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故事】斯人之戀—09—我把我們的愛情用一毛錢賣了

大家都在忙著,忙了一個夏季,又忙一個秋季,詩社越來越紅火,發行量也過了八萬,旅行社的生意是更是越來越大,我和阿哲大多時候都在外面帶團。在那些陌生的城市,我也經常的問自己:如何的面對若夕與淼淼?

總算有了個假期,這是老天爺放的假……開始下雪了,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早一些,并且下的很大,很多的火爆線路都停了。再加上我感冒,就連詩社也不去了。

我發著燒,躺在床上。

床的左邊,若夕給我擦著精油。

床的右邊,淼淼在彈著吉它。

“姐姐,這人可真不讓人省心。病成這樣子也不愿去醫院。”

“可能他是有心事!”

“他最多心事,你都不知道,他還有好多的故事。”

“有故事的人才是有深度的人,不是嗎?”

“你都不知道多少女孩掉進他的深度里,摔得好重,像葉子,還有個叫朵朵的女孩子,至死不忘。還有好多,就連冰也是。”若夕說,“他不是小時候在寺院呆過嗎?他師傅肯定是個花和尚,教他的都是泡妹的功夫。”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她倆的對話。

“那個寺院叫鐘靈寺對吧,有機會我要去看看的,”淼淼嘆了口氣,“……長得帥的男人麻煩是比較多一點,更何況他又這么有才!”

“早知道我就不要遇到他。”

“緣分這東西要是你能決定,你也會選擇不要遇到我吧,看,我一直賴在你這里不走。”

“哪里呀,你是老天還給我的一個姐姐。我跟你說過的,十歲那年,我姐姐死了之后,我不知許過多少愿。你就像我的親姐一樣,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這樣感覺。如果要我在你和他這間選,我絕對是選你。”

“瞎講!”

“怎么瞎講了,每聽他講一個故事,我心就疼一次,不是替他,也不是吃醋,是替那些女孩們不值。要是上次葉子說要他的話,我就讓給她了。”若夕吻著我的手說。

“那好吧,你把他讓給吧,”淼淼說:“我最多給你一塊錢的轉讓費。”

“成交!”若夕伸手過去,“一塊錢太多,一毛錢就好。”

“成交!”淼淼真的掏出了一毛錢,放在了若夕手中。

她倆哈哈大笑起來。

“不開玩笑了,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淼淼起身走開。

若夕又把臉貼在我的手上,她說:“岸南,我把我們的愛情用一毛錢賣了,一毛錢就這樣賣掉了我十分的愛。”

傻瓜,那只是淼淼跟你開的一個玩笑。——我無力說話,又好似在做夢一樣,卻感到若夕的淚滴在我的手上。

淼淼回來了,端著熬好的中藥。她笑著說:“藥涼一下就好,等下喂你的小親親喝下去。”

“不是都賣給你了嗎?你要反悔呀?你來喂!”若夕又在笑著。

“還開玩笑呢!”淼淼把藥放床頭,說,“我先回詩社了,還有好多的稿等著我審呢?”

“我去吧,我把它們拿回來,正好我去看看插圖菲林到了沒。”若夕把那一毛錢的硬幣塞在我手里,她還笑著說,“我最煩給人喂藥了,聞著就想吐。”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若夕印象

喝了藥,再小睡了一下,總算有了些力氣。

坐起來,我看到淼淼在客廳打掃著,每一個地方,她都用抹布認真的擦著。

我呆呆地望著手中那枚硬幣。

“我用一毛錢把你從若夕那里賣來了。”淼淼微笑著說。

“我都聽到了。”

淼淼走過來,拿起那枚硬幣說:“你的樣子好傻,開玩笑而已。你跟若夕都向當真了一樣。”

我拿回了那一毛錢,問:“你有跟她說什么嗎?”

淼淼呆了一下,肯定的說:“沒有,你要信我!”

我點著頭,沉默了片刻,我再問:“我該怎么做?”

“你……是想讓我走嗎?”淼淼說,同時,淚也掉了下來。

我搖著頭,說:“阿哲想追求你。”

“那是他的事。跟我沒關系,”淼淼淚流不止,“我是你的,這也可以跟你沒關系。”

“現在我就像在一個玻璃瓶里,這個玻璃瓶上面寫滿了我的愿望、我的誓言,而玻璃瓶外的你是我很多年前的尋覓與追求,我知道,我能走過去,只是那玻璃瓶會粉身碎骨。”


淼淼搖著頭,說:“你不用怕的,我早已經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你放心好了,就算要我粉身碎骨一百次,我也不會傷害若夕一點點,你要信我。”

