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大宋殘破恥難平,
何辭請纓斬賊兵。
蒼生一時多少恨,
江流綿綿夜無聲。
七月的天氣,驕陽似火,千里黃河如絲,滾滾東流,兩岸風景如畫。
正值晌午,順著大道走來一對男女。那兩人立在路中央,著實與旁人不同。那男人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兩條獵豹腿,站在人群中高人一頭,旁人見了紛紛側目仰頭。往臉上看,這男人面如重棗,丹鳳眼,鷹鉤鼻,長眉如劍。雙眼一睜,沒人敢與其對視,如臨萬道芒刺,駭人至極。此人,頭上長發披散放蕩不羈,項掛狼牙,周身穿黑,衣服上刺著虎皮,腰扎青玉板帶,左肋下掛著一口金絲馬鬢長刀,手時刻放在刀柄上。
那女人裝扮和他又大有不同,身高堪堪追上男人的肩膀,一雙大長仙鶴腿,從大道上過的男性紛紛斜著眼偷看,倒是沒人敢言語。這女人,只見她面似桃花眼似月,秋波盈盈柳眉彎,櫻桃小口,銀牙微露,雙耳墜著金環,發間戴著白玉簪,往下看綠籮翠裙楊柳腰,金蓮輕步緩緩移,好似個畫中走出的美人。
危急存亡之時,東京城門口立著十余個官兵,那領頭的官兵遠遠望見這般美人,使個眼色,把二人圍了起來。
領頭官兵走上去瞪著眼睛問向佩刀男人:“兄弟看著面生得緊,不知佩刀入城,意欲為何?”轉頭又看向女人“姑娘此人可是你差遣的護衛?不若讓他在此等候,我等護你入城。”
那男人沒說話,靜靜立在那里,視線在官兵身上掃來掃去,仿佛壓根沒聽到這領頭官兵說話。那女人倒先開口來了句“識相的就快讓開,我們有要緊事。”領頭官兵心里更氣了,心想這一男一女不識抬舉,抬手就欲動粗。哪成想只覺自己胸口挨了一掌,火燒一般,倒飛開去,砸在地上。
“你…你這歹人!”領頭官兵從地上爬起,胸口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指著男人的鼻子,喝到“給我拿下!”。
“住手!”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官兵身后傳來,如同一聲驚雷嚇得官兵們顫了兩顫。轉頭看向來人,無不低頭立在一邊,不敢言語。
來人騎坐馬上,面若貫玉,龍眉細目,口賽丹朱,鼻梁高挺如山。此人,身著布衣,腰纏絲金板帶,胯下騎著汗血寶馬。見到那一男一女當先抱拳“在下鵬舉,見過二位貴客。”
“不敢當,草民姜彥見過岳將軍。”
“民女柳如眉見過岳將軍。”這一男一女先后抱拳作揖。
岳飛瞪了那領頭官兵一眼,讓他備了馬車,載著姜柳二人進了城中將軍府。
到底是什么人能讓岳飛岳將軍如此重視?這一天成里的茶館無不是在討論這個話題。
所謂知情人現身,得知這姜彥,土匪出身,八百里外占山為王,練得一身拳腳刀槍功夫,凡是從那過的富甲商車必要交納稅金。這稅金姜彥要來無用,分給山下草塘村百姓。那女人卻是不知是何等來頭,也是不知這姜彥怎么會不遠萬里跑來這東京城找岳將軍。
“岳將軍,我信中之事你…”姜彥話說了一半,岳飛打斷了他“我明白,國難當頭,處江湖之遠亦要憂其君。”他指了指柳如眉“她的事我辦妥了,只是…”
“將軍但說無妨。”
“那秦檜整日在高宗耳邊說三道四,執意不納你為將,嫌你出身不凈,難堪重任。可我鵬舉知道,這大宋除你我外再無他人能護國家之周全。”
“將軍言重,你是官我是匪,這夸贊我姜某人承受不起。不過當今還有一計,岳將軍將我納入你的麾下做事,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大材小用!大材小用!可…唉!”岳飛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論武功我岳飛自認不輸你,可論謀略我確實不如你,你我理應平級而對!可如今…只能按你說的辦。”岳飛站起來,拽過紙筆,揮了幾張大字,交給柳如眉“你拿著這個,我派人送你去順德公主那里,公主看了這個自然明白。”
姜彥沖著岳飛一拱手,腰間的長刀左右晃了晃,他沖岳飛說到:“姜某人謝過岳將軍,以后還請岳將軍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