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文| 顧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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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睡在我的肩，我用生命為你加冕。

正如我清楚的記得，你眼角下那顆好似能發出星光塵埃般，可愛又哀傷光芒的淚痣，

我也清楚的記得當你說要離開時，我想要挽留卻沒有理由只能任由你遠走。

“你好像一個我認識的人，我以前喜歡的人。”

你微笑時右邊臉頰上嵌著清淺的酒窩，讓我看了一次記了一輩子。

你說我像極你喜歡過的人，像她一般愛笑,也一樣幼稚。

別人問我喜歡什么類型的，我一口氣答上來好多。

我喜歡比我高好多的男生，如果我能把耳朵貼在你的胸膛上一定剛好可以聽見你的心跳，你站在我身邊理應可以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可是你偏偏什么承諾都不曾給我，最后分別時的內容，多年來一直被我當做是懲罰，盡管我什么都不曾做錯，可還是正中你下懷至今忘不掉那該死的過往。

我喜歡的男生他要留著干凈的頭發，讓我可以看到他溫柔的眉眼沉溺不可自拔，如此咬文嚼字的說法，也不過想映襯出記憶中的你有多讓人喜歡，包括我在內。

他話不是很多但有幽默感，我生氣時即使不會逗我開心一直站在我身后陪我，當然你屬于不把我逗笑誓不罷休的那種，所以自認識你之后的每次哭泣，都能化為心甘情愿的破涕為笑。

他也會生氣，尤其是那種自信滿滿的樣子，真是讓我從頭愛到腳。

如果我以后還會遇到你這樣的壞人，我一定看一眼就逃到天涯海角去，青春那么短促著急的追著時間的腳步，有些過程老天也不舍得我來第二遍。

“笑，全世界便與你同聲笑。哭，你便獨自哭。”你念著書本上的話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還真是怪啊，少女懷春讀的張愛玲你也感興趣啊，不過憑這張臉做女人也難看不到哪里去，做我基友怎么樣？”

鬼才知道我當時在胡謅些什么，因為我怕說錯了話，因為不知道到底怎么說才是正確，只好嬉皮笑臉的轉移話題搪塞而過，看吧，果然喜歡一個人就是要這么小心翼翼才夠過癮啊。

你喜歡叫我影子，你不肯說原由，我想著是因為我像極你舊戀罷了，就像從靈魂深處復刻分裂出的影子，我該多討厭這個稱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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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不過就是很普通的名字，可是在那時我就是認為比別人的好聽一萬倍，也比別人更讓我心動一萬倍。

我的喜歡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很可笑或是很幼稚嗎，這是我認為值得深刻探討的人生課題，大概因為我直到現在都沒有答案吧，當初的年紀，除了長滿毛茸茸腿的軟體動物，沒什么可值得害怕的事情，可我也沒想到后來我會那么怕，如今想起也還是會像被人扭到了麻筋一樣，還是會很疼還是會有一瞬間的懦弱。

說真的，挺懷念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認識你之前我的心里全是荒蕪塵埃，在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之后，直至離開我之前，我似乎每天都可以找回那種心臟莫名悸動的感覺，像神經病一樣。

學校的鋼琴教室第一次遇到你，現在想想其實兩個人只要能相遇，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對不對。

在歷時一分鐘的各種心理活動之后，我為了保持形象只好冷靜的來一句：“學長請問徐老師在嗎？” 問完之后我發現你根本就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就在我想再次開口的時候你抬起頭來將食指豎在嘴唇中間：“噓 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我以為聽錯了，詫異的同時將視線下移至你的胸口左側的口袋，發現里面有一團毛茸茸的白球——準確的說是一直睡著了的白色荷蘭鼠。

我很久沒有這么喜歡一個人了，就是想到你就會笑的那種喜歡，除了自己到底誰能聽懂我這絮絮叨叨滔滔不絕。

可這喜歡卻不是青春期的少女懷春，整體苦惱自己該怎么樣出現在他面前，才最迷人最完美無瑕，這也無關那種，不追到他誓不罷休的可恥占有欲，就像一種本能反應或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使命一樣。

上帝早就安排好了，你一出現我就會無藥可救，甚至不可理喻的喜歡上你，我就會豁然開朗撥云見月一樣的明白：原來，我活了十七年，只是為了等你出現的一瞬間啊。

對你的那種情感依賴不是異性朋友之間的曖昧，又超過男女之間深埋心底的蠢蠢欲動。

你對我來說真的跟別人不一樣，比如說，什么呢。

別人對我示好我就活生生像只不知好歹的刺猬，把他們扎的滿身窟窿的同時，還要在心里默念八萬遍活該，而你對我示好啊，我就想立馬變成你那只叫做元寶的荷蘭鼠，肆無忌憚的撲到你懷里再使勁蹭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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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你逆著光坐在鋼琴前，身后是淺灰色的格子窗，把你襯的那樣好看，該用什么詞匯來表達具體好看到什么程度呢，也許就只有“好看”了。