我無語。

“也許,要不了多少時間了的,”她眼里一片飄渺,“我很清楚我跟你的緣分差著六百年,算起來,我也是個宋代女子,我對你愛,就像葉子一樣,是你的一道疤痕,只是她的留在你的肩上,而我的會留在你的心里。注定了的,我是你生命中最憂傷的故事……”

她淡淡的笑著,望著她慘白臉上流淌著的淚珠,我心痛極了,同時我也驚訝她的用詞,這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宋代女子:朵朵。

我的感冒在好之前傳染給了淼淼,現在輪到我和若夕來照顧她。

阿哲有事沒事往我家里跑,我知道,他是在找機會接近淼淼。

半個月過去了,淼淼的感冒還沒好,人卻廋了一圈,就連若夕也廋了不少。淼淼又不肯去醫院,她說一到冬天就這樣,是氣管炎這類老毛病了。


淼淼印象

“淼淼,我陪你去樓下走走吧?”阿哲說,“雪下的好大。”

“我又不是老太婆,就算要去我一個人能走的。”淼淼笑著說,“感冒發燒而已嗎,怎么大家都當我病得不行了。”

“去吧!”我說,“整個世界都白茫茫,好美!”

“一起?”淼淼斜著頭問。

“當然!我去給你拿件外套。”

我回房正找著淼淼的那白色風衣,阿哲走了進來對我說:“兄弟給個機會,讓我跟她單獨相處一下。”

我搖搖頭。

“就這一次!”阿哲懇求著。

我還是搖頭。

“其實,若夕知道了。”阿哲突然的說。

“什么!”

“她知道,淼淼是來找你的!”

“你說的?”

“若夕那么聰明,用得著我說嗎,”阿哲停了一下,又說,“她來問我,我說了。”

“原來這樣!”我一下子明白了,這些日子,若夕都沒有和我單獨相處過。

“對不起!”阿哲說。

“不是你的錯。”

“這就對了,”阿哲拍拍我的肩,“你終于肯面對現實了。”

我長長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放心,我會照顧好淼淼的。”

我把淼淼的風衣塞給阿哲,他卻塞回給我,還笑著說了句:“多余!”

我靠著門,我聽見阿哲跟淼淼說:“他很快就來,我們先去長個地方,等下就坐在雪地里斗地主。”

“岸南,那你快點,撲克牌在床頭最下的那個抽屜。”淼淼喊道。

聽到關門的聲音,我的淚也在那剎那間掉了下來。

我問自己為什么會流淚,是因為給了阿哲一個機會還是因為若夕。想起若夕這些日子對我的回避,想起那天她用一毛錢把我們之間的感情轉讓給淼淼的事。

我就靠著門,任眼淚放肆的流著。

電話響了很久,我終于拿起來——是若夕。

她說:“姐姐呢?”

“她出去了!”

“你不知道外面的雪下的很大嗎?”她明顯在生氣,“怎么你沒陪她出去?”

“阿哲陪她去了!”

“關阿哲什么事,她是我姐姐。”她吼了起來。

從沒聽她發過火,這讓我心頭一震,我說:“若夕,我跟淼淼之間……”

“不許你說!”她又吼了一聲。

我遲疑了片刻,說:“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你又對不起誰啦,你的對不起又有什么用。”我顯然聽到她在哭泣。

“你在哪?我想見你,現在!”我說。

“我馬上回來,你先去找淼淼,拜托!別讓阿哲碰她,我知道,那樣就是別人碰我一樣,你的心會一樣的痛,你心痛我也會心痛的。我知道在你心中,淼淼跟我一樣重,你先去找她,我跟你,跟她,有的是時間,對吧?”

我無語。

“快去吧!我就回來!”——她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拿起淼淼的風衣,跑出門去。

本來不大的公園卻讓我找了好幾圈,終于在相思林里看到了阿哲與淼淼的身影。

我看到阿哲的手伸向淼淼的腰……

我看到淼淼給了阿哲一個耳光……



淼淼掩面跑了過來,撞到站在道路中間的我,當她看清楚是我時,撲在了我的懷里,哭著說:“請不要那么殘忍,請不要把我送給別人,求你了!”

