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旬尚遠濃煙散,一如年少遲夏歸


“三旬尚遠濃煙散,一如年少遲夏歸”,陳鴻宇用這樣一句話,概括了他從2016年開始,一年多來發(fā)行的兩張專輯。從《濃煙下的詩歌電臺》到《一如年少模樣》,同樣是陳鴻宇獨特的嗓音,唐映楓意象紛繁的歌詞,略帶感傷的曲調,都像是一種承接和延續(xù)。

但對于我們聽者來說,其實這都不重要,只要歌曲一如既往的打動人心,那便足矣。

我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聽民謠,也不知道在什么情況下遇見了陳鴻宇,只是當我遇到《理想三旬》、《早春的樹》、《行歌》時,便開始單曲循環(huán),然后順著翻看網易云音樂下的評論,句句戳中心底,令人欲罷不能。

如果說曾經有這么一個類似的時刻,我想那應該是聽到宋冬野的時候,聽到《安河橋》、《莉莉安》、《關憶北》、《六層樓》的時候,在宋冬野之前,民謠聽得少,那時候還沉浸在周杰倫、陳奕迅、王菲的當中,雖然現(xiàn)在,在一個人的深夜,依然還會掛著耳機,聽他們的歌。

那時候,宋冬野被人們稱作“宋胖子”,抱著把吉他,沙啞撕扯的嗓音里,他唱他小時候的《安河橋北》,唱抱著盒子的姑娘,唱莉莉安,正如他唱的一樣,“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代替夢想的也只能是勉為其難,我知道,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那種傷感和無奈,仿佛只有經歷過青春過后的遍體鱗傷才會有,加上蒼涼的曲調,滿口余音之后,是對生活的百般嘆息,找不到出口,于是只能回到那個年少時候,記憶里的安河橋。

相對于宋冬野,陳鴻宇的歌曲里,沒有那么固定、明顯的家鄉(xiāng)、地域概念,正如他歌里唱的那樣,“后來奔忙,后來失望,后來他鄉(xiāng)即故鄉(xiāng)”,他的歌曲里,有流浪,有漂泊,或許這些是他認為的年少時必然經歷的模樣。

除此之外,更多的母題是成長、是帶著泥土芳香的鄉(xiāng)土,《額爾古納》、《還鄉(xiāng)去》都可以歸為此類。然而,不管什么樣的主題,歌聲從他那里唱出來,便染上了他的情感和味道,那是凝固在他身上的氣質決定的。

那張干凈、清瘦的臉龐下,那副復古的圓眼鏡下,是一個九零后少年的稚嫩、清澈卻又老成的模樣,不然怎能唱出如這般的歌曲,隱約憂傷的背后,是一種對某種失去而不復得的緬懷。

談到陳鴻宇,就不能不提唐映楓,就像我們總會把周杰倫和方文山聯(lián)系在一起。某種程度上,那時,中國風風靡的時候,有多少人如我這般喜歡看方文山寫得那些歌詞,甚至買來他的《素顏韻腳詩》來摘抄。而方文山的歌詞和周杰倫的曲,才能產生那種余音繞梁的天籟感,二者缺一,都會失色不少。

陳鴻宇和唐映楓亦是如此,他的歌詞,只有從陳鴻宇的嗓音里唱出來,才有那種韻味,這或許也是民謠的魅力所在,他們是屬于某一個人的,脫離了他,便喪失了原本的味道。正如只有宋冬野的《莉莉安》才是真的莉莉安一樣,只有陳鴻宇唱出來的《理想三旬》才是理想三旬,他們不可復制。

細細回想起來,我們這一代人聽歌的變化,大概都跟年齡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系,從周杰倫到陳奕迅、王菲,我們看方文山、林夕,他們寫出了我們心底繾綣的愛戀和憂傷。慢慢的,我們開始經歷社會和世俗的清苦冷雨之后,我們開始拋棄那些無端、苦情或是信誓旦旦的幻想。

開始喜歡聽民謠,聽那些有故事的歌曲。

確實,真正沉浸在民謠里的人,大概很大一部分就是從周杰倫、王菲和陳奕迅過來的吧,我們在經歷世事冷暖之后,不再幻想什么遙遠的荒煙古道,也不再迷戀天青色等煙雨。我們開始喜歡安靜下來聽那些真實的故事,仿佛猶如自己的過往一般。

一把吉他,旋律簡單,節(jié)奏平緩,就像我們所有的經歷和故事,沒有轟轟烈烈,更多的是那些獨自飲盡的人世涼薄與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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