好看到讓我覺得，以前上課出差時胡思亂想擬定的標準根本就是扯淡啊。從那時開始我那“此處濃縮一萬字”的標準就濃縮成了一個“你”字。于是，標準什么的都去死吧，甚至在想是不是上天按照我喜歡的一切憑空捏造了一個你。

你抬頭看我，嗯，是我喜歡的眼神。

你對我說話，嗯，是我喜歡的聲音。

你站起身來，嗯，是我喜歡的高度。

甚至你笑的時候嘴角漾開的弧度都是我喜歡的。

佛說，一個人如果和你無緣，他對你說再多表達再多你也只會覺得聒噪。相反如若有緣，他的存在便能驚醒你的所有感覺

那么，你當然是后者。

我用口型對你說著唇語把問題重復了一遍，你笑的比剛才還要好看也更燦爛：“怎么這么乖呢，只要小點聲就不會吵到他了，對嘴型我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啊。”我愣了愣，想起我剛才滑稽的樣子，“所以，你這算是赤裸裸的調戲嗎”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么一句，你站起身來像我的方向走來，擦過我的肩留下你的味道，向門外走去，看著你背影的輪廓我正在心里徘徊這是什么情況，你回過頭來：“高二七班，陸星竹？”念著我的胸牌帶著疑問的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在對我說。一路聊下來，故意放滿了腳步，于是知道了你就是隔壁班昨天鬧得很熱鬧的轉校生，據說是一個男神+學霸的集合體，現在終于相信了。

還知道了原來你上衣側兜里睡相可以秒殺我的萌物，是一只真正來自荷蘭的荷蘭鼠，還差一個轉角就到目的地的時候，你用余光看向我：“你好像一個我認識的人，我以前喜歡的人”

原來你有喜歡的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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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輔導學生練琴，不好打擾就想在門口等，卻看你若無其事的走進去，在老師旁邊附耳說了些什么，她看你的眼神比看我都溫柔——帶著母性的光輝?

正亂想著看你走出來，擦肩而過的間隙，耳邊飄過一句話：“放學在鋼琴教室等你。”你的聲音融入到晚春的風，溫暖而潮濕的揉在風里， 整個下午什么都沒有聽進去。

看著老師一遍遍重復高考重點，聲嘶力竭，我卻在一遍遍想你約我的目的，從驕陽到夕陽——原來你剛剛出現在我生命中，就已經變得這么重要了呢 ，夕陽余暉恩賜滿整間屋子，我對著你站在窗前向我微笑的背影發問：“那個誰，找我有事嗎？”

“如果我說沒事，你會不會走掉。”

你總愛逗我。

“開玩笑的，有事想請你幫忙，可不可以幫我照顧元寶？”說著，伸出手掌，里面坐著上午那只荷蘭鼠，我跟那小家伙對視著，一雙沒有眼白的賊溜溜的小眼睛黑且亮，眼神充滿好奇——按說一只荷蘭鼠是不會有眼神的 ，可我就是這么覺得。兩個小爪子合抱在胸前，萌我一臉血。

“為什么...是我...？” “看樣子不是一個會烤來吃老鼠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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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的那個下午，實在是一個很不特別的下午啊，天還是澄澈的，云朵還是慵懶地飄。

根本沒有言情劇中的天空陰霾，烏云密布瓢潑大雨，然后女主在雨中沒有打傘，凝望著男主決絕離去的背影，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淚水與雨水親密的連在一起。

自己窩在家中的貴妃椅里，元寶趴在我肚皮上曬太陽，看外面萬里無云陽光明媚，我想你應該在登機吧，只拖著一個小小的旅行箱，一點都不像是要去澳洲，好像你只是出去看風景啊，好像你不久就會回來繼續被我當成信仰膜拜啊，好像這一切都僅僅停留在“我想”的階段啊。

伸手在茶幾上拿了一個橘子，一點點剝開它的果皮，看它的果皮在手中綻放，像花一樣可愛。對著陽光我在剝橘子，右手竹簽，左手是待宰的橘子，慢慢的，慢慢的把上面的橘絡剃掉，一絲不剩。

不知多久以后，總之驕陽已經落幕，取而代之的是嫵媚的夕陽，我看著手中干干凈凈像個圣女的橘子，它的膜幾乎要干裂了——在我一下午的摧殘下，變得很脆，一捏就會有果汁迸濺出來。

