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篇不會吟誦少女之名?中【海神x村姑】

Chpater4珍珠

氣質高貴,容貌無雙的海神阿忒修斯。

從來不掩飾打量維娜身材的眼神,他坦然大方地看她的每一處。

維娜走在海邊,握緊了手中的提籃。

“托您的福,今天一塊料子也沒賣出去。”

她也知道,沒人再愿意要她的織物了,只是隨便地把罪責怪在阿忒修斯頭上。

海神眨了眨眼,把手伸到海水里摸索了幾下。

修長的手指夾了一枚珍珠出來。

“我可以買。”

三只海精靈風卷殘云似的搬空了她籃子里的織物和幾件暗埋金線的鳶尾花紋袍子。

阿忒修斯把珍珠擱在她的胸上,少女的豐盈有著性感的溝壑,可以穩穩地托著那枚珍珠。

比任何天鵝絨的首飾盒更能使它美好。

他滿意地笑了。

幼稚地如同惡作劇的少年。

維娜拿起那枚珍珠,丟在地上,一個浪卷過,連同沙子一起回到了大海里。

阿忒修斯又有些掃興。

她冷漠道:“您是這樣全能的神明了,能否不要再玩這些年輕人的把戲。”

“你這個女人,眼神就好像神像石頭似的。”

維娜的眼古井無波,如美麗的大理石,從不雕刻眼珠的珀涅羅。

“我呢,大概幾十萬年前也像你這樣吧。沒什么表情,也不開心。不過你應該早說你喜歡那樣的。”

他本來如年輕人般,嘴角懶散俊俏的弧度,漸漸垂掛,抿成一條神像般的直線,像看一個天真的幼兒一般,垂憐地看著維娜。

這是神明的容色,亙古久遠的生命,無生無死,無窮無盡的存在。

如大海一般深邃,未知,讓人畏懼,顫抖。

維娜驀然雙腿發軟,跪倒在他腳邊,雙手拽著他垂掛的衣袍,才不會匍匐在地。

身體依著天性,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如幼鹿戰栗在雄獅之前。如同在海神殿遙遙初見時的恐懼。

維娜抬眼看著他的俊美無儔。

阿忒修斯撲哧一笑,恣意與閑散重回眼中,他彎腰抱起發軟的維娜。

“嚇到你了?我的小鹿,是不是還是喜歡年輕人的把戲?”

深邃暗沉的大海,忽然泛出晶瑩的浪花。

維娜握著他的衣襟,深呼吸片刻,老實答道:“您還是這樣好一些……”

阿忒修斯眼睛一亮。

“是喜愛現在的阿忒修斯嗎?”

維娜臉色發白地點點頭。

他把維娜壓在礁石上,要撩起自己長長的衣擺,誤解她的話語。

“親愛的,你向海神求歡是此生最明智的決定。”

剛剛入夜時分,維娜去井邊汲水。

她剛把水桶拉起,就發現井邊突然坐著的男子,周身圍繞著點點光芒。

金發的阿忒修斯,臉色并不好看,用翠綠的眸子哀怨地看著她。

“你竟然用你愚蠢的籃子毆打偉大的阿忒修斯。”

維娜坦然道:“對,那是我面對惡人的一貫手法。”

心緒不佳時,抬手就掀翻幾艘漁船的阿忒修斯。今天被一個渺小的凡人拒絕了,還被她用籃子打了頭。

可怕的是他竟沒有震怒,但又氣得牙癢。

想讓這個卑微的家伙在自己身下,又不愿稍稍動用一下神力。

昔年他看上哪個女人,何曾顧及她樂不樂意一事。

“你這個犟種……”

他揚手把她的水桶拍進了井里,帶著報復的快感。

井中的水似有生命一般,不停地淹沒下壓那個木桶。

維娜無奈地看著這個越活越幼稚的海神。

他把用來摧毀漁船的手段,對待她的小木桶。

“您想如何?”

