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三、上城事件，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在國民黨縣黨部的院子里，靠左邊一間屋子，軍統黃城站長黃升正在手拿一個花名冊，站在穿一身黃軍裝腰里掛著一支小巧玲瓏的勃朗寧小手槍，滿臉殺氣的絲瓜楊夫人面前。他對下面一群小特務介紹說：“黨國的精英們，勇士們，平時你們拿黨國的俸祿，拿黨國白花花的銀子，這時該是你們為國效力的時候了，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咱們黃城軍統站召集大家來是今晚有一個特別行動，據我們的內線報告，黃城地下黨今晚在上城喜來登客棧召開密密會議，我們要在楊特派員的統一指揮下把他們一網打盡。下面由楊特派員講話。
? ? ? 絲瓜夫人清了清嗓子說：“同仁們，黨國的精英們，雖然我們的胡長官所部在陜北吃了敗仗，雖然全國形勢對我們不利，但老頭子說了，我們背后有米國人的大力支持，他們給我們飛機，給我們大炮，給我們軍事顧問，給白米細面給真金白銀，要什么給什么，我們一定能勝利！”有人在下面亂嚷：“給美女不給？”楊特派員瞪了一眼哄瞠大笑的大小特務，繼續說：“現在讓眼鏡蛇說說喜來登客棧的地形地貌和他們在院子里那個房子開會，會員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明哨在那，暗哨在那等等。”
? ? ? 美女眼鏡蛇上來后，好多小特務都認識，有人驚呼，這個眼鏡美女盧老師原來也是我們的人。下面小特務吵吵嚷嚷聲越來越大，美女眼鏡蛇盧老師看起來文文靜靜，不慌不忙的、慢慢的、輕輕的、把上城的她知道還有不知道的，給大家粗略的詳細重點的介紹了一遍。這時黃升站起來開始點名，他說：“咱們這是突襲別動隊，隊長當然是絲瓜楊夫人，付隊長是我雙頭蜈蚣，聯絡員是剛從省城回來的毒蝎，我宣布紀律，從現在開始到行動結束，一切行動聽指揮，任何人不許出這個房間，不準交頭接耳，不許到室外打電話，不準和無關人聯系，包括家人在內。如不聽從命令者，軍法從事。
? ? ? 下面開始點名，老鼠屎、”到”，“老狐貍、”一個坐在墻角嘴巴上叨著個旱煙袋，花白頭發胡子拉碴的老牌特務，不慌不忙的，磕掉煙灰抬起頭慢吞吞說：“到。”黃升瞪了他一眼繼續點名，貓耳朵、“到，”一個娘腔很重的矮瘦子，恐怕別人不重視他似的，他站起來舉手尖叫一聲，獨眼龍、“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長的很帥，可惜少了一只眼。牛尾巴、獨狼、九頭鳥、大頭蜂、毒……。絲瓜楊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站起來厲聲執問黃升：“停，什么亂七八糟的，難道我們黨國的精英就是這些烏合之眾，一群什么玩意？這能打勝仗？”黃升一手拿花名冊，一手從褲兜里掏出手絹，擦額前流下的腳臭汗，一邊解釋說：“特派員是這樣的，我們這里每個人都有代號，不呼大名，這些人是在黃城從事不同職業，是秘密戰線上的精英，平時不出頭露面，如果不是這次秘秘行動，誰也不認識他們，他們是藏在鐵扇公主肚子里的孫悟空。”絲瓜楊夫人說：“好吧別啰嗦了繼續。”然后黃升討好的，小聲的問絲瓜楊特派員，要不要保安團配合行動。楊特派員傲慢的很有把握的說：“地下黨已成甕中鱉，我們布下了天羅地網，量他孫悟空七十二變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
