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忍冬自在開
主角:南忍冬陳懷川
簡介:夜幕降臨,南忍冬窩在自己房間里整理行李。劉珂挺著大肚子走進來,極具孕相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那個墓,是你死去的孩子吧。”在看到劉珂從背后拿出一個撥浪鼓,南忍冬再也維持不住體面的表情。“你是故意的!”“只是可惜呢,死得那么早。要不然我家寶寶就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了。”驚怒之下,南忍冬起身去搶潑浪鼓。卻被趕來的陳懷川踹倒在地。“你是想把小柯害得流產嗎?!你這個毒婦。”南忍冬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把撥浪鼓扔到火盆里。劉珂依偎在他懷里,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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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晚,南忍冬點起一盞煤油燈,手邊放著用膠水粘好的風鈴和空白的申請書。
咚咚——
敲門聲響起,她胡亂地把申請書塞到抽屜里,還拿了件物品蓋在桌子上。
“忍冬,是我。”
門外是陳懷川,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神色不明。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手里也攥出了汗。
“你怎么來了?”
陳懷川回答。
“小柯讓我給你送糕點。”
她走上去,接過了他手里的紙袋。
紙袋里都是糕點的碎渣,油膩又倒胃口。
南忍冬抿了抿嘴,重新包好了糕點遞給他。
陳懷川沒有接。
“只有陳深買的你才樂意吃嗎?”
“你什么意思?”
她的不解在看到他手里的結婚證時煙消云散。
見她不回答,陳懷川的手拉開了抽屜。
“我倒是要看看你對陳深有多深情,就算他死后,你還留著你們的結婚證。”
眼看著他的手快要翻到那份申請書,南忍冬來不及阻止,也認命地思考起借口。
下一秒,劉珂出現在門口,嘴里還嚼著糕點。
“懷川,寶寶又踢我了。”
他們攜手一起出去的時候,甚至連門都沒關。
冷風吹進來,吹飛了蓋在申請書上的薄薄白紙,露出三天后出發的申請信息。
南忍冬站在原地,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間湮滅了。
她捏起那份申請書,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半夜。
南忍冬被轟鳴的雷聲驚醒,在看到門邊有個人影時,她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又是一道明亮的閃電,她才看清那道人影。
——是陳懷川。
“你來干什么?”
陳懷川知道她怕雷聲,從小到大的每個雨夜,都會來陪伴她。
他走近了幾步,直到她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她剛想趕陳懷川出門,卻被男人鉗制住手腕,壓到了床上。
下一瞬,火熱的身軀就貼了上來。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她聽到了他的喃喃聲。
“小......柯......”
緊接著,細密的吻也落了下來。
明明是血脈僨張的行為,南忍冬只覺渾身冰冷。
他把她當什么了?醉酒后發泄的玩物?
她開始拼命掙扎,手腕上的割傷也隱隱作痛。
可男人就是不放過她,甚至動作更加粗暴,把她的雙唇都咬出血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仍由眼淚流出來。
咸澀的淚水滑過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
陳懷川也嘗到了眼淚,他停了動作,撐起手臂凝視身下的女人。
詭異的靜默中,他突然出聲。
“你是在為陳深守節嗎?”
沒等南忍冬回答,他哂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要不是小柯沒搬進來,我會找一個死過丈夫的女人瀉火嗎?”
啪——
南忍冬紅著眼打了他一巴掌。
“你給我滾!”
他摸了摸被打紅的半張臉,繼續說。
“陳深連家傳的紅手鐲都沒給你,你還替他守節?南忍冬,你也是賤得沒邊了。”
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光禿禿的手腕。
下意識地,她把腕后的傷痕往被子里面藏了藏。
這一行為被陳懷川理解為心虛。
他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徑直離開了房間。
與此同時,南忍冬脫力躺在床上。
她舉起手腕,端詳著新長出來的嫩肉。
這傷口,好像,沒那么疼了......
