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的我喜歡在夜晚躲在被窩里想想我的過去。喜歡懷念過去并不能說明停滯不前,只是偶爾回憶一下過往,能讓自己更加珍惜現在……
上了大學以后,因為種種原因,很多時候我都會一個人踏上各種小旅途。我習慣右邊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偶爾窗外有點好看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都想拍下來,也有很多時候,定焦的那一刻總有那么些喜歡搶鏡的大貨車!
回家路上#車里放著王力宏的《我們的歌》,有人說過,聽一首歌能想起一個故事。“情人總分分合合,可是我們卻越愛越深…”曾以為我們分開只是夢,多少次夢見我們又重新像以前那么好,原來分開不是夢,重聚,才是夢。
生命中出現過兩個人,原本好到無話不說,后來突然無話可說。沒有背叛,也沒有猜疑,就只是突然,突然到連上帝都沒反應過來。
跟任何人一樣,稚嫩的我帶著對高中的美好憧憬踏上了縣城住校的高一生活。小目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人。
“你好!我叫小目。”
“你好,我叫小椰!”
“既然是對面鋪那你們以后要互相照顧哦!”她的媽媽這么說,我的媽媽也這么說,我們都很高興地說當然啦~
后來的我們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吃飯,前后桌的我們上課、下課、晚修都一起耍,一起放學,回到宿舍坐在床鋪上面對著一起鬧,有人說我們兩個不去演小品真的可惜。她喜歡粉粉的HelloKitty,我喜歡黃黃的海綿寶寶。
每天,由于我高中三年堅持五點多起床去飯堂學習,早晨就沒有跟她一起出門,但她還是會在七點左右的時候到我學習的位置吃頓早餐。偶爾她先走,我等要上課了再走,偶爾她吃完了我們一起走,偶爾她跟著我一起學習到快上課再走。
高一沒分班那會兒,我們能夠開一整天的玩笑說一整天的話,晚自修的時候吵到被學霸警告。她說她什么都高,就是笑點低,我講點什么好笑的她都能笑一天。中午放學后兩個人沖飯堂,她占位置我排隊,簡直完美。
高二分班之后,她選文科我選理科,她在一樓我在二樓,還換了宿舍,我在這一棟的六樓,她在另一棟的五樓。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只是我們不再像高一那樣沖飯堂。11:55下課,我們等到12:15才慢悠悠地去吃飯。吃完午飯,她回宿舍午休,我去教室學習。
高三換教學樓,她依舊在一樓,只是我去到了三樓,我的宿舍分到了跟她同一棟樓,她依舊在五樓,而我在二樓。大家學習越來越認真,有時候到了約定好的時間我還沒下去叫她吃飯,有時候我下去叫她吃飯她卻還在學習。吃完飯以后,她便跟著我一起,回各自教室學習,不再貪戀宿舍的午休。
下午放學后的吃飯也是照常,吃完飯一同回宿舍洗澡,回宿舍的那一小段路也能開一路的玩笑,一邊勺著手里小小的卡士酸奶,一邊追逐。回到宿舍洗個澡,又一起去晚修,晚修結束,偶爾一起到飯堂買個餅當宵夜,偶爾到小賣部買零食當宵夜。
我們的每一天就這么日復一日地重復著……
跟小林是在軍訓時熟悉起來的,軍訓第一天中午在飯堂吃飯,我們斜對面坐著,他說他不喜歡吃鹵豬肉,看到他盤子里一格滿滿的鹵豬肉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我便毫不猶豫地扒到自己的盤子里!估計是把他給嚇到了,他可能會想,怎么會有這樣子的女生。
后來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吃飯,很多時候的放學,我都是跟小林一起走。小目說小林是小三,小林說小目是小三,也不知道誰是誰的小三。有段時間沒有水杯,能同時收到兩個海綿寶寶的水杯。小目說她的好看要用她的,小林說他的好看得用他的。那時候只是天真地堅信,我們仨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記得小林說過,我們這個年紀給不了永遠的承諾,他也不敢輕易承諾永遠,但他能肯定,至少,能承諾陪我走完高中。
然而,這個承諾沒有實現,高一剛結束,我們便沒有再說話了,因為他有他的朋友圈,而我不想融進那個朋友圈,也融不進。
對于小林的離開,小目也沒有說什么,我們回到沒有小林的那段日子,仍舊一起下課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偶爾心里空蕩蕩時,會一起吹吹風。
小目跟我說過她的過去,曾經好到無話不說,后來突然無話可說的友情,她經歷過兩次,那時候,我篤定地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在我們身上,我甚至在心里默默的向她承諾不再讓她受傷……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承諾的最終也沒有做到。
