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大寫)
(補了一點內容,此篇已完結)
"七惠,周五晚上來我家吃飯。"
七惠剛開機就看見這樣一條信息,心情很好的就回復了過去:
"要吃冰糖肘子。"
七惠特別愛吃,不挑吃什么東西,但是關鍵得好吃,小安說她長得是神仙舌頭,是個老饕。
小安特別愛做飯,又特別合七惠胃口,即使有了同居男友也嘗嘗會叫著七惠一起吃飯,開始七惠還臉皮略薄的推脫,但是時間一長,同小安的男友齊藤熟了之后,便再不客氣了。
星期五,為了小安家8.8分的冰糖肘子,七惠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反正她是院里的二老大,老大不在,誰也不敢說她什么。
七惠來的太早,肘子還在煲里燉著,小安看著她的打扮,嫌棄她蓬頭垢面。
"下午有兩臺手術,然后洗了個澡就來了。"七惠很無所謂的解釋。
"你就仗著自己底子好,"小安有點嫉妒的掐了她臉一把,"走,跟我去臥室換衣服,今天還有別的客人。"
七惠只當她還請了什么重要人物,任勞任怨的被拉去臥室換了一件緊身連衣裙。
她比小安要高些,身材也豐滿些,小安穿著顯得很規矩的裙子,被她一撐就顯出幾分性感來。
"你確定讓我穿成這樣?"七惠有點別扭的把裙子往下拽拽。
"你別亂動,我得再給你畫個妝。"
"到底誰啊,這么重要。"七惠忍不住問小安。
"齊藤的哥們兒和合伙人,樹沐的老板,櫻井翔。"小安邊給她畫眉邊回答她。
"哦,原來是個領導。"
怪不得要搞得這么隆重。
"好了。"小安合上口紅。
七惠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圈,回過頭皺著眉頭看向小安:"你怎么把我打扮成了一個風塵女子?"
小安這時候也終于覺得哪里不對,然而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要換也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趕她:
"不是挺好的么,快出去快出去。"
正在外面擺盤的齊藤看見七惠先是一愣,然后就開始狂笑:"七惠你怎么穿的像個風塵女子!"
"你說什么呢?"小安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止住的他的笑聲,然后看了一眼時間,"櫻井翔呢,他怎么還不來?"
"剛給我打電話了,說臨時有點事情,讓我們先吃。"齊藤呲牙咧嘴的回答。
當然不能真的先吃。
三個人坐在餐廳面對一桌好菜卻無法下筷,尤其是七惠,她已經盼了這頓飯一整天了,現在已經是前胸貼著后背,只好用筷子敲碗,擺出一個要飯的姿勢問齊藤:"哎,我說,你老板還來不來了?"
"來來來,一定來。"齊藤也覺得對這姑奶奶有些過意不去,只好奪命連環call 的打了過去。
"已經在樓下了。"那邊很淡定的說道,很快門鈴聲就響起,櫻井翔終于出現在了七惠的視野里。
長得不錯。
身為整容醫生的七惠下意識的就開始研究他的比例身材:
屁股很翹,腿也不錯。
也算是值回了等待二十多分鐘的票價。
與此同時櫻井也在打量著七惠:有點眼熟。
他一向記憶力絕佳,猛的一下卻有點想不起來。
小安趕快招呼櫻井坐下,給他安排了七惠對面的位置,"來來來,開席了!"
本應當是賓主盡歡的一頓飯七惠卻越吃越不對味,今天小安這兩口子也太過奇怪,簡直像是為了襯托她和櫻井一樣而存在的一般,聯系小安之前的行為,七惠終于琢磨過味兒來,合著這頓飯原來是頓相親飯。
真是,明明告訴過小安,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想再談戀愛的。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安,在桌子下踹了小安一腳,結果小安不動聲色,倒是櫻井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七惠知道自己大概是踢錯了人,有點抱歉的稍稍吐了吐舌頭。
這下櫻井終于想起她是誰了。
他們大概算得上是鄰居,有一次他清晨才回家,懶得上樓就待在車里發呆,正好看見她從與他同一棟單元出來,一身運動服打扮,大概是打算在小區里晨跑,左右看看確定了周圍再沒有了別人,竟然一下子連續做了好幾個側手翻出來,結束之后正好就停在他車面前,她沖著車窗就這么吐了吐舌頭。
她當然不知道里面有人。
櫻井想起那天的情景,越看七惠越覺得有趣。
七惠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彎彎繞繞,她只是不想讓這次相親成功,于是打算就正常表現,再不顧忌自己的淑女形象,大快朵頤起來。
小安坐在她斜對面,看的著急的很,一腳踹了過去卻是齊藤嗷的叫了一聲。
她倆倒不愧是好友,方向感都很差勁。
"噗,"櫻井忍俊不禁,順勢就要離開餐桌,"我吃好了,承蒙款待。"
七惠很想打個飽嗝出來,想想覺得也不能過于放浪形骸,于是摸著肚子也站起來,"我也飽了,該回家了。"
眼看著首次做媒就要失敗的小安,不死心的還想做最后一把努力,"那叫櫻井送送你吧。"
送送倒是沒什么,蹭個便車順便還能說說清楚。
"你家住哪?"櫻井發動了車子,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七惠說了個社區名字,果然和櫻井想的一樣。
