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暗潮洶涌,與我何干?
Chapter Twenty Eight
“以后一杯也不要喝,省得不能開車也不坐出租車回去!”他的語氣非常不友好,儼然一副大人教訓小孩子的口吻。
這個家伙是在我身上裝了監(jiān)控嗎?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喝酒了不能開車?”我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剛去你家樓下遇見我四哥了。”
那么他是不是已經聽見了我與羅殷臻之間的對話了!
“還有,你別老沒完沒了地和他糾纏在一起!”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原來這個小鬼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我、教訓我!
這真是眾人皆醒我獨醉……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因為我必須先去KTV那兒把車取回來。
到公司才8點多一刻,我不知道羅殷溏是不是真的在我身上安裝了監(jiān)視器。我才坐在辦公桌前,那家伙的催命連環(huán)CALL就來了。
“非洲難民,你下樓,陪我吃早飯。”和昨晚一樣口吻是完全的命令式。
“我已經吃過了。”我不耐煩地打發(fā)道。
“吃過了也下來,我還沒吃。”他竟耍起了無賴。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就又掛了我的電話。
我又被那羅殷溏氣得牙癢癢,卻還是有些無奈地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垂眼望去,樓下路旁那道顯目的黃色著實十分扎眼。
抬手一看時間還早,最后我還是決定下樓陪他去吃早飯。
見我從大樓里走了出來,穿得很隨意的羅殷溏臉上那抹得意的笑漾了開來,比明媚的陽光還燦爛。
而我心底的不甘心因為他這抹燦爛的笑而四處蔓延了開來。
我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下打量著t恤,牛仔褲,人字拖造型的羅殷溏,我皺了皺眉、癟著嘴問道,“你今天穿成這樣,等一下難道不用去上班了嗎?”
他并不回答我的問題,笑得十分自然,大步走到了我的右邊,挽起了我的手便徑自拖著我往前走。
他可真是自然課代表,畢竟顏值高,這一大早的在我公司門口上演這樣溫馨親昵的一幕,不禁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向我投以羨慕的目光。
他似乎還十分享受這樣的注目,一臉得意地與我說道,“非洲難民,告訴你,你公司前面那家百家粥很不錯,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我雙眉一擰,憤憤地掙開了他的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嚴肅地厲聲警告道,“羅殷溏,你別一大清早就拿你姐姐我開刷!”
他對我的火氣并不以為然,依舊嬉皮笑臉,又從我的右邊又走到了我的左邊。
這回更有趣了,他竟直接伸手摟住了我的肩頭,低頭貼著我笑道,“我呢,雖然女朋友很多,可正式的一個也沒有。姐姐你呢,雖然年紀是大了點,皮膚是差了點,脾氣也是臭了點,但是為了不讓你去戕害其他無辜女性,我只好犧牲一下我自己了。從今天起我就勉為其難地做你的男朋友!解救眾生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說得倒是非常的委曲求全,可我聽得就覺得非常地刺耳!
我嫌惡地拉開了肩頭那只多余的手,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那可真是委屈你了,羅家九少爺!可惜姐姐我呢,既不會去戕害別的女人也不需要你的好心!”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回走。
所以說人不能善心大發(fā),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本以為我這樣負氣地走了,羅殷溏會馬上追上來,繼續(xù)對我軟磨硬泡。
結果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電視劇里演的那些爛俗情節(jié)并沒有發(fā)生。
匆匆走到公司大門口,進門前我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四下張望了一圈——眼前行行色色的路人中卻找不到他那抹俊俏的身影。
靠,那個破小孩居然自個兒去吃早餐了,這不是完全拿我開涮嘛!
我在心里罵著他的同時也在罵著自己!
“殷溏來找你了?”
我被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轉過身,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張我十分熟悉的臉龐。
怎么又是他,我真的很不想見到他!
站在他跟前,調整了好半天的呼吸后我才平息了內心的慌亂。
“顏小懿,你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小了?”始作俑者笑得倒是燦爛依舊。
我憤憤地瞪了他一眼,緊抿著唇,半個字都懶得與他說。
“再不上去就遲到了。”始作俑者好心提醒道。
我抬起手腕一看——呀,8點50了!