高三的備考越來越緊張,我們的吃飯時間越來越不一樣,變成小目打電話嘟我下去叫她吃飯,有時早有時晚。
有一天,我的諾基亞5233罷工了,信號格是空的,接收不到任何電話和短信,我也等不到她的電話,等待之余就與班里的人嘮嗑。突然小目站在教室的后門,叫了我的名字,氣氛不太對,我便屁顛屁顛地跟著她跑下去。
那天吃飯的時候,除了她問我為什么不接電話我回答手機壞了沒聽到之外兩個人便沒有再說什么話了。
也記不清是三月份還是四月份的天了,雨水很多,濕氣很大,那一個星期我們都來了大姨媽,那一個星期吃飯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有一天下午,回到宿舍,舍友說小目中午來找過我了,好像給了什么東西在我的床鋪上,我把扔在床上的書包推開,發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懷著緊張與復雜的心情打開,我一邊猜想著她會寫什么,寫以后不要再不講話了?我甚至想好了要怎么回復她了,然而打開一看,簡短的幾句話,“我們以后不要再一起吃飯了吧,洗碗布我拿舊的,洗潔精給你用吧!嗯,就這樣。”沒有署名,但她的字跡我再熟悉不過了。
不知道怎么回復,我手抖著碼了半個鐘的長長的挽留的信息,發過去,忘記她回復我什么了,只是后來,我們真的一句話沒有說……那封信我一直保存著,今年過年回到老家翻起以前的回憶的時候,才偶然被我拆開,高中畢業三年,才第二次讀起這封信。
第二天,我去到我們經常放碗的柜子,拿著我的小紅碗,小目的大藍碗還躺在里面,我沒拿洗碗布,也沒拿洗潔精。跟我的同桌說,我以后跟你一起吃飯好不好。同桌一直在一樓的飯堂吃,這樣我就可以跟二樓的小目少見面,避免尷尬。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歡在一樓吃啊!同桌問我怎么不跟小目一起吃啦,我說一個三樓一個一樓,吃飯太麻煩啦。
有時候,一個人爭分奪秒地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小目跟她的朋友走在前面的時候,我會盡量放慢我的腳步。聽到小目用她的大嗓門跟她的朋友聊天的聲音從我身后發出的時候,我盡量克制住不回頭,加快我的腳步。
可能也沒有人知道我們變成了這樣子,我也從來沒跟宿舍的提起。大家只是在看我一個人回宿舍身邊沒有小目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問上一句小目呢,看到我一個人吃飯身邊沒有小目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問到小目呢……
我只是回答,大家備考太緊張了,等來等去太浪費時間了。
是啊,高三,這個充斥著酸甜苦辣的敏感期,好像發生什么大家都覺得理所應當。我也應該謝謝這場高考,讓我沒有時間去想那么多。
我只是感傷,原本說好一起度過難關的曾經兩個重要的人,先后離開了我的世界,最后各自踏上了高考的考場,考得如何考到哪里也無法知曉。
開微信不久,小林便加了我,但我堅信他是不小心摁到的,就像每次微信提醒有人可以添加時我都會不小心摁到添加鍵一樣。得知他跟我哥同校,大一去我哥的學校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小林,他帶我逛了他們的學校,只是互相虛寒了幾句。
大二偶然間看到小目出現在一個高三同學曬的朋友圈的照片里,才知道她們考到了同個大學進入了同一個部門。臨近她生日的時候加了她的微信,說了生日快樂,她回復了謝謝,等到我生日的時候她也重復了我的做法,謝謝之后便再也沒有繼續聊什么。加她,只是想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現在,跟他們兩個人,偶爾點點贊,便無任何交集。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時,我能付出多一點,會不會就不會發展成那樣。高中的我不會付出,不會噓寒問暖,不會把感情表達出來,不會珍惜。只是一味地沉浸在他們給的溫暖里。
然而現在我明白了,卻只能偶爾懷念一下,懷念我生病的時候小林在校園廣播里給我點播當時很喜歡的蘇打綠的《相信》,懷念小目在我生病的時候裝慈母喂我喝粥,懷念我們互稱豬頭豬尾吳總鄭總,懷念小林離開那段時間的前幾個夜晚小目跟我在田徑場的欄桿吹風……
年輕的時候喜歡瞎承諾,卻也因此可以成為一段心酸卻又美好的回憶,也能讓自己更加珍惜眼前的人,不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