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題目很復雜。
只有會與不會。
1.
越強大的儀器需要的小零件也就越多。
大城市的運轉像是轟鳴的儀器,她的燈紅酒綠,香車美人從來都不是給漂泊的人準備的。兩毛錢的螺絲扣,按在航空母艦上依舊只值兩毛錢。
耗盡家產從學府出來,成就了價值兩毛的我。
在大城市里沒日沒夜的工作,房租一直都是每月消費的大頭。而地鐵則是占據我業余時間的主要場地。地鐵上每一個人都在低著頭刷短視頻,默不作聲互不理睬,帶上耳機是對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絲善良,其中就包括著我。
這個城市里很多年輕人都是這樣的活著,活的艱難且毫無樂趣,當然也有活不下去的,所幸的是我堅持下來了,我成為了我媽嘴里的驕傲,她每天最開心的一件事就是在村里三姑六婆當中夸贊她兒子薪水多少,多么有出息。
是啊,和守著七畝農田一斤糧食的產值買不起一瓶礦泉水“年薪”七千塊錢的你們來講,我確實值得羨慕,但是在這座城市里,我一樣是貧困階級。每天趕著早班車賺取生活的基本資源。
酷熱的夏日,早晨七點就開始灼燒肌膚,讓人清楚的感受到了炙熱的痛覺,每個人心里都煩躁著,需要一杯綠豆粥降火,我很納悶,為什么太陽它要起的這么早?我發誓再也沒有比這個時間擠地鐵更讓人痛苦的。
記得冬天時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像往常一樣,在地鐵站人海里站著。地鐵來了眾人蜂擁而上,擁擠的地鐵口今天格外的擁擠。發生了推搡,眾人像割麥子一樣,癱倒一大片。還好我憑借著身高體重的優勢依舊擠上了地鐵。
有倆個年輕人,反射弧比較長,這會突然罵了起來。原因是前面的年輕人經過后面那個年輕人的推搡受傷了,后面那個年輕人說是他后面的人推他不關他的事,倆人話趕話罵了起來。
車上人打盹的打盹,看手機的看手機,還有偷偷錄視頻的。沒有一個愿意多管一句閑事勸勸他們。
善良是留給衣食無憂的人做的,而那些在生命線上掙扎的人們,在盯著哪位善良的人站起身勸阻時,然后搶了她的座位。
倆人越吵越兇,說的越來越難聽,聲音也越來越大,打盹的皺了皺眉頭,這平日里比大學宿舍要安靜的車廂內被兩人攪擾了。
倆人都臉貼著臉吵了,沒完沒了的前戲,依舊不進入正題。我在一旁看的興致缺缺,你特么上去干他啊!一個著名的專家說過,我就不說是那個專家了,反正挺出名的。
“爭吵,辱罵,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它在某種程度上,代替了刀和棒。”
我覺得這個專家說的不對,以我的理解,代替了刀和棒的不是辱罵,而是經濟實力。
地鐵上這件事對我挺有觸動的,讓我多次萌生的想法又萌生了。
要不要買輛車?不去擠那地鐵了。
前段時間公司發福利,超市的購物卡每個員工一張。公司在我住處北邊,超市在我住處南邊,這一來一去太遠了。
我就看了看車價和存款,然后告訴自己即便買了車不過是從擠地鐵變成擠馬路,還是別買了。
想一想要不買一輛電動車,節能環保還不會堵車,可是我為了一張五百塊的購物卡去買一輛一千塊的電動車總顯得有些奇怪,買車的萌芽又被我按死。
2.
最近又有同學要結婚了,冷清的同學群再次因為結婚熱鬧了起來。為了彰顯成熟,原先相互嘲弄挖苦的話風變成了吹捧抬高。說著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作為新娘的秦悠同學挨家挨戶的敲窗口,想裝成看不見都不行。
群里一個接一個艾特。
“張碩!來啊!一定來。”
“劉悅你少裝蒜!在外地的同學都趕來了,你憑啥不來!”