? ? ? 于是雙頭蜈蚣黃升和毒蝎給這伙特務開始發武器，武器有米式的、中式的、長槍短槍。子夜時分，馬睡著了，狗睡著了，貓睡著了，上城喜來登客棧里喂的大叫驢也睡著了，除了老鼠瞪著賊溜溜的小眼睛到處亂串外，什么太陽、月亮、星星，房和樹、花花草草都睡著了。上城客棧這伙地下黨不但沒睡著，而且還小聲吵吵，一個個興奮的像隨時準備捉老鼠貓一樣。墨黑的雨夜看不清楚腦袋，更看不見耳朵，這伙無影子的黑衣人脖子上掛著長槍，手里拿著短槍，腰里藏著手榴彈，悄悄的、悄悄的、輕輕的，像耗子又像蛇沒有一點聲音，在黑暗中包圍了上城喜來登客棧。再說地下黨在喜來登舉行秘秘會議不是一兩次，但他們大意就大意在那個美女眼鏡蛇身上，誰也不知道，但也沒有發現，這樣一個有知識有文化，平日表現非常極積，又非常左的她，是國民黨打入地下黨的一個最年輕、最美麗、最漂亮、最討人喜歡的小姑娘竟然是特務。老金當了多年地下工委書記，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天晚上他還讓這個美女蛇去通知了好幾個地下黨來開會。
? ? ? 半夜山城有點涼，又有點冷，屋里窗戶上拉了窗簾，燈光有點暗，有點烏煙瘴氣，院子里的正在下著不大也不小的黑雨。客棧里另一間屋子里，一對年輕男女正在纏綿著，象極一條白條條的白蛇和一條墨一樣的黑蛇，口中吐著血紅的蛇信子，兩條像蛇又不像蛇的人，互相纏繞著滾到地上，在地上繼續纏纏綿綿。特務們已經包圍了喜來登客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人更不用說。
? ? ? ? 黑衣人抓了明哨，又殺了暗哨，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暗中不知道誰開了一槍。這對夫妻的房間突然滅了燈，兩人爬在床底下瑟瑟發抖。開會的房子炸了營，同樣是先燈滅，有人說大家冷靜，沖出去！于是好多黑影從前門后門爭先恐后向外跑。可是槍聲像炒豆子，辟哩拍啦響成一片，院子里你打一槍，我扔一個手榴彈，橫七豎八倒下一片，不知道是敵人還是朋友？雨越來越大，綠油油的血水、雨水、尿水、汗水混合在一起，流出客棧，流到上城里又流到下城里，最后流到蛤蟆王八最多的沮河里。只聽院子里的喊聲一片吵聲一片、打斗聲、咬住耳朵疼得尖叫聲、摟腰抱大腿不放，同時摔倒在地上的摔跤聲，互相掐脖子在地上翻滾的滾動聲。黑暗中有人把絲瓜楊特派員撲倒，壓在她的身上撕開她的上衣，咬住她的一只肥大的乳房，絲瓜楊特派員痛苦像殺豬一樣大聲嘶吼，她一只手採住那人的頭發，一只手在地上亂摸，終于摸到了一塊并不光滑的磚頭，照著那斯苦瓜一樣的腦袋，狠命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砸下去，那斯口一松像一灘爛泥，一聲不響的無聲無息的不出氣了。