維娜不用思索,也能猜出這位神明唯一的要求,她毅然決定地放棄這個木桶。

阿忒修斯本也正要開口。

他忽然俯身撩開維娜的鬢發,狹長的眼微微瞇起,似在打量她什么也沒有的額角。

維娜能清楚地看到他嚴肅的眼眸,如溫熱海水,驟然冰封。

“告訴我,你對珀涅羅做了什么?”

少女猛地一退,她似喉嚨哽了某物,無法上下,神色惶恐痛苦。

“您是要治我的罪嗎……”

“不,珀涅羅的事與我并無太大關系。”

“那您不該問我對她做了什么。”

夜色中的維娜嗓音嘶啞,因壓抑著激動情緒而顫抖。

“而該去問女神大人,為何她什么都沒有做。”

“抱歉,我是無意。”

“對,您不明白。”

沉默彌漫在夜里,維娜轉身匆匆離去。

晨光落入屋內,維娜翻了幾下身,慢吞吞地坐起來。

她看見她的半張床,陷了個窩下去,示意著這里被人霸占過。維娜掀開被子,床單上赫然有三顆鴿蛋大小的珍珠。

她一陣恍惚,想著。

任何一枚珍珠,都夠她大半年不用工作了。

她抬起手,潔白的手腕上零星分布著紅色。

維娜立馬抄起這幾顆海神的贈品,跑出屋外,奔向海邊,用力地丟進了海浪之中。

鍥而不舍,日復一日。

終有一天,維娜抱著小木桶,把價值連城的珊瑚珍珠嘩啦啦倒進海里時,不要臉的海神變本加厲,她生氣了。

她呼喚著阿忒修斯。

碧波中探出男子的身軀,滿臉笑意,讓維娜覺得那夜那個嚴肅的神色只是個幻覺。

“我的蜜糖,是否沒有海神的體溫和親吻你難以入睡?”

維娜抓起一把還沒倒完的大珍珠,劈頭蓋臉地砸向海神英俊的臉龐。

海精靈們藏在魚群之中,聽見優雅的維娜抓狂地說出決絕的話語,在打完海神之后轉身就跑。

而偉大的主上連忙追她而去。

“你說,主上是不是瘋了?”

“他明明動動指頭就把維娜擄回殿內了。”

“我想他可能是愛上了被毆打頭部的感覺。”

“也許這樣比較像凡人的愛情。”

阿忒修斯抓住她的手腕,阻礙了她在山林間的飛奔,靈活地像一只兔子。

她以為他會震怒。

他以為她會生氣。

維娜仰頭,見到阿忒修斯頭上可笑地垂掛的珍珠鏈子,繃不住臉,上氣不接下氣捂著嘴輕笑著他。

阿忒修斯也明白了,從頭上摸下他的禮物,掛在維娜嫩白的脖頸上,潤白的事物與她灰藍的眼眸很是相稱。

她兀自偷笑,有這樣一個瞬間,她像一個正常而可愛的二十歲少女。

維娜搖搖頭,要摘下項鏈。

“我這樣粗俗的人,并不適合佩戴它。”

阿忒修斯攔住她的舉動,低聲道:“你若取下它,我便在你的脖子上留下一圈咬痕,那你就不得不求著我……賜你更大的珍珠去遮掩。”

維娜看看這無賴的神,又撲哧笑出。

“我,我呀,打過海神的頭,太了不起了,就算現在死了……”

她的嘴被阿忒修斯捂住,他蹙起眉,禁她說出死字。

他試探著再次問道:“告訴我,你和珀涅羅的事情。”

她斂下笑意,凝視著阿忒修斯無暇的容顏。

“您在全心全意地關切珀涅羅女神,并且在隱瞞著什么。”

Chapter5 信仰

“我關切的并不是她。”

維娜把手指點在他的唇上。

“若閣下告訴我隱瞞之事,我也悉數奉告。”