“樂樂,你必須得來,你是紅娘啊。”
時間太過久遠,在我的印象里對方好像早就結婚了。
難道這是二婚嗎?
秦悠住在隔壁秦家村,是我隔壁家、四嬸的、大舅媽的、外孫的、表姐。也是我的前女友。
村縣學校可供選擇的只有那么一兩家。
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學。
我記得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在苞米地里遮住我們兩人的身體。而我雙手很不老實的覆蓋住了對方一雙跳動的小白兔。
那年才初學二年紀,正是反叛的時候,初嘗禁果的我們內心躁動著,新鮮感和對愛情的懵懂讓我感覺既刺激又羞澀。
我的臉紅了。
她打的。
那天我們正式戀愛了,不管是不是秦悠是覺得我占了她身子迫于無奈只能和我在一起。
一直到高中畢業,認識了六年,我們怎么著也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吧。
那年我們高考落榜,在重男輕女的鄉下,沒考上大學的女娃只能面臨結婚這唯一一條道路。
“杜仲,要不你娶我吧。”
“好啊!”
我確信在那一刻我沒有0.1秒的猶豫,父親是想讓我上個大專技校,畢業后進廠找個有保障的營生。
可哪對于秦悠而言太微不足道了,那時我有著為對方做一切的沖動。
然而事實上婚姻并不是戀人能說得算的。
因為老人們會用他們豐富的經驗打敗你們的一腔熱情。
后來我們的感情不了了之。
聽說秦悠家里給她找了一個十里八鄉知名的二流子當丈夫,狗剩和那些非知名的二流子相較唯一區別就是他爹是鄉長。
我也選擇了繼續上學。
和秦悠的分手讓我好久一段時間萎靡不振,同屆的同學,在哪三個月里有人嗨的不成人樣,有人跑去外地打工,有人籌劃一個夏天自己在大學里應該過怎樣的生活。
而我呢,在那段時間里父母連眼神都不敢和我對視,暴躁的我好像可以隨時吞了他們一般,為什么他們不是鄉長。
家里養著豬,三年前叫小花,三年后叫大花,右屁股上有一塊黑胎記,隨著體型越大胎記也越來越大,它是我們家除了種地外唯一的經濟來源。
可是大花能力有限,它沒有辦法生足夠多的崽子給我變出來彩禮和房子。
臨近開學。
父親讓我去集市上把養了三年的大花賣了,來給我供學費。
牽著大花的我在集市上看到了秦悠,笑顏如花挽著狗剩子的胳膊在看紅燭,可能要在洞房時用。
女人總是容易被環境所改變。
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那天的風沙太大讓我迷了眼,淚水從眼眶里奪出。
可能我真的要和相處這么久的大花說再見了。
3.
已婚男人圍繞的話題中心無非三個主題,房子,票子,孩子。
像我這么大歲數,在鄉下還沒孩子的可以算異類,甭管法律支不支持,18歲有孩子屬于正常操作。
就有一個同學問我,這些年沒見在哪發財呢,我回答他在深圳一家公司上班。他仿佛很驚訝的說在一線城市扎根了,混的可以啊!
一句話讓我心情復雜,沒有心情再和他們虛以委蛇,關了同學群。我不經的問自己扎根了嗎?
