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最痛苦的是差一點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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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等等,我就要站在你面前了》上一章


最后我們愉快的決定去吃西餐,其實是欣瑤一個人開心的決定去吃西餐。

我們開了瓶紅葡萄酒,我先給她倒了一杯,然后晃著自己的杯子聞了聞,“嗯,不錯。”我閉著眼睛沉醉在香味中。

“來,CHEERS。”欣瑤向我舉杯。

和她碰杯后我舉著刀叉,看著盤里的牛排惋惜的說:“要是再來對蠟燭就好了。”

“你心心念念的躍安坐在這里就更不錯了。”

“知我者,莫欣瑤也。”

“重色輕友的家伙。”欣瑤把盤子切得叮當響,對我的怒氣全撒在了牛排上。

“哈哈哈。”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哎哎哎,牛排又沒錯。”

“難道要我拿著刀叉對著你切?”欣瑤恨恨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的面孔,嚇得連說“不要,不要”,接著又補了句,“您還是切牛排吧。”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擦了下嘴角,起身去前臺結賬,欣瑤頭都沒動一下,眼睛盯著手里舉著的高腳杯,一臉沉醉樣。

“哼,就知道享受。”我心里念叨。

前臺小姐彬彬有禮地笑道:“小姐,與你同桌的那位小姐已經付過了。”

咦,看來我小肚雞腸了。

“什么時候結的賬?”我走過去問。

“剛剛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欣瑤依舊在品嘗她的紅酒。

“手挺快呀。”

“那肯定啊,讓我這個公司老人教教你這個新人怎么麻溜的付錢。”

“嘁,還是讓我給你上上感情的課吧。”

我和欣瑤手拉著手踢著腳步,走在燈光交錯的街邊。

街角站著一對小情侶,女孩用手背抹著眼睛,男孩低頭不知道在輕聲說著什么,然后拿開女孩的手,替她抹掉眼淚,擁她入懷。

我會心一笑,怕是吵架了吧。愛情就是這樣,吵吵鬧鬧的才是最真實的樣子。欣瑤也看見了,冷哼一聲調了頭。

“聽回憶說,你眼角也會潮濕;聽回憶說,你變成了我的影子。聽回憶那么似曾相識,那么鋒利那么痛,卻難以啟齒,刺痛了往事。”欣瑤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唱起歌來。

“哎呀。”聽到她尖叫,我目光才從那對小情侶身上轉移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我關心的問。

“崴著腳了。”

“高跟鞋還是少穿對身體好,你看我就不穿。”欣瑤沒再理我,繼續唱:

“對回憶說,想念卻無法掩飾;對回憶說,騙自己不過如此。該釋懷卻又心痛不止,你的樣子就像是在手心的刺,而今你可知……”

一陣秋風吹來,冷的我直打哆嗦,趕緊裹緊了自己的風衣。都快十一月了,這怕是晚秋了吧,這么冷,聽著欣瑤歌聲更覺得有些清冷。

過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再聽到她唱歌,我疑惑的看向她,卻見她一只手捂著臉抽泣。我不說話,等著她哭完。

分開這么久,她是該好好發泄了。作為朋友,我應該保持沉默,陪在她身邊就好。

感情這種事,就如同考試。考59分比考0分更遺憾,最痛苦的不是不曾擁有,而是差一點就可以。

想來她同男朋友在一起這么多年,肯定作出了不少努力,可還是差一分就及格。

我們就在這里站了許久,欣瑤情緒才漸漸平靜。

“尹白,謝謝你。”她胳膊突然摟上我的脖子。

“畢竟有的人只適合遇見,不適合久伴。”我也抱緊她。

曾聽媽媽的朋友說過一段話,很有道理。她說:罐頭是在1810年發明出來的,可是開罐器卻在1858年才被發明出來,很奇怪吧。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無論是愛情還是生活,重要的東西有時也會遲來一步。

我也相信,欣瑤的愛情是晚來一步,是等她足夠成長,不尋自來。就如同我,我遇見躍安一樣,在我結束過幾段感情后,在我心性逐漸強大時,他就那么翩然而至。

回到家后,我就忙著掏出手機。

“我好想你。”等了幾分鐘還沒見他回復,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怕他會嘲笑,又怕他回復我不愿看到的話,便又發了一句過去:“第一句話假的。”

