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別者寫給爸爸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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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天,到了眼下,到了剛才,我突然涌現出一股力量,一種勇敢,我覺得您對我有太多的不了解,我的很多決定您都覺得匪夷所思,并把這件事歸結到我腦子笨上。可我是您的兒子,我的真實情況是怎么樣子的,您有權利知道,想必您也很想了解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我鼓足萬分萬分的勇氣和您講述一下,我,您的兒子,這25年來的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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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您的脾氣有多可怕您是知道的,就是給人感覺,無論上一秒笑的多燦爛,下一秒說發怒就會立刻雷霆大怒的人,這種臉色轉換之快,讓我實在是承受不起。所以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盡可能的和您拉開距離,不與交流,最起碼這樣不用每時每刻膽戰心驚。

如果實在有必要和您坐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是如坐針氈,這就是為什么我和我妹都不敢過分靠近您的原因。

但是我必須客觀的講,您很少打我或者兇我,您總是笑呵呵的去盡量滿足我的請求,所以您的威懾力并不是因為您對我不好,而是真的骨子里的寒。

您從來不會主動和孩子說任何您的想法、您的打算,所以我們只能從平時的相處中去揣測您、定義您,去感受您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父親,因為是私自考量,所以我相信在某些方面對您的了解確實也是有失偏頗,也許您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可怕。

但到了今天,我沒辦法不強調?

?我覺得終于,自己敢把這樣的話和自己的父親講出來,于我而言,就是人生里程碑里一場絕佳的勝利,因為我克服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個心魔。?

太多年了,我們彼此不了解,也不認為互相了解是一件多么必要的事情,導致我們漸行漸遠,也讓我們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不了解對方。

近年來我一意孤行的做自己,您對我有諸多的不滿意,您對孩子們有一個您自認為的固態認識,我們對彼此的看法永遠不相交,這也就意味著我們之間可能會一直充滿著嫌隙和矛盾。

我不想再這樣。

如果不是我妹自殘的這個舉動,我可能還是沒有勇氣也沒準備好和自己的父母去闡述我的成長軌跡。畢竟這件事對于父母來說實在太大,對您來說也太荒謬。

您一輩子都遵循自己的步調走,擁有及其堅硬的世界觀,很多狀況都無法接受,所以我實在想不到該如何和您開口,講出這個事情。

但既然決定今天講出來了,我萬分萬分真誠的希望,我的話,哪怕引起了您的極大反感,也希望您能思考一下,想一想,對自己的兒子能有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我怕您,發自骨子里的懼怕,您自己曾經說過,小孩一輩子必須得有一個怕透了的人,他才能在這個人的影響下規行矩步,是的,恭喜您,您做到了。

您不需要打我,甚至都不用憤怒的責罵我,只需要稍加嚴厲的批評我兩句,然后告訴我讓我自己好好想想,我就會渾身顫抖不已,心臟跳動急劇加速,可能沒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都無法平復心情,我需要用手蓋在胸前,然后告訴自己以后要更小心一點。

小孩子能完全讀懂一個捉摸不透的大人的心思嗎?小時候,看著您發怒,我不知道因為什么,也不知在您面前該何以自處,是該說話,還是該緘默,是辯解,還是認錯。到頭來我沒有學會什么人生道理,只是覺得怎樣能讓您平息怒火,我就該怎么做,這是我學到的唯一一條真理。

看到這里也許您也會覺得委屈,為什么20幾年對自己的兒子這么寵愛,到頭來卻在兒子心中是這樣一個形象?說實話,我也不甚了解我怎么會這么想您,但您的確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這25年來早就有太多的話想和您說了。

有時候您忙,見不到,有時候想著事情不大,又不敢開口,大忍忍小忍忍也就都拋諸腦后了。呵,歸根究底,就還是膽小,自己的父親也總覺得自己傻傻呆呆的,腦子不靈光,所以索性就什么也別想,這日子,懵懵懂懂的,過的去也便罷了。

我的打算,本來是準備,畢業就去往大城市,抓緊時間學技能,提升自己,賺錢,攢下來,然后苦練寫作技術,最終可以以書的形式讓您全面的了解我,并看到我的打算,同時以優質的生活像您證明,我可以讓自己過的很好,我沒有病,也不是怪物。

從來沒想過到了任何時刻,私下里,以打電話或者發微信的形式可以在您面前講出這種話,這讓我不寒而栗。

而現在我正在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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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并不了解我和我妹,一點也不,這件事不是茶余飯后在和朋友們、親人們,討論的時候說兩句您覺得自己對孩子關心不夠、沒做到位、不了解孩子……然后表示愧疚就可以順利解決的事情。

