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爺,您入我夢來,一次又一次,請允許我以此拙筆,紀念您,也祝愿外婆和全天下的長輩們幸福安康。——題記
(外婆種的菜)
春夏是綠意蔥蘢
秋是紅黃點綴
每一片葉子
每一棵果實
都是他們的愛
是生活的希望
縷縷白發
絲絲皺紋
見證了他們的不易
也蘊藏著
一個家庭的幸福時光
(外婆種的金銀花)
我的外爺,于去年夏天農歷七月初十,下葬在他勞作了一輩子的農田里,我總是夢里他。夢里,他在擔水澆菜園,他在喂牛,他在種菜……
那感覺,仿佛他還在守護著我們,等著我們去了,給我們做美食。
只是,又無比清楚地知道,他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只剩外婆一個人,仍在堅持種菜,就像外夜爺在的時候那樣,精心培育每一棵菜,用心種植,等菜長到能吃的時候,分給兒女、親戚和鄉鄰們。
我小時候的大部分時間,是跟外爺外婆呆在一起,因為爸媽工作太忙了,爺爺奶奶又嫌棄我是一個女孩,不肯照顧我,還好有外爺外婆,做了我童年的避風港。
(外婆種的樹)
外爺非常勤勞能干,肯于吃苦,他和外婆種了很大一片菜園,有很多果樹、各種各樣的蔬菜,還養了很多家畜家禽。
(外婆種的菜)
我一到外婆家,外爺和外婆就會給我做很多好吃的,還不像爸媽那樣總是嚴厲斥責我,在外婆家,我感覺輕松自在,可以開心地度過一天又一天。
所以,在童年時候,比起跟爸媽呆在一起,我更喜歡跟外爺外婆呆在一起。
(外婆種的樹)
我的爸媽那個時候年輕氣盛,對于調皮的我,嚴厲管教,對于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是感覺很難受的,我更期待更外公外婆呆在一起了。
記得年齡很小的時候,我就記熟了去外婆家的路,一個人走十幾里土路,去外婆家。
(外婆種的菜)
外爺外婆看到我,總是一邊心疼一邊喜歡,忙著給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外爺的廚藝很高,是方圓幾十里遠近聞名的廚師,附近村里鄉鄰們有事需要大宴賓客,都會請他去做菜。
外爺做飯很好吃,記得他做得最多的,就是用金蕎麥秧燉雞,他種的大菜園,菜園最前面就是一片金蕎麥秧苗,每次燉雞之前去薅上一棵,再對雞進行圍追堵截。
外婆家的院墻內外,各種著一棵大棗樹,雞在每天傍晚,會先從地上飛到低矮的柴火垛上,再飛到稍微高一點的牛棚上,然后是又高一點的院墻上,更高一些的屋頂上,再飛一次,就到了棗樹上,雞仔們晚上就臥在樹上休息,早上再原路返回,一步一步向低處飛下來,去外婆投喂它們的地方找吃的。
所以外婆家養的雞特別秀美輕盈,難以捕捉,每次捉他們都要一家人一齊上陣,鬧的滿院的雞仔們到處逃竄。
捉住雞,外爺外婆要忙活半天,做成一鍋美食,讓我們吃,等到開吃的時候,外爺卻借口說自己喜歡吃雞頭雞爪,把好吃的都給了我們……
“此情只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如今,外婆已經七十多歲了,已經開始步履蹣跚,卻堅持著種下一小片菜園,自給自足的同時,還給予親人鄰居。
前不久,和媽媽一起去看外婆,外婆正在刨菜園,媽媽奪過耙子,把那一小片菜園刨完了,還叮囑外婆年紀大了,刨地不要刨那樣深,別累著云云,還讓她注意休息,累了就別種了,外婆也一一答應,只是她還蹲在菜地里,忙著抽蒜苔,說讓我們拿回家吃。
媽媽燉好了雞腿,又去廚房加熱了拿給外婆吃,我把外婆屋里的地仔細打掃干凈,還想擦桌子,外婆非拉我坐下,拿雞腿給我吃,我沒有接外婆遞給我的雞腿,我想讓她多吃,她堅持遞給我讓我吃,我不肯吃,說讓她吃。
我還要回單位上班,媽媽帶我要回家了,我好想擁抱外婆,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日漸蒼老是一種無能為力的心痛。
揮手告別,外婆一手舉著雞腿,一手在抹眼淚,我看著外婆,眼淚也下來了。
外婆,我有一個幻想,什么時候我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世界,邀請你來;寒冬臘月的外面,下著雪,咱們把著窗子涮著鍋,幾分辛苦,幾分運氣,我們說說這生活,然后你吃著我做的飯菜,笑說那些老故事,當年也是如何如何,你如何如何……
(外婆種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