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天結束,能靜靜地記下流水的一天,我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
早上手頭活完成,溜出去買菜。對面巷里的蔬菜瓜果攤,是最近常去的,兩手兩袋,再去隔壁書吧里溜一圈,看看好看的店主。
中午回家。媽在廚房煎韭菜餃子,姑娘說餃子是她包的,爸坐在窗前逗貓。陽光大好,隨風飄動的除了爸的白色襯衫和紅色椅墊套,還有媽曬豆的竹籃子。五六層高的大王椰樹葉沙沙作響。我對著窗拍下一張。
泡單叢茶,我洗杯子的輕敲和著身邊媽細細叨話,我覺得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和諧的聲音。端一杯茶去廚房,爸在洗碗,紅色的圍裙結子在他背上一上一下,我對著背影拍一張。椅子下,貓輕輕地叫了一聲,我瞪了它一眼,它一溜煙沒了影。
睡醒上班,一路都等紅燈。打開收音機,主持人與嘉賓在談論電影《只是世界的盡頭》。兩個女人談到了一個詞,遺憾,當離家12年的路易斯回到家想跟家人說自己已到生命的盡頭,可是所有的家人都在發泄自己的情緒,路易斯最終沒有機會說出,沒有告別。我記得當時看這部劇的時候,開頭是全懵,完全靠人物對話支撐的一部劇,所有的鏡頭都是在人臉間切換,我是后來放棄了在語言里尋找信息才能順利看下去,那時就想中西方差異確實是大,西方以激烈的方式表達矛盾,而我們東方擅長風平浪靜下暗流涌動?,F在回過頭來,我覺得所有的走向都順理成章,路易斯作為家里的一員,他選擇生活的方式與其他家人最終呈現的一切,沒有什么遺憾的,每一個人對家庭都負有責任。
下午的太陽熱烈似夏,車窗外一排的龍船花一路看不見一朵紅花,只有密密匝匝藏在綠葉的花蕊,綠燈亮方向盤打左,轉彎時觀后鏡里赫然一簇紅花一閃而過。開了。
一段時間沒有上課,打開手機看了課程表,晚上是唱誦冥想課,沒上過館主的課,反正要出去散步遂約課。步行到館發現冥想課已換成了難度較高的課程,不禁感慨生活從來都是以你想象之外的方式與你相處,你再會想也有你想不到的。嗯,既來之則動之。
一場酣暢淋漓的汗水,所有支撐身體的顫抖換回了久違的狀態,連記下的文字也回歸鮮活。
每一天,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是你想不到的,正因為這不確定性,你才有不同的情緒對應,從某個角度來說,只要活著,都是懸而未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