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白玉堂吧 吧主 天下有雪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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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這個標題了,不容易啊。
原著第七十八回:“紫髯伯藝高服五鼠?白玉堂氣短拜雙俠”里,玉堂因為輸給北俠所以輕生上吊,說實話當年某雪看到這一章時,也險些驚呼出聲:“怎么可能!玉堂怎么可能因為輸了就要自殺?太不可思議了!”
可惜這段確實存在于原著里,再經某些評書的刻意夸張,似乎成為玉堂輝煌人生里一個抹不掉的污點,不僅僅是他不自量力找北俠較量被人一招秒殺,最主要還是他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被世人引為笑柄。
那么玉堂敗給北俠只是因為心高氣傲嗎?他真的是因為沖動才自殺的嗎?這次自殺事件有沒有在他心里留下陰影?帶著這些疑問,讓我們先回放一遍事件的經過。
事情的起因是北俠在一次行俠仗義時搗毀了一處犯罪窩點——馬家莊,莊主馬強因為上頭有人所以反過來誣陷歐陽春上門實施了打砸搶,現在馬強等人已被押解到京受審,唯獨缺北俠的口供,所以圣上下旨,欽派四品帶刀護衛白玉堂訪拿歐陽春,解京歸案審訊。
臨行前,包公吩咐了許多言語,蔣四哥也提點玉堂:北俠乃尚義之人,直接捉拿不妥,最好先出個告示,再以情理相感。可惜玉堂只是嘴上答應,實際并沒有聽四哥的,到了杭州后,喬妝改扮成一個斯文秀才,每日暗暗查訪。
跳過第七十七回里的湯生和女尼,在第七十八回里,玉堂終于和北俠碰面了,話不投機當即動起手來,結果被北俠一指點中脅下,也就是俗稱的點穴,就這樣一招敗北。
回到寓所,玉堂支開白福就打算上吊,不想接連三次未遂,卻是跟來的北俠偷偷把扣兒解開了,然后北俠就指點玉堂去茉花村請丁氏兄弟出面。等三方碰頭后解開誤會,北俠也就隨玉堂上京去了。
最初看時總覺得這兩章里,玉堂的表現很不盡如人意,尤其上吊這段,絕對是一大敗筆,簡直是往玉堂光輝燦爛的形象上抹黑。然而時隔多年,當某雪再回過頭來看這段,發現石老這么寫其實有諸多深意在里面,歸納起來大致有這幾點:一,突出北俠的武功與武德。二,引出黑妖狐智化,為扳倒馬朝賢做準備。三,有意打壓玉堂強進的勢頭。四,提醒世人戒驕戒躁。五,先抑后揚,從反面襯托玉堂的磊落與坦率。
第一點很好理解,某雪在第一個標題里曾說過,原著里武功最高的當屬北俠,既然叫北俠,那么不僅武功要高,武德也要高。所以這兩章里,石老借用玉堂處處抬高北俠,玉堂于是很不幸地在此起了一個反襯的作用。
譬如兩人的相遇就很有戲劇性,玉堂救了湯生,北俠送湯生的書童來與之相認,這之前北俠一直在外偷聽,觀看了玉堂懲治兩尼姑的全過程,而玉堂“竟然一點兒沒察覺,可見北俠武功之高。”
就這樣兩人見面了,說完客套話,玉堂一上來就試探北俠的武功,原文:白玉堂暗使促狹,假作遜讓,托著北俠的肘后,口內道:“請了。”用力往上一托,以為能將北俠搡出。誰知猶如蜻蜒撼石柱一般,再也不動分毫。北俠卻未介意,轉一回手,也托著玉堂肘后,道:“五弟請。”白玉堂不覺不由,就隨著手兒出來了,暗暗道:“果然力量不小。”——果然本領高強。
接下去兩人正式開打,原文:白玉堂急將花氅脫卻,摘了儒巾,脫下朱履,仍然光著襪底兒,搶到上首,拉開架式。北俠從容不迫,也不趕步,也不退步,卻將四肢略為騰挪,只是招架而已。白五爺抖擻精神,左一拳,右一腳,一步緊如一步。北俠暗道:“我盡力讓他,他盡力的逼勒,說不得叫他知道知道。”只見玉堂拉了個回馬勢,北俠故意的跟了一步。白爺見北俠來的切近,回身劈面就是一掌。北俠將身一側,只用二指看準脅下輕輕的一點。白玉堂倒抽了一口氣,頓時經絡閉塞,呼吸不通,手兒揚著落不下來,腿兒邁著抽不回去,腰兒哈著挺不起身軀,嘴兒張著說不出話語,猶如木雕泥塑一般,眼前金星亂滾,耳內蟬鳴,不由的心中一陣惡心迷亂,實實難受得很。那二尼禁不住白玉堂兩手,白玉堂禁不住歐陽春兩指。這比的雖是貶玉堂,然而玉堂與北俠的本領究有上下之分。——玉堂就這樣被北俠秒了。