? ? ? 暴炸聲、槍聲、越來越大。上城、下城狗不敢叫了，娃娃嚇醒了不敢哭了，豬抬起頭望著天空的流星，搖頭晃腦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爬在地上想明天餐桌上的事。驢、牛、馬、騾子都豎起耳朵張大嘴巴又一齊閉嘴。只有沮河的蛤蟆和王八叫的最歡。火光沖天。嫩黃瓜王有財正扶干柴金掌柜的翻后墻，一顆子彈，打在墻上火星照亮了半邊天。當有財要翻墻時，絲瓜夫人準備開第二槍，在流光溢彩下，這才發現自己未來的女婿，她心軟了一下，手抖了一下，眼花了一下，再確認一下，這時人卻不見了。她氣狠狠的，我怎么兒女私情這么嚴重，放跑了地下黨。此后俘虜了三四個擊斃了七八個，除過干柴金掌柜的和嫩黃瓜王有財，再有特別能跑的、機靈的、命大的、膽肥的跑了以外，這場仗打的他媽的那叫一個痛快。
? ? ? 自己人傷亡并不大，除過死了幾只什么豬耳朵、瞇瞇眼、狗不理、狼不吃以外，一切還算順利，只可惜那個獨眼龍又把一只僅有的、發綠的、看什么都能看清楚的眼珠子掉在水里，獨眼龍摸了半天也沒找著，后來讓兩個識趣的弟兄們架走了。獨眼龍大聲嚷嚷著我的眼珠子掉到水里了，你們誰給我找著了，老子給他一根黃魚，外加十個圓大頭。雙頭蜈蚣黃升說：“別他媽的想好事，早讓踩成粉沫了，金條圓大頭留著養老吧，哈哈哈哈哈哈。打掃戰場發現了地下黨沒有及時消毀掉的文件、經費、人員名單，還有好多有價值的東西。絲瓜夫人笑了，客棧東邊槽上拴的那頭公驢卻哭了。看到這些戰利品，想起這幾年自己偽裝如此成功，取得地下黨工委書記老金的信任，她哈哈哈不停的狂笑，干柴老金呀，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想爭取一個特務頭子為你所用，笑話？哼，老娘不吃你那一套，我生是黨國的人死是黨國的鬼，不成功便成仁。黃站長，收兵！
? ? ? 回到縣黨部的院子里，絲瓜夫人痛的差點暈過去，她心想今晚上的打斗要不是那個苦瓜一樣的腦袋，張開餓狼一樣的大口，咬掉了自己半邊乳頭，她真想乘勝追擊，把地下黨一網打盡。她從兜里掏出手娟，打開看自己已經發黑有一股酸臭味的乳頭，又解開上衣看那正往下滴紅瑪瑙的受了傷的半邊乳房。一陣一陣的疼痛是她差點又暈了過去，媽的，什么人真狠心，要不是自己眼尖手快掰開他的狼一樣的長著小胡子臭哄哄的嘴巴，這小子差那么一丁點就把這帶著紅珍珠的半邊乳頭吞進肚子里了。
? ? ? 再說干柴掌柜的老金忙亂中不知道是誰開了一槍，這槍法真妙，一顆快如流星的子彈頭從左腿肚上進，而且一點都沒敢停留，又從右腿肚上出去，他只敢覺一陣一陣腿肚子發麻，又好像又不像轉了筋。而且還像綁上了鉛球拉不動了，等他慌亂中翻墻逃出去時，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后來聽見咚的一聲，是嫩黃瓜王有財從墻上跳下來，又媽啊一聲痛死我了，地下還爬了一個活著的，還沒斷氣的大活人，他聽聲音好像是長脖子老丁。三個人誰也不說話，腿好的扶起腿傷的，腿傷的又拉著打斷胳膊肘的，唯有嫩黃瓜王有財完好無損，只是受了驚嚇，三個人像野狗追的無路可逃的兔子，又像被公雞追慌了的母雞，在黑暗中向柏樹林深處逃去。
? ? ? 他們逃到埋祖先的陵前，再也跑不動了，老先人拉了嫩黃瓜一把，他們乖乖的躺老祖宗的腳下。這時東邊像潑了豬血一樣紅了半天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長脖子老丁一只眼珠子掛在胸前，而且還嚷嚷著他的四顆門牙怎么也找不見了，一只胳膊肘背到身后。干柴掌柜的老金紅了半只腿，綠了一雙眼，嫩黃瓜王有才驚掉了下巴，嘴張的比人工湖還大，硬是合不攏。三只不對？是三條？怎么也不對？想起來了是三個丟了魂魄的男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干柴掌柜的，不，是一捆干柴老金，對比鵝脖子還長的老丁說：“堅持到底就是勝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走上夢塬，到我們的下一個聯絡點，找圓大頭。”
