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個朋友看到我發表在簡書上的連載小說,便興致勃勃跑來問我:“小林,你發表在簡書上的連載真的是你寫的么?”
我如實點了點頭回答是。
“其實,我也想寫。事實上,產生這個想法,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撓了撓頭,有所感慨地說。
“嗯,那么后來你寫了嗎?”我好奇地問。
“沒有!”他毫無避諱地回答。
“為什么?”我越發好奇,追問道。
“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知識水平有限,看的書不夠多,想像力也不夠豐富。不過,我寫東西的想法,并沒有放棄。”他抑揚頓挫地說,眼睛從始初的游離到最后的堅定。
“這么說,你這是在積累知識嗎?”我猜測。
“是的,等我積累夠了,我就動筆。”他又撓了撓頭,傻笑道。
“按照你的理解,要積累多少,才算夠呢?”我疑惑不解地問。
“其實,說真的,這個概念我還真沒想過。不過,我能肯定,以我現在的水準,寫出來的東西,肯定不行。這也是我不斷跳槽的原因;我只想把自己投身于不同的領域,適應不同的環境,學習不同的技能,接觸不同的人。這樣,不僅豐富了自己的閱歷,而且有利于對生活的細微觀察。對日后寫作帶來的幫助,更是毋庸置疑:譬如對人物的設計,會更加得心應手;對語言的描述,會更加準確生動;對情節的構思,也更加慎密且具有說服力。”他一面拿起我放在書桌上的鋼筆旋轉起來,一面耐心地向我分析道。
我望著他沉思片刻,開口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大意是,有個年輕人,為了能夠在一線城市買套房,他開始努力創業。由于吃苦耐勞,且善于思考,他很快撈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本來這筆錢足夠他付一套房子的首付,可他卻沒有這么做,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完美主義者,只想一次性付清房款。于是,他選擇放棄代款購房,繼續打拼。幾年后,終于掙下了一整套房子的錢。可是當他拿著這筆錢到售樓中心再次打聽房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里的錢與目前的市場價相差甚遠。顯然,在他積累財富的同時,房價也在飛漲。這故事,告訴我們:不是等你有足夠的金錢,才去購房,而是我們可以分期付款的同時,繼續創造財富。同理,不是等我們有足夠的知識,才去動筆書寫,而是在寫的同時,不斷地積累知識。”
“可是,我還是不想打沒有準備的仗。”他固執己見。
我想再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但終究什么也沒說。
他說的沒錯,但是也不對,如果從另一個角度看的話。畢竟,只準備,不打仗,再充分的準備,也是枉然。好比只想不做,想法再好也只是華麗的表象,體現不出本質。可見,寫作怎么能等!能等?
毛姆在《在巨匠與杰作》中,曾提到:
一個小說家,沒有理由還得是別的什么專家。他能當一位優秀的小說家就已經足夠了。誠然,他應該對很多事情都有所通曉,但如果想在某一特定的領域成為專家,那就毫無必要了,有時甚至是有害的。他不需要吃下整頭羊才能知道羊肉是什么味道,光吃一快羊排足矣。然后,通過對所吃羊排發揮自身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他可以向你詳盡地描述愛爾蘭燉羊肉味道如何。
同理,對于寫作這件事,作者沒有必要對每個領域都精通。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有所涉獵的基礎上,延伸自己的想象。在筆不停耕的基礎上,不斷地思考、創造與完善。在舊的知識理念上,開拓出新的知識領域。
果戈里曾說過:
沒有什么,你就拿起筆寫:我今天什么都寫不出來。我今天什么都寫不出來。我今天什么都寫不出來。總這樣寫;最后,就寫出來了。
鑒于這個道理,我曾拿筆在稿紙上寫出:一天寫一點,一天寫一點,于是我的連載小說《選擇》,便在一天一點中積累成篇。后來又鑒于契科夫的一句至理名言:
“請你盡量多的寫,請你寫、寫、寫——寫到手指頭斷了為止。”
我開始不停地寫,日積月累,終于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部小說,外加一些散文與短篇。
最后,引用作家王佩在《好中文的樣子》開啟第一講中的一段話:
沒有輸出的輸入沒意義。寫出來,才是真理解。真正掌握的標志是用自己的話輸出一遍。這也是費曼學習法的要求。
由此可見,輸出是驗證輸入最直接、最簡便、最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