然后北俠悄悄跟在玉堂后頭,隨他來到寓所,原文:原來北俠算計玉堂少年氣傲,回來必行短見,他就在后跟下來了。及至玉堂進了屋子,他卻在窗外消立。后聽玉堂將白福支出去烹茶,北俠就進了屋內。見玉堂要行短見,正在他仰面拴套之時,北俠就從椅旁挨人,卻在玉堂身后隱住。就是絲絳連開三次,也是北俠解的。連白玉堂久慣飛檐走壁的人,竟未知覺,于此可見北俠的本領。——一再次強調北俠的武功極高。
武功說完了,開始說武德。
點中玉堂后,原文:北俠惟恐工夫大了,必要受傷,就在后心陡然擊了一掌。白玉堂經此一震,方轉過這口氣來。北俠道:“恕劣兄莽撞,五弟休要見怪。”白玉堂一語不發,光著襪底,呱咭呱咭,竟自揚長而去。——春哥真是好人啊,讓我們玉堂少受罪。
之后三次解開玉堂上吊的絲綜,北俠這才現身,并且客串起了知心老大哥,原文:(北俠)就在玉堂旁邊坐下,低低說道:“五弟,你我今日之事,不過游戲而已,有誰見來?何至于輕生?就是叫劣兄隨你去,也該商量商量。你只顧你臉上有了光彩,也不想想把劣兄置于何地。五弟,豈不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道:‘我不欲人之加諸我者,吾也欲無加諸人’。五弟不愿意的,別人他就愿意么?”玉堂道:“依兄臺怎么樣呢?”北俠道:“劣兄倒有兩全其美的主意。五弟明日何不到茉花村,叫丁氏昆仲山頭,算是給咱二人說合的。五弟也不落無能之名,劣兄也免了被獲之丑,彼此有益。五弟以為如何?”——真不愧是北俠,解決問題的同時又顧全了雙方的臉面。
最后玉堂送北俠走時,剛一轉眼,已不見北俠的蹤影。五爺暗暗夸獎:“此人本領勝我十倍,我真不如也。”——前后呼應,再次點出北俠技藝高。
很明顯,北俠是石老想要重點烘托的人物,連玉堂在他面前都只有慘敗的份兒,當然其他人包括南俠,丁氏雙俠,四義等等一樣不是他的對手,感覺北俠在三五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所以玉堂輸給他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與心高氣傲沒有半分關聯,換句話說,心高氣傲只是促使玉堂與北俠較量的動因,并不會影響最終結果,不心高氣傲也一樣要輸。
第二點也很簡單,玉堂去了茉花村,不但見到了北俠,還有一個“三旬之人,一個年幼小兒。”原文:(玉堂)又問:“此二位是誰?”丁二爺說:“此位智化,綽號黑妖狐,與劣兄世交通家相好。”(原來智爺之父,與丁總鎮是同僚,最相契的。)智爺道:“此是小徒艾虎。過來,見過白五叔。”艾虎上前見禮。玉堂拉了他的手,細看一番,連聲夸獎。
此處就是黑妖狐智化的出場,之后就是靠智化盜取九龍冠,艾虎出首馬朝賢,才迅速扳倒了馬強的靠山,也是為后文定軍山,平襄陽打下伏筆。
而第三、四、五點可以放在一起說。假如不明白何謂“強勁的勢頭”,那就請再回顧一次玉堂驕人的戰績:
第十三回里玉堂一出場就仗義疏財,替人還銀,夜里又去苗家集來個“雙俠對分金”。
第三十八回夜入開封府寄柬留刀,為盟兄顏查散洗刷了冤屈。
第三十九回開封府內石驚趙虎,雙俠爭鋒,與展昭戰成平手。
第四十一回獨闖皇宮,殺郭安,又在忠烈祠題詩引起天子的注意。
第四十四回奏折里夾紙條,使包相免受冤枉,同時挫敗了龐太師的陰謀。
第五十回用投石問路之計智盜三寶,并留下挑戰書。
第五十四回設下陷阱捕獲御貓,懲治胡烈以證清白。
第五十八回龍樓面圣,獲封四品帶刀護衛之銜。
盤點之后,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玉堂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少有遭遇挫折的時候(四哥是自己人,輸了不丟人),簡直可以說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他做的每件事都是轟轟烈烈,人所不能,雖然他不服御貓之號,挑戰的是皇家權威;夜間行事,游走在法紀的灰色地帶,但最后仍是幸運的與展昭化敵為友,與各位義兄重歸于好,又得到包相的賞識,并經仁宗皇帝親自接見,當場封官。
