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尋找。也不知是在尋找什么,或許在尋找一種前世的鄉愁吧。? ? ? ? ? ? ? ? ? ? ? ? ? ? ? ? ? ? ? ——三毛
我常常站在后陽臺上,望著田間一壟一壟的綠色,看著早起荷鋤的老婆婆,挑水的老爺爺,愉快地在田間耕作,便覺得這便是最好的人生了。
時而望望天空,看看天上的云彩被風追著跑,時而望望遠處,聽聽對面的大樹在風中搖曳,時而看看壟間的小水溝里,一只雀兒在快樂地戲水,整個人便舒暢起來。人,算什么呢,不,什么都不算。
初讀《瓦爾登湖》,就和孤木居士聊了兩句。我說,感覺梭羅要成仙了,人活著竟然只需要那么少的東西,不過我很羨慕。她答,還是喜歡陶淵明。也就是她的話剛說出來的幾秒,我脫口而出“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一人的隱逸,自在逍遙,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蘇子的感悟,便是心中所想的了。
常常能體會到蘇子“整個人生空漠之感,對整個存在、宇宙、社會、人生的懷疑、厭倦、無所希冀、無所寄托的深沉喟嘆”。
有時感覺自己太狹隘了,為一些小事斤斤計較,要是把這些事放到宇宙當中,自己便連一粒芥子也不如了,如此便覺得人應當寬心。有時又覺得自己太懦弱了,見到不公平、不道義的事,到處抱怨的人,不能像平那樣及時制止,敢罵就罵。
這或許不是懦弱,而是謙卑,從小到大,被教育要在上帝的面前謙卑,順服,這種謙卑造成的自卑在周國平眼中,便屬于“一種是面對神圣的自卑,這種人心懷對于無限的敬畏和謙卑之情,深知人類一切成就的局限,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忘乎所以,不會狂妄。”屬于“一種自卑者骨子里其實最驕傲,因為他只敬畏神圣,而這就意味著看不起一切凡人。然而事實是,既然他明白自己也是凡人,他就不會看不起別的凡人。只是由于他深知人類的局限,他對別人的成就只會欣賞,不會崇拜,對別人的弱點倒是很容易寬容。總之,他不把人當做神,所以對人不迷信也不苛求,不亢也不卑”。
這樣的性情怕是不會再變的了,正如喜歡那田野的一切,自然的一切,靜的一切。
在這個原本應該青春活潑的年齡,卻老是想著生老病死的自然常情;不知道遠方有多遠,想知道自己能走多遠。人生就是一件一件的事情堆疊起來,當每件事情被一一解決,是有一種成就感,終于又完成了,還是有一種失去感,短短的人生又少了一件事。
或許現在看不到遠方,那就不要隔著高高的圍墻,還希望踮起腳跟看到外面的世界,就這樣,慢慢地走下去吧,人生的小舟飄到哪就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