"就到這里就好,"七惠叫他在小區門口停下,下了車又敲敲櫻井車窗,"這次相親我并不知情的,請櫻井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沒關系,我也是被騙去的。"櫻井笑笑。
他生的好看,笑起來更顯得氣質絕佳,七惠想著反正以后也不會再見,于是很厚臉皮的說了一句,"要是不是這種場合相遇,我倒是很愿意同櫻井先生來場艷遇。"
櫻井笑的更好看了一些,"我也是。"
然后揮手告別,客客氣氣,不留一絲痕跡。
七惠對這樣的結局非常滿意,也對最后的那句調戲很是高興,等電梯時竟然還哼起了小曲。
沒想到電梯沒有等來,卻等來了櫻井。
七惠以為自己拉下了什么東西,就那么盯著他看。
櫻井倒不理她,只是和她一起等著,直到乘上電梯了才開口問她:"幾樓。"
"23樓。"七惠呆呆的回答。
"真巧,我也是23樓,"櫻井按下電梯鍵,"你好,鄰居。"
緣分,倒真是妙不可言。
七惠想起剛剛說過的話,臊的要命,電梯又狹小,小到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她就更想要逃了。
七惠度日如年的熬到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趕快就要出去,卻被櫻井一把拉了回來。
七惠被櫻井逼到角落,櫻井一手按住開門鍵,一手撐在電梯墻上,"剛剛七惠小姐說,不介意同我來場艷遇的話還作數么?"
他頭湊的離七惠很近,呼吸就打在七惠耳邊一般,七惠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蹲著身子就逃了出去,身后是櫻井低低的笑聲,很醇厚,也很好聽。
七惠嘭的一聲把門關上,靠在門上開始喘息,手機此刻叮咚一聲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這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
想也知道是對門的那位先生,七惠很想把他拉黑,但也只是很慫氣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櫻井覺得自己也有點不像自己了,說到底他們也僅僅只認識了幾個小時而已,但是七惠就像只小貓,他手里好像拿著逗貓棒,越逗越覺得有趣。
過一會兒他又發了第二條過去:
明天有空么,帶你去看電影。
直到將近半夜他才收到回復:
休息日,恕不奉陪。
櫻井看著那條短信,想象了一下七惠有點氣哼哼的模樣,輕笑了起來。
七惠發完了那條短信才覺得有些解氣,想想覺得這天晚上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最后打算把這些理不太順的故事放到一邊收拾收拾就去洗澡睡覺了。
夜里居然夢到櫻井,就那么很好看的沖她笑著,叫她一點脾氣都沒有。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醒來,再準確些,她是被門口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本來就有點起床氣,看到是櫻井后就更加不高興起來,一下子拽開了門擺了一個茶壺一樣的姿勢:
"你干嘛!"
櫻井穿的甚是居家,腳上也只是雙拖鞋,一側身子就進了七惠的家門,"你怎么才醒,"走進去他又回過頭看她:"睡衣挺可愛的。"
七惠下意識的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海綿寶寶睡裙短的要命,一溜煙跑回臥室去換。
櫻井又發出那種笑聲,叫她更覺得臉紅。
"你到底來干嘛?"換好了衣服的七惠努力讓自己顯得氣勢洶洶一些。
"我餓了,"櫻井雙手插在褲兜,"來蹭飯吃。"
蹭飯總好過艷遇。
櫻井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又溜達到吧臺這里,很溫柔又很篤定的告訴她:"七惠,我想追你。"
語氣像是只是在討論天氣一樣。
七惠手上的動作一滯,回頭就瞪了櫻井一眼:真沒見過有人表白表的這么隨意的。
櫻井不理她目光里的威脅,眼神只往案板上看去:
"別放那么多香菜,我不愛吃。"
七惠于是憤憤的撒了一大把進去,把一個好好的牛肉鍋變成了一個香菜鍋。
"真沒想到你這么喜歡吃香菜。"櫻井說完,又給七惠夾了一大筷子,"我一直覺得這只能全是個調料。"
七惠眼睜睜的看著櫻井撈出了鍋里的最后一塊牛肉,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茶足飯飽,櫻井坐在沙發里問正在洗碗的七惠,"明天吃什么?"
七惠故意把碗弄得叮當作響,"泡面!"
櫻井摸摸下巴:"還是去趟超市吧,半個小時后我來接你。"
半個小時候,他卻被七惠關在了門外。
櫻井撥通七惠的電話,那邊有點幸災樂禍的問他有什么事情。
櫻井背靠在七惠門上,也不覺得著急,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聊天。
櫻井的聲音在電話里也在門外,簡直就要充斥了七惠家的每一個角落。
七惠告訴他她剛剛同上一任男友分手,并不能馬上接受別人,櫻井立刻就接上,好啊,那就只做朋友,那么朋友你能來給我開下門么?