多么刺耳的話呀!一個字一個字就像一針一針刺在我的心上,痛得我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把風衣披在她的身上,她緊緊地摟著我,身子顫抖不停。

我們緊緊的相擁著,在這北風里,在這飄雪中。

好久,她的身子終于不再顫抖。

她喃喃如囈語地說:“我愛你,你可以裝做不知道,但是你不要把我送給別人,因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我知道,我應該離開,可是我舍不得,但你放心我會走的,請再給我點時間,我就會離開你,離的遠遠的,永永遠遠的,相信我,請相信我……”

“請別再說了,求你!”我說。——我親著她的臉,她的臉是那樣的冷。我吻著她的手,她的手是那樣的冰。

我抱起了她,她是那樣的輕,我就這樣一直抱著,把她抱回了家。


我下廚,做好了飯菜,等著若夕。

淼淼可能是下午受了涼,又發起燒來,可是她又不肯去睡。她說要等若夕回來,她說有好多話想跟若夕說。

給若夕打電話,她手機關了。給她家里把電話,她也沒在。淼淼看出我的著急,催我快點出去找。

于是,我騎著單車,瘋了一樣,在這小城轉著,旅行社、醫院、圖書館、我能想到她可能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

正在我快瘋了的時候,阿哲打電話過來,他叫我不要再找了。

原來又是這傢伙在搞名堂——我怒氣沖天的跑到阿哲家里,他正一個人喝著酒。

“若夕在哪里?”我一開門就問。

“我怎么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不用找了,你找也找不到的。”他笑著說。笑得很得意。

“你把她藏到哪去了?”我抓住他的衣領,吼道。

“哎,斯文點,真是笑話,我能把她藏在哪,我又干嗎藏她,你真是神經病。”他推開了我。

是呀!他藏若夕干嗎!——我拿起酒瓶,阿哲慌了起來:“兄弟別亂來,好好說話。”

我舉瓶而飲。

“我還以為你要拿瓶砸我呢?”阿哲拍拍胸說,“來,哥倆好,喝幾杯!”

“誰有時間陪你喝,我還要去找若夕。”

“你找不到的,她走了!”

“去哪里?”我又撲過去,抓起了他的衣領。

“干嗎呀!你吃火藥了是吧,”他指著我的手,“斯文點,好好說話!”

我放開了他。

阿哲不急不慢的說:“她讓我告訴你,不用去找她。她說要你好好的對淼淼。知道為什么嗎?”

我坐了下來,不理會他賣的關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喝了下去。

“下午她也到了公園,就在你抱著淼淼的時候,就在你吻淼淼的時候,她看到你抱著淼淼離開,她全看到了。”他冷笑著補充了一句,“你的運氣真不好!”

我想像著若夕站在遠處看到那一幕幕,是什么樣的心情。

“你猜當時若夕是什么表情?”

我搖著頭。

“若夕竟然一直微笑著,天啦!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你們的擁抱、親吻,她一直微笑著,只是她的眼淚也一直在流。”

我的心隱隱地痛了起來。

“若夕說你們終于在一起了,她說淼淼是個好女孩,她說把你交給淼淼或者是淼淼來照顧你,她都很放心,她說你跟淼淼在一起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就一個杯子,我倒好酒,他卻拿去喝了,好在他過后也倒還給我。

“若夕說她想得很清楚,若她跟你在一起,你心里會永遠藏著一個淼淼,反過來也一樣,以后,你的心里會永遠藏著她。”

他喝了一杯,又說:“若夕說她只會讓你慢慢的變成一個俗人,而淼淼能讓你成為一個更偉大的詩人,這是她和淼淼之間的區別……她還說淼淼是懂生活又能照顧好你的人……她說的很平靜,也笑得很堅強,只是淚卻一直在流。”

我雙手擦著滿臉的淚,“你TMD別說的這么煽情好不好?”

“你以為我想呀,可是就是這樣。”阿哲也在擦著淚,繼續說,“她說淼淼就是老天爺還給她的姐姐,于是她不再奢求什么……她還說,愛一個人的表現不就是讓他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嗎。”

阿哲倒好酒,我搶了過來。


阿哲印象

我也開始笑著聽阿哲的說話,盡管心在痛,淚在流。

“她說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你讓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有了夢想,更幸運的事能再次遇到你,這次你讓女孩的夢想成了真實。她說這句的時候我感覺到她說的是真的,也許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她說盡管這用了她十年的時間,但是她覺得很值……”

“警告你,不要說的這么煽情。”我把頭埋在兩膝間。

“她說,很想來參加你跟淼淼的婚禮,她說她會有這個勇氣的,她說她還要當伴娘,所以她說,要淼淼快點好起來,不然新娘都沒有伴娘漂亮了,她說……”

我撲了上去,再次抓起他的衣領,吼道:“我警告過你兩次了的,不要說的這么煽情。”

他顯然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猛的推開我,吼道:“你神經病呀……你是我認識的、是見過的,最神經的人渣,比我還人渣一百倍一千倍,想打架,來呀,剛好老子快憋瘋了,來呀!怕了嗎?”

我不客氣的撲了上去,就這樣,兩個人扭在一起,玩命的廝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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