我想了想,不甘心,接著補了一句:“第二句也是假的。”

“這么早就套路我。”他終于回了消息。

“早?”我放下一顆心來,他沒有發什么我不想看的話,可我還是悵然若失。

“還沒到半夜,晚上才適合說情話嘛。”

“半夜說情話可能是忙碌完因為寂寞才說的,白天說才真誠。”這是我的心里話,我希望他懂,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想他,可我又怕他知道我想他。

“現在是傍晚哦,也可能是因為吃完飯撐得。”

我苦笑,“我可不閑。”

第二天,因為轉正的緣故,我早早就起來拉著欣瑤去吃早飯。

“隨便吃,我請客。”我豪氣的拍拍胸脯對著欣瑤說。

“一碗豆漿一根油條的早飯,我用你請?”欣瑤頭也沒抬先端起豆漿喝了一口。我看著她“嘿嘿”的笑,然后也用筷子夾起油條吃了起來。

“早上好。”

剛邁進辦公室,就聽到一個磁性溫柔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似是有重力吸引,我停止了和欣瑤說話。

這才看見面前站著一位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的男生,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雖然已是晚秋,卻給我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我心里贊嘆。

欣瑤卻趁我出神的時候悄悄的掐了我一下,“啊,”礙于面前有人,我趕緊捂上嘴,可聲音還是跑了出來。

我瞅了欣瑤一眼,她正得意的笑。“你好,我是蘇均。”顯然面前的男生也看見了,他依然禮貌的微笑,朝我伸出手來。

我悄悄的看了一眼欣瑤,眼神向她挑釁,她氣的別了頭不看我。“你好,我叫尹白。啊,這是李欣瑤。”怕欣瑤一會找我算賬,趕忙說了她的名字。

手還沒有同那個男生握完,欣瑤就著急的拉著我走。

“咦,這是公司的新客戶?”我坐在椅子上奇怪的喃喃。

“是新來的實習生。”不知什么時候欣瑤站在了我背后。

“啊?你怎么知道?”我訝異。

“我怎么會不知道?總得有人接替你以前的工作吧。”欣瑤看著一臉茫然的我說。

“原來如此,不過可惜了。”我惋惜的搖搖頭。

“可惜什么?人家肯定沒你以前干的活多,公司男的少,長得好看的男的更沒有,還怕沒人幫他?”欣瑤頓了頓,“剛才她們還問我那個男生帥不帥呢?一群膚淺的家伙。”

看著欣瑤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就在想,我也覺得他長得好看啊,難道我也膚淺?

“你在想什么?”欣瑤突然把一張臉湊到我眼前,嚇了我一跳。

我心虛的回答:“哦,沒……沒想什么。不過,”我看著欣瑤皺的死死的眉頭,還是說出了心里話:“他確實長得好看啊。”

“哼。”欣瑤頭也不回的走了。有生氣的必要嗎?跟一個男生比什么比,還嫉妒人家好看,我心里笑。

我不再做添水、打印資料的瑣事后,也不像從前那般悠閑自在的和躍安聊天了。這一天除了吃午飯和上衛生間,其余的時間幾乎都同大家一起在做新接的項目,這倒讓我覺得終于融入這個大家庭了,心里很滿足。

盯著電腦時間久了累得時候,我就觀察新來的蘇均。

“蘇均,幫我接杯水,謝謝。”

“蘇均,這個幫我打印一下,謝謝啊。”

“蘇均,……”

時不時的就有人喊他的名字,忙完沒坐一分鐘又有人喊他,他也不惱,一直笑嘻嘻的幫大家做這做那,給人的感覺平和卻略帶調皮。那副畫面讓我想起了電視上鞍前馬后隨時要為主人拋頭顱灑熱血的臣子。

最怕的不是男人長了一副好皮囊,最怕的是有好皮囊的同時還待人極溫柔極耐心。恐怕日后,蘇均會為禍不少公司里的單身女性。或許,還不僅僅是女性。想到這,腦海又延伸出無限的畫面,我急忙打住自己的這些想象,繼續干活。

直到完成一小塊項目,我才發現辦公室只剩了我、欣瑤和新來的蘇均。換做往常,總監也會坐在他自己的辦公室里忙到很晚,只是今天剛好他去外地出差。

我正納悶,早就下班了,欣瑤怎么不喊我。她卻走過來說:“我見你那么認真,沒有叫你,我能理解你剛剛轉正的心情的。”

