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熬夜在看韓劇,不算個太新的片子,是同事看完后一直留在外置硬盤上沒有刪被我撿了來看的。從第二集開始看,我不想在主人公漫長的童年里浪費我的腳步,所以一開始就從他們的成年開始。
故事很感人,也很曲折。昨天看到夜里三點,躺下后滿眼是男主人公抓住女主人公手的影子:“沒有我,你還能生活得下去嗎?告訴我。”
人腦子里的經(jīng)絡(luò)或許不像身體里的某個部分那么穴位分明,有時分明很痛卻不知來自哪里,動自何處。
我也有過如花的雨季,我也有過追遠(yuǎn)的目光,甚至在深夜里為了等了好幾年的男孩子成為彼此的過客而背著人不敢出聲地哭,也曾白天和夜里不同軌跡的地活,深夜里的勇氣也如曇花般宿命地等不到黎明就失去。
看著屏幕里的男主角不愿放棄的手、不愿放棄的眼神心痛無端的涌來,不知來自何方。十幾年前那個沒有伸出手抓住的身影?成年后拒絕的那些個還能做朋友的和不能做朋友的人?滿是欣賞并且也只能停留在欣賞的人?還是身邊也曾生死相歷的老公。
賈姐說:不男不女,看三毛。
她是從別人那聽說來驗證我的,說在我身上極準(zhǔn)。我行動上是極男孩子的,骨子里又是極女孩子的。這是我的性格啊,太欣賞三毛了,從心里。
三毛宿命了羞澀的荷西,而我遇到了生命里的略帶內(nèi)向的老公。我喜歡看他心無雜草專注的看動畫片的樣子,喜歡他把掙來的錢讓我慢慢數(shù)給他看的樣子,買黃瓜我論斤買,他卻論條。喜歡看他清晨洗臉必撩濕了的襯衣,回老家見了他的發(fā)小也會興高采烈的抽兩支煙……那年,為孩子的來臨他哭成了淚人,哥嫂、姐姐、父母每見一人他便淚眼相迎,不叫我哭,他卻大大的手巾攥著不放。事后,他把我的病危通知書從口袋里慢慢掏出來給我,獨自一人出去。他說我若不在了,他便一切都沒有了。我不能想象空空的房子里獨剩他一個人如何再走以后的日子,換我也是一樣啊。所以,在三毛獨剩了自己后我不敢再看她寫的文字。“告訴我,沒有我,你還能生活得下去嗎?” 我不能回答。
人說宿命里的東西是逃不過、也跑不掉的。我信,所以每次我熱衷并有幸介紹別人相識后便走開,以后的事也不過問。
人也是,活著現(xiàn)在不要想著如果。如果如果是宿命,就當(dāng)他不存在。幾年前,在剛建好的大橋邊的地攤兒上我看見一本顧城和燁寫的好像是《嬰兒》這本書,也許是心有雜草便拾了起來。
“你說如果……”我問。
他說:“沒有如果。”
看看我,拿下我手中的書,放了回去,牽著我頭也不回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