? ? ? 來到夢塬村，太陽又像讓人用墨染了半邊，怎么這天剛紅的像豬血，現在又黑的像潑了墨，嫩黃瓜王有才剛把手伸長，胳膊肘還沒有縮回來，門吱吱嘎嘎開了。這圓大頭光禿禿的頭頂只有三支毛，像三毛流浪記里的三毛。腦袋最下邊周圍，圍著一圈橫七豎八的雜毛，又像電影一九一八里面的頭，布爾什維克的頭頭列寧。他一只手拉一只同樣掉了毛的，老的只有胡子的奶山羊。那羊的大奶子都拉到地上了，是圓大頭的老婆用二尺白老布縫了個白口袋，把大的比老母雞還大的奶子裝了進去。門開是開了，圓大頭望著似人又不像好人的三個外星人，嘴巴嘟嘟，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 ? ? 完了把三個像人又不像好人，確切說是流著綠油油的人血的人，拉進院子里。關好門，敢緊讓他那不正常的，沒有一般人高的，土的掉渣的，自己的，過了半輩子的，半老不老的老婆。敢緊拾掇好那個小的只能平日放柴草和破爛的土窯洞。地上鋪了比黃金還軟的柴草。把這些外星人天外之客安頓下來。然后去村里找了一個土的再不能土的土大夫，給他們治那些流過血，現在還在滴一種稠糊糊的不透明的液體的傷口。讓他兒子的兒子到門外放風，防止外人入內。
? ? ? ? 后來又陸續的，接長不接短的，又來了幾或多或少掛了彩的受了傷的同類。干柴老金讓他們想想，用腦袋而不是用腳后跟或者是別的什么，好好想？這樣非常機密的，一般人不知道的會議，我們的敵人是怎么了知道的？而且，要不是敵人里面的自己人，黑曜星辰里開了一槍，那真的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想想我的內部是不是出了問題？是不是地下黨里也有別的什么黨在給我們的敵人通風報信。這群立場堅定的不怕死的人，開始懷疑了，開始反思了，一下子身體上的受了傷和沒受傷的腦袋，焦點集中到一個美麗、活潑開朗大方年齡不大的，有文化的和男人不一樣的一個人身上。那就是平時藏在眼鏡片后面的，那兩顆美麗的，黑的發光的，像玻璃瓷器一樣黑的眼珠子，平日里看人總是甜甜的笑瞇瞇的人。
? ? ? 有財明在金掌柜的店里打工，暗為我地下黨秘密交通員，金掌柜是黃城縣工委地下黨負責人之一。
? ? ? ? 因為他在的客棧在上城，這里地理環境十分優越，客棧后門一直通往后山。如有風吹草動，他們就能馬上撒離。這里再往上就是山陵，黃城縣地下黨，經常在后山上秘密開會。客棧就是我游擊隊，地下黨，一個秘密聯落點，這里經常接送紅軍干部，黨的游擊隊領導，從西安去延安的進步青年、學生等……
? ? ? ? 在地下黨的正確領導下，傳遞情報，轉移傷員，領導全縣的地方黨的工作，并秘密在國民黨保安團，自衛隊內部發展地下黨員，為迎接全中國解放作準備。
? ? ? ? "有財你進來一下。”"行！掌柜的稍等……”有財來到金掌柜的屋里時，金掌柜的交待："這里有一份秘密情報，你連夜起身從后山走，躲過城里的崗哨，明天早上，把情報送到店鎮大牛飯館，然后給老板交待要他們另派交通員再把情報轉送出去，完成任務后你就原路返回。讓他安排交通員把情報送往距雙水鎮十幾里地的土落尾村，我們的根據地的一個秘密聯落點。