我沒好氣,這是夸我呢還是諷刺我,“感謝您大恩大德沒讓我分心。”

“撲哧。”

與欣瑤斗嘴忘了旁邊還有人,連新來的蘇均都笑我,這下完了,沒有給新人留下好印象,我心里懊悔道。

“欣瑤,走了,去吃飯。”我有些尷尬,便急急的叫欣瑤走。

“我可以請你們吃飯嗎?”蘇均輕輕的說。

“什么?”我和欣瑤同時一愣齊齊問出了聲。

“尹姐、欣姐,我想請你們吃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口氣像極了一個做錯事擔心大人責怪的孩子。

我不禁莞爾,沒想到溫柔俊俏的他也會露出這樣的神色。我同欣瑤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說:“好啊,不過該是我們請你才對。”

“是是是,照顧新人是我們該做的……”欣瑤上來接上我的話,卻換了話題同蘇均說個沒完。一個晚飯的時間就把蘇均的信息打探的清清楚楚,不愧是高手,我心里暗嘆。

晚飯后,因為吃飯的地點離家不遠,我同欣瑤打算步行回去。

“蘇均,你呢?你怎么回去?”我問。

“這里離我家不遠,我也走回去。”他溫言答。

“呀,那是不是我們還能同走一段路程?”欣瑤開心的問。

我搖搖頭,上午還嫉妒人家呢,晚上就像一家人般親了,真是想的開。

“那不說定哦,我們走走看。”蘇均又展現了他大男孩的調皮。

“你今天下班怎么走這么晚?”

“看到尹姐和欣姐還在忙,不好意思早走,又是第一天上班。”沒想到我就是隨口一問,卻得到蘇均這樣真誠的回答。

“其實,你不必等我們走了再下班的。”我有些愧疚,想起以前一受到同事的幾句欺負,晚上就回來和欣瑤扎小人的情景。

一路上我都沒有再說話,只聽欣瑤在那喋喋不休的同蘇均問這問那的。

“誒,我們都要到家了,你還與我們順路?”欣瑤也問出了我的疑惑,再往前走幾百米就要到我們小區了。

“我就在前面那個小區。”蘇均溫言笑道。

“不會這么巧吧?”欣瑤驚叫,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

“我在四單元,你們住哪棟?離得近不近?”蘇均馬上明白了,不置信的問。

我同欣瑤馬上笑了起來,“七單元,不算遠,大概只需步行五分鐘。”

“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呢?”我又問。

“哦,我是最近搬過來,為了離公司近點。”他靦腆一笑。

“原來如此。”

蘇均送我們到樓下分別后,我與欣瑤踩著臺階一層一層向上爬去,聲控燈一盞亮起一盞熄滅。

若不是因為我倆一直聊天,又沒有到半夜,不然這寂靜的樓道與昏黃的燈光真讓人感到害怕,再加上自己無窮盡的想象,真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回到家,我洗澡后就坐在小桌前看書,正讀到一段話:

偶然也好,命定也罷,總之,這么大的江湖,唯你,也唯與他,相逢了。陽光照進陰暗的弄堂,溫暖牽住了青苔的明媚,光亮擦亮了蛛網的驚喜,,說不清是該明媚還是該驚喜。所有的相逢,都是上天的恩賜。而最大的恩賜是,讓你在人生最美的時候,與最對的人,欣然相遇了。

欣瑤就進來了,手里端著水壺,為我添了一杯水后出去又進來,手里多了自己的杯子。

“轉正后的工作心情怎么樣?”她倚在桌子上問。

我抬頭看了她半響才答:“還不錯。”這人從來不這么問我,無緣無故的讓人心生奇怪,我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不管她。

我翻了好幾頁還不見她說話,便先開口說:“你怎么不說話了?”

“見你看書認真,不敢打擾。”

“起開。”她語氣透著譏諷,但是我知道她故意調侃我,就懶得和她計較。

“誒,尹白。”她叫我。

“怎么了?”我側耳聽她要說的話。

“你覺得蘇均人怎么樣?”

