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單車,兩個少年,在年少輕狂的日子,我們缺少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住校的小安失去他的自行車已經二周了。
那是媽媽省吃儉用好幾個月給他買的一個山地車,是他14歲的生日禮物,自從爸爸離開后,小安已經很多年沒有收到過生日禮物了,他知道媽媽一個人辛苦撐起這個家不易,這個早熟、懂事的孩子不會主動向媽媽替出自己想要什么,這個生日,媽媽竟然悄無聲息的給他買了一輛自行車,當他看到車的時候,他揉了幾遍眼睛,他想確定這不是一個夢。
山地車是藍白相間的顏色,很漂亮。
剛拿到車他開心的騎著在相間小路上轉了好幾圈,他第一次體會到腳下生風的感覺,他終于不用再地奔上學了,在同學的白眼中穿著親戚贈送的大好幾圈的衣服低頭一個人上下學,媽媽送他的這輛車是市面上流行的新款,比那些欺負他的學渣們的不知道要炫酷多少倍,他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一把了,他想象自己騎在這輛贊新的山地車上到學校時時多么威風,說不定還能引起幾個女生的注意,那些學渣肯定要驚掉下巴了吧,這樣想著,他不自覺的哼起了歌。
剛騎車到學校時候,小安著實因為這輛酷炫的自行車扳回了一些面子,有些平時不愿和他多說話的一些同學,也開始和他熱絡起來,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女生和他搭話,有時候會提出借他的自行車要求,盡管新車有些不舍,小安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因為要知道之前從來不會有同學向小安借東西,因為他確實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供別人借,屬于他的東西不是破就是舊,現在突然有人向自己借東西了,他似乎終于不在被人視若空氣了,有時候存在感會給人一種炫目的滿足感。
現在小安的存在感再次隨著自行車的丟失而蕩然無存了,日子仿佛又要回到一潭死水中去。
今天是周六,原本是回家的日子,他不想回家,也不敢回家,他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的車丟了,他給媽媽撒謊說要去同學家玩,媽媽將信將疑的掛了電話。
一早從宿舍出來,他沒有心思吃早飯,就開始漫無目的的在這個小縣城街上逛著,看到哪里停放一輛山地車,就趕緊過去瞅一眼,然后又滿懷失望的離開。
在自行車丟的前兩天,那個全年級出名號稱強哥的學渣頭,曾命令手下的小弟去找他借自行車,小安想起他們曾經對我的嘲笑、侮辱和謾罵不假思索就拒接了,另外他也確實不想和那群混混扯上什么關系,接下來的兩天小安自行車的氣老是被莫名的放空,他們看著小安推著沒氣的自行車到學校的門口的修車鋪去打氣的時候,總是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大笑。
后來小安的車就莫名其妙的丟了。
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中午,丟失的自行車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小安這時候才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的抗議了,他胡亂到街邊的小店吃了一碗面就繼續就朝前走。
就在這時,前面一個叫夜游世界的網吧門口,傳來一陣吵架和打罵的聲音,心思沉重的他無心看熱鬧,他轉身掉頭就走,一個熟悉的咆哮聲,讓他不由自主的又回過了頭,這個聲音似乎是哪里聽過,他無心多想,快步的走上去,要一看究竟。
是哪個學渣頭強哥,他和一個男人在廝打著,他發泄似的咆哮著垃雞、不要臉、賤貨等難聽的詞匯,似乎毫不畏懼,他的表情好像在和猛虎搏斗一般,充滿了你死我活的憤恨,哪個中年男人穿著花襯衣,夾著公文包,像極了港片里的馬仔,中年男人也一直在不停的罵,罵強哥是白眼狼,擰著他的耳朵,狠狠的踢打著他,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坐在里面不耐煩的看著這一切,女人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中年男人無心戀戰,從皮包里掏出二百元扔在地上,煩躁的說 “就當老子沒養你這白眼狼”,然后驅車揚長而去,強哥對著車屁股冒出的青煙,一聲咆哮,就像人員泰山中那個狼孩。
沒有見過這陣勢的小安,愣在哪里不止所錯,這和學校里前呼后擁的強哥,完全判若兩人,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是他的爸爸,那個妖艷的女人、、、、、、
強哥回頭發現了小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推搡了他一把,然后扭頭走到了網吧后面的一個拐角處,小安還沒反應過來,強哥推出一輛山地車往地上一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小安撿拾起自己的自行車,這一切發生的似乎太快,似乎如夢一般,他想追上去一問究竟,但是那個倔強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小安想起一直在等自己回家的媽媽,就騎車離開了。
周一返校后,學校的日子一日從前,緊張而有序,小安也慢慢的不在封閉自己,和同學們的關系漸漸的融恰起來,強哥也是一如既往的前呼后擁,小安的自行車再也沒有被放過氣,學校里三天兩天被敲碎的玻璃,更換后一直完好無損。
有人問小安,自行車怎么找到的,小安嘻哈著說沒有丟,被一個朋友借去了用了幾天,旁邊那個倔強的少年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