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緣起茶水坊
小城的早晨總是那么慵懶而緊張,最近走十字街的人很少,即使沒有辦法也都急匆匆的趕緊的離開。
城市很小有點兒事,不出一小時全城就全知道了。傳聞十字街茶水坊不“干凈”,最近總是怪事不斷,鬧得店員都跑沒了,老板老全也是一籌莫展。閉店吧,那么高的房租和各種雜費,不管吧,冷冷落落的沒有生意,老板自己都感覺冷的很。但是還是有幾個固定的客人每天都來,左邊的李總,對過樓上的張爺爺,還有張嬸,劉大膽。
劉大膽每天都店里店外巡視一番,然后通報情況,“今天后院的雞少了一只,……”
李總說:“全老板你這的想想辦法啦,就我們這幾個人,你這生意怕是要關門了,我們幾個就吃不上這么好的蒙古餡餅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呀!十里八鄉的高人都請過了,嚇跑了七個,還有幾個根本不敢來,黑山寺的法師都沒有辦法呀!”老全說。
這時張爺爺又開始說了:“日本人占領時,這個地方是刑場,每天殺人,直到有一天在行刑的人中有個叫李大力的,那人穿了一身黑衣,頭上裹了一塊紅布,不知怎的,一下就把行刑的日本人頭砍了下來,槍聲大作,為首的日本大官中彈死了,李大力,渾身是血,愣是沒有倒下,一陣風吹過消失了,從此這就沒再殺過人,有人說,是黑山上的“熊”仙下來懲治日本人,有人說,是這兒的土地顯靈……”
劉大膽說:“張爺,你這故事說了一輩子了,后來怎么樣呢?咋從來沒說過。”張爺爺說:“如果不是那天出事,我估計這事是不會有人提起了。那事過后半年,日本人開始在這建設住宅,但是一開工就有個勞工瘋了一樣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差點把日本的工程師掐死。后來剛起頂的房子轟然倒掉了,沒有辦法日本人花了大價錢從日本請來了高僧,做法事,剛立了神壇,就被大風刮跑了。最后日本人也不知從哪聽說的閭山有個道人,是位隱士高人,托了好多關系才把高人請來。道士開除了很高的價錢,說是這事太大了,我也不能根除,早晚還會爆發,除非找到我的師兄才能解決。這兵荒馬亂的我去哪里找呀!我只能先把他封住,然后去找我師兄,日本人沒辦法就答應了。”
張嬸這時來了精神,“老爺子,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呢?”
張爺爺接著說:“知道這事的人啊基本上都不在了。后來那道士,每天子時擺下法壇,斗了七天,據說每天晚上都是天色大變,響聲震天,道士用了四口大鐘,一個大鼎,一百零八道符,才把這個地方封住,你們看這個地方雖然是十字路口但是這個地方是不是四個高建筑的中心點呢?”
張大膽說:“是呢!鐘樓、水塔、老柏樹和大煙囪。”眾人點頭稱是。張爺爺繼續說:“這四個建筑正是,東木老柏樹,西金鐘樓,南火煙囪,北水水塔。這是四象,形成了巨大的場封住了這里,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是什么原因出現了現在的狀況,難道是那東西又出來了?看來老全得去閭山碰碰運氣了,看看打道人有沒有傳人,或是留下什么線索了。”老全聽了,臉上漏出一抹笑意,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又或是什么!