“不錯啊,長相清秀,也有大男生的調皮,會說話,身材好,簡單俗氣的一個字就概闊了他,帥!”我腦海自然就浮現出白天所見到的蘇均,對他印象還蠻不錯的。

說完這話總覺得怪怪,怎么說起蘇均了?忽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捂著自己的嘴叫:“你不會喜歡上蘇均了吧?”

欣瑤看著我略帶夸張的表情撇撇嘴:“你覺得會嗎?”

“不會。”我放下手,恢復了之前懶得理她的表情,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我怎么會不了解她呢?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這一兩年內她是不會交男朋友了,只是可惜了這一張白皙的鵝蛋臉了,能得到不少男人的愛慕呢。

“那你會喜歡上他嗎?”

“不會。”我皺眉,這是什么問題。

“你都覺得他很好了,你怎么不會喜歡上他?他與你同歲,也同樣今年出了大學門,還很會關心人,你那個躍安從來都見不著面……”

我這才明白她想表達什么了,不過是還不喜歡我和躍安在一起罷了,可我倆又何嘗在一起過,我苦笑。

“欣瑤,”我打斷她,“你不理解。”

“是,我怎么會理解你?怎么會理解一個女人愛上一個從沒有見過的男人?”

我看著欣瑤的臉,我知道她不看好躍安,可她也不清楚我對躍安的真正情感。

“欣瑤,我對躍安是那種成熟的愛,不像年少那樣猖狂,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奮不顧身的追求,想要全世界知道我喜歡他,從不思前想后。我對他是愛到深處卻無法言語,因為我不確定他愛不愛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去成都,不確定他的父母及朋友喜不喜歡我。你能明白這種心情嗎?”我慢條斯理的說完,怕欣瑤不明白。

欣瑤看著我,許久才低聲說了句:“說不定哪天你就喜歡上蘇均了呢。”

“尹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別了頭不再看我,也不顧我同不同意,自己先說了起來,“一棵樹愛上了馬路對面的另一個棵樹。”

等了半響也不見她有下文,我問:“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說完她便走出我的房間。

我看著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搖搖頭,“莫名其妙。”她怎么會明白我,她還困在她大學的感情里,那還是她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段愛情。

若是沒有前幾段感情的領悟,若是沒有遇見躍安,或許,也有可能,我會喜歡上蘇均那樣的男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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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了和蘇均在同一個小區后,我們仨每天默契的一起上下班。后來,不僅僅是上下班,連吃飯也在一塊了,這就招了不少女同事的羨慕與嫉妒。

欣瑤照樣和蘇均談天侃地,這倒是讓我輕松了不少。至少她不會再天天纏著我說“不要同躍安在一起了”諸如此類的話了,還有就是,她不會常常再痛苦的想起她的前男友了。

日子有時悠閑有時繁忙,少了欣瑤對我的諷刺,我有不少時間可以看書,最重要的是和躍安聊天。

記得有一日因為同事的感情問題,同躍安說起成年人的喜歡都很成熟這個話題,我趁機表明了自己的心情。

成熟的感情總是在思前想后,好不容易等到喜歡的那個人,卻因為種種不利條件把愛意埋藏在心底深處,直至排除萬難才敢將它表達出口。

“你喜歡他是你的事情,你說出來你快樂了,糾結他干什么?”他這樣回復我。

可是我一點都不快樂,因為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拒絕我,因為我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還因為,我同他不在一個城市。

成熟的喜歡就是這樣煎熬,因為喜歡他,我覺得一日如同過了一年,我等不及要去見他,可又沒有資格去見他。

我變成了矛盾體,我想早點告訴他我的情感,想早早把他光明正大的放在心上;卻又不想告訴他,要等到自己足夠優秀,自己覺得可以配得上他的時候再去表明,那樣我覺得我們會更長久的在一起。

“以前我總那么想,不要談戀愛了,既然遇不到喜歡的人就更不要談結婚了。可是突然遇見了喜歡的人,卻也不敢表白了,簡單的喜歡就好了。”

“你怎么這么糾結?”他問,可我自己一點也沒感到矛盾,難道真是我陷入這段一個人的戀愛里無法自拔?