? ? ? ? 要聯落點情報員找一下游擊隊，情報一定要交給游擊隊劉隊長手中，十萬火急！！！路上放機靈點，后山夜深了不好走，拿上根打狗棍防止野獸偷襲。如發現敵情不要慌，把情報臧好，如果被敵人發覺，就把情報吞進肚子，不到萬不得意，不能暴露身份。你擺脫敵人的糾纏，見了聯落點老板讓他給交通員交待清楚，就說姑媽病重，趕緊找個好大夫給瞧瞧病。”“行！知道了。”
? ? ? ? “現在天剛黑，敵人正在巡邏，到后半夜出發趕明天早上就到店鎮聯落站了，暗號照舊……”“知道了，掌柜的”。
? ? ? ? “你先吃點東西，然后睡覺，到半夜二更我來叫你。上城小城門口，是我們自己人站崗，你快到小城門口學幾聲貓頭鷹叫，他用手電筒一亮一滅三下，你就過去。有人送你出城，出城后，從后山一直向上走穿過黃帝陵柏樹林，就到夢塬了。”
? ? ? ? 當晚月高星稀，邦邦邦……更夫正打二更。“小王，起床了……”金老板悄聲來到他的窗下，小聲叫到，“小王……小王，快起床，二更到了。”“聽見了。”他很快穿衣下床。
? ? ? 拿了一根打狗棍，提了些應付哨卡的東西，出了房門。金掌柜正在后門等他。“記著路上小心，進了后山上到塬上就安全了。記著暗號，學貓頭鷹叫，看見手電光閃三下再過去。”“哦！掌柜的你回去睡覺吧，我走了。”
? ? ? ? 第二天早上天明時，他來到了店鎮，找到這家小飯館……“老板有吃的沒有？”“客官這么早就到鎮子來了？”“唉！別提了家里有病人，我到鎮中找牛大夫，結果藥鋪小二說，牛大夫作天晚上出珍，天明才回來，這會剛睡下，叫我過一個時晨再來。
? ? ? ? 我溜達了一會，街上行人稀少，還不如到你店里歇歇腳，隨便吃點東西再說。”“哦！我說嗎，么有急事誰能起這么早。這樣，你先等會包子熟了，我就給你端上來。”“行！謝謝老板。”“不客氣！”
? ? ? 大越半個時晨，包子就蒸好了，他吃過飯，和老板對過暗號，把金掌柜所交待的事情這樣那樣反復交待清楚，然后謝過老板急急返回。老板又叫過秦小二給他又這樣那樣交待了一遍，說：“記著情報非常重要，而且時間又緊，無論如何把情報交給游擊隊劉隊長手中，知道了老板。”姓秦的交通員剛出店鎮碰見一個熟人蔣包長。“老蔣這么早上那去？”“哇小秦，你在飯館里呆的好好的，這一大清早咋也跑出來了？”“唉！別提了，兔落尾村我姑姑病重，我去看看，這不還拿點禮物。”
? ? ? ? “哦！我正好也去兔落尾村，咱一路結伴而行。”“你到兔落尾村？”“哦！我……唉！別提了，辦點公事，前兩天上邊派壯丁，兔落尾村楊老大有兩個兒子，這按規定，兩丁抽一，楊老大舍不得兒子當兵打仗，就出錢買了一個壯丁，誰知道這小子，是個老油條，拿了錢，當了沒有兩天半的兵，跑的無影無蹤。
? ? ? ? 這不上邊怪罪下來，我得親自跑一趟。”秦小二想，與敵保長同行，能順利過關卡，減少好么麻煩，而且敵人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想到這里他說；“保長哥，前邊過關卡，你多擔待點。”“那是……那是……”
? ? ? ? “站住，干什么的？”前邊幾個保安團的匪兵端起長槍拉響槍拴大聲吼到！蔣保長答應到，“老總別…別開槍自己人，”一邊說一邊掏煙。“老總來每人抽一支。”“蔣保長是你呀？”匪班長邊說邊從崗樓里走出來。“呀！是馬班長代班，來抽一支……”