您自己認識到了問題,然后積極的進行自我教育,自我原諒,仿佛只要說出來,就已經彌補了某一項遺憾。這個舉動,除了可以讓自己心安以外,對我和我妹起不到任何幫助。

您說得對,真實情況下,我在人生的某幾個階段是有怪過您的。

但從前的大部分時候我更怪我自己,我覺得我自己的問題在避無可避的那一刻,很有可能讓全家都陷入悲愴。我不希望我不能帶給家人榮光的同時反而讓家人蒙羞,我特別害怕,也特別沮喪,但我無能為力,只能被生活裹挾著向前一路蹣跚。

小時候的很多事情我記得不太清了,在我的印象里面,三年級之前我是在本地念的小學,在爺爺奶奶家和我姐一起長大。

上學前,我喜歡穿姑姑們的花裙子,喜歡披著太姥家的白毛巾,喜歡玩姐姐玩的芭比娃娃,喜歡自己拿衛生紙、塑料袋、中性筆以及各種可以利用的小物件做成穿著裙子的小人和像頭發一樣的玩具。

喜歡在和小朋友們玩角色扮演游戲的時候充當女性角色,拿著飄飄呼呼的絲帶想象著自己有魔法……做著各種與性別不符的舉動,數不勝數。

包括上學以后也常被老師沒收這種自己制作的,看不出是什么,卻不該是男孩兒玩的東西,然后被揪到前面,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被數落、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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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自己清楚,我自打有意識開始,就知道自己生錯了,自己就該是個女孩兒。

但是,oh不,這想法無與倫比的可怕,我不可能是女孩,也不會有男孩喜歡我,我的家鄉是一座邊陲小鎮,沒有人會接受那樣子的我,我的爸爸對我寄予厚望,而且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理解這件事的,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真的讓他知道了,那簡直比殺了我還可怕。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我不能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太荒唐了,別去想,別去想可能會好一些。

這就是小學時候的我,我傻?我笨?

也許吧,

但是,爸,你可曾知道我從小到大每天都背負著多少的壓力和胡思亂想嗎?

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好好學習,但是就像這樣,連生而為人,在社會上,最基本的性別傾向問題都沒有解決,我很難說服的了自己該多努力的改變現狀。

三年級以后我被送去了外地的寄宿學校,我當時那么小,信息那么閉塞,我不知道外面的人對我可以包容到一個什么程度,他們是會無止境的欺負我、打壓我,讓我淪為大家的笑柄,還是存在那么一點的可能會對我友善?

現實給了我答案,

那就是,

我身邊的大部分同學們對我,并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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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里的后三年包括初中三年,我聽到了太多不堪的侮辱和評價。

我相信,小朋友不見得是有心想要傷害你,可能恰恰是因為什么都沒多想,只是想對某一個不合群的特別人類闡述他的觀點、他的評價,那他就會直言不諱的講出來。

娘炮?不男不女?像個老娘們?死人妖?變態?為什么你爸那么陽剛你這么娘,你真丟你爸的臉…………

還有更多,我聽到太多了,有時候說說都算是輕飄飄的舉動了。我也常會受到那些覺得自己是校園文化守護者一般的同學的霸凌,三五成群,把我帶到一旁,說一段難聽的話,踢兩腳,打兩個耳光,這我都經歷過。

那可能爸看到這里會覺得義憤填膺,覺得您的兒子真是太窩囊了,為什么不還手?為什么不還嘴?為什么不反抗?

很簡單,因為我覺得他們說的對。

我自己也不認可我自己,我也覺得自己娘,我也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當然,我也不想像個男人。

我這種異類可能就該這么茍延殘喘的生活著。

那可能爸又會特別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么想?為什么要覺得自己是女孩?男孩不好嗎?你這不就是有心理疾病嗎?

爸,我想說,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而是打從一開始已成定局,由不得我。

病這種東西,發病了就得治,不治就會愈演愈烈,不是嗎?

即使有潛伏期,也不至于到了20多歲,經過了這么多年,我依然在沒經過治療的狀況下,還能活的好好的

我相信也沒有什么病可以伴隨一個人這么久還沒有絲毫的改善。

我自認為我的世界觀、價值觀雖然不是特別成熟,但也算健康,我沒有因為性別問題而輻射到其他方面讓我像神經病一樣的去胡言亂語。

可能只是您不知道,這世上70億人口中,有3000多萬人口的染色體并不是非男即女的xy和xx,也有xxy、xyy之類的特例。

當然,我也只是打一個比方,我的狀況不見得是基因序列出現了問題,可能是別的什么身體認知出現了異常,才會出現這種男身女心的狀態。但這終歸是科學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在飽受著這件事的困擾的,并非我一人,我也不是魔鬼。

我知道您看到這里可能會很痛苦,無法接受,覺得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兒子這樣。

但是,爸,您的這種想法自打我有意識,就一直伴隨著我,20多年了。從未消減。

20多年了,我和自己協調溝通了20多年了,常常崩潰的大哭,因為我無解,我自己解釋不了這件事,我也改變不了。

但我覺得不公平,

憑什么?憑什么我出生就要經歷這么多的非議?我做錯了什么,所有的不正常難道都要從我自身找原因?

