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撒愛的火種,點亮寒舍的窗
隆冬的清晨,天氣異常的寒冷。不到八點,永清曙光救援隊的隊員們就陸續地從四面八方趕來隊部集合,準備今天的出隊任務。
八點整,隊員們穿著整齊劃一的隊服,齊刷刷地站在車隊前,接受隊長指令后,迅速行動起來,浩浩蕩蕩的車隊滿載隊員們自發捐贈的愛心物資,開啟了節前為家鄉孤寡貧困老人送溫暖的行程。
車子行駛在顛簸的鄉間小路上,不時的揚起濃濃的飛塵,隊友們半開玩笑地說:誰的車子新洗的,今天美啦。最前方帶隊的車子上,那面永清曙光救援隊隊旗迎風招展,高高飄揚,引領著車隊向著目的地進發。
我們在老隊員孫萬剛的帶領下,與各路公益記者們一起,走進了第一位受助老人的家中,村干部也一同前往。這家的男主人走路有些困難,受過刀傷,原來以放羊為生,受傷后行動不便。妻子嚴重智障,難自理。家中唯一的孩子正在讀大學。全家的收入來源就只靠種點薄地。村里給他們申辦了低保,蓋起了房子。但是對于這樣的家庭,這些救濟還是遠遠不夠。隊員們把一些救助物資放到老人屋里,臨走再三叮囑老人有什么為難的事別忘了和救援隊聯系,我們會一直關注著他們。
我們在村干部的帶領下,進入了第二個受助家庭。家里只有老兩口,男老人原來也是以放羊為生,因腦血栓落下后遺癥致殘,拄拐勉強能走路。女主人個子矮小不過一米高,先天智障,二位均有殘疾證,吃低保,大隊給修繕了房子,不料家中意外失火,村干部又操持給他們重蓋了現在的家。在這里給北寺垡村干部點個贊,是他們的不離不棄,給了兩位老人一個安身之所,稱得上是人民的好公仆。我們送給二位老人的米面糧油只能解一些燃眉之急,他們今后的生活還要靠村干部和好心村民的照顧。
隊友們馬不停蹄,驅車七拐八繞,來到了第三戶老人的家。這戶從外表看,絲毫看不出有多困難,因為他們是在村里規劃好的樓房居住。進到屋里,感覺亂糟糟的,聽男主人人和我們的老隊員龐廣梅敘述完家里的變故后,才知道女主人現在還住在醫院里,是腦出血導致的重度昏迷,在北京做了開顱手術,花費了二十幾萬后,又轉至廊坊醫院治療。兩個孩子中,老大的腿有殘疾,還沒來得及手術,媽媽這一病,孩子的治療也已是遙遙無期。為了省點接送孩子的車費,倆孩子在這徹骨的冬季,只能騎三輪車上下學,年過六旬的老父親提起了這些,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雖然村里為他們募捐了一部分救急款,但對這個重疾的家庭來說,還是杯水車薪。學校為了照顧這個多難的家庭,為兩個孩子減免了上學的一切費用,看著墻上的獎狀,我在心里暗暗祈禱兩個優秀的孩子快快長大,多學本領,盡早替老父親撐起這個家。我們不敢多停留,因為還有任務,把帶過來的慰問品放到屋里。臨走囑咐老人多多保重身體,今后常聯系。
時至中午,我們又趕到了第四戶老人家中。他們的院子不能稱其為院子,因為沒有圍墻,只有垮塌了的殘墻斷壁和雜草枯枝橫七豎八的,散落滿地。我們進到院中,正值老人的兒子拄著棍子,緩慢地向屋里走著,每邁一步都是那么的艱難,雙腳赤裸,凍得又紅又腫,真的不忍直視。隊友們不能在后邊等,只得超過他,搶先到了屋里,看望在炕上坐著的老媽。老太太白發散亂,圍被而坐,不停地招呼我們坐下,炕上還放著老人剛剛吃剩下的飯,因為兒子行走困難,不能伺候臥床的老媽,只能由閨女來送飯。老人家看著我們帶過來的東西,高興地笑著說,謝謝你們,看送我的大新被子真好看。我在屋里屋外環視了一遍,可以用臟、亂、差、冷來形容他們的居住環境。也許是老人兒子智障的緣故,他們沒有取暖設備,窗戶上只有半截的塑料布,屋里的水結了冰。看到這些,我的心都在打著寒顫。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怎么也想不到這樣破舊的房子里居然能住人,而且還是老人,他們趕上了好時代,卻因疾病的原因,喪失了勞動能力,過著貧困交加的生活,國家的一點低保能讓他們吃飽飯,不至于挨餓,可生活不止柴米油鹽,沒有一點收入的娘倆只能是過著低水準的原始生活。
走出老人的家,隊友們的表情都像凝滯了一般的陰沉,我明白,他們和我想一樣在為這娘倆心酸和擔憂。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隊友們大都沒吃早飯,可沒有人喊餓,繼續驅車向下一戶進發。
我們來到了今天要走訪慰問的第五站,別古莊鄉的一戶老人家中,看著房子還不錯,只是有些臟亂。里間屋的炕上,躺著老人的妻子,她頭發凌亂,面色蒼白,不會講話,不能動彈,一日三餐要靠老伴親手喂,屋外晾衣繩上掛滿了病人的尿布。聽老人講,妻子是腦出血導致的癱瘓,已經臥床多年,房子是妻子得病之前蓋的,房子蓋好了,妻子也病倒了,再也沒能起來,巨額的手術治療費用把整個家拖垮。老人今年也已經六十多歲,要照顧妻子和孩子,所以沒有了經濟來源。大兒子今年上初中,學習成績一直是年級前兩名,老人說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把孩子供出去上大學,小女兒成績一般,不做打算。我們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前邊走的幾戶也都是那么的困難重重,此時再說什么都覺蒼白無力,因為我們的力量真的是微乎其微。
隨著一戶戶的走訪,壓抑的心也越發的糾緊。
我們來到了第六戶人家,剛剛踏進院子,映入眼簾的是慘不忍睹的一幕。
