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部分文字和圖片,引用過來,沒有事先打招呼,如侵權,請告之,立即撤下
左邊的留言,一句臟口。不見得太臟,可是很氣人,是不是?
那我呢?
當時,我一看這作品,心里立即嘀咕,這也叫藝術,無非一鐵架子,上面亂掛一通彩色的線,藝術家是不是太好當了?
這就是我的認知。
站在我的立場上,我當然是對的。
后來《羊城字體》的設計者,推給我一篇文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以下文字引用自:《陳銜:畢業展,我看不懂,又不敢問……》
還有一件作品,有一個很費解的題目:《瑯曼斯德阿莫,Romance De Amor》(中文是外文的音譯,外文像法文但不是法文,意思估計是“浪漫的愛”,這樣一個題目分明就是趕走觀眾啊)也在大廳的中間位置,兩個大黑鐵框撐著一片彩色面條,和背景混成不清不楚的一片,還稀稀拉拉的落得滿地都是。如果沒有更多的介紹,即使看過名簽簡介,我都會忽略它,把它當作單純追求形式感的作品。你看它的簡介是怎么寫的:
在這色彩萬千的當代,人們往往有著各種交集,交集有的是友情,有的是愛情。我的感受更多的是愛情,它可以給你酸甜苦辣的感受。
呵呵,除了看到交叉錯落的彩條之外,我沒有感受到友情、愛情,以及酸甜苦辣。
作者不在現場,我問他的同學:“那件作品是表達什么的?我完全沒感覺。”
他說:“你過來,仔細看才能明白。”他指著彩條的局部說:“這是硅膠做的,不是面條。你看,這里是嘴巴,這里是眼睛,這是一個拉長的人頭,其實一根彩條就是一個拉得很長很長的人體。”哦天哪,我看出來了,真是每一根彩條都是被拉得極長的人體,有胳膊有腿,有腦袋有屁股,比賈柯梅蒂的火柴人還要瘦長還要可憐,而且軟巴塌的,人比黃花瘦瘦瘦瘦瘦啊!被撐在巨大無情的黑架子上,撐不住斷掉的那些,落在地上一層,像是適應不了現實被摒棄的可憐蟲。友情啊、愛情啊、現實啊,瘦弱殘缺的人啊,無奈啊,酸甜苦辣啊,剪不斷理還亂啊……這件作品好生動、好貼切、好可愛!
看出來沒有,每一根彩條都是一個有胳膊有腿的細長細長的人,右圖更清楚一些,但圖中黃色人的頭已經掉了,就剩個脖子。
那同學說:“作者為這組作品花了很多心思很多錢,是我們班花錢最多的作品之一。”
我說:“看不出來啊。”
他說:“硅膠是沒有顏色的,作者嘗試各種方法上色,光是上色試驗,就做了一個多月,失敗很多次。而且這么細長的造型,倒模出來很容易斷掉,廢品都有一大堆。”他比劃了一下,我覺得有單人床那么大一堆(腦子里浮現出愛迪生發明燈泡的身影)。
他接著說:“地上的不是故意搞掉的,是硅膠韌性不夠斷掉的,剛開展時所有的面條人都撐在架子上的。”
我倒覺得地上掉這么多更好,增加了悲涼的氣氛。天天掉,掉到最后架子上一個人都沒了,全癱倒在地,嗚呼哀哉,動態的無奈啊!
好作品!好作品!我是不是有點興奮得幸災樂禍了?
這苦命的孩子做試驗這么有毅力,別玩藝術了,當化學材料實驗員吧。
他的淚還沒流完呢!