“我在糾結我是喜歡你多一點呢?還是愛你多一點呢?”我越過那個話題,不想再陷入單相思的痛苦。

“你現在撩我都不分白天黑夜了嗎?”躍安發過來一個調皮的表情問我。“而且你的技術越來越好了,無縫銜接。”

我心里五味陳雜。對我來說哪有什么爐火純青的撩人技術,不過是走心的喜歡罷了。而且,從來都是別人撩我,對他我倒先破了例。

“尹姐?尹姐?”我自回憶中回過神,看見蘇均在我面前晃著手。

“什么?”我呆滯的看著他。

“下班了。”他笑我,“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哦,沒什么。”我匆匆的收拾桌面。

“呵,怕是又想躍安了?”欣瑤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我轉過頭不滿的看著她。

“躍安是誰?”蘇均的兩只眼睛彌漫著好奇的光澤。

“……”眼看欣瑤就要把事情說出去,但硬是被我用眼神瞪了回去。

我知道,蘇均將我倆的動作盡收眼底,我也知道,這一個月的相處蘇均是對我有好感的。我這么敏感的人,總害怕我不喜歡的人會喜歡上我,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

現在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和躍安的事,哪怕是蘇均。我不是對蘇均存有私心,而是在沒有和躍安確定戀愛關系前,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這么卑微的喜歡著一個人。

我同欣瑤走在后面,“欣瑤,你最近話有點多。”她知道我指什么。

“總好過你不言不語的喜歡著一個陌生人。”欣瑤沒好氣的回我。

“怎么是陌生人呢?我同他已相識近三個月了。”

“從未見過,不是陌生人又是什么?”欣瑤的話讓我啞口無言。

好像是這樣的,我對他的了解只有那么多;但好像又不是,我們的聊天記錄可以印證我們的相熟度。

“尹姐,欣姐,快過來,明天周末,我請你們吃大餐。”蘇均在電梯里朝我們招手,欣瑤看了我一眼,徑直邁進了電梯。

“誒,那個躍安是不是尹姐認識的某個明星啊?改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飯桌上,蘇均幾次三番的旁敲側擊,想要得知他的消息,我都裝作沒聽見換了別的話題。

倒是欣瑤,幾次欲要說出,都被我眼神示意把話咽了回去,看她想說卻又不能說的樣子真的挺難受。

回家的路上,欣瑤照樣同蘇均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但她總是拽著我往蘇均身邊走。她的小心思,我怎么會不知道,不過是還不罷休撮合我和蘇均了。

途中路過一家小酒吧的時候,透過玻璃門看到女駐唱握著麥,低沉的歌聲從里面傳出來:

相見卻還在等的人,不太多;連起來也叫人心碎,碎成河。滄桑中獨自向前行,說要好好過;但再忙碌也解不了,愛的渴……

我被歌詞吸引,駐足傾聽。一陣風吹來,眼角泛起一片白霧,我不自覺得伸手去拂,卻濕了手指。

“好冷啊。”欣瑤在旁邊說。

“是啊,都要十一月底了。”蘇均附和。

是真的冷,冷的我都掉了眼淚,冷的我都沒勇氣去見躍安。我還要再等等,等我優秀,再去找他。

愛情真是一道難解的題,怕說錯,又怕錯過。我心里突然冒出這句話。

“小心!”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撞到了蘇均的懷里。我抬頭卻對上他深情的眼眸,他那么溫柔的看著我,我終是不好意思的別轉了頭。

“剛才有輛電動車差點撞到你。”他恢復常態,雙手放開我。

“我知道。”我低聲回答,低頭的瞬間卻看見欣瑤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倆。

“要不我們明天去看電影?正好上映了幾部不錯的電影。”蘇均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提議道。

“好啊。”我與欣瑤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她卻一臉曖昧不明的看著我,但我只是隨口答應的。

回到家,我洗了澡出來,用毛巾擦頭發的同時順手打開了電視。我坐在沙發上隨意翻看了一下最近在播什么熱劇,欣瑤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水。

“明天看電影,你要穿什么衣服?”

“能穿什么,睡衣唄。”我看著電視漫不經心的回答。

“什么?”她一聲尖叫嚇得我差點把手里的水杯扔掉。

“你這么著急?”瞬間她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揶揄我。

我皺了皺眉頭喝了口水,才說:“明天我不去了,你就說我晚上著涼肚子不舒服。”

“尹白……”她欲言又止。我知道欣瑤什么意思,她不想放過我和蘇均相處的任何機會。

“欣瑤,我不可能想著一個人,又和另一個人約會。”我說。

“那你就忘了他,不要再想。”

“不可能。”我的語氣叫她無法反駁。

她怔怔的看了我很久才開口問:“那你要一直和他聊天,一直把想念埋在心底?”

