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中山
希望還是破滅了。
八月底的時候,不好的消息終究來到,孟杰面容很平靜,可是心里早已涌起滔天波浪,那一股子怒氣找不到一絲地方發(fā)泄。
學校居然為了升學率,把他們的錄取通知書扣了下來,直到整個暑假過去,她都沒有收到所填志愿學校一個電話或者錄取通知書。
“董事長也太搞笑了吧?居然這樣子,難怪說商人商人,無奸不商呢,沒有錄取通知書怎么去別的學校啊,只能等下學期才能轉校了吧?”
孟杰憤憤不平,程燕在一旁靠著她家院子的大樹吃著燒香草,嘴里包著一堆根本沒空理會她的抱怨。
過了十分鐘,程燕終于解決完她手中的燒香草后,站起身子拍拍孟杰的肩膀:
“你想那么多干嘛,我跟你說,這學期先安安心心的讀你的書,你以為黃老師還跟在我們后面去七年級啦?”
孟杰倒是不擔心這個,兩人又相互安慰了番,無奈地朝學校而去,準備報名。
七年級如期而至,這學期的班主任是個東北老師,長的人高馬大,但不能稱為壯碩,孟杰漸漸深得語文授課老師的喜歡,她的語文成績穩(wěn)居年級第一已經毋庸置疑。
七年級多了生物課,還有政治、歷史地理課,生物這些孟杰本來再來六年級有很大的興趣,結果在這個生物老師胡波手中,徹底以失敗告終。
每回上課時,胡波老師總是拿著課本照本宣科,根本不解釋之類,這與自己拿著課本自己看有什么區(qū)別。
孟杰心里著急,生物本來是很靈活的科目,如果按照死記硬背的話,還有什么意義呢?
這天,胡波老師示意大家翻到生物課本第九頁,班級里有哄笑聲傳開,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動作。
“趕緊翻過來!有什么好笑的!”
教棍一下下敲在孟杰課桌上,她無奈的看了眼胡波老師。誰讓自己恰好坐在第一排呢?班級的座位都是按照成績好壞來排,所以她有時都感覺自己眼睛看了一整堂課黑板后有些酸澀,有時候感覺看東西都很模糊。
孟杰按照小考的成績被排在第二組第一排,剛好挨著講臺,座位下面有一舉一動都能被老師們們看個正著。
孟杰經常喜歡在書本上畫畫,有時候老師講課無聊的時候她也拿圓珠筆來幾筆。
胡波老師拿著教棍的時候,她正在用筆胡思亂畫。
“注意點啊,上課就認真聽課。”
她被當場揪住個正著,當著全班的面挨了批評,這本來不是什么大事,問題就在于她一向愛面子好強,被這么一說,臉上一陣陣發(fā)燒。
慌亂吐了個舌頭,可全班還是沒有幾個人敢翻開第九頁。
話說第九頁到底有什么,其實全班估計沒幾個人不知道,因為那一頁有一幅男女性生殖器官圖。
十二三歲的少男少女,對于這些圖片避之不及,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人冠以色狼色女和淫邪的封號。
這些,本是正常知識的書本,在孟杰的眼中比小黃書還可怕。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啊,她后來想。
“咦,你看,乳房、卵巢……”
孟杰聽著這幾個字,耳朵生疼,恨不得其他男生不要再在教室公開討論。胡波老師卻不依不饒的繼續(xù)照本宣科。
還有關于女性如何懷孕,如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之類的圖片,驚的這群即將走向青春期的人兒,捂住雙眼卻又從手指縫中偷偷地看。
“呀,你居然穿這種內衣,好惡心啊!”
這天上午下課時分,李春燕站在孟杰身后,跟她借語文試卷抄作業(yè)。孟杰正在抽屜里給她翻卷子,就感覺背上有一只手動了下。
“干什么,你沒穿別人不可以穿嗎?”
孟杰早上穿了件帶鋼圈的托體的內衣,之前她一直穿帶卡通圖案的吊帶內衣,但是姐姐自從報考了市中專后,臨走前專門帶她買了新內衣。
說是之前的小了不合體而且對乳房不好,老師勒著最后容易得乳腺癌。
李春燕一臉鄙夷:“我才不穿呢,這是婦女才穿的好吧!”
孟杰懶得與她爭論,把卷子拍在課桌上:“喏,拿著快走。”
李春燕在看到卷子時,表情又換成了諂媚的笑意,拿著卷子快步走回了座位,孟杰一轉身卻看到她拿著卷子,遞給了身旁的同桌——阿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