“旁邊那組金屬絲人也是他的。”
經提示我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一組鐵絲人(就是上圖),同樣的主題,同樣的又瘦又長彩色長條人,但沒有撐在架子上,而是或站或坐或跪在臺子上,糾纏在一起。
“是銅絲不是鐵絲,很貴的。”
可是一刷油漆,誰分得清是銅是鐵。
據說當初這組金屬人放在里面展廳過道的地面上展出,陰陰暗暗散散亂亂的感覺。系主任路過時說:“這鐵絲是誰的?怎么放在這里?”看來誤認為一把廢鐵的人不止我一個,你說那孩子得有多受傷!好在廣美雕塑系主任有教養有水平,不但沒有一腳踢過去,明了真象后反而建議:擺在這里沒效果,放到大廳里,做一個展臺,再加幾盞射燈。可即使按主任的意思強化了展示效果,還是被忽略。
其實他的作品挺有意思,人物造型和材料選擇都很特別很有表現力。可惜,作者應該對展示方式構想不足,沒料到這種又細又空的作品不能隨意擺在雜亂的空間里,必須專門建造一個背景,純色無接縫,以突顯主體。當然,這意味著得花更多的錢……
文字轉載自《陳銜:畢業展,我看不懂,又不敢問……》
怎么樣,不是他傻,是我傻。
那句爛俗話,生活中不缺美,缺的是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掂量掂量這話,放在我身上,挺合適!
陳老師最后一部分的話,其實是沉重:
一種當代的展覽理念
你看,稍微請作者或知情者解釋一下,作品所包含的內容就迅速豐富起來,它們不但存在于展示出來的作品中,還存在于展示之前、展示之后;不但有作者知道的、要表達的意思,還有作者沒有意識到的、在別人心中發生的聯想……把這么多內容聚集起來,有看的、有說的、有聽的,從作者到作品到觀眾,來回反復,多么豐富,多么值得品味。這決不是觀光般快速瀏覽一遍就能體會的。
說句欠揍的話:都21世紀了,資訊技術都這么發達了,欣賞藝術難道還固守于驚鴻一瞥式的單調老古董方式嗎?溝通、互動、多渠道的方式難道只存在于標明需要互動的作品中,而不是欣賞所有作品的新方式嗎?
一千多件(組)作品,里面包含了多少學生們細膩獨特的敏感點,多少有趣的構思,多少艱辛和迷茫,以及多少傻乎乎的缺心眼、沒經驗,有成功的,有不成功的。展覽上展示出來的作品不過是一個節點,串連著前前后后虛虛實實這么多內容。如果我們能感受到所有這些,作品才真正從架上、墻上走下來,彌漫在觀眾周圍,有形的、無形的,匯成一股打動人心的力量。如果能這樣去感受,那只有不完美的展示方式,沒有不完美的作品了。
這,才是一種當代眼光吧。
可是,我們現在的展示方式多么單調,多么浪費。一個月的時間里,成千上萬人在僵硬的作品前茫然走過,只等著6月23號全部拆除、消失,一千多人的精神世界、大學生活也隨之煙消云散。
我為這一刻的到來心痛,比看到熊孩子打碎一件展品還心痛。學校如果能把彌漫在每件作品周圍的資訊搜集起來,一年,兩年,每年都做,一年一年地疊加一起,積累到一定程度,我相信從中能挖掘出很多很多的東西。這不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大數據建設嗎?
當然這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需要持續多年的摸索、研究,逐漸成熟。人文學院的同學是不是可以承擔這個課題?
遠遠望著美術館,方方正正的一個大盒子,里面裝滿了涌動的心思。一個月后,會被清空,格式化。
文字轉載自《陳銜:畢業展,我看不懂,又不敢問……》
沒錯,我每次和一個設計者取得聯系,都是趕緊翻他or她的朋友圈,因為里面有他們的所感、所思,所見,以及我非常想看到的布展過程,可惜,展廳里都沒有,只是一個孤零零的作品。
自己傻,卻以為自己不傻,此乃真傻,是以這部分內容,命名為《打臉》,自己打自己的臉!
忽憶一事。
我曾請教過一位UI設計師1個問題:
我問:“追波上的東西,不能作為參考啊,太多的設計師都是在炫技,根本不考慮現實狀況”
設計師答:不好意思 昨天太忙了。想晚會回你 結果忙忘記了。追波上面的設計 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嘗試。設計師對風格和趨勢的嘗試 很多新的設計 是從追波開始的。 如果考慮現實建議你去看一一下behance 比較接近 真實項目 追波更多的是設計師的腦洞 和 打破常規的想法 有很多不現實 但是就是有了這些嘗試 設計才會有新的東西出來。然后工程師去實現
追波,也即dribble,匯集了太多設計師的網站,各種創意亂飛!
我的問題,其實很有道理。
可惜,這不是專業人士的思維模式,業余VS專業,看似差異一點,實則相隔幾百條街。
不得不警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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