“暗戀可是一場持久的戰爭。”她又說。

“我知道,聊的再多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所以我要去找他。”

“為什么不是他來找你?”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難道要我說“因為他不喜歡我,所以才不來”?我心煩意亂的摁著遙控器,沒有什么好看的節目,索性關了電視起身回臥室,欣瑤也沒有跟過來。

我從書架上取下那本未讀完的書,坐在桌前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或許只有讀書才能讓我的心真正靜下來。

“最真的愛,是不被利用的。它簡單,純粹,澄澈,不沾染世俗的一點塵雜。也就是說,在真愛面前,除了愛,雙方別無所求。”

這段話寫的真好,我心里暗暗贊同。有時候我就想,好奇怪,我究竟喜歡躍安哪里呢?從聊天上得知他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照片上的模樣不能跟當下明星相比,倒也中肯。我沒有貪圖他財也沒有貪他美貌,到底是為什么對他如此著迷?

讀了這句話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最真的愛,沒有對與錯之分。因為,超越世俗之上的美與真,已經無需再用世俗的標準來評判。

我有些心急下面又寫了什么,繼續讀了下去:

在愛情面前,沒有圣賢,只有一個一個鮮活的肉體凡胎。

如果在一份愛面前,你一念不起,寸心不亂,八分不動,不是手中已擁有一份真愛,就是根本沒有遇到過真愛。

在真愛面前,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全情投入,一是無奈錯過。

這本書真是解了此時此刻我內心的疑惑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對蘇均和躍安有區別。

就算蘇均的一張臉再美,哪怕給我眼睛很大的沖擊,我也會不為所動;而躍安不一樣,雖然樣貌上比不過蘇均,可我就是愛他,愛到寸心大亂,愛到不想要結婚生子的我,也起了和他結婚的念頭。

我想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或許就是經年流轉中的偶然之間,遇見了那個讓你拋棄一切世俗而想要愛的人;然后尋一處彼此歡喜的地方,相賞,相愛,相伴,相扶,一直到老。

“叮咚”,手機微信的消息聲令我從沉思中醒來,我歡喜的打開手機,卻發現不是躍安發來的消息,不過是一個不怎么熟的無名小卒而已。

“晚上好。”

“嗯。”我敷衍了事。

“最近北京怎么樣?”

“霧霾襲擊。”我簡單回復。

“霧霾走了就要降溫。”

“這是我在北京觀察三年的經驗。”

“來一次霧霾就是要大降一次溫度。”

看著他連續發了好幾句,我只得又回復一個“嗯”過去,表示我已經知道了。

“聽說你會做各種美食?”他突然問。

我這才想起來上個月同一個同事出去辦事,是那個同事介紹他給我認識。

“尹白,一個會做美食的美女。”當時,同事這么介紹我,我謙虛的笑了笑,同他握手,他趁機要我加他微信。礙于同事認識他的面子上,我勉強加了他,認識的前幾天還在微信上聊過幾句。

說實話,跟我沒有多大相關的人,我不想認識。也正因為這個習慣,我為自己過濾掉了不少是非之事。

“算是這樣的。”我回他。

“來,以后誰娶你,誰得幸福。”

我看著這句話覺得莫名其妙,男生娶了會做美食的女生就會幸福?那么這么多人有追求彼此相愛的想法豈不是很可笑?

“你這個意思是,誰餓了我就可以給他做飯吃?”簡單通俗的理解就是這樣,我這么認為。

“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要是娶你就好。”

呵,說來說去不過又是一個套路,現在人的套路蠻多的。

“我只是自己做著玩的,謬贊了。我在看書,回復會不及時。”我不想再與他談論這些,便委婉的找了個借口。

“沒關系,那我們可以好好了解一下不?我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他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我看了真是氣結,這種人不跟他一次性說清楚,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才認識多久就唐突的說這種話,真是不可思議。

“你不覺得突兀?”我回。

“是有點,所以要先了解一下,你就當剛才是開玩笑。”倒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可這種玩笑話,我永遠都不想聽到看到。

