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柏拉圖是女性更偏愛的一位哲學家,即使大多數人并不一定清楚柏拉圖完整的哲學理論,但是對她們來講柏拉圖這三個字就意味著永恒。
我和大多數人一樣,最開始聽說柏拉圖是源于他的柏拉圖式的愛情理論,那種精神層面的愛好像更符合愛的本質,無疑讓女性無比向往。后來又慢慢知道了《理想國》,幻想著不知何年何月能生活在那樣的烏托邦社會。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對于柏拉圖,最初的印象可以用兩個詞來概括——精神愛情和烏托邦,但是柏拉圖作為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對他的了解不應該僅止于此。所以,讓我們一起穿越到帕特農神廟,看看柏拉圖在想些什么?
Academy 原來是這么來的?
之前的文章里已經提到過很多次,柏拉圖是蘇格拉底的學生。與蘇格拉底不同,柏拉圖出生于貴族家庭,從小進入狄奧尼索斯學校接受良好的教育。柏拉圖曾經打算繼承家業選擇從政,但當時雅典在斯巴達戰爭中失利,民主制遭到嚴重破壞,使柏拉圖對政治大失所望。(是不是想起了棄醫從文的魯迅先生?)
柏拉圖20左右開始跟著蘇格拉底學習,到他29歲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蘇格拉底被判死刑。他看著雅典人民一步步逼死了最具有智慧、最高尚的人,于是心灰意冷地離開了雅典,開啟了長達12年的游學之旅。
在柏拉圖40歲的時候,終于重新回到了雅典,并開始置辦哲學學校。學校是以傳奇中的希臘英雄阿卡戴慕士 Academus 命名的,這個學校被稱為學院 Academy 。柏拉圖的學院教授哲學、數學、體育,柏拉圖在教學方式上深受老師蘇格拉底的印象,多以對話的形式進行,他的哲學著作也大多以對話錄的形式進行編纂。
感官世界與理型世界
“柏拉圖的理型論”
談論柏拉圖的哲學觀點之前還是讓我們先回顧一下他之前的哲學家證明看世界。詭辯學派認為每一個城邦、每一個時代的是非觀點都不同,所以是非觀念是流動的。到了蘇格拉底就完全反對這樣的說法,他認為世間有所謂永恒的、絕對的是非觀念。
在這個問題上,柏拉圖認為,自然界中有些東西是流動的,每一種物質都會受到時間的侵蝕而發生變化,但是構成具體物質的形式確實不變的,這種形式是形成各種事物的精神模式。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高矮胖瘦,人隨著時間會變老、會生病,但是每個人都有作為人而言共同的“模式”,我們都是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的生物,這是不變的。我們看到一個從未見到的陌生人就知道他是一個人,是因為我們已經從眾多已經見過的、了解到人身上,抽象出了人的“模式” 或 “理型”。
柏拉圖認為在在物質世界的背后,有一個實在存在,這就是“理型的世界”,包含著存在于自然界永恒不變的那些模式。
感官世界與理型世界
柏拉圖認為世界可以分為兩個領域,一是感官世界,一是理型世界。
在感官世界里,我們用感官來粗略地認識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每一件事物都是流動的,變化的。
在理型世界里,我們用理性來準確地認識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所有的理型(模式)都是永恒不變的。
柏拉圖認為人具有雙重性質,我們的身體是流動的,我們用五官來探索感官世界;同時我們存在不朽的靈魂,用靈魂來探索理型世界。
充滿神秘的回憶說
柏拉圖認為靈魂寄居于身體之前就已經存在,靈魂了解所有事物的完美的理型。但是當靈魂在具體的身體里蘇醒,就會忘記所有理型,當人們在感官世界遇到各種不同的事物,潛在于靈魂深處那些對于理型的模糊的記憶就開始騷動。人在現實世界不停的感受這種靈魂渴望回歸本源的欲望。
所有女性都應該愛柏拉圖
相信大家都了解,無論在中國的古代社會還是古希臘雅典,都長時間被男權主義籠罩。即使在實行民主制的雅典,民主也只是少數男人之間的民主,不是現代意義上的民主。古今中外產生了許多偉大的哲學家,政治家,文學家,他們的思想都曾經跨越階級,超越時代,然而在對待女性的問題上卻很少有人能突破桎梏。