第四章
第二天,南忍冬起了個大早出門遷戶口。
因為是孤女投奔的原因,她從小就是在陳家的戶口本上面的。
與陳深結婚后,戶口本上的關系也變成了兒媳。
一本小小的戶口本,囚禁了她幾十年。
既然決定離開,那她便要斷個干凈。
遷戶的業務員接過她的戶口本,笑著說。
“最近遷戶的人真多呢,昨天還有對男女過來,女方堅持要遷到男方的戶口上,男方說就算是結婚了,不想讓她失去自由。”
業務員又翻了一頁,指著陳懷川的名字驚道。
“就是他呢。”
南忍冬扯出笑容,對業務員的追問敷衍過去。
......
路過一家照相館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老人總說照片會定格一些美好的瞬間,南忍冬有些心動,決定去拍一張照片。
剛推開門,她就聽到了如浪潮般的歡呼聲。
探頭望去,原來是陳懷川帶著劉珂來拍婚紗照。
鏡頭邊圍滿了他團里的人。
“親一個,親一個。”
陳懷川一邊安慰害羞的劉珂,一邊笑斥起哄的手下。
陳懷川轉頭,看到了門口的南忍冬。
眼神暗下來,攬人的動作一頓。
劉珂奇怪地抬頭,看到了兩道半空中交匯的眼神。
她的臉冷下來,主動湊上去,對著鏡頭,親吻了他。
在陳懷川有些錯愕的目光里,她在他的唇上咬下淡淡的印子。
圍觀的人都放聲大叫,在這個真誠又單純的年代,當眾親吻無異于宣誓主權。
就算是當年在熱戀的陳懷川和南忍冬,在公眾前最出格的行為,也只是牽手。
陳懷川斜眼看向門口,想象中的失態沒有發生,南忍冬只是慢慢挪開了目光,往另一個拍照房間走去。
他剛想喊住她,就聽見身旁的劉珂高聲說。
“嫂子!”
這一聲改口,驚到了兩個人。
她繼續問。
“嫂子,你能不能來和我們一起拍個全家福啊?畢竟長嫂如母。”
南忍冬聞言看向沉默的陳懷川,明白了是他的默許。
這是嫌羞辱她羞辱得還不夠呢。
她走過去,站在劉珂身側。
“嫂子,你嘴上的傷痕是誰咬的?”
拍攝間隙,劉珂眨巴著無辜的雙眼問她。
南忍冬被這問題問得一愣,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嘴巴。
“嫂子,我知道你和懷川有一段過往。
可那都結束了,不是嗎?”
她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表情是化不開的嘲弄和厭惡。
“大家都是有良知的人,勾引小叔子對你沒好處吧?”
聽此,南忍冬只覺氣血上涌,渾身哆嗦,什么話都講不出來。
“拍好了,我們走吧。”
陳懷川過來牽住劉珂的手,細細摩挲。
拍照結束后,南忍冬跟在他們身后回家。
外頭冷風呼呼,陳懷川幫劉珂系上了紅圍巾,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刮過。
“小糊涂蟲,出來連圍巾都不帶。”
她嬌嗔。
“這不是有你嘛!”
見此,南忍冬也只是默默攏緊了自己的棉襖,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忽然,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衣領上。
是初雪。
她抬起頭,更多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不合時宜地,南忍冬想起少時的玩笑。
那時也是下了一場雪,陳懷川指著她頭頂的雪白說。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忍冬,你說,我們這算不算白頭偕老了?”
她氣得拿雪球砸他。
“好你個陳懷川,咒我變成老太太嗎!”
他抱頭鼠竄的同時,還不忘嘴貧。
“你變成老太太,那我變成老頭!我一樣娶你。”
遙遠的記憶慢慢消散,耳邊的笑聲越來越清晰。
陳懷川把雪花貼到劉珂的脖子上,凍得她咯咯笑。
她也不甘示弱地把手伸進他的腰窩,兩個人鬧成一團。
南忍冬抖了抖身上的雪,只想回家烤火。
而前面的路被一輛輪椅堵住。
陳懷川理所當然。
“勞煩嫂子把小柯的輪椅帶回去了。”
劉珂靠在他寬厚的背上甜甜地笑。
“謝謝嫂子!”
說完,兩個人往遠處跑去,初雪落在他們頭上,像極了雙雙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