阿忒修斯握住她的指尖,他的神色說明了,他不會先開口。

維娜了然點頭,轉過身去,從山坡之上望著不遠處的廣場。

在綠松玉似的秋日天空下,數以千計的麻雀像陣陣急雨,從高聳鐘樓傾斜到下面一個個屋頂。

這是豐收的季節,當漁船滿載著新鮮跳動的魚兒返航之時,也到了蘋果成熟的季節。

珀涅羅日的十四日齋戒已過,眾人將迎來三天暴食豪飲的日子。

長桌與白桌布已經在廣場上鋪就完畢。

早到的少女在互相編辮子,她們將最漂亮的裙子穿出來,用花朵的汁液把指尖染的艷紅。

秋日的狂歡,也是談婚論嫁的日子。

其中一位少女的父親,打馬緩步踏過廣場,他從帝都帶來了美麗的金耳環給孩子,祝她在今晚吸引更多好青年的目光。

那個少女一時成了眾人圍擁和歆羨的對象。

維娜的眼神也柔軟了,她無意識地摳著樹皮,看著那個少女驕傲幸福的笑意。

阿忒修斯抱臂道:“我給你的,比她的更貴重。”

她仰頭,把食指擱在鼻下。

“您給不了她擁有的。”

維娜攔住眼淚,她走回來時的小路。

“該回去了,還有好多活要干。”

“為什么不去參加?”

“我不適合……我也不想。”

阿忒修斯若有所思地看著漸漸熱鬧的廣場,排斥那個戴著他珍珠的孤獨少女。

他挑眉道:“既然你不喜愛,那它們沒有存在的必要,就讓海水沖掉這一切吧。”

天色徹底昏暗,點起篝火。

一高一矮兩人在最外圍分享狂歡之夜的余熱。

維娜踮起腳,用斗篷努力遮住阿忒修斯的容顏。

一個神明,竟屈尊來參加凡人的聚會,那雙斗篷之中俊美的翠眼,昭示了他的特別。

他一點也不在意,或者說不感興趣于周遭的吵鬧,只盯著她看。

“你明明喜歡這樣的聚會。”

“如果是以前的我,會更喜歡,不過現在遠遠地看也不錯。”

維娜腹誹道:若是不來,這可就被海水沖走了。

巨型托盤在人們手中傳遞,保證了每一個參加的人都能分享到同樣的食物。

維娜舉起手腕,俯著身子小口咬著蘋果派,那是秋日最棒的蘋果,酥脆的外殼撲簌簌掉落。

她含著頗燙的蘋果醬含糊問道:“精靈怎么不在?”

阿忒修斯深知自己不如精靈得她歡心。

“它們愛亂跑,礙事。”

她又多拿了幾塊蘋果派,用手帕包好遞給阿忒修斯。

“帶給它們吃。”