? ? ? “這么早你們這是去那，前邊可是游擊區，經常有共軍游擊隊活動。”“知道……知道……這游擊隊，他們白天睡覺，晚才出來活動。”“嗨！可不能大意吆。”“謝謝牛班長的提醒。”
? ? ? ? “這位面生的很？”“哦…這是我個遠房親戚，自己人。”秦小二趕緊賠著笑臉，點頭哈腰說：“自己人……自己人……”"“繼然是自己人，那好吧，可以過關卡，不過還得公事公辦，才能放行。”
? ? ? ? “舉起手來接受檢查！”“老總，沒什么。”“手里拿的東西打開看看。”“這……”“快點，磨磨唧唧的干麻？”東西打開后。“哦！好吃的。”“我姑病重，我給她老人家買了點吃的。”
? ? ? “班長！渾身上下都搜過了，什么也沒有。”“好吧，東西孝敬我們，你們走吧。”“老總你看我這兩手空空，咋看我姑，我姑病重，前幾天帶話要吃咱鎮子里的點心……”“還不快滾！敢再糾纏，伩不伩老子立馬把你抓起來。”另幾個哨兵見狀把槍對準秦小二。
蔣保長看見這陣勢，趕緊上前拉住小秦說：“快走吧，磨磨唧唧的干嗎？”秦小二見蔣保長拉他，有了下臺的機會，再不走鞏誤了大事，只好裝著不情愿的樣子和將保長一塊走了。
? ? ? ? 走了約十幾里路，來到石砭村口時，突然前面喊出一聲“誰，站住！再走就干掉你們！”這突入其來的一聲大吼！把秦小二他倆嚇呆了，緊接著一陣紛亂雜沓的腳步聲。他們有的穿著雜七雜八的衣服，有人穿著國民黨的黃衣服，用的武器大刀、長矛、斧頭、洋槍雜七雜八，秦小二心想這下完了，情報送不出去了。
? ? ? 搜！幾個人從蔣保長身上搜出綁人的鐵鏈子，“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小馬，到！你們幾個把他們綁了，拉到河邊砍了。”此時村里走出一個楞頭青手提了一把斧頭，跪下，一腳蹬在蔣保長后腿窩里，蔣保長呀的一聲！“我是保長別”……
? ? ? ? 說是遲，那時快！小伙一斧頭砍下蔣保長的頭，秦小二在慌亂中，突然想起來，國民黨殺人用槍，只有八路軍，游擊隊殺人才用斧頭砍，頓時斷定他們不是國民黨，而是游擊隊……
? ? ? ? 秦小二大聲喊！“慢，我是情報員，是來給游擊隊送信的，你們快給我松綁”。他們扶起小秦，然后給他松綁。秦小二說：“我要見游擊隊劉隊長，事關重大，情報只能交給劉隊長。”
? ? ? 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說：“我就是”。秦小二脫下鞋，從鞋邦里面去出情報說："可找到你們了”。劉隊長說：“你怎么不早說，再遲一點，把你也砍了。”
? ? ? ? “我看你們穿的雜七雜八，有人還穿的國民黨服裝，怕認錯人了。”另一個隊員說：“前幾天抓了幾個國民黨兵，為了偵查敵情方便，所以我們幾個就換上他們的衣服。”“哦！原來如此……”
? ? ? 劉隊長看過情報說：“我們地下黨出了叛徒，游擊隊一個班在田莊廟上遭遇縣保安團偷襲，全部遇難。另外國民黨胡宗南一個營，和保安團，縣自衛隊利用叛徒帶路，今天晚上要偷襲我雙水鎮根據地。你這情報太及時了，通訊員，到！快去叫游擊隊全集集合，趕快去雙水鎮，掩護所有機關、單位、衛生隊、老鄉們向大山深處撤退。”“是！”
? ? ? ? 由于游擊隊得到情報，我雙水鎮的機關單位及時轉移，敵人撲了空，戰領了蘇區幾個村鎮，在雙水鎮成立了偽政權。