你看，盡管我不愿承認，我根本就是在庸人自擾對嗎，好聽了是顧影自憐，不好聽就是矯情犯賤。

直到凌晨時分接到你平安到達的短信。

我想這會不會也代表你也會有些許舍不得?我該拿你怎么辦啊?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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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塊翡翠，此刻正被我握在手心，我感受它冰涼清晰的質感沿著掌紋沁入并且慢慢蕩漾著，總有種它還殘留著你溫度的錯覺，我想起你把它給我時的場景，嘴角就慢慢揚起了。

那天下午我不知是吃了三斤炸藥還是內分泌失調，說話嗆人覺得所有人都好像在跟我作對，偏偏你還一遍遍的叫我影子，就像在一遍遍的提醒我，我只是個悲催可憐的備胎。

說實話當時我才知道，原來這輩子還會有覺得你煩的時候。忍無可忍之間終于沖你發了火：“你好討厭啊，走開，離我遠一點！”

我無緣無故的對你發脾氣，謝天謝地你沒有聽我的話一走了之，也不說話只是陪在旁邊，其實我好怕你會聽不懂我的瘋言瘋語，其實我說的所有“討厭難過再見滾”都可以翻譯為“抱抱我吧”。

我真是個爛人，尤其是在對你發神經后的我，突然很難過，竟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一只手掌撫摸我的頭“影子別哭啊，怎么還跟元寶一樣愛鬧脾氣呢，用放學帶你溜出去吃大餐賄賂你不哭了怎么樣？但是有一點，下次不許再說討厭我了。”

好吧，你贏了。

然后你把這塊翡翠放在我的掌心，說那是去世的祖母還是小女孩時就戴在身上的東西，也陪你多年，名字是豆蔻石，按價值來說并非連城，但是要知道上面有你的氣息，就被我視若珍寶，一直也不離身。你還說以后想哭了如果你不在身邊就看著它，對它說說心里話，就像你在身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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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的第54天，我幾乎想你想的快要發瘋了。

晚上九點多，肚子跟我說它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就把元寶揣在懷里出去覓食。

此時已是深秋，冷風陣陣不禁緊了緊衣衫，元寶都冷的只露出個腦袋在我領口，你離開的一個多月里，我的段排上升了87位，媽媽高興的都要抱著我吧唧一口了，還說如果我還能再進步就送我去國外專修從小愛到大的鋼琴；體檢的時候我竟然奇跡般的發現我長高了，這些瑣事每次在回復你郵件的時候都會絮絮叨叨說好多。

在步行街隨便找一家拉面店準備填飽肚子，我必須在十一點之前回去，這樣才能收到你在每周五晚上準時發來的郵件。

每次等你郵件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從前你在身邊的時光，想到，后來才知道拜托我照顧元寶的原因是學生公寓的女宿管看到它就嚇得哭爹喊娘的；想到我生日時你大半夜十二點鬼使神差不知道又用了哪門子美男計誘惑了宿舍大媽，拿到了女生宿舍樓鐵門的的鑰匙，敲開了我們宿舍的房門，送給我大大的蛋糕和一句生日快樂，還說這個時候來是因為生日的第一秒鐘收到祝福才有意義啊；想到元寶思春把我們寢室整的像二戰剛結束那叫一個悲壯，和你打掃了整個下午；想到我運動會時候摔傷了腿，你天天扶我上下樓梯，也不在意流言蜚語和政教主任殺人的目光；想到你總愛笑我永遠分不清左右；想到上次一個人去我們常去的那家過橋米線店里，依舊和藹可親的老板娘笑瞇瞇地問我：“每次陪你一起來的男朋友呢？”我該怎么回答啊，回答說你不是我男朋友，說你把我拋棄了。

想到這些我難過的都想掉眼淚了，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卻比任何情侶都像情侶，你就這樣拋下我一個人漂洋過海，只留給我一直不怎么乖的元寶和一團耳機線一樣亂糟糟的回憶。

你說不定此時正在大洋彼岸泡著洋妞，我都嫉妒的要死掉了，你都不知道班里的女生有多羨慕我有你陪著，你都不知道我是如此喜歡你。這些，你都不知道。

加州的夜那么冷，你怎么舍得讓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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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的郵件很特別，只有短短一句話：“我想你知道一些事，但又沒法具體跟你說，所以你只看前三個字就好了。”突然一瞬間心率翻了八倍，感覺慌亂到不行，比我正在玩電腦而突然聽到了爸媽回來開鎖的聲音都要慌亂，下意識的去摸胸口那塊翡翠。

你一句話就足以讓我高興的原地三百六十度轉體再做難度系數8.2的側空翻蹦上二十多米高，再落地直接跳到地心深處。于是我此后一星期都一直處在脫線走神的狀態，幻想著下一封郵件你突然對我表白該多好啊。