他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為奴仆效勞。

在人群最中間的少女們先唱起歌曲,繼而小伙子們同樣以歌應答。

悠揚的歌聲穿過嘈雜的人群,維娜也不由自主哼唱起來。

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的時候。

眼里沒有欲望,只有憐惜。

他看你的時候,眼里有小星星在閃爍。

但是女人,她的眼睛就是星辰。

你不知她究竟是在敷衍,還是在愛慕。

在阿忒修斯聽來,真是又土又貧乏的調子。

畢竟他在神山之上,聽到的是繆斯創作的詩篇和十數位嗓音絕美的少年吟唱,能佐下酒神珍藏的許多佳釀。

維娜也是很久不曾歌唱。

她既不去神殿唱詩,也不來和同齡人比歌,所以她的嗓音是顫抖的,音準也忽上忽下,不甚自信地低聲,但目光又渴望能站在那些年輕人之中。

莫名地讓人憐惜。

今夜的高潮,自然是有一位最漂亮的少女扮演珀涅羅女神,捧著這個季度最漂亮和碩大的蘋果,給予一位異性,而這位異性必須向女神獻吻。

亞麻色頭發的少女,態度高傲,在挺直脊背的年輕男人中間到處走動。

她當然想尋到最好的那位。

雖然年年少女都會更換,但往年總是安德斯獲得這枚蘋果,大家都希望能和他親吻。

可是今年或許安德斯沒有在顯眼的地方,少女焦急地在人群中尋找他的金發。

阿忒修斯對場面的安靜渾然不知,他一點也不感興趣這些愚蠢的凡人。自顧自看著維娜在吃第六個蘋果派。

他的手臂被輕輕一拍,回頭時斗篷被人揪下,散落出長及腰部的柔順金發,有著點點熒光。

那是如翡翠般的狹長眼眸,不是安德斯的水藍色。

但是這個男人實在是俊美到不可方物,哪怕他的眼中滿是冷漠,但是若要被那雙毫無血色的薄唇親吻,恐怕只需他稍稍俯身,已經擄獲了一片芳心。

這一定是個異鄉人,或許是某個公國的王子,少女已經忘卻了安德斯。

阿忒修斯不甚明白地接過少女遞來的蘋果,全場瞬間爆出雷鳴般的歡呼聲。他疑惑地回頭詢問維娜,維娜剛剛咽下食物,詫異地看著他手里的紅蘋果。

“您……親吻一下她就好了。”

少女已經雙手交握,閉目準備這美好的瞬間了。

阿忒修斯快速地戴上斗篷躲在維娜身后。

維娜尷尬地迎上少女羞惱受傷的眼睛。

眾人認出了維娜,發出竊竊私語,人們不會忘了她害死了一整船的好男兒。

一位年長者走出來,向斗篷下的阿忒修斯勸說。

“遠方的客人,您可能不知道我們的習俗,您接受了蘋果,就該親吻我們最美麗的姑娘。”

阿忒修斯緩緩點了頭。

他掀開灰撲撲的兜帽,隨手將垂下的金發向后一梳,廣場中激烈燃燒的篝火,也不及他的奪目。

阿忒修斯攬過維娜的腰,勾起她的下巴。

繼而撣了撣她嘴邊的碎屑,眾目睽睽,落下一吻。

本該是主角的少女,掩面哭泣地奔逃出去。

維娜驚慌地看向四周,臉頰卻被死死捏住無法動彈,海神正在攻城掠地,帶著蘋果的香甜。

妖女,不潔,珀涅羅必然降罪。

降罪二字,令她恐懼。

維娜猛地推開阿忒修斯,在原地惶惶地向四周看去。人人都在指指點點,她自制的衣裙,她頸上的珍珠,她帶來的陌生男人和她犯下的罪。

阿忒修斯握住維娜冰涼的手,不耐煩道:“我已親吻了最美的姑娘,你們還有什么問題?”

無人應答。

阿忒修斯俯身問她:“還吃嗎?飽了就回家吧。”

“對……對,我要回家。”

她有些恍惚,雙手脆弱地握著阿忒修斯的大掌。

有人從篝火處走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安德斯憔悴的眼眸,閃爍著怒火,面對阿忒修斯,他油然而生了警惕。

阿忒修斯向來漠視凡人的眼,在看到安德斯的金發藍眸后,浮現出復雜的情緒。

他的注視,讓安德斯覺得不愉。

“你是珀涅羅……”

“異鄉人,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他面向躲在阿忒修斯身后的維娜。

“維娜,既然你已生還,為何處處躲我!”

他怒不可遏地質問著她的疏遠,卻在她含淚的注視下,憶起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讓她徹底地被鎮上的人們唾棄。

安德斯環顧四周,看到眾人來不及收回的神色。

那全是對他的同情,對她的厭惡。

安德斯忙向眾人道:“不是維娜的錯,是我!是我把她騙上了船!”

漸漸升起幾句勸解

“安德斯,她有什么好……”

“你不必為她開脫。”

“是她觸怒了女神。”

他就像吞了玻璃渣,滿口鮮血卻講不出話,幾乎要跪下乞求維娜的原諒。

阿忒修斯已經不耐到了極點,此時維娜拉扯他的衣角。

“請帶我離開這里。”

他眉眼舒展,欣然同意。

用寬大的斗篷包裹住她的身軀。

狂風大作,吹滅火焰,繼而暴雨傾盆,終止了這場盛宴。

雨停云散,海面上脫水而出的月,賜予大地銀灰色的紗,映照出那些壓抑多年的苦痛。

維娜坐在阿忒修斯的懷中,他的手從身后抱住她的腰,她不想抗拒。

“你知道我想說。”