畢業后在這里待了四五年,為什么至今也沒有歸屬感。其實原因我很了解,這里的房價讓我這個收入的人很難有歸屬感。四五年期間,連條狗都沒敢養。指不定那天房東說房子賣了或者別的原因不租了我就得流落街頭。
人要流落街頭時,還帶著一條狗,雙倍凄慘。怕真被人當成要飯的。
看著突然間熱鬧起來的同學群,他們的熱情總顯得些蒼白,其實我們之間的感情自出了校門就消耗著。到了這個時候早磨滅了,而同學群存在的意義就是某天自己要結婚的時候,可以通知他們把自己發出去的份子錢,收回來。
突然之間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辭職。
善良的領導對我的辭職百般勸阻,卻絲毫沒提漲工資的事。后來他們覺得騙一個傻子干活干了這么久,總該換個人騙了,他們就同意了我的辭職。
讓我沒想到的是,一個再就業的青年,待遇竟然會這么差。當面試官問我,我有什么職業優勢時,我才發現我這幾年所熟知的技能只和我前公司息息相關,再新的公司里完全沒用。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熟知這個城市的地鐵速度,早高峰上班路程需要多少時間,打卡機的最遠距離,以及卡點上下班的準確度。
苦澀的承認,自己混了四五年,競爭力不如一個應屆生。
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說想要回去了。母親愣了半晌,這一段沉默可能是她在思索今后還怎么和鄉里鄉親之間拿兒子吹牛。
“行好回!回來。”
沉默之后,母親用了三個不同的字眼讓我回去了。
這個城市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改變背景板,一絲絲都不會。深圳的車站永遠擠滿了人,你的這抹顏色的離開,馬上就會有人披上這層衣服頂上去。
來來走走,絡繹不絕。
4.
回家尋求溫暖。
可面對的是什么,老爸催婚,老媽催產。
有些時候父母要比領導更難應付,他們可以無時無刻的盯著你。家里幫忙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全是歲數很小的姑娘,二十出頭,完全和對方聊不到一起。
再者就是離婚的女人,這更加的接受不了了。
算了算自己好像也單身夠久了,也就認命的走在相親道路上。
一家三口在家里看電視,父親喜歡的軍事節目,然而除了父親誰也沒有注意電視,我刷著手機,母親刷著知識點,就是各大超市的實時菜價、促銷傳單,突然就喊了一句:佳美超市雞蛋四塊二啊!
我好奇多問了一句:便宜了多少?
我媽這時已經提著袋子出門頭也不回的說:便宜了倆毛!
而且超市的袋子也要倆毛,我心里有點鄙夷我媽,咱家雖然窮,可這幾毛幾塊總花的起吧。這么的攢,難不成還能攢套房子?
我有一個哥們,就叫他大石好了。
他說過:錢是賺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他說過:賺錢能力遠比省錢重要的多。
他說過:人生就是一場盛大的遇見,所以要用盡一切資源包裝好自己。
他說過:我們一早就選好了,只需要彼此再長大一些就可以了。
...
大石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同寢室的兄弟,三年來,我們被迫的沒少聽《大石語錄》
他就是這樣頗為自負不過對朋友也不錯的人。
高三那年住了院,耽擱了一年學習,高考后只能選擇和我同一所學校。他是我當時見過知識面最廣的一個人。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政治商業國際局勢,牛鬼蛇神魑魅魍魎,衣服手機化妝品牌,無一不通,都能說出條條道道來。
后來我才知道,他說的十句話里,有五句都是編的,當時的我卻信以為真,大石的腦子里就是這么的天馬行空,編出來的話不僅讓別人信,他自己都會信。
一旦遇到有人質疑了。
“敢不敢賭!一百塊錢!”
大石能侃且喜歡侃,對花錢也不知道節省,初進大學校門,寢室和教室同學們互相都保持一絲成熟禮貌的距離感。
就是讓他用兩頓聚餐快速將全班籠絡在了一起。一頓請舍友,一頓請同班同學,我作為舍友兼同班同學就吃了兩頓。
我到現在都還在佩服明明第一次見面,他是如何將全班的妹子拉攏到一起吃他這頓飯的。
他笑了笑對我來句:保密。
全班聚會是大石請客,人數過多,有人說要不AA,他就摔酒瓶子說這是在打他的臉。
大石是我們寢室生活費最富有的人,也是到了月底最貧困的人,他花錢從不知道節制,到了月底還要問我借錢度日。
從新百倫到椰子AJ,鞋子放滿床底,什么火買什么。被借錢多了免不了被我埋怨。
“老哥,你能不能省點啊。”
他就對我說:“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賺錢能力遠比省錢重要的多!”