直到一天中午睡眼惺忪的接到你的電話：“影子，我在機場，不來接我嗎？”然后就一下子變得清醒無比，打了出租車火急火燎的趕往機場，路上司機大叔拼了命的踩油門加速度，而且用寫滿了“你是要去投胎嗎”的眼神上上下下把我審視了好多遍，好不容易進了大廳，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準確無誤的看到你——喜歡一個人就是有這樣的超能力啊。

是你又長高了還是我又縮了？感覺你又高大了好多，然后你的眼睛鼻子嘴，用左手摸后腦勺的小習慣，以及剩下的一切一切都還是原來被我喜歡的樣子。

“怎么舍得回來了呢？”

“說過了啊，想你了”

“我該直譯還是意譯？”

“怎么都行，你開心就好了”

“你怎么了啊，說話這么不對勁”

“只是突然覺得……”

聽到這里，走在前面的我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機場的人來人往好像都靜止了，全世界都在等你說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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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去忽略逃避，自己的感情自己始終是了解的最清楚，根本騙不了自己也同樣騙不了別人，或許那些一直被忽略的事情，也該拿在陽光底下一件一件整理清楚，因為我并不覺得遇到一份不錯的感情是多么見不得光的事，我們之間一定要繼續裝成好朋友裝成都不會心動才行嗎……”

剩下的話我在也聽不下去，我不知道你的這些長篇大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只知道我接下來的舉動，會是這輩子做得最勇敢也最不會后悔的事，一個轉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你面前，扶上你的肩在你的臉上獻出了保留了十七年的第一次親吻，我能感到你在輕微的顫抖，然后再次摟住我說：“影子，我沒辦法回應你，因為……實在是沒什么資格。”還在判斷難過和疑惑那一種感情更旺盛的時候，被你拉著來到附近的咖啡座。

“影子，也許我接下來說的話會讓你傷心欲絕難過的要死，會覺得我是世界上最無恥最下流的混蛋，會記恨我一輩子，但請讓我說完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如果沒有對你說我會內疚痛苦一輩子。”不知道敢表達什么只好用力的點頭注視著你，表示我在聽。“我對你的信任或依賴都無法給別人，也不清楚一年多的時間怎么會改變這么多，你在心中的位置別人也無法代替了，最后的這半個小時想彌補我們之間做過的一切已經太遲，不如就讓你徹底的失望，即使是恨，也不會忘了我。”

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盡管我滿腦子全是疑問，我想問你要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去干什么，或者說……有沒有喜歡過我？

幾分鐘的沉默后我還是冷靜的沒有情緒失控，選擇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那一個，說“可以最后問你一個問題嗎？”可沒等我發問已經聽到你不假思索毫不猶豫的回答：“喜歡過，或者說……愛過。”

憋的酸疼的淚腺終于達到了極限，可卻還是沒出息的跟在你身后，想要再跟你一起走最后一段路。

你乘坐的飛機起飛的那一瞬，感覺好像機組的人在裝機的時候順便把我的心按在機翼上一并跟你走了，于是終于突然懂了歌詞里寫的那句“你那么愛他，為什么不把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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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到現在已經五年了，以后的我再也不敢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心里裝著一個人，也無法讓我接受別人的愛意，只想以后我是不是也要淪落到大齡剩女的行列，每天游走在各個咖啡廳飯店，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趕快找到一個可以結婚的男人。

其實啊我也曾想過，能影響我至今都如此胸潮澎湃心波蕩漾，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聽星星說著悄悄話，想了幾個整晚，再滿臉困倦的向太陽say hello，我終于是有了一個比較完整清晰的答案了。

你啊，就是那種人。

那種很耀眼的，很優秀的，滿身都發出叫囂著“快愛上我”的光芒，一眼深情的向我走來，也不顧我已經被你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睛看你，就只是神明般的篤信，一定要帶走我的心，然后就像天使一樣頭帶光環的飛走了，一路經歷即使神明也會皺眉的坎坷，終究會飛到很高很遠的地方，是你想去的地方。

幾年來第一次完全看開了，你要去的地方那么高那么遠，你一定已經很累很冷了，我怎么忍心還一意孤行的羈絆你，埋怨你怪你要離開。

自你離開后一直看不明朗前路，或許就只是因為離別前那番話，九月的黃花機場含淚送你離開，你不知所措的擁抱著哭個不停的我，說：

“半個小時后的飛機，要去完成畢生的夢想了，以后不可能再回來了，你要乖，一定要乖，我在大洋的另一端，對另一個不是你的人再也不會付出這樣的感情了，因為真的很痛很痛啊，再也不要了，會很愛你的，會很想你的，只是沒辦法繼續了。”

你還會記得我嗎，那個陪了你一年多的愛笑愛鬧騰的我，那個喜歡了你很久很久的我。

你以后會被我塵封在記憶里，就只是塵封根本不忍心徹底殺死，還是你比較厲害啊。

再見，你，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