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推杯換盞間,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早已變成不堪入目的杯盤狼藉。就像大好青春,稍不留神就被生活的隱形的刺刺得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跳完舞,吳桐坐在角落里一個人喝悶酒,大概是沒有拿到稱心的offer; 肖樂樂依舊樂呵呵的和男生劃拳猜酒,誰也不知道她老家出了事情,明天一早就要趕回去;于飛坐在女神旁邊神色緊張,不知道他今晚有沒有勇氣表白。而我呢?
一桌宴席就了結了四年大學,真是潦草得一點也不含糊。在這愛恨交織的洪水猛獸侵襲的紅塵里,好像誰都有逃不掉的宿命。
不知不覺一抹苦笑劃過我的嘴角。
“蘇杭 ,你一個人傻樂什么呢?”白海峰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有嗎?”我不看他只是反問
“你頭發好像長長了,嗯,這樣看起來溫柔多了”
“是嗎?”
白海峰低低地笑道:“估計以后都沒有人管你叫‘杭哥’了”
杭哥,杭哥,杭哥!
是誰這樣急切地叫過我?教室外,窗臺下,操場上?
回憶正要襲來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駱月說,秦空明天就回來了。
盯著手機很久,我沒有回復,良久,眼淚滴在手機屏幕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或者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白海峰在一旁焦急地問
我和白海峰在別人眼里或許是情侶,但是我心知肚明,只是他一廂情愿而已。
我站起身來,徑直朝包間門口走,用后腦勺跟他說了聲“不必了”
在林木森消失的八年里,白海峰在我身邊出現并且逗留,在我需要支撐的時候,白海峰給我適時的噓寒問暖和貼心的照顧呵護,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全身心地接受他。
人有時候是很奇怪的,總是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駱月和秦空的感情,狗血爛俗,從開始就可以看到結局,無聊得很,可是我還是為他們落下了眼淚?;蛘呤菫槲易约郝錅I。
現在想起來,畢業真是一場瘟疫,悲傷在每一個畢業生身上肆虐,相識的要離開, 留下的帶不走,連愛情也要死去。
可是那年的畢業分明就不是分離,是靠近,否則怎么連空氣里流動的都是吸引?
夜風撩起我快要齊肩的發,大概是喝多了,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肖樂樂追上來扶住了我“瞧你,走了也不叫我。”
我偏頭對她嫣然一笑“樂樂,你想不想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