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送你花好嗎?”這大概就是我今年假期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可吧。說這句話的對象有很多,都是玩笑罷了,只有一人,她聽我說這話很多次,應該是最多的一個人。
她是一個安靜的姑娘,脾氣很好,不會惹人生氣,人家說,每一個故事里都會有一個胖子,同樣的還會有一個柔麗柔氣的姑娘。我想,她就是那個姑娘,那天我聽她輕松的回答,“好啊…”
而我,則當真的以為,折了一只不知名的花苞塞在書包里,這一放就是二十天,最終花還是被遺棄在垃圾桶里,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以什么名義送給她。
花兒剛折下來的時候是嬌嫩的。莖上能掐出水,火紅的顏色,甚至有些晃眼。而現在卻已經爛的不能再爛了,枯萎的葉子成了紫色,死氣沉沉的樣子,哪里還有當初的模樣。
現在想啊,花兒,都成了這樣;人,又何嘗不是?相識,相知,相守,相離…
Free小姐,是對我來說很久之前的一個人了,很久沒見了,也是我一位很抱歉的姑娘,我還是欠她一句對不起,只是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再回我一句沒關系…
那時候我們都還年少,抱著一展拳腳的念頭,初展頭角。我和Free小姐的相識,第一次是因為我們班里的一件趣事,他輕輕的到的與我分享,后來我們便是成了很好的朋友…
至于Free小姐這個名字,是我那時候給她起的,不為別的,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只是因為和她名字的讀音很像。以至于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每一次讀到這個單詞,我的潛意識里顯出的不是單詞的意思,而是她的樣子…
年少時的際遇總是出奇的相似,當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走的很近的時候,就會出現緋聞,所以,我們也無法避免…
因為,我和她每天膩在一起。甚至連班級組織看電影的時候,她也和我一起,因為我的位置整好在熒幕正下方,看起電影來效果還是挺好的…
而她就像一個安靜的女漢子,我沖了一杯奶茶,用我的杯子,然而這是我無法想象的:她拿過來,一口氣喝了半杯而后遞給我,我就愣愣的看著她,苦笑著說:“那是我的杯子…”
她看著我,眼睛睜的大大的,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道,“我知道啊…”我心中頓時好像千萬頭神獸奔騰而過,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
“不就用一個杯子喝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都不客氣,我還扭捏個什么勁…”轉念一想,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你喜歡原味的奶茶嗎?我喜歡香芋味的,所以,你要記住哦…”她看著我喝光了奶茶,緩緩開口說道。
我心里一陣無語,誹腹到,“你喜歡香芋味的奶茶,和我有什么關系,干嘛非要我記住…”
之后,電影開始了。電影是學校統一放的,六天看一次,機會對于我們來說還是挺寶貴的,至今,我都還記得那晚放的片子叫《地心歷險記》,是凡爾納的小說《神秘島》里面的…
我對這部奇幻冒險劇還是很感興趣的,看的津津有味。可是Free小姐似乎心不在焉的,一會兒看我,一會兒又盯著屏幕在想什么,一會兒又戳我幾下,弄得我煩了,低吼了一句,“你干嘛啊,看電影啊…”
她低著頭,我能看到她輕咬著嘴唇,“唉”,我低嘆一口氣,拆開一包餅干,拿起一塊先朝她嘴邊塞去…
那晚過得很溫馨,一直是我最寶貴的記憶。現在想,當時我真TMD的單純…
從那晚以后,緋聞蔓延到整個班級,關于我和我的Free小姐。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戳破那最后一層窗戶紙。后來卻不知怎的我們的關系急劇轉變,或許那真的是當年單純的我造成的。那一次,我和我的Free小姐,還有幾個人,在帶上當時我們班的衛生委員,兼我們宿舍的舍長——蛋黃同學…
蛋黃同學負責監督,我們幾人是值日生,負責打掃操場的衛生區。而Free小姐時不時地和蛋黃說笑著。卻不知為何,看著Free小姐和蛋黃相談甚歡,我心里酸酸的,而后大聲吼道:“你能不等快點打掃衛生,別總是聊天!”
顯然,我的話是說給Free小姐聽的,蛋黃同學無置可否地聳聳肩,攤了攤手,那表情應該是在說,“誰知道他抽什么風…”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打掃身后另一塊地方,Free小姐走過來,把我剛剛掃在一起的垃圾掃進了垃圾桶里…
我隱約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些霧,隔著眼鏡,阻擋著我和她的視線。然后,那一個早晨,包括以后的幾個早晨,她沒有和蛋黃同學說一句話,可是不知怎的,我依舊高興不起來,甚至看著Free小姐的背影有些心疼…
是的,我的脾氣很壞,特別容易發怒。所以說,Free小姐選擇了蛋黃同學。他們很好,他們一樣的好脾氣,一樣的曾說過我唱歌好聽,一樣的夸過我人很好…
總之Free小姐離開了我,她和蛋黃同學一起,成了當時我們班的情侶中的幾分之一…
之后在元旦晚會上我唱了一首許嵩的《惟愛你》,蛋黃同學和別人一起合唱了一首《愿得一人心》,我們都把歌送給了同一個人…
那是我第一次唱一首歌送給別人,也是唯一的一次。那天晚上我眼睛濕濕的,而后我自己低聲唱了一整晚的“我愛你像飛蛾撲火,得不到什么…”
再后來,蛋黃同學和Free小姐分手了,可是Free小姐依舊沒有給我機會,也是從那以后再沒有聽誰說過Free小姐戀愛的消息。反倒是我,談了幾次戀愛,實際上,卻還是有想過我的Free小姐…
在那個年少無知的日子里,Free小姐和我沒能走到一起,我們終究走上了不同的路。在之后重新打亂,分班,我和Free小姐最終拐向了不同的方向…
直到很久以后,Free小姐再次加上我的QQ。那天,我和她聊了很久,我也不知道當時那么單純了,調笑著道:“有男朋友了嗎?”
她思考了片刻,回我說:“我不想再談戀愛了,起碼暫時不想了…”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那年的自己偏執如一個瘋子,因為Free小姐的離開而晦暗了整個年華。現在她回來了,還能相視一笑,也許這就是最簡單的美好…
看著小紙箱里存下的曾經上課和Free小姐傳過的紙條,我又沖上一杯香芋奶茶,熱氣騰騰的,散著香味…
等奶茶水霧散去,我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燙得我喉嚨痛。也不知是為什么,眼淚卻突然落了下來,正好打在杯子里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我哼著《花兒和少年》,又喝了一口香芋奶茶…
無論結局如何,心疼誰,錯過誰,在那些日子里,一切都被歲月沖刷的不成樣子。但是剩下的日子里,希望我們都還能喝到香芋奶茶。
BGM:薛之謙《花兒和少年》
“還懵懂的花兒和少年,眉梢眼角帶點近情情怯,花兒長發披肩,少年似同學,純凈但也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