? ? ? ? 游擊隊轉移到外線作戰，有一天金老板又對有財說：“我們解放軍在陝北打了不少勝仗，為了迎接全國解放，經黨組織硑究決定，讓你打進敵保安團內部，作兵運工作，策返保安團的軍官士兵，想辦法在士兵內發展我們的人，為保安團起義作準備。
? ? ? ? 明天，不，具體就是今天晚上，機槍連連長來接你，他是我們的同志，記住從今以后，對認何人都不要說你在這里呆過，另外咱們是單線聯系，如果有事我會派人通知你，記住了沒有？”“記住了。”
? ? ? ? 三天后他在連部當了一名勤務兵，經常在連長身邊。有天晚上月明星稀，連長把他叫到操場邊上悄悄說：“最近全國形勢大好，國民黨在全國各個戰場吃了敗仗，我西北野戰軍，打的敵人丟盔棄甲，狼狽逃竄。組織上讓我們加緊工作爭取縣保安團，自衛隊，在最近起義，迎接從延安南下的解放大軍，爭取和平解放黃城縣。”
? ? ? ? 有財聽了十分興奮，決心服從組織決定，連長繼續說：“保安團內部相當復雜，有國民黨軍統特務，還有各種黑勢力，青紅幫，三青團，魚龍混雜，你要多加小心。”“是！連長。
? ? ? ? 另外一班長小李也是我們的人，你們倆個互相配合，多作士兵的工作。”“是！連長，我怎樣才能打開局面，開展工作？”“這個你多和一班長聯系，他在連里有一幫出生入死的弟兄，全連己發展十幾個人了……你們可以歃血為盟，拉幫結派，不管用什么手鍛，爭取一個是一個，總的目的，不放一槍一彈，和平解放山城。”“是！連長。”
? ? ? ? 這邊地下黨秘密開展工作，那邊國民黨胡宗南住黃城縣的軍政長官，縣黨部，警察局，保安團，自衛隊的頭頭腦腦正在開一次軍事會議。
? ? ? ? 會議室內，墻左邊是國民黨黨旗，中間掛著孫中山，蔣介石的畫像，右邊上墻上寫著中國國民黨黨員守則；一，忠勇為愛國之本，二，孝順為濟家之本，三，仁愛為接物之本，四，信義為立業之本，五，和平為處世之本，六，禮節為治事之本，七，服從為負責之本，八，勤檢為服務之本，九，整潔為強身之本，十，助人為快樂之本，十一，學問為濟世之本，十二，有恒為成功之本。
? ? ? ? 參會者都是連級以上軍官，另黃城縣軍統情報站站長黃升也叁加會議，國民黨縣長列席會議，大家都到齊后，馬師長為大家講話：
? ? ? ? “各位同仁，將委員長，命令！”全集馬上起立，兩腳跟喀嚓一磕，站的筆直。馬師長繼續說：“住守中部縣各部精誠團結，死守通往關中的北大門，眼下雖然胡宗南長官在延安戰事失利，但是全國的形勢是好的，我們有美國人飛機、大炮、軍艦的大力支持。失敗只是暫時的，只要大家嚴防死守，我們是能保住黃城這個軍事要地的……”
? ? ? “黃城縣關系到黨國的前途、命運、和興亡，這次會議開完后，希望大家下去好好布置工作，作好隨時打大仗，惡仗的準備。下面請各位同仁談談各自的想法，和看法……大家坐下。”
? ? ? ? 接著一陣嗶嗶拍拍的掌聲，馬師長又接著說：“誰先發言，別不享聲，悶著也得說，話還不能啰哩巴嗦，如果沒人開口，我可要點名了，點到誰頭上，可不要推脫。”他說著兩眼下意識地觀察著人們的表情，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張惶恐而又近似麻木的臉。
? ? ? ?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前防戰事吃緊，后防緊吃，國軍節節敗退，大家說什么，怎么說……室內空氣十分緊張。所有人面面相覷，場面十分尷尬。這時，保安團李團長騰的站起來，象突然豎起一座鐵塔，他身高一米八五，膀乍腰圓，膂力過人，他過去當過警衛連連長，摸爬滾打，擒拿格斗無所不精。話一出口像半空中打了一聲響雷！他虎背熊腰濃眉豹眼，就是個地道的武夫。