快嘴張嬸一把抓住老全,說:“全老板你這店有救了,趕快去請高人吧?只要高人一來,一切全搞定了,你這店也會像以前一樣紅火的……”這一頓噼里啪啦的話,全老板竟然插不上嘴。
全老板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說:“幾位,我這也離不開身,但是這事還必須辦,這樣吧,我打個電話讓我鄉下的侄子替我跑一趟吧,但是這里邊的事情他又不是十分了解,還請劉兄陪著去一趟,你放心事情辦得成還是辦不成,我都不會虧待了你的。”?劉大膽一聽,很仗義的答應下來。只等明天全老板的侄子來了。
第二天老幾位早早就來到店里了,奇怪的是劉大膽轉了一圈回來說,今天很安靜什么事也沒發生。張嬸說:“哼,看來這東西是怕了,知道有人能值得了他怕的藏起來了!”張爺爺白了她一眼,說:“不要瞎說。”
將近九點多的時候,全老板接了個電話,就匆匆的出去了,說是去接他侄子了。不一會全老板領了一個人進來,只見張爺爺眼睛瞪得像銅鈴,看那樣子不小心能掉下來,一邊指著,一邊結結巴巴的,“啊……你……額……額……”張爺爺定在了哪里,沒了聲息。另外三個人也都驚呆了,只見這個全老板的侄子,身材魁梧,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衫,戴了一頂格外顯眼的紅帽子。臉上透著邪氣和猙獰,但是表情確實和氣的微笑著。這擰巴的表情令這三個人心底里透著涼氣。
全老板一看張爺爺,馬上跑過去,一邊撫摸前胸,一邊捶打后背,不停地喊“張爺爺——張爺爺——”,好半天張爺爺緩過這口氣來。悠悠的說:“老了,不中用了,劉大膽啊,一會叫我兒子過來,你們一起去吧。李總麻煩你把我送回去吧!”李總一看借這個檔口爽快的背起張爺爺往外走,張嬸趕緊跟過來扶著張爺爺“慢著點,我和你一起吧!”
望著離開的三人,全老板說:“李總、張嬸麻煩你們了,過會兒我過去看張爺爺。”但是臉上的笑容依舊很詭異。轉過頭一臉和氣的對劉大膽說:“兄弟,這是我侄兒,全福,身體好,人仗義,在鄉里是有名的好人。”
劉大膽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他的名字可不是白來的,馬上握住了全福的說:“來兄弟,坐下喝口水,一會張爺爺的兒子來了咱們就出發。”全福笑著說:“好。”
張爺爺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張振東,張振方,張振亮。三兒子混都不錯,各有買賣,日子過得好,這也是張爺爺為什么每天都這么瀟灑自在的原因。
不一會門外汽車喇叭聲響起,全老板一看,招呼兩人出去。開車的正是張振東,人已經從車上下來了。全福一件這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后退了一步。劉大膽大聲說:“張哥,來了,咱們走吧!”
“好!全老板我們可不負責辦成,我們只是盡量的幫你打聽,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你也別埋怨我們!”張振東說。
“那就拜托你們了,盡量找到線索,只要人家能來,多少錢不是問題。”全老板的說話的樣子好像一定能找到似得。
車子啟動向閭山駛去。
二尋道訪仙山
醫巫閭山,古稱于微閭、無慮山,按:《周禮·職方》稱:“東北曰幽州,其山鎮曰醫無閭。”得名甚早,已不可考。與古華夏民族的“醫、巫文化崇拜有關”,今稱閭山,地處今遼寧省境內,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醫巫閭山歷史悠久,由華夏幾千年的文明積淀而成。相傳舜時把全國分為十二州,每州各封一座山作為一州之鎮,閭山被封為北方幽州的鎮山。周時封閭山為五岳五鎮之一。醫巫閭山山脈南部有青巖寺,上院供奉觀音亦稱歪脖老母,是當地人祈福的首選之地。這里朝拜的人很多尤其是重大僧道紀念日尤為盛。
很快三人就到了北鎮地界,全福和劉大膽說,“張哥咱們不是到閭山嗎?不用到北鎮了吧?”張振東說:“到了陌生的地界總的到土地廟報個到吧?不然做事會不順利的。”劉大膽說:“張哥你信這些啊?”“恩!”張振東說。
北鎮雖然是重鎮其實并不大,但是城里的城隍廟卻很氣派,張振東在城隍廟外買了香,很恭敬虔誠的樣子走了進去,全福只是躲在車里沒有下來,劉大膽到是很快樂,點了煙四處的看起了熱鬧。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張振東出來,劉大膽有點著急,邁步進了城隍廟,遠遠的看見張振東跪在那里,一會手舉起來,一會又跪在那里……又許久才出來,劉大膽著急地說:“大哥,咱能快點嗎?”
張振東,揮了揮手示意劉大膽上車。很快車子就到了上腳下。張振東這才說話,“你們到山門,我去買票馬上過來,我們直接去八仙洞。”說著轉身走了。
閭山并不是很高,山勢卻很陡峭,好在八仙洞不在山頂,他們沿山的南麓緩慢向前。走了大約三個小時左右來到一處所在,全福臉上獻出了一絲恐懼,張振東說:“不好,我們被困住了!”
劉大膽說:“哪里呀!這不還有很多的人來來往往嗎?”
