗了澡有吃了熱乎乎的面條終于放松下來。
楊戩看著敖寸心和楊嬋昏昏欲睡,楊戩只好讓他們早點睡,楊嬋迷迷糊糊的擠到敖寸心的身邊:“我和寸心姐姐一張床,哥你也好好睡。”楊戩看著抵足而眠的敖寸心和楊嬋,心中一片柔軟,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無論如何都要護他們平安。
楊戩將敖寸心方才取出來的軍刀綁在腿上,這是敖摩昂特地托人給你們買來的,都是現在世界上最好的,大的一把楊戩拿著,敖寸心和楊嬋也一人裝備了一把。楊戩最后又檢查了一遍門鎖和窗戶,確認都沒問題以后才和衣躺在床上,剛躺下去楊戩又爬起來,到浴室接了一盆冷水,然后坐到敖寸心的身邊,將毛巾浸濕后敷在她紅腫的腳踝上,重復了十幾次以后終于看著敖寸心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楊戩將背包里的急救包拿出來為敖寸心涂上紅花油后才回去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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