在柏拉圖的字典里,女性和男性是平等的。柏拉圖認為人是通過理性來探索知識,認識世界,而從本質上講,女性和男性同樣具有理性。在兩千多年前,柏拉圖甚至認為如果女性不用花費時間生育、做家務、照看兒童,而是用來培養自己的理型,也可以和男性一樣領導國家。在柏拉圖的觀念里,男女具有同樣的權利,也應該得到同樣的訓練和尊重,存在完全的性平等。
所以我說所有的女性都應該愛柏拉圖,不僅僅是因為柏拉圖提倡永恒的愛情,更是因為他超脫了時代,提倡兩性平等,這即使在當今社會的許多國家和地區也是沒有達到的。
柏拉圖式的愛情
塞格林在《破碎故事之心》中寫道:“ 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許真是這樣的,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
有一種解釋是說柏拉圖式的愛情是一種精神戀愛,柏拉圖認為愛情和情欲是相互對立的,肉體上的結合是不純潔的,當一個人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想同她發生肉體上的性行為的。這就讓我想到了塞格林的那句話,讓我想到那種年少時期的愛戀,當我們初中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只是希望發作業本的時候故意走到她面前,做廣播體操的時候偷看她幾眼,一起走過放學的路,那種單純的愛戀是最美好、最令人向往的。
后來有一些學者研究認為,柏拉圖推崇的精神戀愛指的是同性之間的愛,因為同性之間更多的是神交,這就很像蘇格拉底對愛情的觀點——推崇男性之間的愛。也有一些學者認為,柏拉圖式的愛情不是指完全沒有形交,只是更偏重神交,肯定精神上的愛的重要性,是一種“身心合一”的狀態 。
但是無論柏拉圖式的愛情最初指的是怎樣的形式,我們都能確信柏拉圖認為愛情應該是永恒的情感,愛可以讓人得到升華,愛應該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柏拉圖的愛情觀值得每一個人借鑒。
在理想國,政治家首先應該是哲學家
柏拉圖最著名的,也最能體現其政治理念的著作《理想國》描繪了最早的烏托邦社會。
柏拉圖把國家和人相比較,我簡單做了一個整理,參見下圖。
在柏拉圖的政治構想中,一個國家也應該和一個人一樣,由三部分組成,分別是統治者,戰士,和工匠,每種身份都有存在的特殊性,每個人都要明白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只有這三種人協同合作,相互配合,一個國家才能走上正軌。同時,正如人體由頭部來控制,一個國家也必須用理性來統治。這樣一來,統治者就應該是哲學家,因為哲學家具有高出常人的智慧和完美的德行,可以用理性公正地治理國家。
在理想國里,統治者和戰士是不允許有私有財產和家庭的,因為一切私有的東西都會使人產生邪念。理想國重視對公民的教育,每個人從小就應該接受音樂、體育、數學、哲學的教育,良好的教育有利于提高國民的素質和激發理性,每個人都如此才能維持“第一等好”的理想國的狀態。
柏拉圖的教育觀
柏拉圖式西方教育史上第一個提出完整的學前教育思想并建立完整教育體系的人。上文提到過,柏拉圖在經歷了12年游學后回到雅典,開始置辦學校。從他的政治理念中也體現出來他認為教育之于國家治理的重要性。所以我們有必要來看看柏拉圖的教育觀是怎么樣的。
柏拉圖的教育始終貫穿著他的哲學基礎——唯心主義思想。還記得上文提到過的“理型論”、“回憶說” 嗎?柏拉圖認為人的靈魂中存在對于每件事物完美理型的記憶,教育的目的就是為了恢復這些記憶——即人的固有知識,教學的過程就是回憶理念的過程。柏拉圖重視對學生思維能力的培養,同事特別強調早期教育和環境對于兒童的作用。他最主要的教學思想是理性訓練,柏拉圖認為關于理性的知識需要不斷反思、沉思,才能融會貫通。
柏拉圖根據人的心理特征,劃分了不同的年齡階段,在不同階段教授不同的科目。柏拉圖認為沒門學科都對促進人的性格發展具有獨特的作用,他提出“四科”——算術、幾何、天文、音樂,隨后成為古希臘課程體系的主,對后世歐洲教育具有長達千年的影響。
對于一個偉大的哲學家,光了解這些表面的東西當然是不夠的,不過哲學學習更應該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柏拉圖的著作可能比較晦澀難懂,注解可能是書內容的幾倍之多,所以先大體上了解他的哲學理念是第一步。如果之后我切切實實看了柏拉圖本人的書,更深切的了解了他的理念,會再寫一些深刻的文字,請大家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