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我想為“買櫝還珠”代言

01

吉吉要考化妝師,邀了向來素面頂天的我去練習化妝。兩個小時,從修眉始,歷經臉部十余道工序,輾轉到眼部結束,整個人頓時顧盼生輝。在我面前橫擱著的,是數十個大小不一的罐子以及一整排的各類刷子。

不久后,我向吉吉詢問櫻花粉的刷子是從何購得。吉吉以為我終于對彩妝有了興趣,片刻間,十余條50多秒的語音、各類視頻和app不間斷地通過微信傳遞過來,末了,她囑咐道:你先買基本的粉底、腮紅吧,里面會有粉撲,新手開始,不必要買什么刷子。

吉吉的正常思路是:愛上彩妝,添置彩妝用品,再到配套工具(目前不需要)。

謝過吉吉的熱情,我沒敢說出口:其實我是無意間看到了一方刷子盒,晶瑩剔透的玻璃結構,上有可掀起的擋塵蓋,內置粉色的珍珠,珍珠的光澤與玻璃的透明相映生輝,各類刷子可豎直沒入珍珠間,擺放在臺子上,美不可言。

我的思路是:想納入刷子盒,那就必須有刷子,有了刷子再添置一兩樣彩妝用品,重要場合也可以簡單收拾一下。


02

這番情形,不由得讓我想起那個買櫝還珠的鄭人——

“楚人有賣其珠于鄭者,為木蘭之柜,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羽翠。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此可謂善賣櫝矣,未可謂善鬻珠也。”

鄭宋兩國由于國力衰微,兩國人民在先秦的寓言中一直充當著可笑的角色,從鄭人買履到買櫝還珠,受傷的程度永遠是宋人第一,鄭人緊隨其后。這則寓言同樣在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要取舍有當,不能主次不分。

可生活中發現,我們很多時候,其實也都在做買櫝還珠的事情:

買了一抽屜精美的本子,卻沒有留下點墨痕跡;

趁著亞馬遜買200送100的活動,囤積了大量想買或推薦的書籍,卻一直讓它孤零零地躺在書架上;

下了一家館子,因為它附送的紅茶十分好喝;

入手了跑步手表、運動器械或kindle等設備,卻運動的次數寥寥、閱讀的記錄為空;

再大點,到事業、婚姻,櫝是什么?珠又是什么?

……


03

我也有疑惑,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刷子盒,我可能永遠不會接觸彩妝這一領域。即使它不是我的情之所鐘,但從某種程度上說,它至少為我帶來了另一個領域的一種新的嘗試。

表妹整個假期宅在家中,她告訴我,她在閱讀之前囤積的一書架的書籍。我問原因,她說:亞馬遜又有買200送100的活動了,我有購書欲,很想買,但想到之前的書一直沒看,有種強烈的心虛感。即便是為了我能再酣暢淋漓地掃書,我也得將他們清理掉。我可不只是物質上擁有它們,精神上我也擁有。這是表妹的霸氣的宣言。

還有很多人,想到自己擁有的喜愛精致的本子,就更加有了書寫的欲望。雖然這只是外在的誘因,卻成為內在讀書寫字的一個小小的驅動力。

至于免費附帶的紅茶還有正餐,消費者自己有各自的不同需求,至于哪個價值更高,那就要看個人的興趣與喜好了。

甚至,對于事業、婚姻,我傾向的是事業追求成就與能力,不單單是薪金;婚姻選擇人品與志趣相投,不應只是物質。但每個人的需要不同,究竟何謂櫝,何謂珠,不同人可能有自己的不同選擇。

穆罕默德說:“假使你有兩塊面包,你得用一塊去換一朵水仙花”。

我很喜歡并贊同這句話。但是面包與水仙花,你們覺得究竟又哪個是櫝,哪個是珠呢?水仙花自然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一個只注重物欲的人,精神乏味可陳;但如果只有一塊面包,你會去換一朵水仙花嗎?

毛姆《月亮與六便士》的主人公思特里克蘭德,為了自己的藝術追求與靈魂精神的指引,拋妻棄女,離開了舒適的家庭,一生過著貧困顛沛的生活。

追求六便士的他,或許他的生命會在安逸中平淡地逝去;

追求月亮的他,在生活艱辛后,藝術生命卻獲得永生。

所以,櫝與珠,只要你明確地知道自己的需求究竟是什么,我們沒有必要用統一的標準去要求每一個人,櫝與珠的區別僅僅是角度不同、立場不同、認可的價值不同罷了。

如果,能在此基礎上,緣于櫝,讓我了解更多的方向與精彩;借著精美的櫝,更加重視或撿拾起我們認可的珠,那就更是莫大的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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