然后我就被他說服了,完全忘記本來我是想讓他不要月月都借我的錢。
大石出彩的衣品,再加上一米八五的身高和長相,以及外向的性格,沒少贏得女孩子的青睞。
他的一句名言回蕩著:人生就是一場盛大的遇見,所以要用盡一切資源包裝好自己。
然而大一開學沒多久,他就淪陷進了一個姑娘的溫柔鄉里。這個姑娘完全是大石的相反面,內向,溫柔,話不多卻非常心細。
室友都好奇為什么大石會和一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談了戀愛。
他說:我之前空間里發的說說,說這么大個學校超市連QQ糖都找不到。你們還記得你們怎么評論我的嗎?
大概入校兩個星期后,軍訓即將練完的時候,大石是發了這么一個說說,評論里發出一片嘲諷。
這么大個人了還要吃QQ糖。
大石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得瑟。
“發了說說第二天,她讓我去拿QQ糖,當時我連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我媳婦卻直接給我買好了,這種女孩我能放過?”
我或許明白了幾分倆人性格差異大卻能如此恩愛的原因了。
我們寢室的小團體從來都不只有寢室六人,因為大石的存在,總會有一些姑娘穿梭在我們之間。
大石校外租了間屋子做廚房,他本人又極為活躍,加了不少社團,各個系姑娘會和我們室友一同出現在廚房里。
一個室友想要和另個女孩搞曖昧,用自己的勺子盛了勺牛腩湯喂到對方嘴邊。在所有人看好戲的場景下。那個女孩子真的就張嘴打算喝下了。
或許對方的張嘴讓伙計太過激動,一勺湯全撒了出來,落在女孩子的腿褲上。
桌面上爆發的笑聲讓他漲紅了臉,也挨了女孩好幾粉拳。只有一人沒笑,并且從包里拿出來紙巾,幫女孩擦滴在褲子上的湯。
這件事也是大石說的,那個人就是大石的媳婦。
他喊她媳婦,從戀愛第一天起,他就說你一定是我今后的媳婦。這么一喊,就是五年的時間。
5.
天不遂人愿。
畢業兩年后,大石和他‘媳婦’分手了。
大學三年,畢業兩年,兩人在一起這么久,突然說的分手,連我都猝不及防。
大石沉默著找我喝酒,表情似乎看不出異樣的情緒。
“因為啥分的手?”
他皺了皺眉頭。
“好像沒有原因。”
這我就不太理解了,分手能夠會沒有原因?他和那位姑娘都是本地的,也不存在異地戀的說法。
大石似乎也覺得這個說法不妥,就開始吐槽起來。
他說了很多,說對方工作太忙根本沒時間陪自己,說自己沒有存款怎么結婚,說女方媽媽不喜歡他,說家里買的房子需要裝修。
等等等。
說完他又皺眉了。
“可能是我單身時間太久,感覺你們這些問題都是些小問題。就這樣打敗你們五年來的感情了?”
“我想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們愛對方的心思不如愛自己了吧。”
最近有句話很流行,我可以愛你,但不能超過愛自己。
大石和那個女孩正是因為這個才最終分了手。成年人的分手從不是搞得歇斯底里,把自己折磨成瘋子。
他白天上班,晚上喊了我喝三天的酒,第四天就停下了。
一切就恢復了正常。
若說完全的恢復正常到也沒有,大石有了些變化,好像不那么外向也不那么能侃了。面對陌生人相視了就笑笑。
即便是朋友多數都做一個聆聽者,而不是天南地北的瞎侃,面對質疑拍桌子要和對方賭一百塊錢。
但最大的變化是大石也開始省錢了。
往常他的生日,宴會上不聚滿十男十女都不算盡興,從ktv蹦到夜店,總有那么兩三對饑男怨女找個賓館就睡了,而今年卻遲遲沒有消息。
當時我還在想,會不會大石故意沒喊我,后來詢問到,他今年根本就沒組織宴會,生日自己在家下碗面就過了。
原因竟然是為了省錢?
