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場愛戀的舞臺,閃光燈褪去,我們不得不成了謝幕的演員;當我們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從此只能各自取暖;當此生只能陪伴到這兒了,余生只能分開走;當愛變成了愛過,我們變成了我是我,你是你,請以儀式祭奠死去的愛情,我們需要告別,給自己告別,給昨天告別……
01?
那年大三,一個普通的夏日的晚上,紫萌在操場上一圈又一圈的跑著,究竟有多少圈已經數不清,也沒有刻意去數,T恤早已被汗水浸濕,馬尾隨著跑動的步伐而無規則的晃動,似乎在招搖吶喊著什么,而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好像要跑過天上的星星,大概把自己累垮才能釋放出來心里的憋屈與憤怒,滿肚子無處安放的火,要把自己撐爆炸了,總要給自己過得去,總要給情緒個去處……
我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她,好像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她就要倒下了,當她終于癱坐在我身邊的那一刻,抱著我嚎啕大哭……
她愛了三年的男孩離開了,以劈腿的形式。至于什么時候開始的,劈腿對象是誰,為什么,她都沒有問,冷靜到看不出悲歡,她想,既然回不去,就體面的分開,當初轟轟烈烈的開始,現在心平氣和的結束,可是,事事并不如她愿。
當初濃情蜜意的男孩避而不見,原來當愛逝去時,連好好告別都沒有。
男孩騎著小藍載著一個嬌小的姑娘,有說有笑的從紫萌身邊經過,有著所有熱戀情侶的甜蜜與恩愛,激怒紫萌的不是他倆的你儂我儂,而是他騎著小藍載了除她外的女孩,小藍是一輛二手自行車,但于紫萌而言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小藍,是他們的愛情信物,也是他們死去愛情的象征。那是倆人一起用三個月兼職的工資買來的,男孩說,小藍凝聚的是他們的愛情,他只會載她一個人……或許當時說的話是真的,不愛的時候,忘了曾經說過的話,也是真的。愛情都不在了,信物怎能挪給他人,渣男可以不要,但尊嚴不能。
文文靜靜的紫萌以改往常恬靜的風格,一個人砸掉了小藍,當小藍由完好的代步工具變成一堆廢鐵的時候,她的眼里盡是堅定,其實我們知道,她不是糾纏的人,她不是在報復他,她只是在捍衛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尊嚴,愛情都沒了,信物也沒存在的必要,她的東西,要和她一起消失,雖然不能如風吹過不留一點痕跡,但她要好好給自己告個別,重新上路。
紫萌哭的哽咽不已,肩膀聳動,好像要把眼淚哭干了,待自己慢慢平靜下來,拿出手機,“再見,渣男”,配圖廢棄的小藍,發了QQ,昭告天下,敢愛也敢心碎,敢愛就得能放下。
很多年后的閑聊得知,毀掉小藍是紫萌最后悔也是最得意的事,得意大于后悔,如果能和平告別,何必用小藍祭奠,分別時的儀式感才能讓死去的愛情好好上路,才能活出新的自己。
02
“1967公里,21小時10分鐘的火車,我只是來吃肉夾饃的!!!”
百年不更新一次朋友圈的陸海終于更新了,卻讓人看的心酸,這兩個曾經相互愛慘了的人,終究是敗給了現實和距離。
陸海,男,28歲,桂林。
何暖,女,27歲,北京。
他們在一起的第8個年頭分開了,8年,大概是生命里融入血液的摯愛了,大學同學,畢業異地。
我們看著他們一路堅持,一同抗拒外界的壓力,省吃儉用只為相聚,錢沒存到多少,倒為中國鐵路事業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厚厚的一摞火車票,是他們愛情的證物,兩人總說,他們結婚的時候,這些火車票一定要出現在VCR里,憧憬婚禮的時候,臉上都是甜蜜。
最終,事與愿違。
當陸海在籌劃著兩個人下一次相聚的時候,卻接到了何暖即將結婚的消息,原來,愛情等不及,耗掉的是緣分。
電話里的何暖很平靜,細聲細氣的說著結婚對象的種種,爸媽很喜歡,覺得他們很合適,工作很穩定,待她和她家人都很好,27歲了,也該結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她是不是喜歡。隔著冰冷的屏幕,陸海蹲在樓下,一手抓著頭發,把頭埋在膝蓋上,隱忍的哭著,淚流滿面……兩個人好像在那一瞬間,坍塌了。
第二天,陸海踏上了北上的火車,腦海里幻想了相遇的種種,只是沒有幻想,何暖能夠回來。北京,是他高攀不起的城市,他有著他的悲哀與無奈。
愛慘了的人畢竟是愛過,心有靈犀的默契還在,他們都渴望給愛情一場行動與精神上隆重的告別。陸海來了,為了再看她一眼,他傾盡青春去愛的人,為了給愛情畫個句號,他8年純粹美好的愛戀。
那天的北京銀裝素裹,陸海來到何暖樓下的時候,四目兩對,笑著笑著就哭了。
車票一張張的看,一張張的數,每一張,都是回憶,兩人早已泣不成聲,笑著哭著,咀嚼著過往,翻看了兩人所有的照片,當把車票放進灶臺,把相冊按下一鍵刪除的時候,似乎掏空了兩個人,也死去了曾經的兩個人……
“來,暖暖,最后擁抱一下吧,你一定要幸福”,那個擁抱很用力,仿佛要用盡畢生的力氣……轉身,離開,陸海沒有回頭,何暖沒有追,誰能任性不認命……
兩個小時的相聚,滴水未進,在回憶過往,也在清空回憶,大地一片潔白,好像回到了最初如白紙般的他們,北京火車站候車廳,陸海狼吞虎咽的吃著肉夾饃,21小時10分鐘的硬座趕來,依然21小時10分鐘的硬座回去,他不累,他的愛情,不容褻瀆,給愛情告別是一件隆重且神圣的事兒,他的奔波以及兩人對回憶最后的緬懷,是給他們死去愛情最好的儀式,暖暖要幸福,陸海要重新開始……
? ? ? ? ? ? ? ? ? ? ? ? 分手要體面
? ? ? ? ? ? ? ? 我們誰都不要說抱歉
? ? ? ? ? 如果愛不能繼續轟轟烈烈
? ? ? ? ? ? ? ? ? 那我們要保留尊嚴
? ? ? ? ? ? ? ? ? ? ? 給愛情以儀式
? ? ? ? ? ? ? ? ? ? ? ? 好好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