可以說,玉堂的運氣好得讓人嫉妒,無論他當官是否出于自愿,至少在龍樓封官的那一刻,玉堂已然站在了人生的至高點,特別是當時的他還那么年輕,想來他的心情也像詩里寫的那樣: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當然,石老是不會讓他得意太久的。出于一些我們知道或不知道的原因,比如作者身處的時代局限性,比如出于迎合統治階級的需要,比如像玉堂這樣特立獨行的人從來不容于世……總之,必須有個人或事出來遏制住玉堂不斷上升的勢頭,而北俠就是橫在玉堂面前無法超越的神人。
所以皇上誰也不派,獨獨派玉堂去訪拿歐陽春,玉堂也和從前一樣,以為這次必勝無疑,和北俠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地道:“(原文)此乃奉旨之事,既然今日邂逅相逢,只好屈尊足下,隨著白某赴京便了。何用多言。”歐陽春微微冷笑道:“紫髯伯乃堂堂男子,就是這等隨你去,未免貽笑于人。尊駕還要三思。”北俠這個話雖是有氣,還是耐著性兒,提撥白玉堂的意思。誰知五爺不辨輕重,反倒氣往上沖,說道:“大約合你好說,你決不肯隨俺前去,必須較量個上下,那時被擒獲,休怪俺不留情分了。”北俠聽畢,也就按捺不住,連連說道:“好,好,好!正要領教,領教。”
這里石老還特意加了一番說明,原文:白玉堂心高氣傲,又是奉旨,又是相諭,多大的威風,多大的膽量;本來又仗著自己的武藝。——于是兩人就此開打,可憐的玉堂就被一招秒了。
有關這段,清茶與某雪也討論過,她的觀點是如此方顯出玉堂不講情面,一視同仁的做人原則,憑什么你是北俠就能有不同待遇,憑什么我就不能拿你而非要貼告示求你跟我回京?你既然是冤枉的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去說清楚,現在皇帝給你機會了你還跟我擺什么譜?就因為你武功高名望大所以我就必須給你開后門么?沒門!
應該說,玉堂公正執法的行為是值得表揚的,但下場也是凄涼的,和北俠比武堪稱是他有生以來最難堪的慘敗,他毫無招架之功更不要說還手之力,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在那一刻同時遭受巨創乃至灰飛煙滅,以至于北俠給他解穴后,“白玉堂一語不發,光著襪底,呱咭呱咭,竟自揚長而去。”
回到寓所的玉堂,(原文)先將白福支開,把軟簾放下,進了里間,暗暗道:“罷了,罷了!俺白玉堂有何面目回轉東京?悔不聽我四哥之言!”說罷,從腰間解下絲綜,登著椅子,就在橫楣之上,拴了個套兒。剛要脖項一伸,見結的扣兒已開,絲絳落下;復又結好,依然又開,如是者三次。暗道:“哼!這是何故?莫非我白玉堂不當死于此地?”
可以想象剛回到寓所的玉堂,必然灰心喪氣到了極點,捉拿歐陽春回京已經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又想到四哥之前叮囑他的話,當真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不如死了算了。某雪一再說玉堂不是因為沖動而自殺,其中一個理由就是玉堂選擇的方式是上吊,而非自刎,試想一個沖動之人一心求死的話,抹脖子肯定是最快的,何以玉堂連續打了三次結也不覺得費事?某雪更可以大膽的說,這時候玉堂已然不想死了。
然后北俠突然出現,一來就道出了玉堂自殺的真正原因。原文:(玉堂)只覺后面一人手拍肩頭,道:“五弟,你太想不開了。”——太想不開了,沒錯,這才是玉堂自殺的真正原因,他只不過是一時想不開,就這么簡單。有時候生死真的只在一念間,聽說很多跳樓或跳河的人在獲救后都坦言,跳的一剎那就后悔了,可惜能回頭的畢竟少之又少。
而玉堂的遭遇也給大家提了個醒,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同樣的,即便你有了北俠的武功,也得像北俠那樣“德高”才行。
事情至此還遠遠沒有結束,北俠提出了一個彼此有利的解決方案,就是玉堂去茉花村請丁氏兄弟來做調解人。玉堂經此一事顯然也有所領悟,原文:白玉堂本是聰明特達之人,聽了此言,頓時豁然,連忙深深一揖,道:“多承吾兄指教。實是小弟年幼無知,望乞吾兄海涵。”
這里玉堂再次承認自己“年幼無知”,某雪看到這四個字時就只有心酸的感覺,究竟是什么世道逼得玉堂一再違心改變自己去適應周遭環境?要我說,玉堂,不是你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太快。
