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這座城市經常下雨。
我每天騎車上班,為避免弄濕鞋子,于是我就穿涼鞋騎車,到學校等腳上雨水干了再換鞋。
然而,學生卻在私下給我起了個“拖鞋雄”的綽號。我平時不太在意這些,和學生也時常開開玩笑平時學生叫我大雄熊熊之類似,我都只是笑笑。但這個玩笑這個綽號,我卻不接受。
因為我永遠不可能穿拖鞋進教室的,這是我的原則,我不會如此,我也不會允許學生如此做。
所以當薄荷拿這個綽號笑我,我一點沒理她。她有些不滿,說我高冷。其實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你這個玩笑,我不能接受。
因為我的原則是,從不穿拖鞋進教室上課的。觸及底線的玩笑,我接受不了。
當然,這也有我個人處理方式的不當,也許直接告訴她我不喜歡這個玩笑,比用沉默來反抗更好。
其實,薄荷是一個很大方大氣,極為擅長運動的女生。
愛運動的她,將自己的籃球放在我的辦公室。唯一的叮囑就是借籃球必須告訴她。
這是她的底線,曾經有一次被別人拿走了忘記拿回來丟在球場,她極為生氣。
從那以后,我好幾次做了“惡人”,老師、同學來借籃球,每一次都會說:“大雄老師,我拿去待會還回來就可以了嘛。”
然而,惦記著薄荷的叮囑,我只能拒絕:“你必須去給薄荷說,因為這不是我的籃球。”
每人都會有不可觸及的底線。
比如指甲。今天早晨我拿著沒有默寫詩詞的名單問他,是不是《望海潮》還沒有默寫。
他當即情緒激動起來。
“老師你說什么?我哪一首沒有默寫?”
“我怎么可能沒有默寫,要不要我立刻寫給你看。”
“我花了那么多時間去背誦,我怎么可能沒有默寫。”
我吧目光轉向負責記錄的七言同學。她說:“他寫了,我忘記劃掉名字了。”
七言的一個疏忽,我的一句不經意的發問,沒有指責,卻引發了指甲的激動。實際上,這就是指甲的底線,他開得起玩笑,但是接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努力成果的否定。
秋雨。一個平時比較沉默穩重的男孩。
一次班上大掃除,他和幾個同學提前離開了。
第二天我在班上點了這幾個同學起來。如是說道:“班上的大掃除,是一個集體活動,需要每一個同學都積極參與,而不是想方設法的逃避。這份參與,也是一份擔當,我希望每一個同學,都必須記住,一定要有擔當的精神。”
下課后,秋雨找到我,說他愿意承擔提前離開導致的懲罰,但他不接受我說的他是一個沒擔當的人。
他告訴我,他其實是掃地之后,勞動委員說可以離開了再離開的,他并未想到后續工作還有那么多。但是他既然離開了,他會承擔這個責任。不過務必要求我收回他沒擔當的話語。
擔當,便是秋雨的底線。我向他道歉了。
之后與秋雨的接觸,一次又一次看出他的責任感,擔當精神來。他用他的行為,證明著他的這一份精神,比如說當父母不在家,他必須抓緊回家照顧弟弟。
七言是個調皮幽默可愛貪吃負責的小姑娘。也是我的社團負責人。
有一次,她沖我抱怨:“老師,能不能不要只叫我一個人做事情,萊耶斯他們也是社團的人啊!”
把事情都安排給她,而不給社團其他人,這是七言接受不了的。這是觸及七言底線的事,所以一向開心幽默的她,也說出如此不滿意的話來。
我回答:“一你是社團負責人,我自然是把事情安排給你,其實我希望你學會組織社團成員一起做事,而不是你一人完成;二我會盡量多把事情分配更均勻,讓其他成員也有事情可以做。”
其實,每個人都有點不可觸碰的逆鱗,不去觸碰別人的底線,這不是圓滑世故,這是每一個人都應該具有的情商。
如此,才能與人相處,而不傷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