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詩經》
如打開一雙長滿老繭的手
雙腳死死摳住紅泥
詩句,一半埋在土里
一半刺破云朵
曾經的河水邊,你雙手張開
懷抱千年的姿勢
一手采荇菜,一手彈琴瑟
或者,逆流而上,追逐
笨拙的表演,只為了
在水一方的伊人能回眸一笑
你也曾離開楊柳依依的家園
遠走千里,操戈執矛
歸來的時候雨雪霏霏
泥濘的道路盡頭
故園已是荒草萋萋
你花白的鬢角還殘留著
邊關的寒夜
馬的嘶鳴
風的呼嘯
有些話還來不及說完
孤獨不再言說,沉默至今
我久等不到,迫不及待打開
你那時的話,有些比較粗糙
有些甚至聽不懂
那些根植于泥土的短句
到現在,仍然讓我有些
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