“我不想了解。”我直白。

“為什么?了解看看,有沒有機會。”

我真是要被這種人氣瘋了,回了一句“你有病吧,缺女朋友缺瘋了?”便關掉手機不再理他。

我從桌子上方拿過我的筆記本,翻開,取了一支筆寫: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捧著腦袋望著這句話出神,躍安上輩子一定是碳酸飲料吧?不然為什么一想起他我就開心地想冒泡呢。

翌日,欣瑤早早就起來催我,“尹白,趕緊給我起床,我才不會替你撒謊呢,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我鉆在被窩里不為所動,外面太冷了,我可不想出去,我也早做好了一切應對她的準備。

“尹白,你給我……”她跑到我臥室掀開我被子要拽我,“咦,你怎么了?”她觸到我冰涼的身體,疑惑又擔心的問。

“欣瑤。”我假裝強撐著身子睜開眼看她,“昨晚睡覺,忘了關窗戶,咳咳,可能著涼了。”

她轉頭看看窗戶,又摸了摸我的額頭,才略帶質疑的說:“那好吧,你今天好好休息。”

“別讓蘇均上來,我不想他看見我這幅病弱的樣子。”我佯裝要起身,卻又倒在了床上。

“知道了,你記得喝水,我已經在廚房熱好了。”她往外走。

“我就不送你了。”她突然回頭看我,看的我心里發虛。

聽到關門聲,我才爬起來跑到窗戶前看著外面。樓底下,不知道欣瑤在和蘇均說什么,也看不見他們的神情,直至他們走遠。管他們呢,反正我不用出去了,也沒有讓欣瑤撒謊,她又不知道我是裝病。

我高興的跳起來,嘴里哼著“you are my only one”。“阿嚏”,一個噴嚏猝不防的打出,不會真的感冒了吧,我心里想。

為了蒙混欣瑤而過關,我做了不少工作。大早上起來開窗通風足足有一個小時,就是為了造成昨夜沒關窗戶的假象,然后又往臉上撲了些化妝粉,嘴唇上也涂了點。最后躺在床上,額頭敷著熱水寶,沒有蓋被子將自己晾了十幾分鐘,正好等欣瑤進來找我再蓋好被子,拿下熱水寶。

“阿嚏”,又一個噴嚏,我趕緊跑到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吹干頭發,拿了一本書鉆進被窩。

兩個城市的距離也許并不算什么,想躍安時,連空氣都是他的味道,我心里想。

咦,我沒見過他,怎么知道他的味道?不管了,反正就是很想他。

我看了一天的書也沒有等到躍安給我發消息,只能先發了一句過去:“我想你應該很忙吧,那就只看前三個字就好啦!”

看他沒有回復,只好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弄吃的。一想到欣瑤和蘇均風聲談笑的看完電影去吃好吃的,我就有點羨慕嫉妒,怪自己沒有跟著去。

吃了下午餐,我就跑到小桌前,攤開了我的筆記本,看著昨天寫的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發呆。

過了許久我才回過神,拿起筆,繼續寫那句話,直到寫了滿滿一頁,再無地方可寫才停了筆。

看著滿滿一張紙的句子,我不禁嘲笑自己,怎么愈發像個初次談戀愛的小女生了。

“喜歡上一個人,有時并不是那個人長得好看不好看的原因,而且他在特殊的時間里給了你別人給不了的感覺。”我在紙上寫下這樣輕快的句子,索性將小女生的樣子作足。

剛過了五點天就黑了,冬天的白天總是這么短,還這么冷。六點剛一過,就聽見鎖芯轉動的聲音。我激動的跑過去,一天沒聽見欣瑤嘮叨我,還真有些寂寞。

“誒,你怎么不在床上躺著,病好了?”她關上門,換了鞋,疑惑的問。

“啊,還好,好多了。”她這么說我才想起早上的事,又裝出柔弱的病態。

“嗯,我給你買了藥,熱點水吃顆藥就好了。”我這才看見她手里提著袋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驚恐萬狀的看著她擺手,“不不不,不用吃藥了,我睡一晚上就好了,你知道我感冒從來不吃藥的。”

“吃藥有這么可怕嗎?看把你嚇得。”她笑。

我松了口氣,轉過身慵懶的坐到沙發上問她:“今天和蘇均的約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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