我只能說,不怪我,也不怪你們。

但這是事實,又能怎么不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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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我不給您爭氣,我何嘗不想讓你覺得驕傲?但是這糟糕的狀況與外界對我的不寬容,會形成一個惡性的循環,我跳不出這個圈。

在梅河上學時,您到寢室,看到我的門正對著廁所門,感覺有潮氣,會讓我不舒服,那一刻,您覺得可能有些對我缺乏關心。

那您可曾知道,寢室8個人,其他7個人合起伙來欺負我時我又是怎么熬過來的?每天到了晚上,他們七個人有說有笑,不允許我參與到他們的對話當中。有時候擅自使用我的洗發露洗頭,用光了也沒人和我說一句謝謝,甚至拿我的洗臉盆洗腳。

您看到有一次回家后我臉上的傷,開車帶著我跑遍了大半個鎮子去了解是哪一個小朋友打了我,那么您知道我在學校這種打挨過多少次嗎?

您又可曾知道我為什么當時據理力爭的要離開翰林學校?

因為我平時不太敢在下課的時候上廁所(這件事我還曾被老師揶揄說我有毛病。)

但到了有一次間操期間,我忍不住,跑去廁所。到了門口,幾個不上間操的混混攔住我,說我走錯了廁所,我沒理他們,他們要脫我褲子檢查,我自是不肯,然后他們拖拽著我的褲子把我放倒,在地上,尿沾濕了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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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經過這件事后,這所學校我已經徹底的待不下去了,給同學們留下了很多可笑的印象,我也無法抬得起頭。

所以,爸覺得這一切我該怎么辦?爸爸你又可曾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

不,爸,您不知道,因為您忙,您不了解我過的什么生活,我也不敢和您說。

說什么?說自己想做一個女孩,卻總是被欺負嗎?

不,爸!請原諒我說不出口。

回了紅梅鎮讀書,我覺得自己換了一個新環境,一切都能從頭開始,一開始,我是干勁十足的。呵,可惜好久不長,我依然擺脫不了被欺負的命運。

我該怎么辦?輟學!

所以我說我不念了,您當時肯定特氣憤,對我也是恨鐵不成鋼,但您也縱容我了。

輟學后的日子讓我感受到了真切的快樂,每天天不亮就去網吧,一玩就玩上個一整天,沒人知道我是誰,沒人再欺負我,天天都可以在網絡上收獲到真實做自己的快感。

但這快樂也未免來的太膚淺、太流于表面了。

誠然,在當時,我對自己沒規劃,過一天就算一天,什么前途?什么未來?不知道,一片茫然…

時間久了,難免被覺得游手好閑。

您愛我,想方設法的為我找出路,讓我去當兵,幫我爭取了寶貴的安置卡,我感激我的父親,我也肯定我父親勞心勞力的為我付出的一切。

我想給自己一次機會,看看是否可以融入男性集體,去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也想讓父親能驕傲一回,所以我爽快的答應了。

臨走之前,您哭著和我說話的場景讓我記憶猶新,那一刻我內心柔軟的部分被觸碰,我覺得您也只不過是一個希望兒女一直好下去的父親而已,不再是什么壞脾氣的社會人。

開往云南的列車在傍晚時分徐徐開動,車輪聲音一響,您泣不成聲,我心痛您,也暗暗下著決心一定要好好在部隊發展,不再讓您失望。

東北的一個小鎮到云南的大理,硬座,六個人面對面,排排坐,幾天幾夜的舟車勞頓,正門都沒看見,就坐著車一路睡進了軍區。

訓練、吃飯、條例學習、睡覺,其實生活很簡單,挺充實,也不是特別累。

一開始,我是愿意融入的,我也在積極的配合著訓練。

但是隨著待的時間越來越久,那種我被當做男子漢的錯位認知讓我異常痛苦。我要以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的形象去面對訓練,去面對戰友。

對不起,內心撕扯千遍萬遍,我做不到,我不是男生,我不想是男生,我不想頭發被剃的那么短,不喜歡被連長取笑要帶我去洗澡,不習慣那里的一切把我當做男人對待的環境,我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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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一段時間以后,我撥通了返鄉的電話。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失望,我無法為自己辯解分毫。

我記得您轉身離開的時候和媽媽說的那句:“你看看你這好兒子吧!”

我也無法忘記媽媽在商量無果的情況下,對我說的:“你真讓我失望。”

當頭棒喝!