省錢的話在大石嘴里說出來可把我給驚著了。
“沒什么好驚訝的,以前總認為錢不是省出來的,是掙出來的。后來發現,錢不省根本不行,因為好像掙不出來。”
那天是大石和對方倒數第二次見面。
她約了大石,說是要互相歸還一下對方的東西。我也跟著去了,本來試圖以雙方朋友的身份勸和,到地方之后才知道根本沒有我說話的機會。
二人的氣壓極其低沉。
低沉到我借口上廁所就不回去了。
大石的箱子里放著圍巾到腰帶還有手套棉鞋領帶,這是對方的性格,總會買一些讓人容易忽視的保暖衣物。
對方箱子里就放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她對著他說:那段時間我丟掉了工作,沒什么事做時總愛胡思亂想。當時我在想如果我結婚了,你一定要參加我的婚禮。雖然身邊的人不是你,至少我們也算是出席了一場婚禮。后來,我又想,你干脆直接來搶婚吧,砸我的場子,到時候我會穿好帆布鞋,肯定會跟你走的。最后...
她眼角噙了些淚水,卻又笑著開口:最后我想你還是不要來了,我怕自己做好一切跟你逃婚的準備,你卻只是坐在那里,舉著酒杯祝福我。
大石離開了,我們倆開著車,到了垃圾桶旁,他將一箱東西很瀟灑的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就走。
然而他回頭了,這個回頭看起來就不那么瀟灑。
撿起一個信封,上面寫著。
“這個世界有太多人在選擇著,他們找錯了人就還要繼續尋找,甚至要滿世界去找,但是我們不同,我們一早就選好了對方。只需要彼此長大一些就夠了。”
尾部還畫了一個QQ軟糖的熊。
大石再次瀟灑,將信封扔回垃圾箱。
倒數第一次,也就是最后的見面是在女孩的婚禮上,我和大石都受邀參加了婚禮。
大石沒有如我想象中糾結要不要參加婚禮,反而很爽快的去了。
當然,他沒有搶婚,對方也沒有穿帆布鞋。
只是在敬酒的環節,喝蒙了的大石拽著新郎官非要跟對方拼酒。
我拉都拉不住他。
“來,今天是大喜之日我們喝個盡興!不醉不歸!”
“別了哥們,我已經醉了。”
“醉了?那我就換個詞,今天我們不死不休!”
大石根本就不放對方離開,滿場追著對方拼酒,甚至摔了酒瓶子說你不喝就是不給我臉!
有大一時的氣勢了。
但是被人家一對新婚夫婦這么多親戚注視著也有點太丟人。
那天我費盡力氣將大石拽走后,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已經結婚了的女孩。
只有在空間里看到她發了幾張結婚照,很久之后發了幾張孩子照片,又過了很久,我收到了對方一個消息。
打開看是讓我給她家孩子投票。小孩很可愛,長的像媽媽。
感情會被時間打磨,那些個粗糙的不體面都將被遺忘。
只是現在大石月薪已經超過了兩萬,而省錢的樣子快趕上我媽了,我問他有必須這么省嗎?
他說。
和對方分手那天的中午,我和她一起吃飯后,我說等我做完這個項目后就去玩半年。
她說然后把錢全花完。
對。
不存點嗎?
我回答,你看我現在一個月五千,存兩萬得用四個月。兩年后一個月怎么著也得有兩萬,一個月就可以拿到現在四個月錢。為啥要存錢。
而且物價在上漲。
就這種無聊問題她問了我半天,最后才說兩年后結婚手里沒錢怎么辦。。。
……
那天之后自負大石就開始節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