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中國近代前期科學家,在那個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風雨飄搖的年代,徐壽以一己之力,扛起了近代科技的大旗。
曾幾何時,年輕的徐壽也是按部就班,研習八股,然而:
“嘗一應童子試,以為無裨實用,棄去。”
很明顯,就連童子試都沒有通過的徐壽,大手一揮:
“老子不學了!”
不學習八股,在封建的大清王朝,可是了不得的,當然,這里的“了不得”是指,養家糊口都有問題。可是,徐壽偏偏就是離經叛道的很,不鉆研八股,那他去干嘛了呢?對,學習科技。
任何事物,都有一個自帶bug,而徐壽的bug,就是他一心鉆進了科技的大網,轉而研究經世致用思想。
就在周圍所有的人都在看四書五經,努力的搖頭晃腦的背呀背,力圖通過唯一光宗耀祖的途徑,一舉飛黃騰達的時候,徐壽卻在苦心研讀數學,天文,電學,重學,光學,醫學方面的書籍。
所以這樣的一個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奇人”,理所當然的收獲了一系列質疑與不解。
大概是這樣:
徐壽:憤棄八股,倒騰科技,樂在其中。
周圍:這娃莫不是傻了。
時光過得很快,有一天,徐壽在縣城幫人修理七弦琴,修理樂器而已,對徐壽來說,就是一抬手的事兒,畢竟這斯技藝純熟,氣質非凡。
可就是這一修,將他人生后十幾年的好基友,給修了出來。
原來,那日徐壽樂于助人的時候,人群中有這樣一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徐壽,正是舉人華翼綸。事情的軌跡總是很巧,而且有戲劇性。華翼綸呢,正在為兒子華蘅芳找玩伴。
這可不得了,年齡相差十六歲的徐壽與華蘅芳一見如故,迅速墜入友情的大河。
原因很簡單,這華蘅芳,也是一個喜歡科學技術,追求經世致用的奇人。
從此,兩位奇人,攜手走在了那片腐朽的大地上。
1853年,二人去往上海,當然,可不是普通的游玩,而是去學習知識。二人虛心求教當時在數學和西學上已經頗有名氣的李善蘭,由于二人求知若渴的目光太過“如狼似虎”,李善蘭頻頻欣慰點頭。
這次從上海回來,徐壽與華蘅芳不僅帶回了許多關于科技方面的書籍,還購買了一些做物理實驗的儀器。
書籍是有了,器材也有了,可是,實驗物品還沒有啊!
徐壽撓撓頭,淡定一笑,這有何難。
為了研究光學,得用三棱鏡,沒有三棱鏡怎么辦?
造啊!
徐壽側頭一瞥,一方水晶圖章靜靜的躺在他的桌面。
于是,徐壽便將水晶圖章生生做成了三棱鏡。
1856年,徐壽與華蘅芳二至上海。這次可是不得了,二人看到了一本書。
對,就是這本,介紹了氧氣,氮氣和其他一些化學物質的近代化學知識,還包括一些化學實驗。這下完了,徹底走不動道了。二人立刻將書買了回去,成宿成宿的鉆研。
邊讀書,邊實驗,徐壽將自己的創造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以至于,一些在朝如李鴻章那樣的重臣,也知道了徐壽的存在。
時勢造英雄,不論那個時代的國家有多么弱,可總有人,挺著腰身,走在前列。
那時,正是鴉片戰爭的戰火席卷中華大地的時候,滿目瘡痍,哀鴻遍野。落后了將近大半個的世紀的中華民族,被打的措手不及。可天朝上國的自尊,不允許被他國夷人欺凌。
師夷長技以制夷,像是一盞柔光燈,就那樣被點亮在中華大地。
可是,一幫子滿口之乎者也,八股著文的大臣面面相覷。
怎么學,怎么造,不會啊!
于是,很自然的,各位大佬們想到了一個人。
徐壽!
1861年,曾國藩在安慶開設了以學習研制兵器為主的軍械所,后特聘徐壽,華蘅芳,以及徐壽的兒子徐建寅進廠工作。
由于當時的外國蒸汽軍艦在中國海域虎視眈眈,而中國的船,還是那種帆槳動力船。這是什么概念,請類比以卵擊石。
于是,曾國藩眉頭一皺,造一個能打得過洋人的船!
先造蒸汽機!
說的簡單,怎么造?在那個閉關鎖國百年的朝代,連國外風云動蕩,風風火火的工業革命都不為所知,怎么能造出以蒸汽機為動力的軍艦。
徐壽抿唇,悶頭不語。憑著《博物新編》上的介紹與相關知識,又在洋人的艦船上實地考察了幾日后,立馬開干。
對,你想的沒錯,徐壽,造出來了。有時候不得不嘆服我們老祖宗的模仿能力,蒸汽機啊,那可是在歷史課本中,被譽為第一次工業革命象征的家伙,就這樣,被造出來了,還是只憑借一本書造出來的。
蒸汽機造出來了,下一步,船。
三年后,在徐壽等人的帶領下,終于制造出我國造船史上第一艘自己設計制造的機動輪船。
機動,激動。
黃鵠號!
船造好了,你以為徐壽功成身退了,哪有那么簡單。這可是個人才,曾國藩會放過他嗎?笑話。
于是,又在徐壽的帶領下,制造出我國近代第一艘軍艦“惠吉號”。
船啊,艦啊,都造出來了,空檔期的徐壽就開始琢磨,古人云的好啊,思而不學則殆。
于是,有了著名的四項建議。
一為譯書,二為采煤煉鐵,三為自造槍炮,四為操練輪船水師。
徐壽的意思很簡單,不論你是造船也好,煉鐵也好,學習啊,學習最重要!
徐壽把這想法和曾國藩一說,后者沉吟半晌,好,學!譯!
徐壽這一譯,就譯了十幾年。
直到徐壽1884年去世,他一共譯了包括化學書籍和工藝書籍十三部。每一部書,不僅對當時影響巨大,對后世,也造福綿長。
比如,化學元素周期表。
徐壽對金,銀,銅,鐵,等一系列大家熟悉的元素,他沿用前制,根據他們的性質來命名。而對于其他的元素,則巧妙的采用了以西文第一音節來造新字的原則來命名。徐壽采用的這種方法,被我國化學界采用,一直沿用至今。
徐壽不僅在以上方面頗有建樹,而且還開辦了格致書院來傳授科學知識。
格致書院(今)
1881年,徐壽的一篇文章《考證律呂說》登上了國際頂級期刊《Nature》,這也是我國第一篇發表在《Nature》上的文章。
三年后,徐壽病逝了。
在那樣一個落后封建的年代,在那樣一個漫天昏暗的國家,徐壽,以一己之力,推動著我國的科技之輪艱難的前行。
縱觀他的一生,沒有醉心于功名利祿,沒有沉迷于升官進爵,只是勤勤懇懇,業精于勤致力于引進國外先進的科學技術。
他就像一盞孤燈,格格不入的且固執的照亮著昏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