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初中,學校在離家四十里以外的一個鎮子上,是縣屬的一所完全中學,辦學格局屬于高中帶初中的類型,高中大,初中小。
隨著年齡稍稍變大,好像對老師的印象也深了一些。另外,課程增多了,教我們的老師也多了,再加上一些課程半途上老師的調整變化,整個初中時候,教過我的老師應該有十幾位。
總體有個感覺,就是學校比村里的小學大多了,老師們的水平高了,架子也大了,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不可接近,敬而遠之。
尤其是我的班主任,也是數學老師,姓董,年齡大概五十歲左右吧。他是一位老師范生,個子稍高,背稍有點駝,對學生非常嚴厲,甚至略帶尖刻。特別是他的眼睛像鷹一樣,眼神有一種穿透力,好像總是透著對我們這些鄉里學生的輕蔑,讓人望而生畏。
記憶中,他的治班方法主要是三條。一是在早自習、班會和其它集中的時間,對犯錯誤的學生罰站,并毫不留情地進行點名批評;二是請家長,把家鄉叫到學校來,當面說學生犯的錯,讓家長和學生一起在那難堪,再讓家長給學生傳遞更大的難堪;三是依靠學生干部管理,他讓班干部把搗蛋的學生名字記下來,悄悄報給他,他再收拾學生,這樣增加了學生干部的權威,方便他的管理。
這些招數,我們每個學生都很害怕,尤其怕請家長這一招。好像大多數學生都沒有幸免過。自然,我也請過一次家長,犯的什么錯記不得了,但怕的情景好像依然還在。
如今四十年了,這位老師再也沒有見過面。
還有一位語文老師,是女老師,姓王,對學生態度溫和,板書寫得特別工整,字大大的。她總是那樣循循善誘,一絲不茍,有一種慈母的模樣,也受到學生的普遍尊重。
她善于用激勵的方法教育學生,每次作文后,總是挑出來一些好的作文,把名字先讀一讀,再念上幾篇最好的作文,讓學生有一種爭著往好寫的愿望。
教英語的一個暴躁的劉老師,中等個子,稍胖,嚴厲得了不得。他每次課前先抽幾個學生背單詞,或背句子,如果背不上來,就罰站,狠狠地批評,還可能動手打,讓學生們怕得很。
有一次上晚自習,我們在教室里玩鬧著,猛地跳進來這位劉老師,邊罵著,邊揮手打人,我也挨了他的一巴掌。
當時真是又羞又恨。他是隔壁我們平行班的班主任,那個班的學生就更怕更恨了。許多學生都在背地里罵著他,甚至罵他很小的兒子。
不過,現在想來,他那樣嚴厲,也都是為我們好,只是方法不得當罷了,心中再也絲毫沒有一點的恨意。而且,后來自己當了老師以后,每當對學生生氣想動粗的時候,我也會想起這位劉老師,想到學生恨老師的心情,也就緩和一下情緒,不再動手了。
還有地理老師,個子矮小,有點邋遢,手里托著個地球儀,講課略顯啰嗦,一些學生就在課堂上偷看課外書,他氣得很,就沒收課外書。除此以外,再沒有多的記憶。
初中時候的老師,后來一位都再沒有見過面,可能大多人已經離世了。現在,還是想給他們都問個好,感謝人生路上的特殊機緣,感謝曾給我的難忘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