聽了北俠的話,玉堂很快就到了茉花村,他是心地坦蕩而來,卻不知別人是有意在此恭候。原文:丁大爺已迎接上來。玉堂搶步,口稱:“大哥,久違了,久違了。”兆蘭道:“賢弟一向可好?”彼此執手。兆蕙卻在那邊垂手,恭敬侍立,也不執手,口稱:“白五老爺到了,恕我等未能遠迎虎駕,多多有罪。請老爺到寒舍待茶。”玉堂笑道:“二哥真是好玩,小弟如何擔的起。”連忙也執了手。三人攜手來到待客廳上,玉堂先與丁母請了安,然后歸座。獻茶已畢。丁大爺問了開封府眾朋友好,又謝在京師叨擾盛情。丁二爺卻道:“今日那陣香風兒,將護衛老爺吹來,真是蓬篳生輝,柴門有慶。然而老爺此來,還是專專的探望我們來了,還是有別的事呢?”一席話說的玉堂臉紅。
這個時候玉堂還未察覺出不對,接下去雙方又說了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讓丁二爺也不禁在心里暗道:“白老五,他竟長了學問,比先前乖滑多了。且看他目下這宗事怎么說法。”
席間當問起玉堂來此的原因,原文:玉堂便將倪太守馬強一案供出北俠、小弟奉旨特為此事而來說了一遍。丁二爺問道:“可見過北俠沒有?”玉堂道:“見過了。”兆蕙道:“既見過,便好說了。諒北俠有多大本領,如何是五弟對手。”玉堂道:“二哥差矣!小弟在先原也是如此想;誰知事到頭來不自由,方知人家之末技俱是自己之絕技。慚愧的很,小弟輸與他了。”丁二爺故意詫異道:“豈有此理!五弟焉能輸與他呢!這話愚兄不信。”玉堂便將與北俠比試,直言無隱,俱備說了。“如今求二位兄臺將歐陽兄請來,那怕小弟央求他呢,只要隨小弟赴京,便叨愛多多矣。”丁兆蕙道:“如此說來,五弟竟不是北俠對手了。”玉堂道:“誠然。”丁二爺道:“你可佩服呢?”玉堂道:“不但佩服,而且感激。就是小弟此來,也是歐陽兄教導的。”
——說了這么多,玉堂始終沒有起疑,他以為北俠說“你我今日之事,不過游戲而已,有誰見來?”的意思是他不會告訴別人,但是心高氣傲的他最終還是毫無隱瞞的道出了實情,比起面子他認為更重要的是要有敢于承認失敗的勇氣。我不知道這是否是石老良心發現后對玉堂做出的補償,讓北俠原本高大的形象不再高大,而反過來為玉堂添上了光彩的一筆:印象中那個一貫驕傲的少年在這里成了有擔當的真漢子,原來之前的“抑”都是為了此時的“揚”。
原文:丁二爺聽了,連聲贊揚叫好,道:“好兄弟!丁兆蕙今日也佩服你了。”便高聲叫道:“歐陽兄,你也不必藏著了,請過來相見。——佩服的又豈是只有丁二爺而已。
只見從屏后轉出三人來。玉堂一看,前面走的就是北俠,后面一個三旬之人,一個年幼小兒。連忙出座,道:“歐陽兄幾時來到?”北俠道:“昨晚方到。”玉堂暗道:“幸虧我實說了,不然這才丟人呢。”——也就是說直到此刻,玉堂才知道北俠早就來了,而所有的事大家也早就知道了,可是玉堂并沒有責怪之意,反而慶幸自己及早說了,可見他胸懷坦蕩,生性磊落,毫無暗晦算計之心。
雖然玉堂在和北俠動手前,顯得那般蠻不講理,但在此處的表現卻給了我們一個不小的驚喜,原來玉堂就是這樣大方自然的人,或許傲氣了些,但絕對誠實,在他看來,輸了就是輸了,哪怕沒面子,也沒必要隱瞞。
回到主題上,玉堂自殺的原因其實只是——想不開。試想假如你是他,剛剛龍樓封官,正是意氣風發,打算大顯身手的時候,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卻從一開始就失敗了,而且沒有絲毫轉圜的希望,你的心情會否也像他一樣,感覺前路渺茫,人生無望?
常常聽到有些人,感情受挫了,跳海;考試考砸了,跳樓,我們普通人都有可能在遇到挫折時選擇輕生,更何況是玉堂那樣天生傲氣的人,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失敗二字。
當世人還在笑話他這段糗事時,玉堂早已無所謂地轉身而去,他的目標永遠在前方,鮮花和磚頭都只是路上的小插曲,對他構不成任何影響。而我們也通過這件事重新認識了玉堂,他的坦率可喜,他事后對北俠的敬服,在丁二爺看來是“長了見識”,在我看來,卻是他越發成熟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