衣著破舊,面目滄桑的老太太手里拉著兩個臟兮兮的小女孩,把我們領進了屋里,炕上端坐著她的兩個精神病兒媳婦。這兩位見到這么多人,覺得新奇,一直對我們傻笑個不停,她們的衣服和被子臟的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所有隊員沒有一個能笑出來,都在為老太太和小孫女心酸不已。
聽老太太介紹,因為兒媳婦都是精神病患者,兩個孫女只好由她來照管。孩子從一出生就是她一口口喂大的,為了照顧孩子她夜里從來沒有脫過衣服睡覺,特別是二孫女,精神病媽媽啥都不知道,沒有去醫院,就在家生了,也不知是早產還是咋的,孩子出生時只有一斤多點,老太太手拖著一點點給喂成了現在這么大,小姑娘長得很可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略帶些害羞,臟污的小手上還流著血,用爛紙纏裹著,讓人不忍直視,此時的我心如刀絞一般。我們這些大人穿著厚厚的棉服,站在院里都覺得很冷,想必小姑娘的手是凍的吧,因為她的衣服單薄,小手是裸露在外的。
老太太外間屋地上,擺放著大盆子,里邊泡著臟衣服,水是凍著冰碴的,盆子上平放著黑乎乎的搓衣板,老人就是用這么原始的方法來洗衣服的。
因為家里有精神病人,他們不敢用電或氣取暖,怕有危險,所以全家人的飯要靠老人點柴燒大灶來做。還要照顧兒媳孫女,接送孩子上下學,難怪六十幾歲的年齡就像耄耋之人,她的勞動強度要超過年輕人的N倍啊。
好心的工地老板也很照顧這個家庭,老人的兒子在他的沙石廠打工,除了總提前發放工資外,逢年過節還要送些東西給他們,在這里謝謝善良的老板,也真心希望有更多的好心人關心關注這個家庭。
離開這個讓人心碎的家庭,我們又來到了第七站。眼前的這座古老的房子,從外表看至少要經歷半個多世紀的滄桑。外墻是老式土窯燒的藍磚所砌,內壁由土坯壘成,木制窗棱上糊著黃黑色的舊報紙,墻壁上有掏空的小廚,灶臺上方的隔段墻上有豆腐窯,掛著灰色的老土布門簾,這些景象令我倍感親切,喚醒了兒時的記憶,想起來小時候家的樣子。
房子的主人把屋里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條,屋子的老舊并沒有給人帶來絲毫的感傷,倒是有很親切的復古感。年輕人們也饒有興趣地到處仔細地觀察著,一天來憂郁沉悶的心情到此時終于釋懷了,有的隊友臉上泛起了笑意。
老屋里只有一位老人居住,看樣子有六十多歲,身軀瘦弱,以前靠在農田里用笨重的農具為別人鉌地為生,近些年伴隨著機械化和土地轉型步伐的加快,村里已無人手工種地,老人家的飯碗就此被打破,結束了農耕的勞動生涯。隊長詳細地詢問著主人的生活情況,隊友們也爭相把慰問品搬運到了老舊的屋子里。
為了爭取時間,隊友們不敢停留,餓著肚子來到了我縣的鄉土作家劉向梅的小屋前。首先去看望了臥床不起的八十六歲老人家,老人的屋子很小很暗,我貼近在老人耳邊大聲地跟老人講著話,再怎樣他也聽不見,不過老人好像知道來看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我們移步劉向梅的小屋,聽她講述著家里的近況。自去年得病后就沒有出去打工,身體一直不好,加之老公爹起居困難,離不開人,她只能留在家里伺候。愛人的抑郁癥也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好轉。女兒大學還沒有畢業,全家人的開銷就靠她每月幾百元的稿費來維持,生活舉步維艱。
隨我們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位舞文弄墨的老先生,他也是不辭辛苦地從早晨和我們跑到現在,每一戶都送上了他老親筆寫下的新春祝福。在劉向梅的小桌上,老人家揮毫潑墨,筆走龍蛇,把對這些困難家庭由衷的祝福付諸于筆端,象征年味的大紅福字給整個小屋增添了喜慶的氣氛。
離開了劉向梅的家,天已傍晚,因為有路遠的隊員,所以隊長決定下一戶由他自行慰問,大家就此收隊解散,結束了新春送溫暖,慰問孤寡老人的行程。
通過此次的慰問走訪,使我們感觸頗深,這一個個困難重重的家庭,一幅幅凄慘的畫面,讓我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我們身邊,還有這么多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老人。這次活動也更激發了我們把公益事業做大做強的決心,既然有這么多人需要幫助,那么我們沒有理由不努力。我深知,救援隊的力量還很薄弱,我們的愛心隊友們都是普通的百姓,自己也是拉家帶口,上有老下有小,我們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們每一次救助活動也只能暫時緩解受助家庭的壓力,他們以后還有漫長艱難的路要走,所以我要把每一次活動都記錄下來,傳播出去,意在感召社會上更多的愛心人士參與加入到扶危濟困的行列中來,哪怕您的一元錢,一個鼓勵,一個擁抱,一件冬衣,一句溫暖的話,都是對我們的支持,對困難家庭的幫助。
讓我們大家都攜起手來,每個人都獻出一點愛,用聚沙成塔、百川匯海的力量,為身邊這些度日艱難的老人和孩子撐起一片天!給無助的他們一個堅實的臂膀,為了一切都變得更美好而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