“我在等著你說。”

“海神,我可以告訴你,但請您收好憐憫或同情的神色,但凡您可憐我,我就永遠把這件事塵封下去。”

“答允你。”

曾經,鎮上有這樣一個女孩。

她從小就被身邊所有人教導著,成為珀涅羅女神最忠實的信徒,為她獻出一切。

她從會走路起就捧著貢品踏進女神殿,在各位祭司的眼中長成一位出色少女。

她的眼眸如她的繡花一般熠熠生輝。

她的身段如她的織物一般柔軟流暢。

祭司叫她留下。

給她看那織物上裂開的傷痕。

維娜,女神的神諭已經傳達,她很不愉。

少女驚慌失措,戰戰兢兢。

祭司讓她不要害怕,然后撕開她的衣裙。

他說,女神已不滿足于她的禮物,現在要她獻上純潔的身體,否則災難降臨于她的家人之上。

她要保護她的父母。

少女躺在珀涅羅的腳下,痛苦地承受一切。

曾經面善的祭司,如野獸般侵襲她的身軀。

她抬眼,抬起本該熠熠生輝的眼,望著神像慘白無神的眼珠。

她的珀涅羅女神,淡漠地平視前方潔凈的神殿,卻不見腳下的臟污罪惡。

她織就華麗之物的手,徒勞地向珀涅羅的腳踝抓去。

但從小信奉的神靈,永不施以援手。

“最終女神還是降罪了,我的父母慘死在從帝都返回的路上,他們為狂歡節帶了首飾給我,卻被禿鷲啄盡了身體。”

她說出來了,她覺得輕松,不再戰栗和恐懼。

阿忒修斯用翠綠的眼,靜靜地看著少女淡漠無波的眸子,用手撫過她的棕發。

她眼皮微微一顫,遙遙望向波濤平靜的海面,月光灑在上面,碎成千片萬片,恍若碎鉆。

海洋總是如此,時而暴躁,滔天巨浪。

時而,又如現在這般溫柔怡人。

“如果你信奉我,我會救你。”

維娜回首,看向這個美麗又強大的神明。

阿忒修斯眨了眨眼。

“畢竟我和珀涅羅不一樣。”

她勾唇一笑,輕輕淺淺道:“對。”

脆弱的形體,不朽的靈魂。

今晚夜色幽藍,精靈在星光中蘇醒。

突然一道閃光間。

他突然盤踞于你的心頭,而每個角落都彌散著他的氣息。

如夢似幻。

翌日黃昏。

維娜翻出許久不穿的白色衣裙,最圣潔的顏色。

挽起長發,一絲不茍地盤在頭頂。

她赤足踏向海岸,綿延極長的金黃沙灘,阿忒修斯在等待,縱海風狂烈,她堅定地踏去。

阿忒修斯抬手解開她盤好的發。

“那是珀涅羅的愛好,我喜歡看著你的頭發,像糖的顏色。”

她輕松笑道:“如您所愿。”

“信奉偉大的海神,不需要什么繁瑣的程序。”

他微笑道:“只要喝海水就行了。”

維娜點點頭,依言蹲下鞠一捧海水。

阿忒修斯忙把她抱起。

“凡人喝海水是會死的!”

“可是……”

“是一個玩笑。”

他似乎發現了她的無奈,也明白了自己笑話的無聊。全知的神明,也不知該如何去說,一個俏皮的玩笑去引女孩發笑。

“不需你閉眼,下跪,禱告。我也不命你禁欲,沐浴,齋戒。你只要好好看著我,看清楚你要侍奉的神。”

維娜睜眼,定定地直視他翠綠的眼。

她從不敢正視珀涅羅的神像,因為那是禁忌。

此時她一點點將阿忒修斯的臉刻入腦海,這個無上俊美的男子,是她的神。

阿忒修斯指尖匯出點點光芒,在她的額前書了一個古樸的神印。

她愛這樣平起平坐的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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