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6 默然如常

不認為遺忘是記憶的契機,因為遺忘之后還是遺忘。看了多遍的古詩詞,怎么都背誦不下來,所以只好相信自己已經到了遺忘的年齡,衰老從記憶開始而已。

筆端的文字稀松平常,許多想表達的東西都無法訴于筆端,因為記憶的衰退,因為言語的匱乏,因為心力的不再支撐。開始一件新的沒有做過的事情很難,而那些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又讓自己厭煩到不想再去重復。

每天的日記要去怎么寫,只是重復著繁雜的記錄,連自己都會覺得厭煩;那些寫著寫著便擱置一旁的友人,也許他(她)們真的是想和那庸常繁瑣的生活來一次告別……至于什么時候再去開始。我是不能知道的。也許休整才是能量開始蓄積的力量。

坐下樹下,搖著蒲扇,任憑那許多的影像在記憶中流淌。許許多多的歡馨就像那樹下的暗影,隨著風兒的移動,慢慢地在升起和降落……年輕真的是倏忽易逝的時光,在謹慎地描畫的過程之中,轉瞬便即逝了。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逝去了。

讀著席慕容的詩,仿佛自己已氤氳在那一片詩情之中,不知道怎樣去回頭和上岸。也許讀詩和自憐是同義;那些沒有讀過詩的,他(她)們卻把自己的青春燃燒得火熱……沒有讀過詩是遺憾,還是沒有火熱過是遺憾,也許在多年之后的某一天會有一個答案,躍上眼前。你不得不承認那個答案的正確。原來做自己是需要極度的勇氣的。

一年一度的時光之中,樓前花圃的芍藥花又要開了,那些花苞在陽光的迷漫之下,肆意地舒展著筋骨。有的已經盛放,有的還是半開半閉。我看著那些沉默而又悄無聲息的花朵,只想能夠為你花期的延長盡一分綿薄之力。一年只能見一面的花朵,我會為你每天的盛開而守候。為它拔去雜草、為它遮蔽耀眼的陽光。

所有的開始都會有結束,就像這花圃里的芍藥花。你盡力撲騰,和你安安逸逸的走過,也許并沒有什么兩樣。青青里的時光就是要應著那熱情的風彩去盡力地撲捉和展現的,而那些不敢去展現的就安安心心地靜候變化就好。一季花開,一季花落,都是最自然的事情。

就按著最沉默的程序,讓它如常。任憑花開花落,任憑雨打風飄。關于每一朵芍藥的盛開,也許各種故事,你探尋不到的,你就去尊重便好。究竟它們的芳香和殞落誰又會說得明白呢?

在默然之中已經準備好了的心事,就讓它們如常地上演就好。而你只須觀看,無須發出另外的聲音。(20240606早6: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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