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鎮,是一個美得像夢一樣的地方。而且,它也只是停留在我的夢里。這個夢,是關于似水年華的,是關于逝去的,是他們,也是我們的。
——題記
我在那個十月到了烏鎮。走進鎮子的時候,因為是白天,人很多。一批一批跟團的游客塞滿了烏鎮的古老巷弄。我走在中間,周圍很嘈雜,心里卻很安靜。我知道,這跟西湖邊那一日的感覺不同。對西湖的迷戀,是因為江南的情結。而對這里,是因為什么?我的心里如此安寧,帶著一絲淺淺的惆悵。思念悄無聲息的漫出來,在我走過的每一塊青石板,每一座橋,每一條長長短短的巷子。思念,在那清幽靜謐的流水里,在那眼前所見的,每一處風景。我知道,那是因為你。
一進東柵景區的大門,轉過一片竹子,烏鎮便撲面而來。拉著行李箱的我在剛進烏鎮的那一剎就被它震住了。我看著它,雖然早就從《似水年華》里見到了它的美,可是那一刻,當我親眼看見它,看著這片青瓦白墻的悠游水鄉,我還是驚異的說不出話。
進烏鎮的東柵,首先過的竟就是逢源雙橋。聽見前面游客團的導游說,逢源雙橋,左升官,右發財。想升官的走左邊,想發財的走右邊。眼前出現的,是文和英站在橋的兩側,他們面對著面,卻無法走到彼此的身邊。逢源雙橋,是一個選擇。就像人生的岔路口,你是選左還是右?不能兩全。而在這里,是愛情。左右逢源,緣卻不能。
慢慢走進烏鎮幽深的長巷,這條巷子,它承載了《似水年華》里所有人的記憶,和情感。文,和英。他們被困在這曲折的巷子間,被困在自己內心的無法突破的愛里,想要闖出卻無法勇敢。
“我寧愿做一個犯錯的人,也不愿意錯過你。可是,我還是錯過了你。”
“我還是錯過了離開烏鎮的那般車,我被困在了這里,可是我卻沒有一絲擔憂,第一次感覺到這里不是陌生的,因為熟悉,我似乎是可以留下來的,也可以隨時離開,可是無論是離開或者是留下,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我錯過的是我自己的決定,自己的選擇”
還有默默,她不停的奔跑在這些巷子里,是因為愛的沖動,是青春年華里那不可阻擋也不想隱藏的心意。是她明明白白的愛。
還有齊叔,等待了一輩子的齊叔。他一定曾無數次站在巷子里,希望那一端會出現他愛的人,可是,他一天天老去,那個人始終都沒有再出現。當愛情變成了被泥封住瓶口的壇子,就再也沒法品嘗了。
我看著這巷子,走在里面,每一步都帶著同樣的心情。想念一個人的心情,有些寂寞,有些疼。我把你的名字寫在了思念的墻上。那堵墻,寫滿了很多很多的思念。它帶著它們,繼續的在這里,在水鄉,等待下去。
那個夜晚,“跳房子”的英就在這個地方,一轉身,就被出現在身后的文嚇出了聲,然后,兩個人都笑了。
這堵墻,見證了他們的遇見。愛情的遇見。也最終證明了,這是注定要發生的,也注定要在這里結束。
只是,故事結束了,刻有他們名字的碑也不能留下。
飄揚的藍印花布啊,告訴我,要如何追回那逝去的愛戀,和年華似水?
是不是走過這些橋,我就能將你忘記?
是不是喝下這些酒,就可以一醉不醒?
烏鎮。“這里的美,是令人迷失,又令人絕望的美。”
文:那你醉了嗎?
英:醉
文:我也醉,我真的醉了,所以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講點清醒的話。
這一刻我醉了,我希望多一點時間停在你身邊。
文:我們是愛情嗎?好像是一出戲。
英:這是一出戲,所以不真實。
文:那真實呢?
英:真實?真實就是每天要生活,每天看得見,觸碰得到的,才是真實。
文:那我們是戲嗎。?
文:英,我好像第一次這樣叫你的名字
英:文,我好像也是第一次這樣叫你的名字
文:英,我們相愛過嗎?
英:相愛過。
文:有多久?
英:好像是一瞬間。
文:那剩下的呢?
英:剩下的,是很多的掙扎,還有惦念。
“?生活象是個玩笑,我坐在這里是在等待還是在躲藏,這里似乎有些陌生,因為陌生,我幾乎是無處可去的,我被困在了烏鎮,生命中不會有什么奇跡曾經停留在我眼光中的你的注視,那只是一次偶然。”
“生命是沒有奇跡的,那片滑落在無風世界的枯葉,也只是一個偶然。”
“那你要我相信什么?
我要你相信我曾經努力過。
我也要你...
我知道,你曾經為我做的一切。
我是如此守著你的心,即使我從未真正觸動過它
你是如此熟知我的心,甚至勝過我自己。
這是我們相愛的原因嗎?
不知道,但我起碼知道這是我們痛苦的原因,所以我一直想問,你說過的奇跡究竟是什么?
奇跡是那些相信奇跡的人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每一個瞬間。
但我們之間究竟有沒有過奇跡呢?
有過,我們所有的奇跡就是我向著你走去,你向著我走來”
“我知道我們錯過了對方,我以前說過,我寧愿做一個犯錯的人,也不要做一個錯過的人,可是,我還是錯過你了。”
“我每一次來,你都問我為什么來,為什么要回來。你問我為什么這一次要來,這一次要回來,其實我心里面都有很多答案,我也一一去證實過,去思慮過。是愛,是奇跡,是找尋自己面對成長,可是又都是,又都不是。然后我想起,你說你為我蓋過一座塔,很高,是為了能夠看見我,可是我又不那么確定,那到底是真是還是夢境,可我分明就記得你曾經那樣說過。”
“我說過,我希望地球是平坦的,這樣我就可以一直望向你,沒有阻礙。”
“我還記得你說,那座塔為什么會沒有塔頂,你說……”
“我說,如果我望不到你,就一直蓋上去,像天一樣高!”
“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給你蓋一個塔頂,讓你永遠不再想起我。”
“讓你這一生也不再想起我吧,讓我們把記憶爛在心里,永遠都不要在記起了。”
“我不想在夢里都不曾說出過愛。”我愛你,可是,我不得不失去你。
“我們愛過,
在青春過往的歲月中,我們真心的熱愛過,
并且嘗試著去證實愛,是可以沒有理由沒有距離,沒有答案的一種東西,
起碼這一點我們做到了,而且不只是我們做到了,他們也一樣.
有個詩人叫聶魯達,
他說,當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歷歷可見,
是不是我們的愛情,也要到霜染青絲時光逝去時,
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般,清晰勇敢堅強.
我們都曾醉在水鄉,
任年華似水,似水年華”
我在烏鎮。想起他們的故事,也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