? ? ? 他的兩腳跟喀嚓一磕，“我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叫沖就變成一發炮彈，叫殺就變成一把刺刀，叫守，就雷打不動，嚴防死守，不成功，則成仁，為黨國盡忠，馬革裹尸，在所不辭！”
? ? ? ? 好……好……馬師長帶頭鼓掌，下面又是一陣零亂參差不齊的掌聲！接著黃城縣軍統站站長黃升站起，這個站長性情驕縱，剛愎自用，而且乖張偏執，心狠手辣！眼下他臉上掛著自負的神色，以盛氣凌人的目光盯著保安團李團長說：
? ? ? ? “李團長是不是心口不一，身在曹營心在漢。據我所知，共匪地下黨己打入貴團內部，扇動士兵戰前嘩變可有此事？"
? ? ? ? 這時李團長猛拍一下桌子，站起來說：“黃站長說話可有證據，我團鐵板一塊，我城防固若金湯，別說個把個地下黨，小魚怎能翻起大浪！就是他們的正規軍來了我也……”
? ? ? ? 李團長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門口傳來一女人的聲音。"誰說沒有證據？”“楊夫人！”許縣長驚訝地說：“對！是楊夫人。”馬師長站起來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她是重慶派來的楊特派員，來我們黃城縣檢查城防防務，作戰前動員工作的……在這防共，反共的關鍵時刻，阻止共軍南下，她親自出馬……大家歡迎，全集起立！”接著又是一陣嗶嗶拍拍的掌聲，楊夫人作了兩手下壓姿勢，說：“大家坐下……”馬師長繼續說：“讓楊夫人訓話，大家歡迎！”緊接著又是一陣掌聲。
楊夫人說：“根據軍統黃站長和他們手下調查，你們保安團、自衛隊、警察局并不是鐵板一塊，中共黃城縣地下黨早已派人打入你們的內部，和你們的人接上頭，扇動士兵戰前嘩變，為共軍南下當內應”。
? ? ? ? 會議室炸了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馬師長再也坐不住了，猛拍桌子，站起來說：“有這樣的事情，共匪真是無孔不入，李團長”。“到！”李團長騰的站起來！“可有此事，這個……”“什么這個，那個……共產黨都鉆進我們眼皮子底下了，你還麻脾大意……
? ? ? ? 楊夫人，你和軍統可為黨國立了大功。”楊夫人說：“最近我們破獲了黃城地下黨組織，搗毀了他們在山城的一個秘密聯落點，抓住了幾個地下黨。可惜！他們的頭子聞風而逃不知去向。據一個共黨分子交待，保安團，自衛隊，警察局里都有地下黨……”“黃站長”“到！”“限你三天內查清黃城所有地下黨，把鉆進我們內部的共匪挖出來。”“是！”黃升站起來卡察兩腳一磕站的筆直！“我們一定限期破案，抓住黃城和混進我們內部的地下黨。”“李團長，”“到！”李團長猛站起來。“王局長，”“到！”“自衛隊朱隊長，”“到！”“你們幾位一定要精誠團結，配合黃站長三天內肅清黃城縣境內所有地下黨。”“是！”幾個人同時回答，馬師長接著又說：“關鍵是肅清我們內部的敵人，決不姑息養奸，決不心軟，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人，務必三天內一網打盡。”“是！保證完成任務，決不放過一人。”
《未完待續》
《陜西、黃陵》作者、李明方