鬼才相信他只是想做朋友,可是七惠還是鬼迷心竅的為他打開了大門。
櫻井站在門口,摸摸她的頭頂:
"快去收拾,我等你。"
櫻井對吃的選擇,頗對七惠的胃口,那些他發來的飯店的名字,總是叫她拒絕不掉,他也總能弄到些頂級食材,送來了給七惠也順便再蹭飯,一點點的告訴她一些他的故事,距離永遠保持在朋友和戀人之間,拿捏的準確。
七惠知道這樣其實危險的很,但是她又有些沉溺與這樣的快樂中無法自拔。
其實一個人久了,也會渴望些陪伴。
習慣的養成需要二十一天,七惠覺得自己的生物鐘大概還要短上一天,要不為什么在櫻井說要出差的時候居然還有些失落呢?
再見面居然是一周以后小安和齊藤的婚禮上了。
櫻井原計劃本不是如此,無奈趕上公司剛接了大合同,事務繁多,這一個禮拜忙的焦頭爛額,更別說是別的心思。
再見到七惠時才實實在在感覺到了他對她的喜歡,伴娘裙被她穿的落落大方,頭發上別了一朵小花,顯得嬌俏。
"很漂亮。"櫻井端著酒杯看著她說道。
他不想再這樣磨磨蹭蹭下去,眼神里就帶了幾分侵略。
他此時西裝革履,頭發被規規矩矩的別在耳后,露出個優美的弧線來,七惠久未見他,驚覺自己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些思念,不想被櫻井發現,七惠只好推了推他的手臂,"那邊有人在叫你了。"
他倆分別作為伴郎伴娘出現,免不了要被笑鬧一番。
七惠酒量不佳,櫻井好像看出來一樣,不準痕跡的替她擋酒,次數多了就難免會露餡,有好事的人鬧著要他倆喝個交杯。
七惠不肯答應,櫻井笑著說欺負小女子算什么好漢。
在座的大多都是多年的朋友,櫻井的脾氣也都知道,看他護著七惠,也就不再強求,反而專攻櫻井一個。
連小安看了都有點膽顫,穿掇著齊藤去幫他解圍。
齊藤看了一眼卻不動步子,耐人尋味的說了一句,"他要是真不想喝,還能有人逼他不成。"小安正要琢磨琢磨他話里的意思,卻有一吻落在額頭,"想那么多干嘛,今天你才是主角。"
是啊,別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小安還是決定專心當個幸福的新娘。
婚禮結束,櫻井已經喝了不少,七惠知道他是幫了自己,心里又是心疼,"我送你回去吧。"
"多謝。"櫻井的眼神已經有點不太清明。
七惠扶著他上了出租,櫻井好像有點難受一樣,蜷縮在一處,閉著眼睛枕在了她的腿上。
七惠任他躺著,低了頭去數他的睫毛。
櫻井的睫毛又長又密,七惠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櫻井睫毛輕顫了下,像是一把小刷子掃過了她的指腹。
那感覺酥酥麻麻,像是掃過了人的心上。
一路跌跌撞撞才到了23層,七惠替櫻井摸出鑰匙開了門,把他放到沙發上起身上去替他倒水。
"七惠,"櫻井不知是什么時候來到的她的身后,伸手就環抱了她,頭搭在她肩上,順勢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喜歡你。"
他帶著些醉態,說話的語氣就像個小孩。
"我喜歡你。"他又重復了一遍,嘴唇就這樣尋上了七惠的,轉軸撥弦,輕攏慢捻,七惠漸漸亦是情動,試探著開始回應。
兩人的姿勢變得危險的時候,櫻井卻忽然停手,只是抱著她不再有動作。
七惠被他抱的熱了,就想要掙扎。
"別動,"櫻井啞著嗓子制止了她,"我可不想在喝了這么多酒的情況下,將你正法。"
七惠再不敢亂動,只是抱著櫻井,閉上了眼睛。
七惠是在櫻井的臂彎里醒來,彼此身上的禮服都已經被蹂躪的有些凌亂,提醒著七惠昨夜的些許荒唐。
七惠想活動一下身子,剛一挪動,櫻井就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櫻井伸手摸摸她的耳朵。
"我想回去換件衣服。"七惠想爬起來離開,卻被櫻井一把又拉進懷里,"我這里也有,你可以穿我的。"
七惠憤憤踢了他小腿一腳,櫻井吃痛松手,"流氓!"七惠留下這樣一句,又惹來櫻井低低的笑。
一小時后七惠家的門鈴響起,七惠開門,兩人都是有些濕漉漉的樣子,櫻井徑直的走了進來,同七惠交換了一個清晨味道的吻。
"檸檬味。"櫻井最后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七惠倚在他懷里,低頭偷偷的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