我一直以來過著這么辛苦的生活是為了什么?為了我自己?可能我已經放棄的七七八八了。我只是為了不想給家人們無限制的蒙羞而機械的過生活而已。

如今我覺得最需要我的人————我的媽媽,她不再指望我了,我就已經暗暗做了一個打算。

那好吧,對不起了,這么多年,我對不起大家了,我的生命也是時候該走到盡頭了。

回到家后,爺爺奶奶,似乎所有人都對我心生埋怨,但這很正常,拿爸爸您的話說,我太任性了,太出爾反爾了,讓大家都很疲憊。

我全盤接受。

默默的爬到炕里,帶著帽子,穿著衣服,對著墻面,靜靜的等著下定決心,挑一個合適的時間一了百了。

后來的后來,您大概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喜歡我梅姑了,她是我生命里的貴人。

她不計較我的過往,她一直特別肯定我是一個好孩子,對我循循善誘,與我徹夜長談,她對我足夠尊重,足夠關注,所以我慢慢的開始思考活著的意義。

那一次北京之行過后,我見識過有錢人的生活,見識過大城市的繁華和熱鬧,也見識過了人性的美好。

我沒理由放棄自己,我要把握命運。

所以我是從18歲那一年既成年又重生,才真正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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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您看不到之前之后的改變嗎?是的,也許您因為不了解這一條主線,所以對我的認識一直停留在那個任性、不肯吃苦、也不聰明的形象上面。

我要上學,想必一開始您和奶奶也有些擔憂和懷疑,但我用半個月的時間像您證明了我的決心和努力。

包括之后的高中學習,我不僅僅是認真,同時因為我太過后知后覺導致20幾歲的年紀才上高中,我就不得不每天規劃著近期、中期、遠期的目標,去依盡可能科學高效的方式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因為我沒有可以效仿的榜樣,也沒有前車之鑒讓我警醒,所以我只能自己摸索,以最短的時間去靠近成功。

這也是為什么我學了美術又學聲樂的原因,我得趕快找到自己喜歡并且能堅持下去的東西。

高中的成績一直也還是不錯的,在快班待過,年組前40也考過,即使后來出了快班,我在別的班級的成績從來也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每天的規劃讓我對自己有了一個系統的了解,所以我不認可您對我出于愛的鼓勵說一些支持我的話,實際上又認定我一敗涂地的想法,我會用行動表示。

但有時候命運喜歡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對此我也束手無策,我只能把這當做是另一個考驗。

我的高考失利同時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我李響,高中這三年,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個屁。

我高考期間,您鋃鐺入獄,我多想向所有人證明我終于成為了可以讓我父親母親驕傲的孩子,可我沒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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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并且接受這件事的。我只告訴自己:“高考固然很重要,但它絕對不是人生中最后一場考試。”我依然可以繼續過好我的人生。

接下來,無論是因為之前我的承諾還是考慮到當時的家庭狀況,我也不該去學費昂貴的三本學校讀書,所以選了這家專科學校。

從我18歲但目前為止,我做過的所有決定,都不后悔,因為這都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后做下的決定。

也許有一些很可笑,不該堅持,但這正是我處在現在的階段、我的價值觀能認知的最高層面,重新選擇一次,我也不見得會比現在做的更好。

我的專科生活很豐富,本專業學習、跨專業學習、自考本科、跑到北京參加全國模特大賽、接活動、做工作、考各種證書、刻意的在每天清晨鍛煉各種能力……

我自認我挺努力的,我也一直在進步,盡管可能有些隱性,大家看不到,但我自己清楚我每天是否有好好的發展自己。

對自我的把控可以讓我獲得越來越多的自信。

包括這一次來上海,不管我在事業的前期經歷多少挫折,受到多少誤解,最起碼我知道這完完全全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今年25歲了,我不再年輕,也許不適合再做夢,但我無法說服自己不去嘗試,日子還是要過,那么苦的日子我都撐的過來,我不認為憑借我不斷的謙虛學習和科學的自我教育會一直的失敗下去。

我們都該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而我,一直在蛻變,所以我相信自己。

爸,我長大了,我們只是缺少交談的機會,您可以因為我一路以來的所作所為而不信任我,但我有一個強大的內心支撐著我。

這也是為什么我越來越不在乎外界的評價而始終可以做出自己選擇的原因。

誰的福誰享,誰的罪誰遭,替也替不了。

我人生經歷的種種,從一開始的懵懂、迷茫、艱難、放棄,到現在的尋找、找到、加油、發展,我都在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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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可以越來越好,我也給自己時間去和別人證明失敗并不可怕,我可以越挫越勇。

這就是我真實的情況,對不起,爸,25年了,我想和您道一個歉、我想和全世界道一個歉、我也想和自己道一個歉,真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遠不愿意坦然接受。

我希望爸爸可以接受這樣子的我。

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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