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熱鬧的蛙叫聲里,不時冒出幾聲犬吠,如同是路邊的草坪上偶爾竄出來的幾株灌木。
剛剛放下手機,看了一篇關于章澤天的新聞,奶茶妹妹,京東的老板娘,劉強東的老婆,文章不時出現這樣的字眼。我看見一個優秀的年輕人,出生好,成長環境好,長得好,嫁得好,好像世間所有的好事都集于她一身了。當我看到她竟然和我同年時,不禁有種驚嘆,原來人與人之間真的可以如此的不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眼界和胸懷的狹隘。
人各有不同,正如自然界的花草樹木,雖然生命的長短和形態各不相同,然而相同是,都要在這人世間走一遭,看一看,瞧一瞧,完成各自的生命歷程。小草和大樹在本質上并沒有什么不同,關鍵是它們各自怎樣對待自己的生命,怎樣去完成各自的生命旅程。
昨天,和奶奶說今天早上由我做飯,于是起了個早,去園子摘了些青菜,蘿卜開出了一片淡紫色的花,如同一片晚霞,潛伏在園子的籬笆上。
昨天還是前天和楊少蹲在門前去年老媽養花的罐子旁啃芒果,看見罐子前的那一叢月季上綴滿了花苞,如同拇指蓋的大小。今天下午,和楊少還有張近平蹲在罐子旁啃芒果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那些花竟然在風中綻放了,如同一團團紅色的火焰,立在枝頭,如同拳頭一般大小。
我不禁感到震驚,那小小的花苞是如何在一天到兩天的時間里,綻放出比它自身大幾倍幾十倍的花朵。我想起泰戈爾的一句話:“我的存在,對我是一個永久的神奇,這就是生活。”
早上仿照微信公眾號里的一篇教人做早餐的文章,利用現有的食材創造了一種煎餅,我問楊少味道怎么樣,他一邊啃著煎餅一邊說好吃。隔壁左右的奶奶和小孩子都跑到我的廚房來,因為我的速度太慢,她們都已經吃完飯,刷好碗,開始在村子里閑逛了,等著奶奶和她們一起去玩,而我的早餐還沒做好,于是她們都跑過來瞧瞧,看我做的是個什么早餐。
我把煎餅分給她們,老人和小孩兒人手一塊,除了老外的新婚妻子,因為懷孕,吃過了早餐后,不想再吃油膩的,所以我把她的那一塊轉交給了她的婆婆,啞巴。我至今不知道啞巴的名字,從小周圍的人都只稱呼她為啞巴,所以我也就這樣稱呼她了。
聽村里人說,她從小生下來就聽不見也不能說話,但是她長得清秀好看,做事又特別勤快能干,所以她的生活和旁人并沒有什么不同,除了每次和她女孩兒小芳一起玩的時候,只要她在自家的屋子里吼一嗓子,小芳立即丟下一句:“我媽喊我吃飯了。”然后立即就撤了。她的叫聲,讓我想到河東獅孔,在村里是一道不可或缺的獨特風景。
刷完碗,晾好衣服,和楊少在門前的空地上玩籃球,張近平當然不會缺少,他嘴里叼著奶瓶,站在一旁,看著我們。楊少今天有些懶,不肯過來將我手里的籃球給搶過去,于是我不得不使出絕招“美食引誘”
“楊少,只要你從我手中把球給搶過去了,我就給你削芒果。”我剛說完,他家伙立即眼睛里冒光,一陣風的向我跑過來。沒過多久,我只能乖乖的給他削芒果,兩個人加上張近平蹲在門前的罐子旁啃芒果,不知道今年那個罐子里還能不能長出去年老媽種的那種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見月季花開了一二三四五六朵,我把最美的一朵摘了下來,插在那只小黃鴨的腦袋上,看上去,就像是小黃鴨的脖子上長出了一朵花,很有意思。
沒過一會兒就得做午飯了,在門前的園子里摘了些青菜,拿出一塊老臘肉,將切好的臘肉放進油鍋里的時候,楊少興奮的就像是一只小鳥,在廚房里蹦跳著叫喊:“好香啊,真是香死我了,太香了。”吃飯的時候,他做出各種陶醉的表情,奶奶敲著他的筷子:“快好好吃飯!”
洗完碗,坐在門外,看著對面山坡上的油菜花,聽鳥叫的時候,Sam發來消息,早上醒來看見他消息的時候,給他回來過去,到下午一點多他給我回復說他六點多就睡了,竟然在半夜一點多醒了。和他聊了會兒,就放他回去繼續睡了。
去年和L一起住在酒店里準備考試的時候,答應說給她畫一張荷西的畫送給她當做新年禮物,然而卻一直沒有寄給她。荷西倒是畫了幾張,卻總覺得還不到可以送人的水平,所以就一直拖著沒有寄給她。
前一段時間,她問我要畫,說好這兩天要寄給她的,所以下午躲在帳篷里,專心的畫畫,把三毛也給畫了上去,畫到一半,聽見奶奶叫我,于是放下筆,跑到樓下去,原來是她洗了幾顆葡萄,想讓我一起品嘗,我不好拂了她的意,于是和她還有楊少一起坐在門外的走廊上,吃葡萄。
吃完葡萄,她讓我陪楊少打打籃球,不然晚上吃不下飯,她燉了排骨湯。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說我和老弟明天就都要走了,所以她買了排骨,趁我們在家,把昨天的餃子和今天的排骨一起解決掉。
我陪楊少打球,爺爺坐在走廊上,看著我們。
晚上,我將小圓桌拎到屋外,然后展開,老弟擺筷子,不一會兒,一家人就端著碗,在飯桌旁圍坐下來。隔壁的熊爺爺背著近平在門前走來走去,德誠爬到奶奶的懷里,她奶奶站在一旁,和奶奶聊天。小芳的老爸不一會兒也挺著大肚子,將雙手交叉在胸前,立在一旁。
我看著周圍的這些人,從小就熟悉的面孔,今天Sam問我是否熱愛我的家鄉的時候,我說:“當然,非常的愛!”怎么會有人不愛自己的家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