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雨水也踩著點到來了。昨晚一場小雨,今晚一場大雨。一掃而空前幾日的灼熱悶熱燥熱,溫度也變得親民,夜里不再熱到難以入睡,伴隨著雨聲,今夜好眠。
前幾日天氣干得不像話,人往太陽地一站,仿佛火燎一般。莊稼都被曬得卷起來了,耷拉著腦袋,把身子深深埋著,顯得愈發的嬌小。北方的院子里,會挖一口水井,用來儲備吃水或者雨水。我和媽媽用潛水泵澆地,用桶提著給奶奶澆地,白天媽媽要頻繁給雞和狗的碗盆里添水。狗子追著陰影乘涼,融化在地上,只有眼珠子間或一輪。
我們家旁邊有條小河,小時候村里會組織大家一起給門前的園子澆水,那時候家家戶戶都種西瓜,也種香瓜。等瓜成熟后,在路邊搭一個瓜棚,給來來往往的行人賣瓜,運煤的卡車司機是常客,在蒸籠般的車廂里炙烤著,這時候能來顆大西瓜,還是非常愜意的。偶然遇到認識的瓜客,免不了拉親戚,聊家常,不大的地方竟然到處是熟人的熟人。吃下的西瓜籽,洗干凈曬干,加點鹽巴一炒,就成了炒西瓜籽。
早上在燕子的嘲哳中醒來,天還是陰沉沉的,之前更喜歡晴空萬里,白云朵朵的日子,現在也喜歡天青色等煙雨。起碼溫度能讓人舒服一些。莊稼地也不能沒有雨,種地就是靠天吃飯,如果只是種地糊口,遇上災年,估計全家人都會陷入危機,農業經濟是脆弱的。因此,有人說,農民是多業的,既種地,也采摘,也挖草藥,也從事簡單的制造業,甚至有的農民會脫離土地,去城市里打工。不管哪種手段,都是為了生存和發展。
聽好朋友說,江西已經連續下了,將近一個月的雨了,南澇北旱,也算中國特色國情了。盡管如此,黃土高坡的雨季還是來了,在炙熱和暴雨中循環,難怪會水土流失,莊稼在這充滿不確定性中頑強生長,就像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敦厚慈悲永不放棄。雨季來了,會有很多故事吧,一些在雨中發生的故事,一些在雨中聽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