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可道？道不可道

馬青竹難得的沒有吊兒郎當，當一個人認真的時候，做什么都快，尤其是當這個人還很有悟性的時候。又過了一個月，馬青竹已經可以做到讓劍瞬間離開劍鞘了，可是距離老黃的一瞬間三次，還是有著差距。

練武，向來講究天賦。其實做任何事，都講究天賦。像那種沒有天賦，卻癡迷于練武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古往今來，成功的只有寥寥幾個，其中又以司馬光最為出名。

司馬家族的傳奇人物，司馬光。從小就很笨，直到三歲才開口說話。以司馬家的資源，一個子弟成人時，練就一身說的過去的武功很容易。但是這個司馬光直到二十歲，武功還是只有三流水平。

不能說他不努力，據說這個司馬光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他的時間都在用來練武，司馬家的招式，心法都是上乘的，奈何這個司馬光的領悟能力實在太低。于是，家族中的人都放棄了他。

但是，沒想到在五十年后的一次司馬家的浩劫當中，司馬光力挽狂瀾，顯示出強大的實力，為家族解除了危機。據司馬光自己的話，他在六十九歲的時候，終于將家族的心法融會貫通，成為絕世高手。

這個故事一直激勵著許多人。那些天賦一般的人，認為自己也可以通過后天的努力成功。可他們忘了，那些天賦好的人，除了極少數的貪圖玩樂不思進取之外，其他的也都很努力。當比你優秀的人，在和你一樣甚至比你更努力的時候，你難道不會感到絕望么？練武常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些武林世家家風良好，所以許多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幾乎都是天賦極高的人。普通人，若是沒有天賦，練武只是浪費時間。

馬青竹他爹，老馬，不到四十歲，就練就了一套絕世心法，可以發揮五倍的戰斗力，實力遠超老黃。這種天賦古來少有。而馬青竹顯然繼承了馬云的天賦，所以他才會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取得如此的進步。

老黃在教給馬青竹拔劍這一劍招之后，再也沒教過他其它的招式，

按照老黃的說法，天下間的劍法太多，大多華而不實。許多劍法過多的追求劍招的好看，而忽略了劍招的真諦。人類發明劍是做什么？當然是殺人的。既然劍是為了殺人的，那么劍招也就是為了殺人的。同樣是殺人，明明簡單的拔劍，然后把劍刺入對方的身體就行了，為何偏偏非要設計那些花里胡哨的動作。

當武功達到一定的境界，即使落花飛葉亦可殺人。何必拘泥于用劍還是用刀，何必在乎是一招還是兩招？

馬青竹的悟性不錯，老黃的講解也同樣的精辟。所以現在馬青竹一心練劍。

奇怪，為什么還是做不到呢？馬青竹把劍拔了出來，又放回去，再拔出來。已經很快了，但是還是有時間的差距。

到底要怎么做呢？馬青竹認真的思考。老黃當初是怎么做的呢？

馬青竹的腦海里慢慢回想老黃的動作，老黃握著劍，然后拔出來。這個畫面在馬青竹腦海里出現。

慢一點，馬青竹說道。然后畫面定格在老黃右手握住劍柄的瞬間。

繼續。馬青竹又說道。然后腦海里的畫面定格在劍出鞘一半的時候。

再繼續。劍就要離開劍鞘了。

對，就是這里。馬青竹仔細地回想。

老黃站在雨里，左手握劍，右手拔劍，劍出劍鞘。

老黃的右手？馬青竹注意到一個細節。媽的，老黃的指甲里怎么這么多泥，好臟！不對，不是這件事。再回放。馬青竹的腦海里是老黃拔劍時的動作。

對了，我終于明白了！

老黃拔劍的時候，以右手肘為基點，整個上臂沒有動，動的是小臂，小臂帶動手腕，手腕再發力拔出劍。是了，就是這樣！馬青竹很興奮。

我來做一遍。

只見馬青竹又一次左手持劍，右手拔劍，但是這一次的動作和老黃之前的動作如出一轍。

我終于做到了！我做到了！馬青竹興奮地大喊。

很好，看來你已經領悟到我拔劍的精髓了。老黃不知何時站在馬青竹的身邊。

老黃，我已經做到了。我可以一瞬間拔三次劍。馬青竹興奮地叫道。

哦？老黃瞥了一眼馬青竹。你這個笨蛋，用了一個月才領悟到，有什么可驕傲的？你知道我花了多久做到的么？三天！才三天！

什么？三天？馬青竹不敢相信。

哼，我等了你一個月，你才看的出來我拔劍的奧秘，真是愚蠢之極，氣死我了！

老黃，不帶這么打擊人的吧？我已經很努力了。

打擊你？我沒打你算是對你好的了。老黃氣的瞪眼。

喂，不要這樣吧？

小竹子，你再試一下，你剛剛領悟到的拔劍的動作。

哦。說完，馬青竹又一次地拔劍。左手持劍，右手以手肘為基點，手腕同時和小臂發力，瞬間拔劍插劍三次。

你不要拔三次，拔一次就好。

馬青竹這一回就拔劍一次。

動作慢一點。

馬青竹放慢速度。

你覺得這個動作舒服么？老黃問道？

舒服？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拔劍的動作很別扭么？

別扭？馬青竹不禁又做了一遍動作。的確是有那么一點不舒服。

媽的，我教給你的是一套錯誤的動作，你竟然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練。老黃說道。

什么？錯誤的動作？馬青竹叫道。

嗯。老黃說道。

啊？老黃，你別玩我啊。我這一個月吃了這么多苦，不要這樣啊。

動作是錯誤的動作，但是，你練的并不都是錯誤的。老黃板起臉來。

??？什么意思啊？

因為我拔劍的那個動作是錯誤的，但是你練習的這一個月，并不是我那個動作啊。

馬青竹想起來，自己這一個月練的只是拔劍而已，不過最后才想明白老黃拔三次劍的關鍵。之前自己練的都是拔劍，是最平常的拔劍方法。

所以啊，老黃說道，你這一個月練的，沒有白費。為了達到我一瞬間出三次劍，你一定是找到了最適合你，最快的出劍方式。

馬青竹若有所思。所以，老黃，你是說，我這一個月的成就是練成了適合自己的出劍方式？

是啊，這一個月，為了拔劍更快，你拔了幾萬次的劍，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出劍方式。孰能生巧，這一種拔劍方式成為了你的一種習慣。當你以后對敵的時候，你的這種習慣會讓你永遠比敵人更快的出劍。你說，這是不是從拔劍開始就搶占先機呢？老黃樂呵呵地喝了一口酒。

對啊，老黃你說的沒錯。拔劍成為一種習慣。以后對敵，我完全不需要多想，劍隨手便來，這是最好的劍招啊。

小竹子，你說我們練武是為了什么?。坷宵S又喝了一口酒問道。

為了什么？當然是要成為最強的人。馬青竹滿臉豪氣。

最強？老黃重復了一遍。那么怎樣才能成為最強的人呢？

怎樣？馬青竹很疑惑。

是的，怎樣呢？

馬青竹皺著眉頭想半天。絕佳的天賦，非凡的毅力，不斷地奇遇？

這些確實很重要，但是，都不是關鍵。老黃喝著酒，慢悠悠地說。

關鍵？是什么？馬青竹好奇道。

老黃悠悠地說出一個字，道。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