這會兒可是上班高峰,電梯里可是人滿為患,再不抓緊可真的要遲到了。
我這才急急忙忙地進去了,不再去管那個莫名其妙的羅殷溏。
如今公司里又多了一位副總,為了不讓羅殷臻在公司里無所事事。我只好將自己手上的事務移交了半數給他。
從今天起,我分管業(yè)務的下單前部分,他分管業(yè)務的下單后部分。也就是說業(yè)務部歸我管,單證、跟單部歸他管,至于公司行政事宜,由我們共同協(xié)商決定。
通告出來后沒幾天,許多人都為羅殷臻抱不平。
羅殷臻的花癡粉們更是在背地里將我罵得非常難聽。
小葉每次在洗手間里聽見她們罵我是虎姑婆、狗仗人勢、借勢欺人時總是氣得牙癢癢。
對此,我都只是冷冷地一笑而過并不當一回事。
其實在我看來,下單前與下單后是一樣重要的。只是業(yè)務的話涉及到了業(yè)績,對于功利一些的人而言,確實會為他抱不平。
對于這些言論,我無可辯解,但我有我自己保留著的理由!
之后的日子里,羅殷溏開始每日對我騷擾不斷——電話、微信、還每天一大早讓宅急送上來一些惡俗的玫瑰花、巧克力之類的逗小女孩玩的玩意。
每天一早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看著辦公桌上躺著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說實話,我真的覺得非常哭笑不得,完全說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滋味。
更多的時候,這個羅殷溏會和上次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我公司附近,要我下來陪他吃飯。
為此,小葉每天與我一起午餐時總是會不斷地揶揄我。
而公司里的其他女孩子們更是各個都跌破了眼鏡——她們心目中的老處女、虎姑婆居然還會有人追!
嘉躍的業(yè)務日漸繁忙,很多時候,我都忙得顧不上午飯。而我那個貼心的秘書小葉總會在12點15強迫我下去與她一起午餐,以此來監(jiān)督我的飲食。
與平常一樣,我和小葉在12點15去了公司樓下的茶餐廳吃簡餐。才進入餐廳,那個宛如蘭陵王再世,擁有令女人都自嘆不如的容貌的男人羅殷溏竟已點好了三份套餐,坐在窗口朝我們招手了。
“顏姐,他又來了!”小葉笑得有些賊,輕輕地推了我一下。
我知道除非我離開這家茶餐廳,否則我是無法躲開這個家伙的。
食物不可浪費,既然他都為我們點好了午餐,我便只好硬著頭皮去應付他了。
見我過來了,羅殷溏立馬站了起來,為我推開了座椅,笑道,“點了你們平常經常點的。”
“謝謝!”我冷冷地說道。
“多謝九少!”小葉說話便比我熱情多了。
“我該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看這個工作狂真是要忙得飯都不吃了。”羅殷溏言語中帶著絲絲對我的責備。
“應該的。”小葉笑道。
我依舊埋頭苦吃,完全不理會羅殷溏與小葉。等小葉吃完后,我立馬起身與羅殷溏道別后,便離開了。
從此之后,每天中午這家茶餐廳里都會準時出現(xiàn)羅殷溏的身影。為了避開他,我只得每天中午窩在辦公室內叫外賣或者干脆開車回家。
那個突然出現(xiàn)糾纏我的有婦之夫陳軒好不容易銷聲匿跡了,我安生的日子才沒過多久,竟又殺出來個花花公子羅殷溏。
從冗長的夢中蘇醒后的我怎么就如此命途多舛呢!
羅殷臻倒是一成不變,每天見到我都笑得一如既往并沒有什么異常。平日工作中也是正常來往,業(yè)余時間也并沒有與我走得太近,當然也談不上疏離。
但對于這些每天準時報到的鮮花與小玩意兒,他的眼神中總會不時地顯露出絲絲不耐煩與憎惡。這種眼神可不是他的風格,很多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令我覺得有些遺憾的是,與他成了同事之后,我們之間便再也沒有了先前那樣的不期而遇與種種驚喜和驚嚇!
在羅殷臻進公司后沒多久,我之前開發(fā)了大半年的一個美國客戶終于開口邀請我們去紐約好好談談合作的細節(jié);而MK公司的OEM競標案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當時為了能出門上班,我與我老媽可是約法三章簽了協(xié)議,其中有一條便是一年內不得出國出差。再加上MK的競標案,所以這次紐約的合同,我實在沒辦法親自去談。考慮再三,最后我安排了業(yè)務部經理鄭智達與羅殷臻一起去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