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勞動節假期。
許喔喔正在家里辛勤的大掃除,揮汗如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許進浩。
“干嘛呢?”
“在家打掃衛生,怎么了?”
“收拾東西,跟我出去走走。”
“不去,你自己玩吧,再見!”許喔喔半是嫌棄的掛斷電話,繼續擦地板。
說起來許進浩,真真是孽緣。許喔喔認識他的時候,是08年,大一下學期。經常廝混在一起的同學介紹認識的,雙子座,比喔喔大兩歲。187cm的身高和衣品實實在在的讓喔喔傾倒。
那時候的她,還沒從高中時期的稚氣褪去,短發,干癟的身材,戴著一副眼鏡,活脫脫的乖乖女風格,和現在的她判若兩人。
那時候喔喔也是個無趣的孩子,不懂男女朋友該如何相處,連對方握過來的手都會讓她害羞地發抖。喔喔不會表達,以至于對方覺得她壓根不喜歡自己。偏偏雙子座貪圖新鮮,面對如此害羞沉默的喔喔,終于打了退堂鼓。
六一兒童節的時候,許進浩帶喔喔去動物園,一路上喔喔抿嘴笑,也不多話,許進浩問什么答什么。看電影的時候旁邊坐著一個小男孩,抱著小小的一桶爆米花,已經吃的見底了,許進浩把自己那一桶給了小男孩,過來搶喔喔的爆米花吃。那時候喔喔還覺得,這個人真好啊,會牽著自己走路,會關心她。
一路上喔喔還沉浸在幸福的感覺里,到了宿舍樓下,剛要說再見,許進浩拉住她。
“喔喔,我們分手吧。”
她不記得怎么回答的,也不記得怎么回到宿舍,等她有知覺的時候,室友就趴在床邊,握著她的手,摸著她的頭發。一直到很久以后,喔喔才明白,為什么會被分手,實在是因為自己很無聊,不會陪他打游戲,連句關心的話都不曾說過。
從那天開始,許進浩還會隔三差五的發來短信,問她吃沒吃飯,過節有沒有給家里打電話。喔喔逐漸不想理他,因為她在改造自己。
畢業的時候,喔喔依然是短發,但是換了時下流行的發式,框架眼鏡換成隱形眼鏡。學著化淡淡的妝,穿溫柔的裙子。和陌生人說話也不會害羞的不敢看對方眼睛,也學會了表達自己的情感。
在機場再次見到許進浩,已經是2012年了,喔喔剛剛送走單位接待的領導們,一轉身看到身邊立著黑色行李箱的許進浩。
“好久不見,喔喔。”
喔喔調整自己的心跳,用最職業的微笑面對他,“好久不見。你這是回來休假了?”
“嗯,回來休年假,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好,我要回公司,先走了,電話聯系。”喔喔盡量克制自己,害怕多年來的改造破了功,匆忙撤退。
一路上,喔喔都慶幸自己今天化了妝出門,噴了淡淡的香水。可是許進浩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一只在喔喔的鼻子下面徘徊。這么多年,他一直沒換沐浴露,這個味道,喔喔不會忘的。他回來了,終于,回來了。喔喔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似乎有些事情迫不及待的要開始了。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下午,許進浩打來電話,約喔喔晚上一起吃飯。問了她幾點下班,公司地址,想吃什么等等,啰嗦了很久并不重要的細節,許喔喔清楚他就是想多說一會。
“我這邊等下要開會了,晚上見面說吧”,許進浩剛說了個好,喔喔就掛了電話。
她哪里是要開會,只不過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這么多年還在等他。其實等什么呢,喔喔也不知道。
下班之前,喔喔細細的補了妝,捋順了發梢,盯著唇角看了又看,確定口紅的深度沒問題才拎著包走出辦公樓。門外許進浩的車停在不遠處,這么多年,他儼然成為一個紳士,會替女人開車門,左手擋在門邊,關上門繞回駕駛座,替對方系上安全帶后再坐回駕駛位。
喔喔看著他做些,如同做過幾百次一般嫻熟,心里隱隱的不是滋味。不知道這些年,是誰教會他這些,如果去西餐廳,是不是還會幫女伴拉椅子?有些嘲笑,有些心酸。
晚飯喔喔選了融合菜,沒有那么多規矩,點菜的時候許進浩又是絮絮叨叨問了一些飲食習慣,點的菜也會細細問服務生口味配料。
有那么一瞬間,喔喔以為坐在對面的許進浩,從沒離開過。吃過飯打算去看電影,周五的商場里,人格外多。
差點被撞倒的喔喔不得不拽著許進浩的袖子,許進浩反手牽住了喔喔,過了人多的地帶,喔喔正要把手抽出來,卻怎么都抽不動。抬眼看許進浩的時候,正一臉壞笑的看著她,????“怎么,不記得我牽著你的時候了?”
怎么會不記得呢,怎么會忘了當時心跳得有多快。可是眼前這個人,已經讓喔喔害怕了,不敢去相信他現在的笑臉。雙子座的人,你不能給他長久的新鮮感,不能讓他感到新鮮的安全感,是留不住的。喔喔清楚,這只是一次讓自己忘掉往事的游戲。
喔喔也是有處女座特質的姑娘,會較真,會悶著不說,會圣母心泛濫。可是面對一個花心蘿卜的時候,會受到一萬點傷害。
重逢,喔喔還記得《戀愛的溫度》臺詞,分手后重新復合的概率是82%,重新在一起能結婚的概率只有3%,而97%會再次分手,分手的理由和第一次一樣。
十天年假,許進浩幾乎都纏著喔喔,甚至會規劃調動工作。喔喔看著他,笑瞇瞇,從不打斷他的設想,也從不鼓勵。
“晚上不準超過九點回家,下班就要給我打電話。不準單獨和男人吃飯逛街看電影。”
“嗯,好。”喔喔從許進浩懷里抬起頭,輕輕親了他的臉頰,又使勁抱了抱他。
“快走吧,一會來不及登機了。”
“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許進浩的背影消失在安檢門后的時候,喔喔才覺得,沒什么意思。不明白這么多年自己有什么放不下的。這些年,喔喔通過社交網站,也看過他的消息。從他有新女友到吵架,復合,再吵架,再分手。喔喔都知道,也知道他這次休年假,是因為他的前女友有了新歡。
突然有了異地戀人,喔喔很不適應,不適應他突然打來的電話,不適應有個人跟她絮絮叨叨。看不見,摸不著,卻時不時發小脾氣,有時候他像個長者,嚴肅的命令你,有時候又會像個孩子,求一點關心和重視。
喔喔覺得累了,不愿意接受這樣一個許進浩,陰晴不定。給她定了許許多多規矩,自己卻接受女客戶的邀約,和女同事拍合影。喔喔覺得難過,難過的不是他的所作所為,難過的是自己沒有背叛感。
喔喔不肯承認自己四年來的念念不忘竟然不是喜歡,不肯承認自己的喜歡那么淺,不愿意去懷疑自己這些年的等待只是不甘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