全福這是粗聲粗氣的說:“我們是被困了!”
張振東說:“這是奇門陣法,大膽你是不是看到了南院?”
"是呀!"
“是不是很近?但是這么長時間還是那么遠呢?”
“是呀!”
張振東轉過頭問:“全福,咱們怎么辦呢?”
全福沒有回答,只見他很快從包里拿出一件像筆又非筆的物件,在地上飛快的畫了一些符號,嘰里咕嚕的說著什么,然后大吼一聲:“開!”回過頭看著發愣的劉大膽說:“走吧!”
劉大膽連忙跟上去轉過一片松林,看到一處上寫前方八仙洞。八仙洞沒有什么,只是山間的一個小洞,洞內擺放著八仙的小塑像。張振東說:“四處找找吧!看看有沒有人!”
全福徑直向前面走去,劉大膽和張振東也跟了過去。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個瘦弱的老者坐在一間矮房前。
老者看到他們說:“來了!”似乎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全福說:“來了!”這是張振東已經走到了老者身側說:“師叔!”劉大膽是一臉茫然。
全福凝重的臉上隱隱的現出殺機說:“老家伙還沒死呢?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老者揮了揮手,說:“慢著,還是讓你跑出來了,妖孽!看來今天得有個了斷了。”張振東連忙站在了老這前面說:“師叔,我來!”老者說:“你趕快回去重新布陣這兒交給我了。稍后你師兄會趕過去的。”
全福大怒道:“你們誰也別想跑!誰也別想活!該是你們血債血償的時候了!”劉大膽已經感覺到了危機轉身就想跑,那知全福只揮了一下手,一股勁道倏一下就把劉大膽打倒在地。全福有從兜里掏出他的寶貝,開始舞動起來。
老者不怠慢腳踏七星迅速的移動著身形,張振東也跟著移動起來,步伐一邊,二人竟隱去了。全福立即圍著矮屋一邊移動一邊揮舞,口中念著咒語,稍頃,他便立在一處默默地注視著。
老者和張振東用的是奇門道法隱身術,他們來到屋內,老者伸手打開了室內后墻上的機關,墻上閃出一個洞口,二人閃身進入。
洞不深,但是干凈,燈管很亮,兩人坐定。老者開始說話了,“振東啊!看來這次我恐怕……”空氣顯得十分凝重。這老者就是當年的道士,名庚塵子,是茅山派正一天師龍虎門六十二代傳人。張振東是庚塵子師兄庚離子的親傳弟子。
沉默了一會兒,張振東說:“師叔,我看了這貨就是黑熊幻化,沒有什么戰斗力啊!”庚塵子說:“孩子你小看他了,他尋常刀槍傷不了他,一般法器只能傷其皮毛,而且力大無窮,動作迅速。修為有幾百年了,可謂功力深厚,如不是沾染戾氣,那他是能夠造福一方的。”
張振東有些不以為然,"剛才我在土地廟領授了法旨和寶物,降服此怪應該不是問題的。"說著結發印取出一紫金缽盂。庚塵子看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只能把他重傷,不能驅除他身上的戾氣。只有找到戾氣根源才好,當年我發現戾氣來自于那刑場下方,但是沒有出入口,我的修為無法打破結界,沒辦法我打上了黑熊怪,布了法陣困住了里邊的東西。現在看來法陣的力量應該是減弱了或是遭到了破壞,沒想到這怪物回復的這么快。應該是借助其他的力量恢復的。”
張振東說:“師叔我先把外邊那個打發了吧。”說著就沖了出去。
全福一看有人出來,揮拳就打,兩人你來我往打了起來。許久沒分勝負,全福在一邊揮動寶貝念起咒語,那似筆非筆的物件隱隱的充滿了真氣的力量,真氣撕破空氣發出“嘶”“嘶”的響聲。張振東已經把缽盂拋出劃出一道彩虹般的祥光飛向全福,真氣的力量和缽盂相撞在一起,立刻飛沙走石,天崩地裂的響聲震耳欲聾。張振東受到真氣的撞動跌在一旁,全福“蹬、蹬、蹬”后退了三步,看著張振東,又揮著寶貝往上沖,這時庚塵子突然站在了全福面前揚起浮塵向全福掃去,全福猝不及防被打了正著,“啊”的一聲跌倒在地。張振東迅速的沖了過去,庚塵子大喝:“不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