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一路狂奔的感覺。在寒風中不顧一切地奔跑,因為要趕火車,因為有個目標,因為有奔頭,因為知道火車他到時間就走,不等人的。
走向售票廳的那段漫長的路,只聽見自己的小黃在水泥地上咕嚕咕嚕地滑動的巨大聲響。腦子里有想過兩秒鐘邱勝翊,邱勝翊,那是最近剛剛粉上的偶像。想到之前多少次奔跑在學校的跑道上,微涼的晚風中,醉人的晨光里。想到爸爸媽媽,想到學校的舍友 。想起我讀過的書,想起電影里看到的感人的情節。是不是想的有點多,像臨別人世的老人在回憶過往的種種呢。嘻嘻嘻。最后又想到時間是這樣奇妙的東西,想起剛剛慢吞吞從學校出來,走向公交站臺,期望著和張大娘邂逅最后擁抱道別的小心情,想起最后打開車來了發現一分鐘前車走了時的悲傷,失望和悔恨。眼睛匆匆撇見地下一層的停車場齊刷刷地停著一輛輛公交車,腦子里浮現起好多次坐公交趕公交的場景。暑假畫畫,培訓班上課,一車一車,就在這樣的奔波中,在不斷的折騰中,去往春秋冬夏,陰晴雨雪。
又想起奶奶,爺爺,一輩子在農田里耕作,低頭是廣袤的土地,仰頭是無盡的星星。一輩子都不會有我這樣子的經歷。而多少年之后的我,又會落后在我們后代怎樣的閑暇歡愉里。也許,世世代代,我們都會有值得追尋的東西,不會停下腳步,不會低頭,不會拖延,不會無止境地墮落下去。不管交通發達成什么樣子,我們依然會按時按點,不約而同地趕到某一個地方,等車,上車,坐車,下車。我們依然會緊緊追尋,頭頂的燦爛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而那時候,奔跑在去往火車站路上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法則,是那刻不容緩的火車時間表,是莊嚴無比,不可褻瀆的時間準則。
我奔跑在一望無際的時間的原野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嗓子里像是梗著東西,胸腔一個勁地喘著粗氣。在這個冬天刺骨的寒冷中,我的心熱氣騰騰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停下腳,掏出手機看時間的那一刻,我笑了。緊緊花了9分鐘,比想象的少了很多很多。
時間,就是這樣多出來的嗎。
我開始流大汗,大滴大滴地流。爽翻了。
如果沒有了時間的約束,像剛剛從學校慢悠悠出來時候一樣。總以為時間狠富足,結果僅僅因為一分鐘之差,錯過了公交。然后要花漫長的半個小時重新等待。等車的時候,看車流不息,聽人聲鼎沸,焦急地等著,盼著,期待著。也許會憧憬,但時間長了,就是厭煩吧。
所以,親愛的你,(我也不知道你是誰,這篇文章會不會有讀者呢。)只要你有時間,不管時間所剩多少,就不顧一切地奔跑吧。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努力地向目標掙扎,前方肯定會有你所期待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你不想遇見的。驚喜,驚嚇,幸或不幸,遇見幽谷里的花開,錯過山澗中的鳥鳴,其實所有的發生離開,所有的經過開始,都是時間的堆砌,都是上帝的決定。這世間的一切事情,都在時間的運作下,在我們的慢步或狂奔里,往前渡,往前渡。可是我只是想說,在知道車僅剩一分鐘到站的時候,狂奔出去,然后在公交上大汗淋漓地暢快呼吸,大聲喘氣,對自己說你真可以。或者是,望著眼睜睜遠去的車,擦一把臉頰的汗,掏出手機,整一整發型,聽一聽自己劇烈的心跳,然后安慰自己一個無奈的笑。
都很美好。都美好。
所以,不管怎樣,歲月如何,請永遠永遠,不要停止奔跑。
在火車上寫了這些字。旁邊一個老大爺和另外兩個大爺聊得狠歡。家鄉的發展,國家的政策,黨的領導,聒噪得狠。是熟悉的鄉音,有一點想起了爺爺。爺爺要是活著的話,爺爺要是此刻坐在我旁邊,肯定用自己的知識秒殺這三個小老頭的,嘻嘻嘻。
寫得有些零亂,耳朵邊不斷有人聲嗡嗡地傳來,思緒經常被打斷,就停筆吧。明天早上回到家里,在安靜的小窩,再看這些字時,會忍不住嫌棄自己的吧。
算了算啦,開始聽老大爺講故事啦。
然后,放個邱勝翊的帥照吧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