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恩由于晚上嚴重失眠,導致她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多了。
磨蹭了半個多小時后余恩才走出了“水”屋,也不知道江洋起了沒。她打著哈欠走到“江”屋,屋里早已經(jīng)空了,樓下也沒人。
這人到底每天往哪兒跑,真是……醉了……
“咕嚕……”尷尬的聲音又響起,提醒主人是時候吃飯了,余恩好懷念江洋昨晚做的飯,也不知道他吃了早飯沒,希望沒有。
余恩又拿著小板凳像昨天一樣坐到了門口,這男人就能瞎跑,這要是結(jié)了婚也每天這樣跑那還了得?
她坐著也無聊,就看路邊擺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攤位,有賣蔬菜的,也有賣水果的,還有賣糖葫蘆的……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江洋終于回來了,他今天穿的白色的運動服,余恩心想,他真的是一個比女人都愛干凈的男人。
“你去哪里了?”余恩站起來說。
“跑步。”
“你不是答應我和我一起跑的嗎?”
“是,但我的前提是在你已經(jīng)起床。”
“你就不會敲門叫我嗎?如果不是你我會起這么遲嗎?大壞蛋,說話不算話。”余恩抱怨道。
“……”江洋表示無言以對。
“老板娘生氣了,后果很嚴重。”余恩叉著腰冷著臉看向江洋。
江洋看了余恩好一會兒才開口,“餓了沒?”
“你要給我做飯嗎?”余恩冰著的臉立馬有消融的趨勢。
“那你還生氣嗎?”江洋反問道。
“你給我做飯我就不生氣。”
“好。”江洋微微一笑。
“老板娘不生氣了,恭喜你成功化險為夷。”余恩笑嘻嘻地回答。
“……”一口一個老板娘,她這說得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等一下。”余恩揪住江洋的袖子不讓他進。
江洋轉(zhuǎn)頭看她,難道她改主意了?
“我要吃黃瓜。”余恩右手指著路邊的攤位。
“然后呢?”她直接買去不就行了嗎?為什么要跟自己說?
“你給我買,我沒錢。”
“你連買黃瓜的錢都沒有,那你怎么交住宿費?”
“額……我沒零錢……”余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也沒有。”
“我沒現(xiàn)金。”余恩睜著眼說瞎話。
“我這家店只收現(xiàn)金。”
“……”余恩暼了江洋一眼,“行了行了,你做飯去吧,我突然不想吃了。”
比起吃黃瓜,有地方住才是最重要的。
江洋看著余恩沮喪的臉有些不忍心,“柜臺里的第一個抽屜有錢。”
“江老板你真是大好人。”余恩邊說邊快速地跑到柜臺,然后又一陣風似的跑到了街邊的攤位。
江洋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吃過早飯后江洋要上山寫生,余恩又死皮賴臉地坐上了他的摩托車,而且手里拿了一把雨傘,她對昨天的事心有余悸,決定以后走哪兒都要帶傘。
余恩一坐上去就死死地圈住了江洋的腰,其實以她的性子她并不會對異性做這種事,對她而言這種事太大膽了,而且她認為只有成為戀人才應該這樣,普通的朋友如果這么做就是逾距了。
但是對江洋,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她并不覺得做這個動作很過分,而且每次厚臉皮的和江洋說話或是做事,她都特別開心。
“你不嫌熱嗎?”江洋微微扭頭和余恩說。
“不嫌。”
“我嫌。”
“……”自己是被嫌棄了嗎?
余恩的頭發(fā)很長,又黑又直,用不了一年就肯定及腰了。風的方向和他們前進的方向一樣,所以余恩的長發(fā)飄起來都貼到了江洋的臉上,他剛剛扭頭說話有一縷秀發(fā)直接飛進了他嘴里,而他的手被占著,不方便伸手揪出來。
“余恩,你的頭發(fā)。”江洋剛開口又有一縷飄進來了。
“我頭發(fā)怎么了?”余恩抬起頭看江洋。
“飄我嘴里了。”
“啊?好惡心呀。”余恩慌忙松開他的腰把自己的頭發(fā)解救出來。
“……”江洋比較郁悶,他還沒嫌她的頭油呢。
余恩今天沒拿頭繩,她一般都是散著頭發(fā),風一吹來長發(fā)飄起是一個很美的場景,她自認為很美。
今天的風太大,她的頭發(fā)就沒從空中落下來過,她剛剛臉貼著江洋的背,所以沒有看到他的臉被自己的頭發(fā)纏住了,這下看清后她就得著手解決了。
余恩想了大半天,終于想出個妙招。
她松開江洋的腰,把頭發(fā)都攏到了左面,然后一把塞到了江洋的襯衫里,頭貼上去壓住了頭發(fā),以防它們繼續(xù)放肆。
“好啦!”余恩開心地笑著,又伸手摟住了江洋的腰。
“你怎么不塞自己衣服里?”江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雖然那些頭發(fā)不纏自己的臉了,但卻去折騰自己的背了。余恩是壓住了大部分的頭發(fā),但還有一些不規(guī)矩的頭發(fā)在他背上瞎磨蹭。
“因為我想塞到你的衣服里。”余恩揚起頭在江洋耳邊說道。
“……”
江洋領(lǐng)著余恩去了山頂,站在這兒能把這個古鎮(zhèn)的美景完整的收入眼底。
江洋把摩托車停到一邊,拿起畫本坐到草地里的一塊大石頭上,他每天都會到這個地方,即使不畫畫也會來坐一會兒。
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從來不在吵鬧的地方呆著,而現(xiàn)在,他的客棧因為余恩的到來完全變樣了,但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厭惡她的行為。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客棧會有住客,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房子是客棧,在昨天以前。
江洋并不是一個熱心的人,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昨天為什么會讓余恩進來躲雨,是因為她自言自語說的那句話,還是因為她打的那個噴嚏。他也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告訴余恩自己開的是一間客棧,如果不說,他們就不會有后面的交集,如果不說,他現(xiàn)在就會像往常一樣是孤身一人。
“江老板,江老板,你看這樣好看嗎?”余恩從一片花叢里蹦跳著朝江洋跑過來,邊走邊喊。
江洋被余恩的聲音帶回了現(xiàn)實。
他轉(zhuǎn)頭看著一個穿著碎花裙子,長發(fā)飄飄的女孩跑過來,她的嘴角還噙著笑,每跑幾步就會抬頭看他一眼。
“這樣好看嗎?”余恩氣喘吁吁的說道,手指著頭上的花環(huán)。
江洋抬頭看向那個花環(huán),它由五顏六色的小花編成,有的是四個花瓣,有的是五個花瓣,不得不承認,這個花環(huán)和她的碎花裙子特別搭。
“好看。”江洋將目光從花環(huán)轉(zhuǎn)到余恩的雙眼。
“我給你也做了一個。”余恩說完從背后拿出一個純綠色的沒有花的花環(huán)戴到江洋的頭上。
“江老板,你真美。”
“……”
“當然我這個花環(huán)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余恩笑呵呵地說。
江洋并不認為此刻的自己會很好看,他將手里的筆放到膝蓋上,準備把頭上綠油油的裝飾品摘下來。
“不許動。”余恩伸手抓住了江洋的右手。
“我好不容易編好的,你怎么可以摘了呢?”
“我不喜歡。”
“不喜歡也得喜歡,男人得讓著女人,你如果摘了就是以男欺女,以強凌弱。”余恩微微嘟嘴。
“松手。”江洋妥協(xié)了。
“你不摘我就松。”
“不摘了。”
“江老板你真是大好人。”余恩得逞后又開始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